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几位客观想听什么曲,看什么舞?”

“我们几位初到贵地,也不知要听些什么,你拣拿手的先唱上两段吧!”李信道。

音乐奏了起来,那名花娘唱了起来也跳了起来。说实话,她唱的、跳的也就平平,另三个花娘演奏的也非酒保说得跟仙乐一般,听了两句李信也就无心再听,转头一看,英布摇头晃脑的正听得专注,兴乐却黑着脸一言不发。

“你的脸色很难看,哪里不舒服?”李信关切的问道。

“信哥哥,这几个花娘有我漂亮吗?”兴乐不乐道。

“她们哪有我的兴乐漂亮!”李信道。

“那为什么酒保说她们比公主还要漂亮?”

“你刚才不也说了,这些人都是没见识的人,他们又没见过公主,所以就误以为这几个花娘比公主还要漂亮!若是他们知道你就是公主,自是再也不敢说比公主还要漂亮!”

“真的!”公主喜道,正要往李信怀里依,酒保带着一溜人推门而入。

“客官,萧大人他们来了!”酒保指着身边的一个四十岁上下,前额半秃,眼睛微闭,颌下飘着一缕山羊胡子,穿着宽袍大裳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人道。

萧何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信,又把兴乐与英布细细打量一番,对着李信揖了一躬,道:“想必这位就是下午前去衙门找我的李公子。”

李信站起身,一边把萧何往席案前让,一边道:“正是在下!”

萧何也不推辞,在左侧首位坐了下来,道:“今日公务着实繁忙,本想着怠慢了李公子要以一场夜宴表示罪意,不想公子竟如此的客气,包下清波阁反来宴请我,实在是愧不敢当!来此之时,半路上又碰到几位老友,便一起同来,公子不会介意吧!”

“哪会介意,正是求之不得,大家请坐!”李信说道。他不认识后边的四人,但想着与萧何一同前来也非泛泛之辈,不失礼数的把居于萧何身后的一个白面儒生让于左侧第二位坐下。把那个五短身材,满脸胡子如箭竹一般四散长着,浑身瓷实的跟一块顽石一样的人让于第三位坐下。把那个身材高大槐悟,长着一张方脸,充满男子气概的人让于第四位坐下。把那个浓眉大眼,长相俊美却穿着寒酸的让于第五位坐下。

等到萧何五人都已坐好,他与兴乐在上位坐定,英布立于身后侧,笑道:“我叫李兴,这是家妹李乐,后边的那位是我俩的随从英布,敢问这四位好汉如何称呼?”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七章  五雄聚会

刽子手夏候婴,这位是吹鼓手周勃!”萧何每介绍一人,被介绍的人都会起身对李信拱一拱手,以示敬意。

介绍第一位曹参时,李信的大脑中竟没有一丝与之相关的印象,正搜肠刮肚的试图找出关于曹参的哪怕一点点印象,第二位樊哙的大名就让他有些如雷贯耳,打消了继续寻找曹参是何等人物的念想,开始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在鸿门宴中用盾吃生肉被项羽高看两眼的猛士。

接着下来的夏候婴与周勃,李信似乎有些印象,对这两人也同对樊一样崇敬起来,起了将五人一同招于麾下的念头。但他的这些印象又有些不确,事后想起来当时可能是把夏候婴当作后世三国里的夏候渊或夏候墩,而周勃则更搞笑,因其名字与周伯通有些相似,加上他的衣着随意而且褴褛,竟以为是个不修边幅的武林高手。

关于捕役、刽子手、书吏、功曹,担任几年郡守的李信知道他们担任的是什么职务,在县里管的是什么事务,对于吹鼓手他有些迷茫,不明白县里竟还有这样的一个职务,负责的是哪方面的事务。他站起身,强压着内心的好奇并未去打听吹鼓手究竟是个什么官职,拱手道:“久仰五位大名,今日有幸宴请到几位真是三生有幸!来,诸位爱吃什么尽管叫来,爱听什么就让花娘唱起来,我们今日一定要尽兴而归。”

说罢,他坐回席上,发现兴乐的脸色有些不善,尤其是看夏候婴时眼里全是仇恨。她的手开始颤抖,回头望了英布一眼。李信猜兴乐一定是听到‘刽子手’三字后触动了内心的伤处,回头望英布是给英布打眼色让其上前把夏候婴斩杀。不过他不担心英布会听令于兴乐,对于他的下属他很放心。没有他直接的命令,其他人根本没有能力命下属做任何事情的。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兴乐转回头粗重的呼吸声中可以看出她很生气,伸出一手在几案下狠狠掐了李信地手背一下。李信翻转手握着兴乐的小手,力道拿捏正好的握住嫩手轻轻摇了三下,示意兴乐稍安勿臊。菜很快上齐,他饶有趣味的看诸人点的都是哪些菜,试图从诸人点的菜上与吃相上观察出他们不同的性格来。

萧何只点了几样素菜,箸每伸出去一次都夹很少的一点菜。放入嘴中闭上眼睛慢慢的咀嚼,似在品味着菜地滋味,又似要从菜中品出做人的道理。李信越看其越像是个得了法的老道。比咸阳宫里装神弄鬼地方士多了几分仙味,一双时常闭着的眼睛每睁开一次都能让人看到一种带表智慧的光芒,好像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逃脱他的这双慧眼。

曹参点地菜都很精致,荤素搭配的也很和谐,吃像非常的雅致。他吃饭的举动似乎有意的学着萧何。但学得又不十分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韵味。不过看起来也很儒雅,比起萧何来说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点智睿。

樊的吃相可以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他点地菜全是那种肥腻的肉菜,吃起来也不轻嚼细咽,而是用两只手轮番往嘴里塞。等到把嘴里塞的容不下任何一点东西后,方皱眉伸脖往下一咽。咽一口并未能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也许只是咽下嘴里的一点点,但嘴里终究腾出了一丝的空间。这时他会抱起酒坛,把酒往嘴里灌着,等到把嘴里的东西都冲了进去,方舒服的拍拍肚子,接着再用双手继续吃了起来。

夏候婴地点的饭菜与樊哙点的饭菜大致相同。不过他的吃相并非如樊那么难看,十分的在意自己的仪态,也同曹参一样细嚼而慢咽。他的块头很大,长相十分的男人,若他与樊哙一样狂嚼豪饮,能平添出几许豪迈来,这样细嚼慢咽看起来却十分的别扭,就像是一个大人端着一个三岁小孩使用的精致小碗在吃着饭,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滑稽地可笑。

长相英俊的周勃虽说穿得有些不堪,但他地一举一动都充满着贵气。如果他穿的衣服质地稍微的好上一些,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贵族。他吃饭的架式无所挑剔。就连出身高贵的兴乐公主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不过看到他将箸放下端起樽喝酒或是手上沾有油腥后的举动,兴乐又忍不住摇了摇头。每张几案旁边都摆放着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盆沿还搭着一条干净的以供擦手之用的白布,但他丝毫不看在眼里,会无意识的在衣襟上擦一下,给本已沾满污渍的衣服又添上两道亮白。

李信似是而非的猜测着几人的性格,最后发现五个人虽说吃饭的举动各不相同,但可以看得出来几人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的酒家吃过饭喝过酒,都吃得十分爽快。“或许可用钱来打动他们为我所用!”他在心中想着,正要开口说话,萧何突然道:“不知李兴公子是哪里人氏?到我们沛县所为何事?”

“我是咸阳城的一位官宦人家子弟,最近咸阳城里闹得风雨飘摇,家父怕我在咸阳惹出什么乱子来,就让我带着小妹一起出来。美名其曰为游玩,实则避祸也。今日在城外,偶听百姓谈起刘邦与萧大哥的威名,便起了拜访结交之心,不料刘兄因公出差,只好先来拜访萧大哥了。”李信道。

“威名?只怕是被那些人所耻笑吧!”萧何嘿嘿一笑道:“据我所知,咸阳城里姓李高官的子弟中,有兄弟这样谈吐做派的并没一人,倒是听说九原郡郡守的年龄与公子相同!”

李信心中一惊,不知萧何此说是无意之谈,还是有意试探,干笑两声道:“萧大哥说笑了,我一介平民怎敢与郡守相比,让人听了还不笑掉大牙?今日我看诸位哥哥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而我又最爱结交朋友,此番四处游玩又多碰到强贼山盗,不如诸位哥哥随我一同行走,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诸位哥哥放心,跟我行走虽比不上为官的作威作福,但酬劳方面一定会比一个县令高上十倍,哥哥们意下如何?”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八章 一收萧何

根本不为李信的话语所动。樊得意洋洋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夏候婴在旁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有些不满,但还是闭起嘴不说话。五个人中只有周勃似乎被李信的话语打动,两眼闪出灼热的光芒,但看到其他的四人都不说话,他也就恢复常态如贵族一般吃起了饭菜,偶尔会将沾满油腥的手在衣服上擦上两擦。

李信挨次观察着五人的神色,很明显这五人是以萧何马首是瞻。他开出的价码不算低,一般人都会被打动的,萧何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好像是告诉他,他们有更好的选择。曹参、夏候婴的表情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

“难不成他们也清楚秦不久必亡,打起造反的主意,所以才会不为我开出的价码所动!要是我能让他们其中一员亲口承认他们打算造反,他们就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中,将不得不听命于我!该从哪里找突破口?看来只能从周勃或者樊哙嘴里得知。”李信心中想着,又扫了五人一眼,干笑两声道:“几位都是在县里当差的,在县里管什么样的事物我很清楚,能领多少俸禄我也很清楚,诸位看来不是嫌我开出的酬劳太少,而是另有打算。我不强求诸位,诸位不愿随在我的左右只能说明你我无缘。嘿嘿,刚才我心中有个疑惑,因为我的孤陋寡闻竟不知何为吹鼓手,在县里管的是哪方面的事务,不知哪位哥哥能给我解一解这个迷惑。”

周勃的眼角微微一挑,持箸的手颤了两颤,努力保持着镇静并不答话。所谓吹鼓手,就是在婚丧嫁娶之时帮忙吹拉弹唱之人,有时为了混口饭吃,还得给人当孝子贤孙,在灵前痛苦流涕比亡人子孙更显得悲痛。以期多得两个赏钱。他本是魏国贵族,魏灭之后为了生存不得不靠此营生过活,最是痛恨别人揭起这道伤疤,恨恨的朝李信瞪了一眼。

李信并非有意要揭周勃的伤疤,而是想找出一个话题来,然后慢慢图之。从周勃的表情中他知道这个吹鼓手并非是个什么官职,很可能是个下贱的营生,自罚一杯道:“或许我不该有此一问,但我确实不知何为吹鼓手。若是无意冒犯了周哥哥,还请哥哥见谅!”

周勃似信非信,表情异常复杂地把头垂了下去。

“周兄弟也是的。英雄不怕出身低,又何必对自己此时的身份斤斤计较?我老樊便是个杀猪的出身,从来也不介意别人说我曾是杀猪的,这又有什么不敢说的!这位公子竟然想知道,你就告诉他又有什么了?吹鼓手就是……”也许应了吃人的嘴软这句古话。樊哙清清嗓子把何为吹鼓手详详细细的给李信解释了一遍,说罢双眉一扬,道:“你别看我们现在身份低贱,但我们都是为相为将的命,等过得几年我们再见面时……”

他正说得高兴,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闭了嘴。得意地干笑两声。

李信更加的确定刘邦他们早有筹划,见樊哙说到紧要关头闭嘴不谈,激将道:“为相为将的命?那四位哥哥长得相貌堂堂或许还有这个命,樊哥哥吗?”

“我怎样?”樊瞪着双眼问道。

李信摇了摇头,道:“先不说哥哥无此福相,就说现在朝庭被赵高把持,任用地都是他的亲信。你我并非他的门人,为相为将。谈何容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樊哙得意的笑了两笑,道:“不瞒公子,我们这位萧大哥有通天之能,可预见五百年后之事,他早已发现……”

夏候婴又扯了扯他的衣物,樊哙怒道:“李兄弟请我们在此吃饭,又有美酒又有玉食,毫不吝啬金钱,是个豪爽之士,让他知道我们地一些大事。然后邀其加入我们一起立大业岂不是更好?你一直拉我衣袖不让我说,难不成忘了现在正是结交英雄之时。好好的两位英雄立在此处,为何不去结交。”

“你……”夏候婴被激的说不出话来,朝萧何看去,见萧何似是胸有成绣,并不怕樊哙和盘托出,也就不再说话。

“萧大哥发现了什么?”李信问道。

“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只怕吓公子一跳!秦……”樊哙刚提了个秦字,李信马上拦住他不让他再往下讲去,面色沉重的让花娘退下,道:“既是大事,还是小心为妙!”

“公子真是细心!”樊哙夸赞一番,把下午萧何说的一一讲出。李信假装惊讶,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兴乐紧皱眉头耐子性子听完,正要起身斥责樊哙等人的大逆不道,竟打起推翻大秦地主意。李信慌忙将其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