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他的这些想法坐在车之内地人自是不知,可巧车里的人刚刚参加完宴会回来,醉的把李良是谁也忘的一干二净。
车里坐的是赵王武臣的姐姐,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车停了下来,娇喝道:“为何停车?”
“李良李将军求见!”侍从毕恭毕敬地道。
“不见,让他有何事明日入宫求见!”
“公主,跪的可是李良李将军!”侍从特意的把李良二字重重吐出,道。
“不见!”武臣的姐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李良是谁。只当是个低级的小将,把手重重拍在俯卧的车榻之上。醉熏熏的厉喝道:“赵国大小将领没有数千也有数百,一个个见下去哪能见得完?让他明日入宫求见!”
侍者不敢再劝,放下车幔唱喝道:“起驾!”
车队缓缓驶过,李良把手握在剑柄上又松开,再次的紧握又再次地松开。车驶的远了,他才在一个亲兵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血往脑袋上冲,李良的大脑乱糟糟一片,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觉的亲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眼里带着几许的轻视,这让他更加的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他在赵军中的地位最为尊贵,掌管着赵国的兵马,身份比张耳、陈余都要高贵些,平时里赵王武臣见到他都得卖三分面子,不敢对他说一句重话。没想到今天却跪了个女流之辈,并且得来了平生最大地羞辱。
“回去!”他怒喝一声,骑上马飞奔回府躲入屋内,拿着屋内陈设出起了气。
李信正在院内溜跶,看到李良气冲冲的回到屋内,心中清楚他刚才出去这一趟一定是受了谁地气。又见随行的亲兵各各脸色黑沉,便使了个手腕把事情探听出来,走到李良寝前敲了敲门。
“谁?”
“大秦使者!”
“进来!”李良没好气的道。
李信推门而入,见屋内散落一地的东西,笑道:“我刚才听说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本不相信想跟将军求证一下,一见将军的脸色,知道这事不用再求证了,一定是真的!”
“什么事是真的?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李良脸上一红,问道。
“我听说将军刚才出门跪拜了一个妇道人家,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以将军之尊屈尊下跪,人家连车都没下,径直去了!”
“哼!”李良朝木柱上狠狠击了一拳,气呼呼的坐了下去。
“这可是奇耻大辰,将军怎能当作没有事一样?”李信走上前去,激愤的道:“天下叛乱四起,不管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敢擅自称王!武臣本就不如将军,其原来的地位也比将军低下,只不过开始之时大胆称王,使将军屈就在他的手下。凭将军之能竭尽全力为他做事,赵国多半的疆土是将军之功,可是他的姐姐竟傲慢的不肯下车见你!现在他们就如此待你,等到天下平定了,更没有将军的立足之地,还不知要如何轻贱将军!将军好好想想,这样为一个本不如你的人打天下值不值,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个傲慢的女人以解心头之恨!”
“杀了她?”
“对,杀了她!然后,带军杀入皇宫再斩武臣之首,将与将军有二心的大小官员一扫而尽,这样赵国就是将军你的了!将军试想,以数万兵马降秦所得到的赏赐高,还是拿整个赵国投降所得到的赏赐多些?”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李良站起身,打开寝门喝道:“来人!”
几个亲兵闯进屋内,李良下令道:“你,立马组织府内亲兵,一会随我去把武臣那个不开眼的姐姐除掉。你,拿我印信出城调张强屯军入邯郸城镇压叛乱。你,拿我手御令城内守将率军捉拿大小官员,胆敢抗令不遵者,立马斩于剑下。你……”
众亲兵纷纷领令而去,李良握住李信的手道:“李先生稍等,随我一起出府看我如何雪耻,又是如何斩杀擅自反秦的武贼!”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五十一章 李良手刃武臣
信与李良并肩而行,后边跟着气势汹汹的二百亲兵,羡慕的道:“您有一匹好马!我这匹马虽也是良马,但与你的马比起来就成了劣马。这马只怕当今的皇上也无,不知先生从何得来?”
稍微懂马之人就知道李信跨下之马是天下良驹,他早已见怪不怪,笑道:“这马是从西陲的一个小国得来,那个小国除了有好马什么也没有。将军若是喜欢,自请拿去!”
“我是一个爱马之人,同时亦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如何敢夺先生所爱!”李良笑了笑,道:“不过以后你我同朝为臣,若有机会能再去那个小国,到时一定给我也买来一匹!”
“兄弟一定把哥哥的话语记在心上,有机会替哥哥买上一匹来,不过这价钱可有点贵!”李信开着玩笑,道。
“贵才是好马,哥哥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买上一匹来!”李良十分认真的道。
两人越说越熟络,逐渐不再彼此客气起来,称呼上也开始亲密的称兄道弟起来。武臣的姐姐是往王宫而去,越离王宫近路上也越显的繁华起来,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刚躲过离去不远的车,又见一队二百人的全副武装兵士汹涌而来,纷纷跳到路旁再次闪避。
离王宫还有两条街,在‘’府衙的大门前不远处,李良终于追上了武臣姐姐的车队。他驻马持鞭朝前一指,后边的亲兵提起兵器直冲而过。
百姓们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站在房檐下目光疑惑的随着冲向仪仗队的兵士傻瞧。当一个兵卒提剑割下一个仪兵的脑袋后,他们方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逃散起来,再也不敢多瞧一眼这样的热闹。
街道上开始冷清,同时仪仗队大乱起来,醉卧在车内的赵国公主听到外边的吵嚷声大怒。揭开车幔正准备斥喝外边人等不懂规矩,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兵卒抓住一个仪兵的发髻,将剑横在脖子上如杀鸡一般割了下去。
两人正好面对着她。之间地距离不过两三尺,她异常清楚的看到剑把那个仪兵的脖子割开一道口子,血喷射出来溅的她满脸都是。
晕呼呼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武臣的姐姐如一个吓坏了的疯子一样目光呆滞的放下车幔,手脚笨拙的退回到车厢内一角,嘴唇发白喃喃道:“杀人了,造反了!杀人了,造反了!”
仪兵虽多,但哪是李良这些身经百战地亲兵对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被清理完毕。‘邯郸’府衙离的近,外边地混乱早已得知,但清楚杀人的是大将李良后谁也不敢出门制止。县令焦灼不安的在门后走来走去。眼瞅着仪兵已被除尽接下来就要杀车内的王亲,再也躲不下去,深吸两口气鼓足勇气带着衙役走出大门。
按照他的想法,他要大义凛然到走上前去,用一身浩然正气喝止李良继续施暴。可是现实与梦想之间地差距太大。当他走到李良面前时,那本就不多的大义与正气从体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怜而又卑微的笑道:“李将军,您这是干啥,这是干啥……”
“滚!”李良回头怒视一眼,不想多说的喝道。
这一声大喊把县令吓得差点坐倒在地。浑身打着抖。他吓得胆裂心寒,但亦知道自己不能听话的‘滚’。李良擅杀王亲,这事发生在衙门口他若不制止将和李良同罪,结结巴巴地再次道:“将军,杀王亲可是罪同谋反,千万不可作这等傻事!若是大王有什么对不起将军的地方,将军给微臣说一说,微臣一定代为通传。尽力化解将军与大王之间的芥蒂。”
“再不滚信不信我连你也一同杀掉!”李良冷目扫了县令以及跟在县令后边的衙役一眼。衙役们害怕,扔了兵器作鸟兽散。县令见只剩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灰溜溜的逃回衙内。
趁着这个时机,武臣的姐姐悄悄从车上爬下,跪行想从那些静立的兵卒身边溜走。李良纵马走到她地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冷笑道:“武大公主,哪去?”
“原来是李大将军!”武臣姐姐的头发已经纷乱,脸上到处都是血污。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害怕之色,露出满口上下直碰的白牙道:“不知臣妾哪里得罪了将军。竟惹的将军起了杀心?”
“你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我当众跪在街头求见。你怎么说的?让我明日入宫晋见你!我这人心急,等不了明日入宫相见,只好以此方法见见你这位赵国的大公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武臣的姐姐跪在地上把额头都磕出了血。自己的新血与别人地旧血以及眼泪混在一起,再加上沾惹到地上的尘土,整张脸就如多年不曾洗脸地叫花子一般。她再无当公主时的傲气,身上除了卑微没有一点的贵气。一边叩头,一边泣道:“都怨臣妾贪杯,喝的大醉以至不知将军在街头求见,请将军饶过臣妾这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李良抽出腰中宝剑,道:“放虎归山是什么后果,我懂。再说,不杀你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罢,拎剑就要向跪在地上的武臣姐姐砍去。
“哥哥,一个妇道人家杀她干啥?吓吓她也就罢了!”李信心生不忍,拦道。
“这位大爷说的极对,将军杀我不算是英雄所为!”武臣的姐姐继续叩头求饶。石板路面咚咚作响。
“杀你我还真怕脏了我的手!”李良还剑入鞘,道:“来人!”一个亲兵赶到近前,他接着道:“去僻静的地方给她留下全尸,日后以公主的礼仪安葬!”
“是!”那名亲兵领令,一手提剑一手提起跪在地上的武臣姐姐。
“哥哥……”
次开口道。
“兄弟莫在劝我!今日之辱,我的下属已看在眼里,的百姓也看在眼里,不杀她让我今后如何带兵?又如何在军中树立威望!”李良回头瞧了一眼,道:“兵马已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后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李信回头一看,只见这条街上赶来一支兵马。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领队的将领从万军之中挤将出来,上前道:“末将张强奉将军令带三万人马赶来,请将军吩咐!”
“张强!”李良似笑非笑,嘴角上翘地道:“你从一个伍长未立一功而被擢升为屯军大将,可知这是为何?”
“这是将军念在小时之谊对末将的恩宠,末将对将军的大恩是时时放在心里不敢忘记,并随时准备报答将军。”张强跪在地上,一手扶剑,低头道。
“是吗?今日我就要你报答我!实话告诉你。我欲杀武臣,不知你有何打算?是助我杀了他呢,还是将我拿下送交他来问罪!”李良说道。一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强。一边把手按在剑柄之上,只待张强若有一丝的不同意,立马将此人斩于马下,取得这支兵马的指挥权。
“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末将哪敢拿将军!”张强站起身。一脸谄笑的走上前去,用袖给李良扫了扫裤灰,并顺带着把李良脚上的一滴血迹擦拭干净,道:“武臣地无能,兄弟们都是瞧在眼里的,早有除掉他推将军为王的心思。只是怕将军不同意一直不敢提。如今将军有杀他之心,这是兄弟们心中筹划已久地事情,哪有不同意之理?末将愿为先锋,领军攻入王宫,诛杀武臣。”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算我没看错你,这就随我去攻打赵王宫!”……
李良杀武臣姐姐的事情还没传到宫内,王宫的大门如往日一样洞开。当毫无戒备的守城兵卒看到一支兵马飞奔而来。领头的是李良时,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纷纷诧异李良怎么带着兵马前来王宫,莫非宫内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李良快马当先刺死含笑而立拱手以对地宫门将领之后,才明白过来这是李良想要造反,想要将宫门关起来时已经晚了!
左丞相邵骚听说李良回到‘’之后,马上猜出李良此次回来的目的是来请援兵的。他明白,打‘井’不容易,守‘井’更不容易,若想在打下井之后还能守得住,必需得有足够的兵力对付北边觊的燕军。而这些最少还得需要五万援兵。
南边秦军与楚军战地正酣,楚军节节败退眼看楚都‘陈丘’都保不住了。所以镇守在黄河北岸的兵马绝对不能抽调,以防秦军打下‘陈丘’之后突然调头过河攻打赵国。能调的兵马只有‘’城外的屯军,可武臣自从被燕军逮住过一次后变得异常小心,城外仅有的五万屯军看的比什么都金贵,绝对不可能拨给李良而让无兵防守。
援兵既无,他赶在李良面前见武臣,为的就是要向武臣细说厉害,希望可以下达暂缓攻打‘井’的命令,以等待将来有时机之后再说。经过长时间地述说,眼看武臣不再对拿下‘井’表现的那么急切,他长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完全松完,殿外突然大乱起来。
“外边发生了何事?”武臣面色苍白的问道,被囚燕地的那段经历实在让他有些不堪回首。
殿外突然大乱,除了兵变没有第二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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