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阔论起来,有的躺倒于地晒起太阳,有的将甲卸去翻动着内衣捉起了跳蚤。
“瞧其军纪也不怎么样,将军,请准许末将带领五千人马。必能大破敌军!”另一个将领请令道。
“这都是敌人的伎俩,为的就是把我们引出城外,千万不可再上敌人恶当!”周文含笑摇头道。心中却暗骂此将疯了,完全忘了昨日那一万步兵是如何被敌人地一千步兵所破。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我们面前如此张狂?”一个将领道。
“就让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张狂下去!传我将令,留下少数兵马警戒,其余人等睡觉休息。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张狂多久。只要等援军将李由打败,便是他们地末日。”
“睡觉?将军,大敌当前怎能睡觉?”众多的将领齐声问道。
“哼!昨夜敌人侥幸破城,自是尝到了其中的好处,料其今日白天不会再有所举动,只会在夜里寻机再次破城。我们不去睡觉。到了夜里哪有精力再与他他们好好的玩上一玩。”
“将军……”将领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周文粗暴的摆摆手打断,道:“他们如此示敌以弱,你们还不明白他们地目的吗?”说罢,朝城下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们给我多备木柴,今夜我要让城下亮如白昼,看他们还如何破城。”
……日头渐渐西斜。英布长舒了一口气,道:“将军真神机妙算也,敌人竟不敢放一兵一卒出城。”
“周文太过聪明,胡乱换上个粗犷的将领,此计也就骗不过去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李信笑道。
“将军真神算也!”英布朝下边的棋盘瞧了一眼,道:“布与您装模作样的下了一天的棋,到现在还没闹明白这棋究竟如何下法,将军可以再给布讲一次规则吗?”
“我不是都给你讲过了吗?”
“将军是给布讲过了,可是大敌当前。布哪有心思去听,因此……”
“你没心思听。我也没心思下,我们地心思都放在曹阳城周文的身上了。”李信乐道,低头往棋盘上一看,忍不住大笑道:“你的兵怎能退守的九宫?你的士为何会出宫?你的相怎会过河?象棋不是这样下的!”
“那该如何下?”英布道。
“象棋应该……现在不是下棋的时候,等黑夫回来你向他讨教去!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令掌旗地慢慢往前移,那些没事干的兵卒也给他们找点事干,去到远处给我生出千堆大火来!”
“是!”英布站起身,领令而去……
周文再次登上城楼,趁着斜阳的余辉朝李信的阵营看了看,问道:“敌人兵马好像已经前移。”
“将军说的没错,他们趁夜前移一里地,在二里外扎下营。大旗轮换很快,看来敌人正在调兵遣将,要趁夜再次攻城。”守城将领道。
“城下可堆满木柴?”周文道。
“谨守将军令,城下已堆满木柴!”守城将领道。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周文抬头看了看天,道:“等敌军来袭之时,把木柴都给我点上,我倒要瞧瞧他们在月光与火光之下如何袭城。”
“是!”守城将领拱手道,抬头之时发现城下三里外燃起了千堆大火。他指着那些大火道:“将军,敌人那边燃起大火,但看其情况周围并无人影,不知这是何意?”
“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的大军在三里开外并无异动!别管他,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我已在西城伏下八万大军,今夜他们若敢攻城,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月儿挂在西天,总让人产生一种天马上就亮了地错觉。其实还未到子时,离天亮且有一段时间。李信营中那千堆大火慢慢的熄灭,城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旷野很宁静,静地有些可怕。
“将军,为何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守城将领轻轻的问道。
“没有动静就是快了!”周文轻轻答道,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似乎他能看清楚黑暗中隐藏着的一兵一卒,已经看到他们正在摩拳擦掌,整盔备甲,准备着袭城了。
过了一会,守城将领再次的问道:“将军,是不是敌人也猜到我们今夜会防守严备,见无机可乘因此放弃了袭城?”
“不会的,我有预感,敌人今夜一定会袭城!”周文顿了顿,接着道:“打仗除了经验与头脑外,最重要的还需要直觉,能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这种直觉很重要,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但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哪方能够胜利,很大程度决定于主将的这种直觉。”
周文的双腿站得已经有些酸楚,他挪动着身躯打算朝旁边走动两步,活动一下筋骨。一转身,身上的玉佩正好撞到城墙上,磕成了几块。借着火光,他愣愣的看着碎成几块的玉佩,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将军,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兵卒都给我打好精神,敌人一旦袭城就要给敌痛击。”周文嘴上说道,心中却暗想:“怎么会这样,为何玉佩会在此时碎成几块,莫非上天在暗示我今夜将惨遭大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已作好准备,敌人莫说以十万之众攻城,就是以百万之众攻城,也不会攻下来的……”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四十四章 瞒天过海
文站在城墙上因玉佩碎裂而心烦意乱,李信居于阵中信攻城的时刻而东城没有一丝的动静而坐立不安。
按说,越是这个时候东城的方向越是安静越能证明韩信此计的成功,可是李信却在此时忐忑起来。当然,他的忐忑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在面上根本没有一丝的显露。
英布的焦灼不安完全写在脸上,他在李信面前来回踱着步,拧着眉咬着齿似乎在下着一个很大的决心。终于他在李信面前站定,道:“将军,眼看就要到攻城的时刻了为何没有一丝的动静?”
“没动静就是快了!”李信面色平静的淡淡道。
英布又开始踱起步,一边走一边道:“将军,我们总该做些什么!不然这样一直干耗着,真急死个人。”
“是啊,应该做些什么,最少也得把吸引到西城的敌军稳在这里,不能让他们往东城的方向去!英布,你将剩余的兵力全部组织起来,马上对曹阳城发起攻击。”
“全部组织起来?”
“对!全部组织起来,包括旗手与骑兵。”
“是,末将这就去办!”
英布领令而去,这一次他稍稍的违背了李信的军令,只是组织起旗手与残兵,并未把骑兵也组织起来。诚然,那一千骑兵可当五千乃至八千步兵使,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千骑兵对于李信的重要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实在舍不得让这些骑兵受到哪怕一点点损伤。再说,万一事情有个变化,李信的安全还全仰仗着这一千骑兵。
他带着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行至城下。城上的守兵并未发觉他们,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没有箭矢朝他们射来。
估摸着英布已潜到城门附近,李信让留在身边的鼓手同时擂起战鼓,密集的鼓声既是向城内的敌军宣称大军即将攻城,也是向英布下达攻城地号令。
白日里敌军往城下堆积了很多的木柴。英布自是明白木柴既能点亮如漆的黑夜也能烧死英勇的兵卒。云梯攻城已是不能,那样做的话无疑是让兵卒前去送死,于是他将仅剩的兵马全部埋伏的城门附近。威武的战鼓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声传百里,震人心魄。鼓声就是号令,鼓声一响,他与七八个兵卒抬起一根擂木,冲到了城门前。
“敌人袭城了,敌人袭城了!”城上地敌军大叫起来,一枝枝火把从城上翻着跟头落下。引燃城下的木柴,顿时城下如同白昼。
英布他们完全暴露在火光之下,如蝗的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他们的身体。瞬时间。已有几百人倒毙在箭雨之下。“起盾,起盾!”他一边大喊道,一边用尽全身之力抬起擂木撞击着城门。
一下,二下,三下。城门慢慢松动起来,城上的兵卒发了疯的往城下扔大石滚木,以及把点燃的稻草垛抛于城下。一个个兵卒倒于大石滚木之下,一个个兵卒被火烧引燃了身体痛苦哀号地在地上打滚,再不把城门撞开眼瞅着几千人马都要全部死在城门之下。
“一、二、三,撞!”英布大喊道。挡门的腿粗门档被撞折,城门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边挤满密密麻麻的敌军,他们见门被破,齐齐用肩膀扛着门把门又关了起来。
英布丢开擂木拽过一名亲兵,道:“叫上十几个勇士,一会门开了随我冲进去,明白吗?”
“明白!”那名亲兵点了点头。朝身后喊了几个人的名字,也同英布一样把身体紧靠在城门上。城门又被撞开一条缝,一条仅可钻过一个身子的缝,英布从这道缝里闪进城内,旁边亲兵紧跟着也要从缝里闪进,可是缝隙受里边敌军的拱压迅速地缩小。亲兵连忙伸出一腿别在门缝里,指挥着跟在身后的勇士用力往里推,把那条缝推开推大。
攻城的李信兵马忍受着被城上兵卒射杀的危险,想尽一切办法要往城里闯。守城的周文兵马害怕城门被破之后受到将领的惩罚,用尽一切力量把门抵压起来。英布已冲入门内。门内正全心全意将城门关起来的兵卒并未发现他的到来,或许他们已经发现里边来了个不速之客。可是谁也腾不出手来对付他。
人挤着人,人压着人,英布被牢牢地抵在城门上。他想将腰际系着的佩剑拔出,可是手臂被
前根本无法往下边拔剑。多僵持一刻,自己的人马多,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挡在身前的兵卒用力往前一推,迅速的拔出宝剑四周一挥,将四五人砍杀。周围松了一松,那道缝被推开的有些大,十多个勇士全都挤了进来。
城门洞内开始混乱起来,堵在门洞里的敌军眼见城门被打开敌军越来越多,只得放弃城门往后逃去。门洞那边排着一排排的持戈兵卒严阵以待,一眼望不到头,根本不知守城门的这支兵马究竟有多少。
“杀……”英布剧烈的喘着粗气,手中宝剑朝前一挥。兵卒从他身旁通过,两股钢铁洪流混在了一起……
“将军,有些不对,城门已破敌人应该大军随后紧跟着冲入城内才可以保证攻下曹阳县。但是敌军只是派出了这不到四千人马,似乎他们只剩下这一点人马,再也派不出人马一样。”一个将领指着城下已经死伤过半地李信军,疑惑不解的道。
从敌人攻城地那一刻起,周文已发觉敌人这次攻城的人数有些少的出奇。城门被攻破,他一点也不担心,他已在城西布下大批的人马,最好是敌军的主力全部进城那才合他的心意。
周文望着眼前无垠的黑暗,一直在等待着敌军的主力人马从黑暗中杀将出来。可是,他等来等去黑暗中并无所预想的大批敌军冲出,有的只是这不到四千人马并且已死伤过半。这个将领的话点醒了他,联系起玉碎的不祥征兆,周文回头朝东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莫非被敌人所骗,他们真正的破城方向在东城?如果他们破城的方向真的在东城,那破城的时间又在何时?”
城下已经死伤过半的敌军在后无援兵的情况下仍在往城里突,他们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似乎要全部战死在城下。这种飞蛾扑火的精神把周文惊出一身冷汗,瞬时间他明白过来敌人破城的时间就在此刻。
“快,快!把主力都调往东城!”周文大喊道。手下将领十分迷茫的看着他,没明白过来为何在城下战的正酣时,要把主力调往东城。
“都在发什么愣,我们上了敌人的恶当,他们的破城方向并非西城而在东城!”周文愤怒的大喊道,转身朝城下走去,还没走出几步,东城的方向起了点点火光,瞬间那些火光连成了一片,映红了半边天。
“完了!”周文喃喃了一句,差点跌倒于地,扶着墙慢慢朝城下走去。一名将领走上前去想扶他一把,却被他无情的推过一旁。
从城东的方向赶过来一匹快马,跑到周文面前勒停马,跳下马身跪在周文面前,哭道:“将军,城东门被破。也不知从哪来的敌军,突然就出现在城门下,迅速的将城门拿下。末将无能,没有守住东门,请大将军责罚。”
“责不在你而在于我,是我没瞧破敌人的伎俩啊!”周文摇头叹了一声,将跪在地上的东门守将扶起身,问道:“那边有敌人多少人马?”
东门守将戚道:“天色昏暗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人马,不过人数肯定在数万之上。将军……”
“敌军已经入城,看来曹阳是守不下去了!”周文转身又上了城墙,朝西边的黑暗之中凝视片刻之后,喃喃道:“李信啊,李信!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一破我于戏城,二破我于曹阳。”
“将军,现在我们该如何办?”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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