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 不游泳的小雨
玉娘听了便嘤嘤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泣着道:“妾身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拿得出手啊,我那娘就是利害的,若不拿些显眼的,回去了她照样不高兴,她就是喜欢拿了姑娘女婿的东西回我舅家显摆,相公你是不知道,我那大舅母特势力,每年我娘回门子,总是要在我娘面前显摆表姐们回的年节礼……若是东西不好,还不如不拿,省了我娘回外家去显罢的心,反正我也不过是个侧室,早就让娘没脸了,不在多这一桩去。”
冷华堂听得更气,黑着脸就要发火,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对玉娘道:“你大舅可是兵部尚书,你外祖又是当朝大员……嗯,再有好东西,又能越过我简亲王府去,你也莫哭了,一会子我去给你备足些,除了送你娘亲的,再特意备一份送给你大舅母,给你全了这份孝心,也让你娘回门子时,更加有脸。”
玉娘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立即喜笑颜开的起身给他行礼,看向冷华堂的眼眸也比往日多了分情意,顾盼间,也还算光彩熠熠,让冷华堂一时微凝了眼,想起那一夜的畅快,胸膛里便像进了一只小猫似的,拱挠得心痒难耐。
上官枚听了脸就沉了,这么些年,冷华堂可从未主动给自己备过年礼,一直便是自己备了私房回门的,这会子孙玉娘不过掉了几滴眼泪,相公倒好,不但给备了她娘家的,连老舅家的也备足了,还……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哼,以为自己是个摆设么?
当时,她便黑着脸起了身,也没说什么,气呼呼地就进了内堂。
上官枚一走,冷华堂便趁机在玉娘脸上拧了一把,眼神灼热地看着玉娘,玉娘一见,吓得心肝乱颤,装作羞不自胜的样子,娇嗔着起身告辞回了屋。
锦娘在屋里忙得不亦乐乎,年节下了,要给下人们打发些赏钱,一年到了头,也得让他们过个好年才是,正拿了一大包银子出来给秀姑:“您帮着到外管事那去,将这银子换三十两碎的,再换些大钱回吧,一会子我要用呢。”
秀姑有些心不在焉地接了,低了头往外走,那手里的银子也不说收捡些,就直直地捏在手里,锦娘看着就皱了眉,叫住她道:“你这两日又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秀姑听得怔了怔,目光微闪了闪道:“无事,少奶奶您忙自个的去,我这就给您将银子换了就是。”说着,也不等锦娘再说啥,打了帘子出去了。
四儿在一旁见了就摇头,小声对锦娘道:“秀姑这是为了喜贵的事烦心呢,想着开年喜贵又长了一岁,还是讨不着媳妇,那天我可是亲耳听见青玉拒了秀姑,秀姑前阵子对青玉又那样,原本热呼着的心,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自然心里是不痛快的。”
锦娘听了便皱了眉,她心里不痛快,办差就丢三拉四的,又是自己的奶娘,不好说得太重,这事,还真得好生给她解决了才是。
于是找了张妈妈来,闲聊着问张妈妈,院里可有合适的丫头,开年便张罗着配给喜贵算了。
张妈妈倒是说了几个丫头的名出来,锦娘便一一叫了那几个进来,看着觉得满意的,人家却看不上喜贵,看得上喜贵的,锦娘又觉得不太适合,一时还真为难了。
这时丰儿便在她耳朵前说道:“少奶奶怕是把柳绿给忘了吧,当初查出她在您药里动了手脚后,就被二少爷给关了,都好几十天了,前儿奴婢念在是一个府里出来的,便去看了她,人瘦得跟猴子似的,她如今也知错了,她那模样儿少奶奶您也是知道,比起青玉还要出挑不少呢,不如将把她许了喜贵算了,相信她待罪之身,您能就此放过她,还给她一门好亲事,定然是会感激涕零的,这事您思虑着看看,若是妥,奴婢便帮您探口风去。”
锦娘听了不由抬眼,认真的看向丰儿,好半晌才道:“你倒是个会想事的,这主意不错,我先跟秀姑商量下,一会再给你个信。”
第一百一十章
丰儿听得一喜,笑着对锦娘道:“二少奶奶,您可真是菩萨心肠,换了是别的主子,一早便将柳绿给卖了或是打死了,您还肯给她一条活路,她必定再不敢对您心存二志的。”
锦娘若有所思地看着丰儿,清亮的眸子淡淡的,却带了丝考量,好半晌,才缓缓道:“丰儿,你是老太太给的,而且,难得你机灵能干,所以,我很是倚重于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丰儿一听,立即跪了下来,眼里就含了一丝惊惶,急切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以前与柳绿是一个大通院里长大的,还是有些情份的,平儿死了,春红……过得也并不太好,虽然她们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少奶奶半分,可是……奴婢还是不想看她们一个一个就……这样没了,所以,奴婢想着,能帮帮柳绿就帮帮吧,也算是全了那份姐妹情谊。”
说到此处,丰儿眼里已经湿润,仰着头,坦然又勇敢地看着锦娘,锦娘轻吁了一口气,俯身将她扶起:“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自己的的眼光,不会错看了你,只是柳绿……”
“少奶奶,奴婢会帮您看着她的,她经了这一次若再不知悔改……那奴婢首先第一个不会饶了她。”丰儿听了连忙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道:“你且起来吧,一会子秀姑回来,我先跟她提一提,得让她喜欢了才行,要收儿媳的是她呢,我也不能随便就给她做了主去。”
丰儿听了便边抹着泪边站了起来,对锦娘福了福道:“那奴婢便去给少爷煎药去,一会少爷自王爷那回来,便可以喝了。”
锦娘听得一怔,忙拉住丰儿道:“二少爷的药我不是让秀姑亲自煎的么?怎么是你……”
丰儿听了便叹了口气对锦娘道:“前阵子确实是秀姑在煎着的……哎,二少奶奶,您若是信得过奴婢,二少爷的药还是就让奴婢来煎了吧,反正奴婢原就是专服侍二少爷的,一手包圆了岂不更好,真要有什么事,您反倒好找人些不是,总之二少爷这里出了啥事,您只管问奴婢的罪就成。”
锦娘听得心中大慰,没想到丰儿是个如此有担当,敢作敢为的丫头,而且心思缜密,办事沉稳,天性良善,看来,自己可以像对待四儿一样的信任她了。
“嗯,这话我爱听,以后二少爷的一应锁事我便全依着你了。”锦娘微笑着拉住丰儿的手拍了拍。
丰儿听着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平凡无奇的五官,看在锦娘的眼里却是美丽异常。
丰儿走后,锦娘的心里便像堵了块破布似的,难受得紧,原以为经过上回的事,秀姑能长进一些的,没想到,她还是那样,心事全没放在差事上,自己是掏心掏肺地,拿她当半个娘待着,从不让她在自己跟前以奴婢自称,该给的里子面子全给了,只望着她能成为自己的倚伏……看来,以后秀姑手里头的事得一点一点移出来算了,别哪天事情就坏在她身上,到时候,自己又狠不得心,下不得手,左右为难,害人害已。
正想着,冷谦推了冷华庭进来,锦娘抬眼就见他浓长的秀眉微蹙着,似有心事,忙过去推他,冷谦将冷华庭推进了穿堂之后便要离开,锦娘见了就唤住他道:“阿谦,你等会儿。”
冷谦微有些诧异,顿住脚看着锦娘。
锦娘放开冷华庭,笑着进了里屋,一会子拿了个包红出来,递到冷谦面前:“阿谦,这是谢仪,谢谢你这一年来对相公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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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敛身一福,恭敬地给阿谦行了一礼。
冷谦怔怔地看着锦娘,见她行礼,忙想要去托她的手臂,但手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合适,僵在了半空,微窘着脸,不知所措,心底却升起一股暖意,并未去接锦娘手里的包红。
锦娘笑着将包红塞到冷谦的手里,歪了头说道:“阿谦啊,你也有二十了吧,得找个好媳妇了才是,你看你,跨过年就得二十一了,早过了弱冠,男子这个年纪再不成婚,是为不孝啊,你又有功名在身,事业也算有成,当然该早些成了家才是,总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着,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
冷谦微窘的脸渐渐变得暗沉了下来,看少奶奶还有继续念下去的趋势,忙一转身,逃跑似的就往外走。
正好四儿在外面打了帘子进来,差一点就与他撞个正着,四儿一怔,垂眸就看到冷谦手里的那个包红,“咦,冷侍卫也得了包红呢,少奶奶送的谢仪吧。”说着,眼里就流露出一丝期待:“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呢,少奶奶神神秘秘的,说啥也不给奴婢看看。”
冷谦听了握包红的手就有点僵,眼神也有点木,看着四儿半天都没有说话,似乎想要伸出手去,又有点不好意思,两人都站在穿堂里,气氛有点异样,锦娘在正堂里听到四儿的话,笑着走近穿堂门口,一见这情景,便笑道:“四儿,我才说让阿谦早些找个知冷知热的好姑娘,娶了回去做媳妇呢,他听着就不自在,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要跑,嫌我啰嗦呢。”
四儿听了嘴角便噙了丝苦笑,偏过身子往里走,边走边说道:“也是啊,以冷侍卫的年纪是该早些成亲了,少奶奶,看到有合适的大家小姐,就注意着些,给冷侍卫做个大媒吧。”
冷谦听着四儿的话脸色便越发的僵木,微偏了头,用眼角瞟着四儿,见她眼里似乎带了泪,心中一紧,突然手一伸,拦住四儿,飞快地说道:“这个……你帮我收着。”说着,那包红便塞到了四儿的手里,人却是一闪便不见了。
四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包红,上面还带着冷谦手上的温度,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傻了一样。
锦娘见了就笑,过去猛地拍了她一下道:“呆子也有开窃的时候,难得啊,难得,某人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啰。”
四儿此时总算反应过来,立时耳根便红了起来,娇嗔地一跺脚,双手捧了那包红,娇羞地低头就往屋里跑,边跑边说道:“少奶奶就是会欺负人,他……他不过是让我帮他收着罢了,哪里就是……”
“就是什么?四儿,阿谦在京城里也有府弟的呢,哪一天,少爷我带着你和少奶奶去逛逛去,当然,主要是让你帮着看看,阿谦懒,都不会布置屋子呢,你去了就帮看收拾收拾吧。”冷华庭正好听到四儿的话,歪着头笑着对四儿道。
“少爷,你怎么也……不带这样的,两个人一起逗奴婢,奴婢……奴婢去后面了。”说着,一溜烟儿就跑了。
冷谦一出门,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便顿住脚向廊下看去,却见青玉正拿了条帕子试泪,他眉头微皱了皱,走过去道:“你可是有事?”
青玉见向来冷硬,很少理人的冷谦难得过来跟自己说话,眼里就有丝欣喜,如水的眸子似喜似嗔地看了冷谦一眼,又微垂下头去:“奴婢……只是……只是在这里等秀姑回来而已。”青玉声音娇细得很,若非冷谦耳力好,怕是根本就听不见。
“你最好不要站在此处的好,不然,被人当成奸细可就不好了。”冷谦冷冷地说完这一句话,便不再看青玉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青玉听得一震,俏丽的脸上立即染上一层冰霜,转头呆呆地看着冷谦那伟岸修长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嫉妒之色。
锦娘见四儿娇羞的跑了,便满面笑容地推了冷华庭进了里屋,亲自帮他打了水,洗了帕子。
冷华庭一进屋便站了起来,直接往内堂走去,出来时,手里便又拿了那幅图来,放在屋里的案桌上,接过锦娘的帕子擦了一把脸,便走到案桌前,将图纸打开来,“娘子,父王今儿跟我说,开了年,我便要跟着他一起去南方了,你得赶紧地多教教我才是。”
这事锦娘前日便在裕亲王那里听说了,这几日她心里便在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跟着去,但在这个礼教森严的社会里,女子是不能随便出府的,不过,若是跟着自己的丈夫那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只是有诸多不便就是,这会子见冷华庭当面说起,她挨近他,伸手扯了他吊在胸前的一根络子绕在手上玩着,眼睛却是斜睨着他:“相公,开年你就要去南方么?”她的声音七弯八拐的,不知转了多少调,让冷华庭听得背后就开始吹凉风,神经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是父王说的,应该会是过了正月十五就会动身吧。”冷华庭警惕地看着锦娘,小心地说道。
“这样啊,不知……到时,你会带几个人随同呢?”锦娘将那络子在手上绕了又松开,松了又绕,玩得不亦乐呼,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冷华庭,那声音仍是荒腔走板的,拖得长长的,像是拐出了十八里地。
“阿谦定然是要同行的,其他的嘛……”冷华庭也是拖长了音,说了一半便故意顿住,妖艳的凤眼里挟了笑意,丰润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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