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合调的隔阂。
有心事的不光是兴乐,同样的宦官也有心事,他仍是没有搞明白对李郡守有意的公主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强盗。宦官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作为下人又不敢直接问明公主,当只有他与公主两个人时,他也有意无意的提一下九原。说一下李郡守,公主只是对他笑。这让他更加的迷糊了。
宦官看得出来,公主很中意这个强盗头子,可是他也看得出来公主的欢笑有时候是做出来的,很刻意并非是那种发自内心地喜悦。这时,他又怀疑公主或许是受到了挟迫才会假装喜欢这个强盗头子,不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放弃九原郡郡守而找个强盗头目。于是他想找个机会把公主救走,让公主过上真正幸福开心的日子。
一路上,宦官时常在心里谋划着救公主的计划。他想知道随在后边的那批人马在何处。可惜无论如何往身后看都看不到那批人马在何处,就像凭空的消失的在空气之中,能见到的只有眼前这三个强盗。他想。若是有个什么办法把与候支走,只留李信一人便好对付了。不过任凭他想尽办法都无法同时支走这两人,无论是行路还是住宿,总有一个随时在李信的五尺之内。
每日谋划到最后,他都会无奈的放弃。这三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杀掉,他也只能暗暗的担心,并时时注意着公主的安危。
四人顺着丰水河向前走,偎依在李信怀中地兴乐指着二里地外的一座孤峰道:“那里的风光真好,要是将来我们可以居于此地,那该多好!”
丰水河在二里地外聚成一个不小的湖池。孤峰正在湖池中央,孤峰上树木郁郁葱葱,远远看去竟如同墨色。湖的周围是荒费已久地庄稼地,地里的庄稼长得稀稀拉拉并被一人多高的篙草盖住。不过这并不影响这里的景象,在阴暗的天气衬托下,配以湖面上薄薄升起的雾气,看起来就如一副美妙绝伦地水墨山水画。
一只小舟快速往湖边驶来,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但可以感觉出来那人一定十分的健硕,不然小舟不会驶的那么迅急。
“确实很美!等将来……”李信点头称赞,还没将话说完,三百步开外的篙草地里突然传来几声细微的响动。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是那种劲弩上弦后的声响!
“中埋伏了!”他暗道一声,下意识的拨开大袍把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夫人,(因兴乐故执地要与李信同骑一骑,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出小镇前便换上了妾室的衣物,装妆成李信的妻妾。)那里好是好。但已有人家,只怕到时山上的人不愿将此处让与夫人!”候赶马上前指着小舟笑道。说罢。低声的对李信道:“掌柜的,草丛里边似有伏兵!”
“中了埋伏了!”宦官暗道一声。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一边把马赶到李信身边,道:“公主,有危险。快上老奴的马,老奴带你逃出此地。”
兴乐公主对宦官摇了摇头,使劲的往李信怀里钻,道:“有他保护我,我不怕!”
她嘴中说着不怕,其实心里已经怕地要命,那夜车裂华阳公主的那一幕再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浑身打着颤,两手紧紧拉住李信的双手往胸前紧。
李信一边安慰着兴乐别怕,一边对疥问道:“可听出他们有多少人!”
“上弦的为二十人,其他的都是持戈挂剑,大约为二百多人!”候道。
“不知他们是剪径的大盗,还是捉拿我们的官兵。”宦官问道,他情愿埋伏在篙草里的是剪径的大盗,最少看在同伙的份上会放他们一马。
自己一行五人随意而行,无论是剪径的大盗还是抓贼的官兵都不可能事先知道他们的行踪。李信略一沉吟,感觉埋伏在篙草丛里的人是对付小舟上那人的,问道:“驾舟那人如何打扮?”
“驾舟的船夫身体十分魁梧,比之黑头领还有高大许多,脸上刻有一个囚字。”候道。
“可听出挂弦的弩是什么弩?”李信转头朝疥问道。
“一百五十步射程的轻弩!”疥道。
“下马,生火做饭!”李信扶着兴乐下了马,宦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了马把公主扶在草地上坐下,轻声问道:“掌柜的,这里实在危险,无论草丛里为官为贼,都可能找我们的麻烦。我看还是往回走,等于大队人马汇合后,再走不迟。”
李信含笑而不答,伸手轻轻抚了抚公主靠在肩头垂下来的秀发。
很快,火生了起来,一块牛肉架在火上烤着。离岸尚有二百多步远的小舟也发现这边的李信他们,逆流而上朝李信他们这边驶了过来。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八章 大泽乡何在?
公……公……夫人的安全要紧,我们还是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宦官十分的紧张,手颤个不停,就连手中握的树枝上穿的牛肉都颤到了地上也没察觉出来,不时回头看一下篙草丛。
宦官问的问题也正是疥与候想问的,两个人停止翻动牛肉,四目期盼的看着李信。说实话,两人也是无惧生死的屠狗之辈,莫说篙草丛中躲得是两百多人,就是多上十倍两人也不会畏惧。只要躲藏的人敢有什么异动,他们会毫无顾虑的上前厮杀,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战死在此为止。可是,现在并非只有他们俩人,重要的是他们有个艰巨的任务——保护李信的安全。虽然并没有人给他们下这样的命令,但两人打心眼里认定决不能让李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若是埋伏的人突然冲杀出来,误伤了李郡守……”这样的后果两人不敢去想,也无法对九原的黑夫与后边跟进的伙伴交待。
“你怕个啥?他们又不是对付我们的!”李信让候给宦官又切了一块牛肉,递给宦官道:“烤牛肉得用心思去烤,烤焦则硬,烤嫩则生。像你这样三心二意的烤,呆会不是吃焦牛肉就是吃生牛肉。”
宦官将牛肉串上树枝,随手往火前一递,也不管牛肉距火还有二尺远,根本无法炙烤。接着问道:“掌柜的怎知他们不是对付我们的?”
“一路上我们都小心翼翼,除了碰到耕种的农夫,基本上没有碰到过其他人,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是强盗,在此处布下埋伏捉拿我们。再说,就算我们的身份被人识破,在咸阳城救公主搞出那么大的风雨,赵高岂会只派二百多人等在此处拿我们?”
“要是里边藏的并非官兵,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强盗呢?”宦官问道。
“你我一行五人。轻车简从,哪像有油水的买卖人?哪个强盗会打我们的主意?难不成他们也想象我一样,打算把公主抢去当压寨地夫人吗?”李信干笑两声,惹得靠在他肩头的兴乐公主不满的用小拳头锤打他两下。
宦官眼盯‘白蹄乌’背上的马囊,心中暗道:“没有油水?你以为我不知那里边装着十来斤的黄金?”嘴上问道:“草丛中按下的伏兵既然不是对付我们的,那是对付谁的?”
“对付舟上的船夫!”李信道:“此人脸上刻有囚字,想来原是一名苦囚,因受不了辛劳地罚作,逃来此处为盗。”
“刻囚就是强盗?”宦官面露讥讽之色。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说:“你脸上并未刻字,不一样是个强盗?”
“刻囚不见得是强盗,但你看这四周。上好的庄稼地都已荒费,若非有盗患为祸,庄稼地怎会荒费?再说,那荒草地里为何躲有手拿兵器的人,难道他们不是来捕盗地反是躲在草丛中看风景的不成?”
宦官讪讪一笑。道:“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是这里还是十分的危险,等一会两边人马动起手来,我怕刀剑无影伤了夫人。不如往回走,躲得离此地远远的,方是安全之策。”
李信低下头。兴乐秀眉轻皱似是也有几分的不安,他道:“别怕,这里离草丛尚有三百步远,他们地弩箭射不了这么远。”
“掌柜的!”候道:“那艘小舟朝我们这边驶来。”
“掌柜的!”同时,耳朵异常好使的疥道:“有人骑着一头毛驴由南朝这边而来。”
“一个强盗竟惹得二百官兵来抓,想来也非等闲之辈,呆会瞅个机会一定要收他为我所用!”李信心中想着,笑道:“估计那个强盗想着我们有些油水因此想来打劫一番。骑驴那人又是何人?”
“夫……人,掌柜的,现在怎么办?我看……”宦官吱吱呜呜的说着,站起身准备拉马上前扶公主上马朝北而逃。
“一个强盗又岂是我们地对手!”李信将宦官拉坐下来,给疥打了个眼色。会意,翻身上马前去招集人手。
“他这是去何处?”宦官指着远去的疥问道。
“有肉岂能无酒,他这是去打酒去!”李信笑谈道。
小舟在岸边停了下来,驾舟的大汉也不系缆,大步流星的朝李信他们前来,毫不客气的坐下身。从候手中夺下一块肉,放入嘴中一通大嚼。道:“好香的肉,可惜却没有好酒来配。几位大哥,这是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我们是咸阳来的行商,要去大泽乡去!你的舟被水冲走了……”李信指着顺流而下地小舟道。
“不管它,反正也逃不出这个湖面!大泽乡?在什么地方?”大汉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白蹄乌看个没完。
“壮士没听说过大泽乡这个地方吗?”李信道。
“没!很有名气吗?在什么地方!”大汉回道,站起身走到马前,一边抚摸着马身光亮如缎的皮毛,一边赞道:“好马,好马?”
“哎哟,坏了!”李信大喊一声,正摸马的大汉吓了一跳,坐在火对面一边烤肉一边暗防大汉的候吓了一跳。宦官大惊,手上的马肉再次掉在地上,兴乐公主迷茫的看着他。
李信因何大叫?那是因为大汉回道没听过大泽乡这个地方后,他突然明白过来大泽乡在后世经历一场起义后,其大名方如雷惯耳,如今大泽乡起义还没开始,大泽乡在哪里世人怎会知道?这让他去哪里等陈胜、吴广,又到哪里去助他们起义?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大泽乡十分的有名气,只要往南走,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救了公主之后,他们一直疲于奔命,根本没有停下来歇歇脚找人问一问的机会,而他也没告诉随从要去哪里,只是告诉宦官回山寨,直到今日方明白了大泽乡在哪里根本无人知道,这让他去哪里找?
“什么坏了?”大汉回头问道,顺手托了托马囊,脸露喜色走回来坐下。
“唉!壮士迟来了一步,不然让随从多打两斤酒,我们好好喝上一番!”李信推脱过去,低头沉思接下来该去何处!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九章 收英布
我?”大汉笑道,但面目着实狰狞,两只眼睛目露凶光上下一翻,盯着兴乐直打量。
宦官瞧出来大汉的不怀好意,一边暗怪李信非得在此处生火做饭,惹来了这等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一边朝北张望,寻思着疥什么时候能带领人马过来。不过,他在心里也不怯这个大汉,虽然这个大汉孔武有力,但候的能耐他也见识过,两相比较起来自己这边还多了个深藏不露的李信,打起来他们要比孤零零的大汉多上几成胜算。宦官将身体前移,挡住大汉看兴乐的目光,似一只准备与恶狗决斗的公鸡,怒视着对方。
大汉也不以为意,随即将目光投向低头不语的李信,道:“看来你也非爽快之人,赠与不赠总得放出个话来吧!”
究竟该去何方?是去楚地趁项羽还未发迹灭了项羽,还是去泗水郡沛县找刘邦,趁机要了刘邦的命?这个问题着实让人头疼,打算好的一切不得不被迫再做决定。“还是去找刘邦吧,最少知道他是居于泗水郡沛县,找起来应该容易点!”李信暗自下了决心,抬头笑道:“不知这位兄台看上我哪三样东西?”
“其一为马。”大汉指着‘白蹄乌’道:“此马四蹄稳健、精神抖擞,窝在你手中随你四处行商终究埋没了它的一世英名,不如交于我,或能发挥它四战于野的神采。”
他说完,见李信只是看着他笑,以为李信迫于他的神威已经默认,高兴的接着道:“其二为金。你马囊之中尚有黄金十多斤,与命比起来这些黄金又算得了什么,不如交于我也好留了性命继续赶路。”
“其三为她!”大汉指着兴乐公主道:“瞧其眉目之中透着贵气,想必是王候之女,也不知你小子从哪修来的福份。以贱商身份竟能勾得王候之女与你私奔。老子这一辈子受够了苦,如今有此一女正好带回山寨享受一下王候之女是何滋味,你看怎样?”
“这三样都是我心爱之物,你让我如何割爱?”李信喃喃道:“此马伴我几年,朝夕相处早已拿它当一知已看待,你要此马不是逼得我把一个朋友出卖给你?万万不可!黄金是我劳苦经营多年所得,后半生全靠这点黄金活命,你要取走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命拿去!至于怀中之女,她并非什么王候之女。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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