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河汉雨





汉托⊙嘧拥闹旅恕?br />   而能解开这个可怕的环的,只有自己和尔泰!
  窗外,雷电轰鸣。永琪终于一叹,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卧室,他看到的,是一张挂着甜甜笑容的睡脸。小燕子在梦中呓语着什么,偶尔,还调皮地舔舔嘴唇,这一副天真的模样,真让永琪爱到了心里。他担心雷鸣会吓到爱妻,便轻轻起身,去将窗子关上。他从未这样小心地服侍别人,但全心投入地照顾小燕子,却是他最幸福的事。
  他听见,小燕子在梦中翻了个身。回过头,见她青丝拖于枕上,被子只胡乱地搭在身上。露出了白皙细嫩的手臂,放在那被子上。永琪摇头,心生怜惜:小燕子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嘛,她根本是还需要自己的全心保护呀!他过去,帮小燕子盖好被子,将那只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然后悄悄转身,又向书房走去。
  等他来到书房,刚坐下,就见到小柱子进来,向他禀报,尔泰来了。
  他大吃一惊,心里好奇又心疼。这么大的雨,尔泰怎么会过来呢?等小柱子再进来,带来的,是一个似从水里走出的人。尔泰浑身都是水,头发上、衣服上、鞋子上,全是湿漉漉的。永琪忙叫人拿来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又命人煮碗姜汤来。
  尔泰急道:“好了,不用招待我了。我来,不是为了喝什么姜汤的!”永琪抬头,疑惑地望着他,却没有询问什么,他知道,尔泰会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果然,尔泰开口了:“我见过晴儿了,她把箫剑,啊,不,是方严和方慈的故事,都告诉我了!”
  永琪一呆,没想到晴儿会这么快,便把事情告诉了尔泰。他,本想过两日再让尔泰参与进来的!
  尔泰见他犹豫,干脆直言道:“五阿哥,荣郡王爷,永琪,拿出你的魄力来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想让我多休息几天。但是,这件事,除了我能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忙呢?”
  永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你还是尽量地不要卷进来!这件事,万一牵累了福大人和福晋,该怎么办?”
  尔泰咬牙,说:“唉!只要你决定,我想,阿玛额娘都会支持的!你和我们,注定了是分不开了的!再说,现在只要你点头,又有很多人,会为你的决定,而奋斗的!你放心吧!我,福尔泰,一定要帮你,帮小燕子争取到幸福。也要帮孝贤皇后、愉贵妃、二阿哥、七阿哥他们,洗雪沉冤!从现在开始,你这个诸葛亮,就已经等到了东风了,还不快行动?”
  永琪的眼睛,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但还有些犹豫地,对尔泰道:“尔泰,你确定,这几件事之间,真的有联系吗?”
  “你认为呢?十五年前的那天晚上,我们听到的一切,我可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呢……”尔泰道。却见永琪抬手,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轻轻地、快速地走到门边,猛地一下拉开。只听“砰”的一声,小柱子摔了进来!
  尔泰瞪着小柱子,永琪怒视着小柱子。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小柱子恐怕早已被大卸八块了!
  “小柱子,你居然,你居然……”永琪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从小一直照顾自己饮食起居、自己一直信任着的小柱子,竟然偷听自己讲话!
  尔泰将房门掩上,看着发火的永琪。这样的永琪,他只见过一次。那,就是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听到弘皙弘瞻秘密谈话的晚上!
  可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小柱子跪在永琪案前,泪流满面地,望着这个王爷。如今的永琪,要处置他,实在是易如反掌,连刑部,也可以不用经过了!可是……
  永琪没有再发火,他只是伤心至极地看着小柱子,看着这个一直陪他长大的人。道:“小柱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就感觉,身边有他们的内线,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对你不够好呢?”
  小柱子抬头,见永琪的眼里,居然隐隐地有些泪光,心下一颤。忙叩下头去,道:“王爷!您别这么说,你千万别这么说!您和福晋,待奴才,是恩重如山啊!没有您,奴才现在,或许还指不定在哪家受苦呢。不是您,奴才的爹去世那会,都无法下葬啊!!!”说着,便流下泪来。
  尔泰皱着眉头,厉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偷听我和王爷的谈话?难道你不知道,主子谈话,奴才偷听的下场吗?”
  小柱子叩头如捣蒜般,一边叩,一边呜咽着说:“奴才也是被逼的……奴才母亲,还有妹妹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们手上啊!”
  尔泰义愤填膺:“什么?他们居然用你母亲妹妹的性命,来要挟你?太卑鄙了!”他知道,小柱子的母亲,常年卧病。而妹妹,又从生下来就处于无边的黑暗中。就是因为这样,小柱子的爹,才会忍心,将这唯一的根苗,送进皇宫的!
  永琪却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虽然,他也是满心的不屑,满心的愤恨。但,他终究得保持冷静。
  “小柱子,你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虽然已猜到,但他还想做最后的确认。
  小柱子磕头下去,含泪道:“主子,求您别问了。他们说,只要奴才泄露半个字,就会把奴才的母亲和妹妹给……”他说不下去了,可意思是明白的。永琪叹了一声,命他起来,斥道: “小柱子,你以为,你完成了这些事,守住了秘密,她们就安全了?”
  小柱子一愣,永琪短短的话语,却打翻了他之前所有的幻想。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在皇宫,也不是呆一日两日的了,很多事,他都听过。他开始自责,自己怎么会以为,只要将永琪推上去,母亲和妹妹就没事了?
  “小柱子,现在,只有王爷能帮你了!你多耽搁一刻,令堂和令妹,也就危险一分啊!”尔泰急道。
  “是……是理亲王,还有果亲王!”小柱子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名字!
  永琪和尔泰惊恐地,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神情,望着小柱子。然后,永琪叫来小桂子,让他暗暗备好车马。便带着尔泰和小柱子,冲进了雨里。临走前,吩咐小柱子:“如果福晋醒来问我,就说我和尔泰出去办差了!”
  但一切都晚了。他们跟着小柱子来到一座茅草屋时,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场景。
  小柱子将自己骂了千万遍,但悔之晚矣。他突然从袖里拿出匕首,要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却被永琪一踢腿,挡了下来!
  永琪吼道:“小柱子,你如果死了,谁来替她们处理后事?谁来将为她们报仇啊?”小柱子失魂落魄地,松开了紧握的匕首,缓缓地滑向地面,欲哭无泪……
  雨下如注,永琪抬眼望向窗外。心里不禁道:也许,老天,也是在为世间的这些惨事哀悼吧!
  再回到王府,天已大亮。到房间,没看到小燕子。一问小桂子,才知道她早起来了,正在花园里练剑呢!练剑?永琪头都大了。这时候练剑,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他心怀忐忑地来到花园,果见小燕子上跳下蹿地,挥舞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见他来了,便“唰唰唰”几下,把剑舞到了他的面前。永琪知道小燕子不过是撒娇,表示自己的不满。故意左躲右闪,窘相百出地,逗着小燕子开心。躲着躲着,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身上的力气,像霎时被抽走似的。眼见小燕子的剑离自己只有几寸,却无法动弹! 小燕子见永琪没有躲避,一惊,连忙想要撤回剑锋。却见永琪奋力举起了右臂,迎着剑锋!
  剑,划过永琪的右手,终于停下。小燕子吓得花容失色,忙跑过去,察看永琪的伤势。一面问:“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躲?哪有人自己迎着剑锋,去伤自己的?”她哪知道,若是她收回了剑,便是将十倍的力,反加于自己身上。那么,受伤的,便会是她!永琪又怎舍得,让她受伤呢?
  永琪勉力一笑,道:“小燕子,别哭了。只……只不过是……”他没有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来人,来人!”小燕子抱住摇摇欲坠的永琪,哭喊道。小桂子应声而至,见到这样的场面,慌忙转身,要去请太医来。 “慢着,小桂子。”永琪阻止道。小桂子忙回到他身边来,询问地,看着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叫……叫胡太医来就可以了。不要……惊动……其……其他人。”简单的一句话,永琪却分了好多次才说完整。小桂子用尽了力气,才止住快要滑落的泪。他这个主子啊,到这个时候,还怕皇上知道了事情经过,去惩罚小燕子!
  他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转身而去。小燕子叫来小柱子,要他帮忙,可小柱子只犹疑地望着永琪,一副想过来,又不敢,心疼,又自责的样子。永琪皱眉,道:“小柱子,你站那干吗?还不过来?”说完,抬起他温和而信任的眼光,注视着小柱子。小柱子一下崩溃了,他流着泪,跑过来,扶住虚弱的永琪,和小燕子一起,送他回房休息。
  胡太医匆匆而至,身后,却跟着另一个人——尔泰。
  原来,小桂子记起昨晚永琪是和尔泰出去的,便想,也许尔泰能帮上忙。于是,想办法偷偷将永琪受伤的事,告诉了尔泰。尔泰一听,忙跟着过来了。小燕子早哭成了泪人,反而是受伤的永琪,一直安慰着她。她没有多少心思,去想尔泰为什么会跟来。她一见太医,便连忙让开位置,让太医为永琪诊脉。胡太医认真诊了回脉,道:“福晋,请放心,五阿哥不过是外伤,加上疲劳过度,故而有些虚弱。那伤也不大深,臣马上为他包扎一下,再开副药方,按时辰服下,就会没事了。”
  小燕子和尔泰,这才放下心来。小燕子连连点头道:“太医,你快帮他包扎,然后快点开药!”
  突然,小桂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所有人,都吓到了!
  小燕子刚要问,只听见门外通报声,一浪接一浪:“皇上驾到!荣郡王爷、福晋接驾!”
  永琪吓得连忙坐起身,没想到触痛了伤口,又痛楚又狼狈的,捂住了手臂。小燕子忙扶住他,道:“永琪,你不要动嘛!弄痛了,是不是?”永琪心里叫苦,想起昨晚出去,今早回来又受伤,竟将上朝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皇阿玛一定是因此,才出宫来这的!
  尔泰见他狼狈不堪,连忙按住他,道:“王爷,你的伤可以掩盖住,但你这脸色却瞒不住的!再说,皇上已到门口,你越瞒越出问题,还是见招拆招吧!”永琪想一想,只好坐在了那里,等待着乾隆的到来。
  越是希望时间慢点流过,那时间,越是像水一般,瞬间即逝。永琪刚用外衣的袖子,掩饰住伤口,却发现,小柱子还跪在那。他忙命小柱子起身,见他眼睛红红的,又叫他赶快用凉水敷了敷。一切刚刚就绪,乾隆就进来了。一时间,这个本来很宽敞的卧室,变得那样狭窄,那样忙乱。原来,不仅乾隆来了,连尔康和紫薇也跟着过来了。大家行礼的行礼,让座的让座,整个房间,忙成了一团。
  乾隆却深深地看着永琪,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让乾隆的眼里脸上,满是心疼:“永琪,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又没去上朝。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吗?伤不是都好了吗?难道还有什么问题?”永琪赔笑道:“回皇阿玛,儿臣没事,不过是早起时,有些晕眩。小燕子大惊小怪的,硬要让太医来看看。儿臣耽误了早朝,擅离职守,还请皇阿玛处罚!”乾隆看到永琪那消瘦的脸庞,想着他为自己挡的那一剑,心疼都来不及,哪还舍得去处罚他?只是道:“晕眩?怎么会晕眩?太医?给他把过脉了吗?”胡太医一行礼,回道:“臣已帮王爷把过脉了。王爷的脉象,有些虚弱。大概是伤后尚未能完全调理好,感染了风寒的缘故。臣等下开个方子,让王爷服下,就应该没事了!”乾隆这才放心了不少,向永琪道:“是不是朕给你的工作太多了?要不要休息几天?”
  永琪摇头道:“谢皇阿玛关心。儿臣已经没事了,眼下国事繁忙,儿臣理应为皇阿玛多分担些,又怎可偷懒?”
  乾隆还要说什么,一直站在旁边的小柱子却突然喊道:“不,不不……王爷不是劳累,也不是感染了风寒……”
  永琪大惊,生怕小柱子说出他是被小燕子所伤。要阻止,但哪还来得及?却见小柱子跪在乾隆面前,哭道:“皇上,请皇上多招几个太医,为王爷诊诊脉!王爷不是生病,是受伤!不光是受伤。王爷是……是……”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尔康和紫薇看得一片茫然,乾隆亦是一片迷惑。尔泰却从中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抓住小柱子的衣襟,问:“小柱子,王爷是什么?他是怎么了?你快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