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李信的一句话说得始皇帝怦然心动,要是把扶苏调往上郡为监军,经常让他看看死人,让他知道靠儒家所谓的道德礼仪这些虚伪的东西想使天下臣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长城马上就要开始修建,死人的事更是天天可见,就算匈奴人惧怕不敢侵挠边界,长城上死的人照样可以把他磨砺的坚毅起来。况且,蒙恬是大秦帝国的顶梁柱,如今秦军主力都掌握在此人手中,要是让扶苏跟在蒙恬的身边,只需与蒙恬把关系处理好,将来君临天下,就会有个不错的助手。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这次就让他随你们一起回上郡吧!”始皇帝道。两个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些其他事,直到日薄西山,兴乐公主亲来迎始皇帝入殿用膳,两人方止了谈兴。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八十六章 出游
之下以一日一小变,一月一大变的速度飞快发展着。他建起了十几个大型的作坊,干活的工匠多达几万人,其中有两三个比较出名,也给他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当然这一切都打着官营的幌子进行着。
最为有名的是织布作坊。起先的一年,这个作坊依靠当时的技艺织布,每月每个女工不过织一匹布,好的织手也不过一月之内织两匹布。虽说效率是如此的低下,但看在一匹布可在周边国家换上两匹俊马的份上,李信也就得过且过,依靠着这点不多的布匹在各个国家换购良马,并无心去改进技艺提高产量。再说他对于纺纱织布这门技艺本就没有一点的了解,就算是想改进也无从下手。
一年后,当蒙恬依靠百万隶臣把西起临洮,东至大海的万里长城连接起来,接着又着手修筑一条南起咸阳林光宫,北至九原郡府九原县的长一千多里,宽六十步的直道。这条直道遇山开山,遇沟填沟,虽有近二千里,但一直笔直的向前延伸。这两件事情深深触动了李信,明白‘民智不可轻’的道理,也就想着或能依靠织布作坊里的人将织布的技艺提高。
就在直道全线贯通的那一年,在重赏之下,凭借着李信支离破碎的回忆,原先单锭,由一个绳轮和手柄组成的手摇式纺车,演变成多锭。手摇改成脚踩地脚踏式纺车。由原来的日纺二两纱线,变成现在地日纺二斤纱线。织布的‘踞织机’也有所改进。经不断的试验,终于制出生产效率更高的斜织机与水平织机,不光提高了日织布的产量还可以织出美丽的花纹。近些日子,王惊更是组织起近百个有经验地织工,想靠水力与畜力造出生产效率更高的织机。
由于纺纱与织布技艺的提高,运往周边各国的布匹越来越多。布也就没有以前金贵。到了始皇三十七年这一年,一匹布只能换一匹骏马而非两匹骏马。更有些流言语从月氏、乌孙等国家传过来,其中有一个是说匈奴单于冒顿的。
此流言说的是:匈奴人喜欢穿着用秦国布匹制成的衣物,虽然在秦与匈奴交恶的情况下,民间仍有大量的牧民用骏马与秦国交换布匹。冒顿单于眼见骏马越来越少,下了几次严令禁止牧民与秦人私下交换,依然止不住牧民对布匹的喜爱。于是一个臣下给冒顿出了个主意,让他把从秦国换来地精美布匹做成衣裤,穿上它在杂草棘丛中骑马奔驰,让衣裤破裂损坏。以此显示秦国的布衣不如匈奴地旃衣皮祅坚固完美。
不管这个流言是真是假,反正各个国家在始皇三十七年年初大量减少从秦国买进布匹。有些君主甚至还给李信写信,希望其把价格降下来,最好能降到与秦国国内一样的价格,不然他们就停止从秦国买进布匹。
对于这些李信很生气,真想率领大军攻占他们的国都,逼迫这些君主以高价买进布匹。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最少监军扶苏就不会同意他派出军队攻打这些国家。
扶苏未为监军时,李信有时候夜里会睡不着觉,天真的以为扶佐扶苏登基的话也会成就一番事业出来。可是等到扶苏为监军后,两人交往地时间久了,他才发现扶苏是这样的柔弱。看到修长城他哭,看到修直道他哭,看到匈奴人死他哭,看到秦军将士战死他哭,就连见到李信奴役那些匈奴奴隶他也哭,好像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值得他哭上一哭。
每当扶苏要哭时。常会登上一座高台对着月亮哭泣,有时候也会来到一处泉水旁掩面哭泣。底下里士兵见得多了就给这两个地方起了个‘望月台’与‘呜咽泉’的名字,助这样一个得不到士兵尊敬
基,前景着实不妙。所以李信每次见到他哭,心肠点,最后也就不再想扶佐扶苏这码子事。
如此软弱的一个人,怎会同意他去攻打这些国家?
不过李信对于织布作坊的事也没放任不管,布这东西其他国家不要,一个秦国也就够他疯狂的生产了。再说这东西也放不坏,你今年不要,明年也会要的。明年不要,后年总会要吧!他丝毫没有减少产量,不仅招来更多的女工前来生产,还派出人马去边远地地方寻找他历经淮阴、咸阳、上郡、九原,一直没有发现的棉花。准备着找到棉花后,大肆种植,将来就用棉花来织布,打破现在只有葛麻丝绢等物做衣服地困境。
另外还要一提的是冶铁作坊,这得感谢一个姓卓名飞的商人,要不是他,李信想装备出一支比秦军更加强悍的军队,基本上就成了泡影。
此人本来是赵国人,以冶铁为富一方。秦国破赵国后,他的财产被兵卒们打劫一空,夫妻两个推着一辆独轮车逃到了蜀地。
始皇三十六年,一颗殒石落在东郡(今河北省一带),有些胆大的人在石头上刻下“死皇死而地分”六个大字。始皇闻听大为恼怒,派出御吏去那块石头附近居住的人家挨个询问,无一人认罪。于是把那里的人全部杀死,焚烧了那块石头。
石头虽已焚烧,但始皇帝心里仍不是滋味,让方士作了一首《仙真人诗》,派使者去名山传唱。
使者从关东走夜路经过华阴平舒道,有一怪人手持玉璧拦住使者道:“替我送给皓池君。”等到使者接了玉璧,又道:“今年祖龙死。”
两句话说的是不明不白,使者抬头问其说的话何意,却见那人早没了踪影,只得捧着玉璧回到咸阳将路上的怪事一一禀报。
始皇一听,心情大悲,怀疑祖龙指的是自己,询问殿下大臣祖龙为何意?大臣们跟始皇日久的,早已看出那块玉璧是始皇二十八年,始皇帝出外巡游渡江时沉入水中的那块玉璧。人‘忽’的一下没有了影踪,人中又有早已沉江的玉璧,肯定是使者碰到了鬼怪。鬼怪口中的祖龙死,当然便是意指始皇帝要在今年而亡,谁敢把这话说出。
大家嗯嗯吱吱,谁也不敢明说。最后还是李斯上道:“山里鬼怪彼多,听使者所言想必是见到了鬼怪。鬼怪之言本不可信,况且祖龙者,人的祖先也,陛下的祖先早已离去,自是与陛下无关。
李斯解释的虽说好听,但始皇帝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叫来方士对此事进行占卜,占卜的结果是迁徙才能遇凶化吉。于是始皇帝下令从蜀中迁移三万户人家到九原郡。
卓飞一家便在这三万户之中,一近阴山山脉他便指着一山,喜道:“此乃铁山也,可在此处设冶铁之所!“
话传到李信耳中,正愁无处开采铁矿的李信,立马任命其为冶铁啬夫,掌管九原郡的冶铁业。卓飞也确实是有本事的人,半年之内便开采出铁矿石,九个月后就开始出铁。更让人吃惊的是,在始皇三十七年六月,他竟发明出炒钢法,炼出的钢可与以前花费数月,历经三十炼方能炼出的钢比美。
九原郡的变化之大,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始皇帝心里也是清清楚楚。这年的九月份,始皇帝向天下所有的郡县下了一道旨意,说的是准备第九次出游全国,最后一站到达的将是九原郡。并亲自给李信下了一道密旨,讲的是要到九原好好的看一看,并要赏赐这几年他所立的功劳,把他带回咸阳与公主完婚。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八十七章 出游 二
此次出巡除了必备的护军、仪仗队外,并没像前几次那样带上许多的大臣随行,只是让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事赵高等为数不多的大臣随行,随行的人中还有他最喜欢的小儿子胡亥。
始皇帝巡游到何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每日里通过驿站都会有行文送给郡守一级的官员。从接到始皇帝的密召开始,李信便在九原县着手准备如何迎接始皇帝的亲临。他将九原县城内的圶士路面全部改成青砖路面,各色商铺都翻新一遍,各家各户发了大红布匹让他们在始皇帝到来的那一日装扮自家的门脸,并让总管九原郡各种商业的大啬夫王惊赶制了一批烟花炮仗。
关于火药,可能是配方不对的缘由,也可能是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对三种原料无法提纯的缘故,李信耗费了大量的财力与人力也没造出火枪火炮来,倒是衍生出烟花炮仗来。这东西对两军对垒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能博得始皇帝龙颜大悦。当然,他造的烟花还不能像后世的烟花可在天空演绎出七彩夺目的光芒,不过对于没见过世面的秦人来说,在天上看到不一样的星空也是平生一大乐事。烟花做出来后,他让王惊严密的控制着这个消息,除了长史韩信外,郡丞张忠、郡尉黑夫也不知有此一物,为的就是在始皇帝面前燃放一番。给所有人一个天大地惊诧。
从十月份一直到次年的七月份,作为郡守地李信一共收到从驿站转来的十一份行文通报。基本上每月一份,有时候一个月有两份或者三份。上边说的是:
始皇帝于三十七年某月某日到了云梦,在云梦一个叫大泽的地方对着九疑山的方向遥祭舜帝。
某月某日,始皇帝乘龙船沿长江而下,经过丹阳,到达钱塘。在钱塘江畔。饶有趣味的观看了波涛凶恶地钱塘江大潮。
某月某日,始皇帝銮驾向西行走一百二十里,从江面狭窄的地方渡过,经富春江登上会稽山,祭祀禹帝。在会稽山上面朝南方大海的地方立下一座石碑,石碑上刻着颂扬始皇帝功德的字语。
某月某日始皇帝带众返回钱塘,经吴郡在江乘县渡江,进入大海沿着海岸到达琅邪,在此遇到出海数年方归的方士徐市。
徐市道:“仙药即将找到,可惜海里边的鲨鱼围困船舟。无法上岛。望始皇帝派善射之人随同前往,遇到大鲨鱼便用箭来射杀。”
夜。始皇帝作一梦,梦其与海怪交战。海怪的样子很像人,十分的凶恶,令占梦的方士为他卜算一卦。方士圆梦道:“神仙本来能找到的,不过有海怪作挠就又要找不到了。如今陛下亲临四海,祭祀做地周到而恭敬。却出现这种恶怪挡道,应当除掉它,然后便可找到神仙。”……
某月某日,日夜赶制的船只与捕杀大鱼地工具制成,始皇亲自带领船队深入大海,想要射杀海怪,一直北上到达荣成山都不曾遇到海怪,直至之方遇见一条凶恶的鲨鱼。始皇扣动弩机将其射杀,沿海向西进发。
始皇三十八年六月初二日,李信收到了最后一封通报。上边寥寥数字,道:“帝染病。暂宿平原津。”
平原津距九原郡快马不过半月路程,一直到了始皇三十八年七月十二日,驿站仍是没有一份通报送来。李信不禁的有一丝不安,更多的则是窃喜,心中暗道:“莫非是始皇帝重病不治,竟自死了!”
这一日,大将军蒙恬与监军扶苏双双来到九原县郡守府,三人对坐大殿,客套一番后,扶苏叹了一口气,眼睛红润目光慌乱的道:“李郡守,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与你再客套下去了。郡守这一个多月可曾收到皇帝的行文通报?”
“臣近一个月,未曾收到任何地行文通报!”李信道了一声,悄悄打量着蒙恬与扶苏。
蒙恬从政打仗几十年,修炼的跟有了道行的老狐狸一般,自己都想到始皇帝已发生了不测,他如何想象不出。扶苏虽然爱哭,但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当然也看出他的父亲发生了不测,要不然唉声叹气的所谓何事?是紧张始马上就要继承大秦的基业,还是担心万一始皇帝不将帝位传给他,继任的二世皇帝会对他下黑手?
“可以看出,这两人赶到九原郡绝不是仅仅问我可曾收到行文通报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事让我替他们办!”李信暗道一声。
仆人端上来一壶茶。茶是巴郡所产的极品好茶,装茶的杯盏是九原郡地陶瓷作坊新近烧制的精美瓷器。
“大将军,公子,两位请喝茶!”
李信端着茶杯让了一下,漂着淡淡清香地茶水与制作精美的瓷器并没能吸引蒙恬与扶苏。蒙恬铁青着脸,扶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哽咽道:“李郡守,皇上可能已经了!我可……”话未完,已经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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