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周文从陈丘出发。一路向西攻破函谷关,拿下戏城,此人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们不能小觑。大军沿黄河向曹阳县东出发,我怕他早有应付之策,会在黄河沿线布下暗哨,此行军路线只怕不妥。”
“将军的意思是?”
“把大军拉过黄河,借道赵国向曹阳东城出发。”
“信也曾想过此法,依赵国现在的局势武臣就算发现我们也不会对我们怎样。可是,大军渡河得多耗费一日时间。将军在这里会更加的危险。”
“多耗费一日,我便在此处多挺一日。重要的是一定得瞒过周文,让其不能发现我们的意图。如果被他发现了,就不是多耗费一日地损失了。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你莫忘了,那一千骑兵每个都是以一挡十,甚至挡百的猛士,有他们在最少不用为我地性命担忧。”
“是……”韩信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城门突然被打开,吊桥放了下来,一队十多人的骑兵从城里窜出,分成三队。一队朝北边的黄河而去,一队朝南边而去,另一队向西边的函谷关而去。
“你瞧瞧,我们来探他,他也派人去探我们。明日之仗不好打,周文不是匈奴人可以比拟的,成功地关键就在于你是否能破敌东门!我们回去吧。”李信道,骑上快马朝函谷关而去。……
“报!”
第二日晨,一个亲兵快速跑入曹阳县衙,进入大殿单膝跪在地上,道:“禀将军,秦军已聚集到曹阳县西二里之外,如今正整军备马扎营做饭。”
昨日得到秦军主力朝函谷关集结的消息后,一大早周文就召集来大小将领商议对策,听到亲兵来报,道:“来得有多少人马?”
“瞧其大旗数量,应为十万人马!”亲兵道。
“可曾派骑兵近处查看!”
“曾派骑兵,但秦军用一千重装骑兵散于四处警戒,我军骑兵无法接近。”
“哦,你先下去吧!”周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到亲近退下,他环视殿下大小将领一下,道:“又得此报,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戏城之败,败于敌那一千凶勇擅战的骑兵。今日,敌一千骑兵散于四处,而敌又新到,营为扎稳,将士困累,我看不如趁机率领所有兵马出城迎战,必能大败敌军于野。”一个将领站起身道。
“不!敌人厉害的不光是那一千骑士,他们步兵的攻城气势,我们在‘戏城’时也曾见识过。比之我们地步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敌人新到,我们可趁其根基未稳
击一下,但谁又能保证敌人不是看到我们防守严密,故意如此想将我们从城中吸引出来野战?”另一个将领起身反驳道。
“我记得戏城之败后,我们退出函谷关驻守曹阳之初,大将军曾经说过:‘从关内退出不可怕,丢了函谷关也不可怕,只要我们能守住曹阳,等陈王清除其他地方的秦军之后。到时大军云集想夺取函谷关,攻破咸阳,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大将军说的这个策略是一个很好的策略。我们要一贯的坚持这个策略。如今,秦军十万大军驻于城外,想攻破曹阳城门难于上天,他们就如摆在我们面前地一块肥肉,诱惑着我们将其吃掉。可是大家想过没有。这块肥肉我们可能吃到嘴里,也可能吃不到嘴里,但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到最后就能把整个大秦而不是这区区十万步兵吃掉。所以,末将以为我们不能出击,得等着吃整头牛的日子到来。决不能因为一块可能吃到又可能吃不到地肥肉,放弃了整头肥牛。”……
下边争吵起来,有说应该急攻秦军,有说绝对不能出城,应该坚守曹阳,等待吴广攻破阳来援。周文摆了摆手,道:“我有一怕,害怕这西城集结的并非是十万秦军。而是一支人数并不多的秦军。他们摆在那里,为的就是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西门,而其主力绕道前往我们的南门、北门、乃至于东门!诸位,戏城之战我们就可以看出秦军这位主将是个狡猾至极的人,不可不防啊!”
“禀将军,今日晨黄河沿线地探马以及派往南边的探马都有回报,并未发现秦军的踪迹。我想,秦军应该是把主力都放在此处!”一名将领起身道。
“你可曾把探马派到黄河北去,若是敌军渡河朝东门而去呢?”另一个将领起身道。
“哈哈!”那名将领笑道:“从黄河北岸过?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赵国地地盘。他们去那里不是送死吗?”……
“别吵了!”下边又争争吵起来,周文站起身。道:“驻下来的秦军是不是主力,试试便知。传我令下去,派一支一万人地队伍出城迎战秦军。敌若只守不攻,便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敌若大军包围,便是主力在此,我们另想对策。”
……
李信实在没有料到周文会放出一万步兵在城下慢慢集结成阵,准备对他发起攻击。一直以来,他与韩信所商议的都是如何把这一万步兵有效的组织起来,以何种阵势对曹阳县发起攻击,才能让周文误以为他这是十万大军而并非只是区区地一万人马,两人谁也没有想过周文会突然派军出击,更没有去想出现这种情况后该如何应付。或许是‘戏城’之战打得太过顺利,他们两个有些膨胀,都认为周文只会坚守不会出击,竟把如此重要可能出现的状况给忘记了。
要是一千重骑兵没有散于四处,他完全不杵敌人这一万步兵。现在,他惶恐起来,纠集一千重骑已来不急,敌人的步兵只要冲杀起来,马上就会知道他这边只有一万步兵,那些重重叠叠的锦旗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要是我刚才就发动第一轮攻势,周文一定疲于应付,不会派出这一万人马!”李信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是漫长的一天,一万步兵要当十万人使,最少得让兵卒吃一顿饱饭,不然哪能挨上一天。只需再等上一刻,等上一刻之后他就会发动攻击,那时敌军钻在城内严守起来,不会派兵出击以探虚实。就迟了这么短短的一刻时间,敌人从城内出来了,整整出来了一万步兵,与他所能指挥地步兵数量相同。这该如何办?
一样的兵器,一样的装备,不一样的是敌人比他的步兵拥有更多的战斗经验。两军只要一接触,敌人马上便能探得虚实,瞒天过海的计策立马就流产了。
敌人仍在集结,李信脑中飞快转着念头,这事来得太急,他根本没有应对之策。英布快步走到他的指挥车前,请令道:“将军,由布来迎战吧!布保证可以击退敌人这一万步兵。”
“我相信你能击退敌人这一万人马,可是我们也只有一万人马,还得派上大用场,不能给你太多地兵马。”李信道。
“将军,布只要一千人马便可将这一万人马击退!”英布说的斩钉截铁,信心十足。
“一千人马?”李信摇了摇头,道:“英布,这些步兵可都是只经过戏城一战的新兵,不比我那一千重甲骑兵。你如何能凭一千新兵,将一万楚军击败?”
“将军,请信布一次,布自有办法将那一万步兵击退。要是将军嫌人不够用,给布八百步兵也行,要么五百吧,五百步兵布便可把这一万楚军击败。”
“就凭你?英布,你可知道,这是战场,作战的都是英勇不惧死的勇士,并非你为寇时所要对付的衙役。”李信道。
“布知道。”
“敌人可都是历经数次生死的战士,杀人的买卖做的一点也不比你少,不比你当初打劫的商队,一次冲击下去就四处逃散。”
“布知道。”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步步杀机,时时都会被死亡所威胁。不像平常你与黑夫、韩敬角力,成败是你能控制得了地。战场上,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你就是再勇猛也是控制不了的。”
“将军,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布,以为布只是个凶悍地山贼,落魄的囚徒罢了。可是将军莫非忘了,布也是行伍出身,曾经为一屯长。”
“屯长?”
“对,屯长!陈胜以一屯长而为王,将军以一伍长而立威……”
“好!英布,我给你一千人马,只要能将眼前这一万步兵打回城内,即日起你便是校尉!”
“谢将军!”英布站起身,拉起一支千人队朝一万楚军迎了过去。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四十二章 以少胜多
英布带着一千步兵在阵前拉出一条细细的线,立于城会心的一笑,居于辕车内的李信则不由的摇了摇头。
英布所带步兵人数本身就少的可怜,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无论你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还是初生牛犊不为虎的小将,都知道绝对不能把已经少的可怜的兵力再分散开来。应该把兵力聚集在一起,捏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拳头,才有可能把一万人的步兵阵撕开一道口子在乱中取胜。可是英布却把一千步兵在阵前拉出一条细细的线,一条比敌人排的阵还长的线,似乎是要凭借一千步兵把敌人的一万步兵包围起来,摆出一副全歼来犯之敌的架势。
楚军前锋将领没闹明白英布如此做是何意思,究竟是目中无人还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最后,他认为英布是目中无人,是看不起他,要凭借区区一千步兵击败他的一万猛士。他很生气,将排在前边的弩手与弓箭手撤到阵后,由五千长戈手打头阵,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迎头痛击,让其尝尝看不起人的下场。
英布站在阵前意气风发,两个鼻孔剧烈的煽动着!就好像面前边立着的不是一万善战的敌军而是一万草扎的假人,后边跟着的不是一千步兵而是十万虎狼之师。他眼中除了藐视就只剩下凶狠,将手中的月牙镗一横,大有一股老子在此不叫尔等上前一步的霸气。
手中的镗是他在九原郡见黑夫的骑兵都使这种古怪的兵器,一时好奇拿了一把在手中舞了舞,发现这东西比戈更加的趁手,厮杀起来也比戈更加的厉害,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把兵器。骑兵使的镗显得有些轻,他央求王惊给他专打了一把,比普通的镗都重了许多,没有几个人能舞动几圏,但他使来十分的趁手。
月牙镗沉甸甸地十分压手,有镗在手的英布胆气十足。就连感觉都敏感起来。他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步兵看到敌人持戈过来心中生了怯意,有的人身子颤了起来,手也抖了起来,身上的甲与手中的戈碰撞后叮当作响。
“你们怕了!”他问了一句,没有人承认。
“其实他们比我们还怕,因为我们都曾是囚犯!”英布笑笑道:“我听老人说,囚犯前世都是杀人魔王,所以今世老天才会惩罚我们,让我们失去自由用一生的时间去赎前世造下的罪孽。不知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特信这句话,并且相信我们不光前世是魔王,今世也不是善人。不然哪有胆气犯下大秦的律法成为囚犯?你们都睁开眼睛瞧清楚了,是不是发现敌人之中有许多十分熟悉地面孔,他们是不是像极了我们熟识的因穷困过不下去向富翁跪求乞食的张三,像不像老实巴交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地李四?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曾经可敢在我们面前大声说话。瞪目怒视?我们未为囚前,他们怕我们,我们成兵卒后他们只会更怕我们!”
楚军大部分都是无法过下去的穷苦人,未反之前大多正如英布所说的那样是老实巴交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而囚犯之中大多是些什么人?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都是各个县里被称为祸害的人。他们虽然不认识面前一万楚军其中地一个,但从英布的话语中发现敌人的面容确实像以前县里那些所谓老实人。跟看到他们就绕道走的人神情一样。他们的身子不再颤抖,握戈的手也开始有劲。
“来之前,我已与将军商量好,只要把敌人击退,我们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地,并且比我们想的还要好。现在是战乱时期,得敌一首者,升为二级爵。得敌二首者,升为三级爵,以此类推,就算未斩敌一首者,也可开恩领一级爵位!你们还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快随我捞爵位得功名去!”
英布大叫一声,提起手中月牙镗率先冲入了敌阵。他挥镗一扫,已有三四个敌军被镗上月牙刀砍倒于地,提镗一刺,又将一名敌军刺死。也不知被英布的话语打动。还是被血一刺激,汹涌而来的敌军在一千步兵的眼里已变成黄金、美女、大屋。他们怪叫着朝敌人冲杀过去。
这一千步兵在英布的带领之下,就如一道用大石筑起的堤坝,把如潮的敌军挡在堤坝之外。周文会心地笑意僵在脸上,本以为已清楚李信这里并无十万兵马,所以才派一千步兵出战。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千步兵便挡住了他一万步兵,又搞不清楚究竟是敌人没有十万人马而派出一千之众迎战啊,还是敌人自恃凭借着一千人马便可战胜他一万之众,因此只派出一千之众出击。他一边在心中大骂这个带兵的将领为何要与敌军硬碰硬,为何不先用弩箭再用弓箭,一边急令鸣金收兵。
摇头的李信不再摇头,脸上露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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