踏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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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管事地正自说着,一个峨冠博带,地位似乎很高的人顺着山上阶梯飘了下来。管事的前边说的话他未听到。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让使者速速离开地话语。两眼一瞪把管事的喝退。深深一躬,道:“诸位从何处来?”
“吾等来自天朝上国。奉皇帝之命前来寻找仙山。一来想把散落在各处的天朝遗民带回天朝,以解他们思乡之苦。二来也想看看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如有神仙也好给陛下寻找此长生不死地仙丹。”田横道。
“哦,原来是来自上朝天国的人,到此是为了寻找神仙?不瞒各位,我家主人便是‘太阳神’下凡,是个真正的神仙,他早知诸位历经千辛寻找仙山,因此派我前来迎接诸位入殿详谈。”说话地这人脸色一本正经,语气信誓旦旦,如果不是李信他们早从那个垂死之人口中把所谓地‘太阳神’来历摸地一清一楚,又遇刚才那个管事的将话说得如此明白,还真会相信这人所说地话。
田横心中揣测,不知道是遇到巨骗,想在他们不明底细的情况下把他们骗到宫殿内大骗特骗一番。还是那个所谓的‘太阳神’已经察觉出他们的身份,并已猜出他们将会对他不利,要把他们算计进宫殿,好一网打尽。他回头看了一眼李信,见李信左眼眨了一下——眨眼是他们事前约定好的记号,眨一下就是同意的意思,眨两下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田横等了一下,确认李信只眨了一下眼睛,道:“如此,烦上仙前边带路,吾等随你同去见‘太阳神’。”
那人倒也爽快,转身在前边带路,领着众人一同顺着阶梯往山上而去。每道阶梯的表面都很宽阔,但由于其太高,还是让人担忧一个不小会从山边滚落下来。为了保证李信绝对的安全,英布、彭越一左一右走在李信两边,黑夫跟在李信后边,双手向前微抬,准备随时接住李信后倒的身子。
这座山大约五六百丈那么高,阶梯一气通到最顶端,连绵不绝,还真让人感觉像是往天上登去的错觉。好一会,领路的人在半道中一拐,穿过一片松柏树林来到一处宫内。整个宫殿四壁披纱带锦,十分的富丽堂皇,地上还漂着一层尺厚白雾,十几个衣着曝露的少女在雾中翩翩起舞,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一个脸色苍白,年纪大纺在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横卧在大殿上,削瘦的脸上一片苍白,两个眼圈又有一道黑晕,似是纵欲过度身体发虚,又像是从天上下来不服水土所致。他身上的衣服十分夸张离奇,犹如是被一朵白色的云彩包裹,一张忧郁的脸从里边钻出,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
“你们来自天朝上国?”那人开口道,声音在殿内跌荡起伏,回音连连,似是从九天之外传来,缥缈无根,虚幻无影。
“我们是来自天朝。”田横回道,却没有那人说话时的效果,连一丁点的回音也没有。
李信细细观察,发现那人躺的地方是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建筑格局说圆不圆,说方不方,明白过来所以田横讲话没有回音而他讲话有回音,是借助建筑格局使自己的声音产生回荡的效果,心中暗笑。
那人又道:“有多少年了,大概已经有三十年了,天朝的皇帝坚持不懈的派人出海寻仙,我本来不予理会,可最终还是被他这种坚持所感动,那就赐给他一粒不死仙丹吧!”他的回音还在大殿内一句一句重复,一个‘仙女’已捧着一粒红色的仙丹打雾气中飘来,递给了田横。
那人接着道:“我的仙丹修炼不易,不能白白赐给你们。你们现在已经知道来仙山的路线,数年之内我将不再使仙山飘移。打今年起,天朝每年所产之物往此地送来一成,另外再送五百童男童女,如果有一年敢送的数量不足,始皇帝就是听吃了仙丹也必死无疑。”
宫殿所在的地方只是到半山腰,按说不该有雾。李信继续的观察,发现雾都是从大殿一角喷涌而出,明白这估计是用一种化学方法制出来的雾气,听到那人狮子大开口的索要天朝所产之物的一成,心中细细一想,又都明白其中原委。
试想,天底下哪有神仙,又哪有什么不死仙丹。此处离中国十分的遥远,不说中国所产之物是否能够大船装载,就算够装,来此又会多遇风暴,船沉的事情时有发生,到时服丹之人就算死了,他也有借口说是因为送的东西不够所至。
“没功夫跟他瞎白话,上去揭穿他的画皮!”李信上前一步,附耳轻声道。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一章 高台斗法
横‘腾腾’上前两步,把手中节杖往前一举,气色汹“知道这是什么吗?”
脸色苍白的年青人哪认得那是什么东西,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个呢?”田横从手上解下金印,再次问道。
脸色苍白的年青人又把头摇了摇。
“这个你总认得吧!”田横将腰中马刀抽出,又往前走了两步,把闪着寒光的马刀朝前一晃。脸色苍白的年青人嘴角哆嗦了一下,坐起身来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神仙吗?难道猜不出我想干什么?”田横又往前走了一步,面色恐怖的狞笑道:“始皇帝已死去多年,二世皇帝胡亥也被赵高所杀,天下早就易了主,哪还是姓嬴的天下,你以为现在的明主还像始皇帝那样痴心求仙被尔等肖小之辈所骗?”
所谓的‘太阳神’脸色更加苍白,手在榻上悄悄按扳下一物,道:“不尊神灵者,必遭神灵所遣。”
“心遭神灵所遣?我会遭到什么遣!你又算得哪门子狗屁神灵,不过是当初徐福手下的一个小童子罢了,竟敢在老夫面前妄自称神!”田横已离年青人很近,再往前一步手中的马刀就能砍到他的身体,道:“你可知我是谁?我乃是陛下御口亲封的‘东海王’,‘扶搡’便是我的封地。你若识趣,我尚可收你在身边为一总管。若是不识趣,马上让你血溅三尺。”
田横的话音刚落。从浓雾中猛然钻出两道矛,直刺向他地两肋。同时,又有数十人从浓雾中钻出,用矛把李信等人团团围住。年青人哈哈两声大笑,道:“什么遣?这就是神灵给你降下的大难!早知你们不怀好意,幸亏有了准备……”他的话还没说完,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被两矛刺中的田横竟没死去,如没事人一般把手中马刀左右各劈一下,将两个持矛兵卒的脑袋劈成两半。数十个将李信等人围起来的兵卒。更是在一瞬间被随从们撩翻在地,或死或伤。而起舞的娇娘,送丹的美人,在田横杀人地那一刻早尖叫着离散。
田横手中的马刀已架在‘太阳神’脖子上。吓得他六神无主、魂魄齐飞,只顾求饶道:“别……别杀我!”
“你不是神吗?神有金身护体,又岂能被杀?”田横戏谑的笑道,把马刀往下压了压。血顺着刀口往下流去。
“小的不是神,正如大王所说,小地是跟随徐爷出海寻仙的童子,因鬼迷了心窍在此妄自称神。求大王别杀小的。小的或许还有一些用处。”‘太阳神’痛哭流涕起来,这种懦弱地表现让田横心烦,道:
“留你在身边能有什么用处!”
“小的在大王眼中自是不值一提。可在那些蠢民的眼中却是名符其实的‘太阳神’!那些愚民如果得知大王把他们地神杀了。岂不都要造反。到时大王是杀还是不杀?不杀,他们为了给小的报仇。可能烧毁宫殿把大王驱逐出岛。杀之,只怕把岛上人众全部杀完才能止了这场反叛,到时岛上无人,大王称了王却无百姓奴役又有什么乐趣?”
“是吗?”田横把刀又往下压了压。想到数十万愚蠢的民众如果真地造反,还真是不好办,不由得犹豫起来,把下压地马刀停住。
‘太阳神’长舒了一口气,知道田横已被自己地言语打动,脸色慢慢恢复平常,正要开口说话,李信上前两步,道:“你既能让蠢民以为你是神灵,怎知我们不能让蠢民当成神灵。”
“当然不能!因为……因为小的有神技……”
“什么神技?”李信喝问道。
‘太阳神’所谓地神技放在以前只是愚弄百姓的把戏,而如今却成为保命的手段,怎能把其中底细透露出来,坚决的把头摇了摇道:“不可说,不可说!”
“既然不可说,那我们明日招来岛上人众斗一斗法如何?看看谁的法术强一些,是真正的‘太阳神’!如果你的法术能强过我们,我们自从此岛退出,任由你在此充当‘太阳神’。如果你斗不过我们,下场如何,你可知道。”
下场是什么,无外乎有两种。其一大不了一个死字,其二是活着受死罪。这两种下场年青人并不担心,他在岛上十多年,有多种愚弄蠢民的鬼把戏,想到这个副使愿意斗法,斗输了便从岛上离开,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怕副使拿不了正使的主意,捺压下自己心中的喜悦,把头转了过去,不动声色的用眼睛看着田横,用眼神询问李信说的话可当真。
田横不知李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李信已经说出,他也不能反对,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然显不出我们的能耐。”
“好!那就明日山脚斗法,让百姓们看看哪个是‘太阳神’!”年青人鼓足中气说道,话至一半眼睛扫到田横手中的马刀,心中勇气顿失,后半句话开始哆嗦结巴起来。直到田横等人离开宫殿,才回过神来,伸手把额头上的虚汗擦掉,从怀中掏出一粒金丹,放到嘴里含服。
顺着山阶而下,田横有句话憋在心里实在难受,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他既已经答应归顺,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比试。”
李信道:“他在生死关头答应你的要求,岂能当真!如果岛上人众仍在他的迷惑下生活,有朝一日你不在岛上,或者你虽在岛上但他感觉时机成熟率众叛乱,你该如何?那时朕早已离岛而去,你手中只有数千人马,如何是他对手?”
“所以……”田横喃喃了句。
“所以,趁朕仍在岛上。助你拿下岛上的统治权!”
“多谢陛下恩典,可陛下有把握赢得了他?”
“没有把握朕有岂会与他比试!”李信回头一
:“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日晨,太阳透过晨雾在大地上酒出万道金光,李信人等按时来到山下。‘太阳神’还没有出现,山脚下出现两座斗法地高台,下边坐着苦役与兵卒。似乎那个所谓的‘太阳神’心中已有十足的把握,给苦役兵卒全都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们在山下齐聚。等着瞧今日斗法的好戏。
山上下来十多人,那个自称‘太阳神’的家伙一袭白衣病秧秧的走在前边,后边分两排跟着数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与女子,也是全身素白。他们的衣服大而长。拖在地上根本看不到脚,一挪一动之间就像从山上飘下来一样。
静观地兵卒都是跪坐,见到众人从山上下来,两手伏在地上深深一叩。连续九次之后把腰直起,屁股坐到脚嘴上,双手按住大腿,嘴中嘟嘟囔囔。似在祈祷又像在山呼万岁,神秘异常。
李信正看得有趣,这时一行白衣人等也下了山来到山脚平台。英布前身一侧。附耳轻声道:“山下两侧。树叶摇动,宿鸟惊飞。似乎有埋伏。”
“哦!”李信看了看,确如英布所说,山下两侧出现异动,里边暗藏伏兵。
“我们今天如何比试?”‘太阳神’已至面前,昨天那个哭鼻甩泪儒弱无能的家伙一反常态,自信十足的问道。
“今天咱们比试三场,胜两场者为赢,如何?”李信笑道。
“可以,不过比什么得由我说了算!”‘太阳神’转身朝一座高台走去,回头道:“神仙者,耳朵好,耳朵不好无法听到天下百姓的祈祷。神仙者,眼睛好,眼睛不好无法看到天下百姓地疾苦。神仙者,嘴巴好,嘴巴不好无法传达神意。第一场我们就从这三项里挑一项比试,你看如何!”
‘太阳神’登上的高台在山凹之间,高台正好卡在由人工雕琢出来的喇叭状凹口之间,根据声音传播的原理,无论是谁站在那里说话这个喇叭状凹口都可把声音放大数倍传出。
李信已知他要搞什么鬼,笑道:“你地高台似乎比我的高台略高一点,不如我们换上一换?”
‘太阳神’的脸色一变,亦笑道:“所谓客随主变,既然谁上哪个高台已经确定,哪有调换之礼。”说罢,连忙向自己的高台登去,害怕李信要强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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