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武负见时机已到,与王对视一眼,嘿嘿笑道:“今夜刘亭长夜宴大伙,我与王兄弟有幸被邀入店内喝酒!刘亭长不胜酒力,酒喝到一半已醉卧于席上休息。谁知没过一会功夫,不经意的一抬头,我竟发现有条青龙盘在刘亭长身上。那架势真叫吓人,铜铃般的大眼,血盆一样的大口,倒钩状的利齿闪烁慑人魂魄的光芒。我以为这条青龙要残害刘亭长,想起刘亭长对我们的好处虽知不敌也要上前相助!拔出剑没走上两步,突然发现那条龙并非是要残害刘亭长,好像似在保护刘亭长。这事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我武负没读过书,也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自古以来龙都是一种神秘的东西,为帝为王者常以真龙自居。在刘邦身上发现有条青龙盘踞,其意不言自明。
众人之中蠢笨之人还没品出这其中何意,好奇的要进入野店之中瞧个清楚明白,纷纷吆喝着要入内一瞧究竟。王拦着众人不让入内,大骂武负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也敢乱讲。武负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冤屈,申辩道:“那时你也拔剑而起,想必也曾看到青龙,我又怎会是胡说八道……”
两人一唱一和地吵个不可开交。要求入内瞧个清楚明白的人更是相信确要此事,相拥着向店门走去。王拼命挡在门口不让众人进入店门一步,顿时之间乱成一片。
还有一二十人并未加入这乱吵吵的行列。其中有几个爬在地上看不出脸色,但若抬起头一看,马上能够发现其面现惶色,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这几个人是聪明之人,从武负的话语中已猜出刘邦因为囚犯昨夜逃出三十多人。眼看命将不保,于是打起造反的主意,以身上盘龙来暗示他是真龙附体,将来必定会坐上咸阳皇帝的宝座,诱惑不明真相的蠢人加入其造反的行列。他们暗暗盘算,今夜何时逃走。并带走一些平时交往还算不错地‘蠢’人,决不能被刘邦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十来个胆大的,早已对自己身份遭遇不满的人心中狂喜,坐在那里也不曾一动。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就是还没弄明白武负所说刘邦身上有龙显现不知是真是假,想往下再等上一等瞧上一瞧,看刘邦这人是不是那个让自己无怨无悔追随地人。
“都吵什么呢?天色已晚,都快快安睡吧。谁若敢把刘亭长吵醒,小心我拧下他的脑袋!”店内传来樊哙嗡嗡的叫喊声,众人都十分怕这个愣头青,不敢再吵嚷下去,随便找了个地躺下休息。
第二日晨早上一起,囚犯少了十来个,押送的兵卒也少了四五个,刘邦并未放在心上,押着囚犯继续赶路。至下午申时四刻,队伍行进到两山之间的一条幽长狭谷。正走着前边冒出一阵浓烟。众人惶惶,不知发生何事。刘邦命囚犯与兵卒靠着阴凉地山壁暂作休息。过了一会,一天多未曾看到的周勃从浓烟中钻出,赶到刘邦面前道:“大哥,前边不远的地方有条十丈长的白蟒挡住去路无法通行,不如绕道而行吧!”
十丈长的巨蟒,莫说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过。众人更加的害怕,纷纷赞同周勃地提议道:“刘亭长,我看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不!”刘邦大义凛然的将手一挥,道:“大丈夫有路便行,焉何能为一条小蛇所吓?大家既然害怕,就由我上前将蛇除去,继续赶路!”
众人纷纷拦上前去,劝刘邦千万不可犯险。刘邦不听众人之劝,钻入浓烟之中。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浓烟渐渐散去,他提着一把带血之剑踏步而还,大笑道:“小蛇已被我除去,大家可以继续前行,只是有一事甚是奇怪,我明明一剑将其斩为两段,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小蛇被一阵清烟带走!”
刘邦的话才刚说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拄着一根盘根错节的龙头拐杖走至前来指着刘邦骂道:“你因何故杀我儿子?”
刘邦一脸的茫然,问道:“我何时杀你儿子?”
老妇哭道:“我儿是白帝之子也,今日化为白蛇在此地纳凉,被你一剑斩杀,你为何不认?”正说着,那老妇面色突变,害怕的倒退两步,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是赤帝之子,看来我儿当有此劫!”说罢,老妇调头便行,身后缓缓有清烟散出,待清烟散尽,再寻时,老妇已不知所踪!
一连两天,连续发生两件不可思议地事情,众人看刘邦的眼神已与以往不同,除了仰慕更多的则是畏惧。队伍继续往前走着,可是有一件事情刘邦想不通,他已依足了萧何所说的达到了怪力乱神的目地,为何每天依然还有囚犯逃走。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三章 刘邦隐砀山
入夜,当囚犯与兵卒都已睡去,只剩下几个好友围在日里若无其事的刘邦就会紧锁眉头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模样长吁短叹不已。
他拿着一段短树枝,拨弄一番面前的火堆,将已燃起来的树枝前端在地上磕灭,愁眉不展的对着同样愁眉不展的夏候婴等人道:“再这样逃下去,过个三五天,囚犯与兵卒也就都逃完了。”
武负抬起头,嚅动了一下嘴唇又把头低下,王道:“那天我与武兄弟在他们面前一番的说词,他们大都已信大哥是真龙附身,睡前我也听他们细细谈论要跟着大哥干番事业,谁料第二天就有人改了主意,趁夜逃得无影无踪。”
“还有那天……”周勃接着道:“我们在狭谷的一番做戏,可谓是精彩绝伦,我这个知根知底的人都误以为真,更何况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明明他们都对大哥崇敬畏惧无比,谁料还是有人逃走!”他看着刘邦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刘邦无奈愁苦的表情也没好意思说出为了请那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作一番戏,还自掏腰包花了五十个大钱的事来。
“这人心啊,最是难测!我们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虫子,哪能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唉!要是萧何哥哥在此,或许能有个什么法子阻止他们不再逃跑,我们几个大老粗,字也不识得几个,怎能给大哥想出妙计来!”夏候婴说道。
“难测,真的是难测!或许他们还是惧怕于大秦的淫威,因此拿捏不定主意,这也是人之常情,须怪不得他们……!算了,萧兄弟不是还留有两个锦囊吗?不如再打开一个看看里边有何妙计!”刘邦看着樊哙说道,樊哙闻此言从怀中掏出一道锦囊,拆开交给他。
“大度?大度!是啊,与其这样让他们今天逃走几个,明天逃走几个。还不如大度的把他们都放走,让他们自寻前程!”刘邦站起身,围着火堆转了两个圈,将写有‘大度’两字的白绢抛入火中燃尽,道:“时辰不早了,大家都睡吧!这事,明日早上再说,只希望他们能念我的好,到时多留下几个来。”
天亮起身。看到仍是有四个人逃跑,刘邦已无心再往前赶路。带着队伍稀稀拉拉的又往前走了十来里路,来到一处偏僻的空阔地方。他让队伍停了下来,把人集中起来围着自己站好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和诸位一路行来也算是一场缘分,如今一百三十七人只剩下我们四十七人。再往山前行也是枉送了性命!大家都散去吧,我从此也隐于山林之中呴喘性命,待将来有所机会,我们再聚一堂以述今日之情。”
四十七人,除了与刘邦相好的樊哙等人之外,还有十多个胆大之人早打好了跟随刘邦这个真龙附身地人物大干一场的主意。另二十多人本也有跟随刘邦的打算。但看到几日来不断有人逃脱,意志早已不坚,此时听到刘邦如此说,自是打了离去的主意。但不知刘邦是真心实意让他们走还是故作试探,尤其是看到黑着脸的樊哙,心中更是怕刘邦只是在作一番试探,都不敢有所举动。
所有的人都表达了愿跟刘邦继续前行的意愿,但刘邦知道这些人中颇有几个并非真心实意跟自己的走的。他也没说什么。转身向前走去,樊哙等人随在他地身后,那十几个胆大之人随在樊哙等人的身后,意志不坚的人随在最后。又走了两个时辰地路程,刘邦回头一看,连带着他的好友,只剩下二十四人。他苦笑一声,明白留下的人都是死心踏地的愿跟着自己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让樊哙扑开第三道锦囊,锦囊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躲藏!
“躲藏?我说萧何兄弟啊。天下虽大可全是大秦地天下,这让我去何处躲藏?”刘邦拎着那道白绢。来回摆了两摆,苦笑道。
“大哥,前些日我们经过下邑,那里有座山峰叫砀山,山高而林密,四处也无啥闲人居住,不如我们暂时隐于那里?”周勃道。
“砀山?如此看来也只能暂时安身于那里!”刘邦点了点头,带着为数不多的人马回头而去,经历七八日之后终于赶到砀山。他让樊哙、武负、王留在身边,派夏候婴、周勃返回沛县,一为可以与萧何互通消息,二来也可以趁机打探一些大秦的消息。又过了十来天,夏候婴从沛县返回砀山,带来了两个消息。其一:一个叫陈胜的人在大泽乡举起反抗暴秦的大旗。其二:萧何让夏候婴稍来话,让其稍安勿臊,在砀山再躲些时日,待时机成熟之后,带领人马返回沛县,共举抗秦大旗!……
李信在给宋小乙等人分发了黄金之后,跟在刘邦身后等其若不去山便趁机除去此人。跟了三五天后,见刘邦的队伍一天比一天少,心里更是高兴,暗觉刘邦此次必死无疑。这一日,他与英布、兴乐三人跟着刘邦地队伍前行,十名队长则派出去打探消息。至夜,疥快马返回告诉他大泽乡已经起义!
“造反的带头人可是陈胜与吴广?”李信‘腾’的站起身,紧握的双臂问道。
“确是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疥一边回答,一边诧异李信是如何知道起义的头目是陈胜与吴广。联系起前些日子李信寻找大泽乡的所在,更是惊讶于李信的未卜先知。
“大泽乡在何处?可打探清楚?”李信问道。
“大泽乡距此不远,就在泗水郡蕲县东北方向,离此大约八九百里路!”疥道。
“原来在那里!”李信取出泗水郡地形图,找出蕲县的方位,道:“我在此处等候他们回来,你速去把那一千骑士调来与我们在大泽乡汇合!”
后,必取蕲县,然后向咸阳地方向进发。我看,还是在蕲县汇合吧!”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四章 大泽乡起义
二世元年七月,朝庭第四次征召适龄男子前往各边疆阳(今北京密云附近)驻防的一支屯军途经大泽乡(今安徽宿县南),不料天降大雨,桥塌路毁,一时间九百人的队伍无法前行,被困于大泽乡。
大雨一连下了七天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身为阳城县兵屯长的陈胜再一次观察完咆哮的河水顶着斗笠往屯军千人长的住所走去,半道上遇到阳夏县兵屯长吴广。
“陈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吴广站在一座破败的土房门前,雨水早把他浑身上下打得精湿。
“哦!”陈胜点了点头,随着吴广进入土房。土房本已破败,又加上连日来的大雨,屋顶四处都漏着水,五十个兵卒挤在一块稍微干爽的地方,一面躲避着随风扫来的大雨,一面互相之间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自从与李信在安崖底分别之后,陈胜经过多年的漂泊基本上已把当初李信说‘遇广而发’的预言遗忘干净,这一次,当听闻同行的阳夏屯长名叫吴广之后,又想起了李信的预言。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与吴广套着近乎,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已成为无话不谈的老朋友。
陈胜觉得李信的预言很对,吴广总是能明白他的心意,与他一样有大鹏的志愿。冥冥之中,他认为吴广正像李信说的那样是他的福星,这辈子他能否从麻雀摇身一变成为大鹏,全看这个福星了。
吴广期盼的看着他,他明白吴广想问些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切不言自明,吴广叹了口气,嚅动嘴唇,还是问道:“依你之见还有几天河水才会退去?”
“明天若能放晴,后天大概便可通过。可是这老天一直下着大雨,只怕再过上三五天也不会放晴!”
“就算明天放晴又有什么用处!”吴广焦臊不安的说道,把脸抬起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过了一会方道:“我们在此已耽搁了八天,怎么算都无法按期赶到渔阳,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大哥,我看是天把我们逼上绝路,不如就于今日反了吧!”
一条亮丽的闪电划破天空,接着隆隆的雷声震人心魄。陈胜吃了一惊,虽然他早有造反的心思,但这事真真切切来临时候,他还是心有余悸的起了一阵恐慌。
“此时造反?只怕时机还未成熟!莫忘了这里有九百屯兵。而你我只控制一百人马,贸然反了,必会被千长带领人马迅速剿灭。这事还得三思而后行!”
吴广道:“大哥可曾向千长表明我们的意思?”
“我曾试探着问他:‘行期已误,不如我们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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