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 不游泳的小雨
不由怔住,若说锦娘如今比过去强势了,她还能理解,毕竟二夫人如今升了位,又正得宠,她有了依靠,但贞娘呢,三姨娘可是被自己捏在手心里的人呢,她又凭什么也如此倨傲了起来?
目光闪烁间,大夫人看向芸娘,自己女儿子性子她是清楚的,听锦娘那话,怕是芸娘不甘心嫁妆被换回,做了啥子事情吧,不由喝道:“别闹了。”
锦娘一愣,没想到大夫人突然脑代转了筋,没有骂自己,不由看了过去,大夫人脸色黑如锅底,对锦娘和贞娘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吧,芸娘她心情不好,说话没轻没重的,别介意啊。”
这话说出来,边贞娘都诧异了,有点难以相信地看着大夫人,不过,她很快就说道:“母亲说得事,贞娘这就带着四妹妹回去,大姐,你也收拾好了心情,高高兴兴地做个新……嫁娘吧。”故意在那新字上顿了顿,语气里揶揄之味很浓。
说着,拉起锦娘的手往外走,锦娘刚走到门口,就听大夫人在身后喊道:“锦娘……”
锦娘回头。
大夫人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欲言又止地看着锦娘,锦娘心知她是信了芸娘的话了,以为自己真有解药呢,勾了唇笑道:“母亲,不管您信与不信,大姐脸上这毒真不是我下的,而且,我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大姐中毒了,所以,我是没有解药的,我想啊,还是少作恶的好,不然,天报应。”
大夫人听完,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锦娘再不理她,转身跟着贞娘走了。
花轿如期而至,孙芸娘盖着红盖头上了轿,二百四十抬嫁妆摆了满街,十里红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街上看执闹的都在纷纷猜测着,相府嫡长女,嫁的又是宁王世子,真是风光啊,不知道那位大小姐,长得有多漂亮呢?
“丑死了!”孙府对面的二层酒楼里,冷华庭坐在开着窗前,对身后的冷谦说道。
“少爷若是不给她下毒粉,孙家大姑娘长和还是不错的。”冷谦难得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
“不下毒也丑,比冷卓然府里收的那些个女人丑多了,还是这么个性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我不过是让卓然兄早些认识她的真面目罢了。”冷华庭歪着头,眺望着对面高大的府邸,若有所思。
冷谦听了这话很有所感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昨儿明明四姑娘中了毒,少爷怎么不肯让我去救醒她呢?天寒地冻的,很容易生病的。”从桌上拿了茶递给少爷。
“太蠢了,救她做什么!”冷华庭接地茶,喝了一口说道。
明明就是特地亲自去救了,偏还要嘴硬,冷谦真对自家少爷无语了,“幸好四姑娘自己聪明机灵,不然,今儿怕是起不了床了。”
“哼,她就等着我现身救她呢,我偏不,伏在地上也不嫌脏!”冷华庭放下茶杯,推动着轮椅离开了窗前。
芸娘嫁了后,府里便开始风风火火的操办起锦娘的婚事起来,贞娘自那次事情以后,真的与锦娘走得近了,锦娘也是熟悉了才知道,自己这个三姐姐一点也不像外表那么柔弱,精明又可爱,性子不温不燥,而且还幽默风趣,很对锦娘的脾气
可惜锦娘到底是要嫁了,能在一起的日子真的不多,两人便更是珍惜在一起的情份。
贞娘也有嫁妆要做,有时,两姐妹便会在一个屋里做衣裳,边闲聊边做活计,锦娘偶尔也会告诉贞娘一些现代意识的图案,绣在帕子,荷包,鞋面上,有趣又有新意。
临嫁的日子里,锦娘感觉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要说怕,又不知道怕什么,在这个府里混了几个月,才混熟了!又要去陌生的环境里,不熟悉的丈夫,新的规矩,都让她有些惶惑,有时玉娘也会主动过来跟她交好,偶尔也谈一些简亲王府的事,毕竟玉娘是嫡女,交际比锦娘广多了,所知道的东西也多些,但锦娘一直对玉娘淡淡的,大夫人教出来的女儿,就算不是很坏,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生了腩应,主很难消除。
临安嫁的前几天,大夫人送了两个丫头来,说是给锦娘陪嫁,两个都长得水灵灵的,不看也知道大夫人的用意思什么。
大户人家里,陪嫁丫环是最有可能被姑爷收房的,所以,被送来的两个姑娘对锦娘是百般的讨好,锦娘倒没什么,不过是两个小丫头,虽然漂亮,但比起某人自己来,怕还差上一色,所以,她不太担心这个,再者,在府里与大夫人和两位嫡姐斗智斗勇了两个月,她倒不把两个小丫头放在眼里了,谁怕谁啊,到时,就看谁的手腕强。
四儿和秀姑表现也是平平的,反正人还没嫁去呢,也不知道新姑爷是个啥脾性,也都是一个府里的家生子,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熟识,以后过去了,又在一起共事,一齐服侍四姑娘,不用弄得像仇家似的。
只有平儿,有事没事就拿眼瞪她们两个,仗着自己是锦娘跟前的老人,对那两丫环颐指气使的,那两丫头,一个叫春红,一个就柳绿,原也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环,平日里也是横惯了的,哪里受得了平儿的气,因此,在备嫁的日子里,偶尔就会有平儿与春红柳绿的争执声。
锦娘忙着做嫁妆,没得心思管她们。
这天,老太太使了人来叫锦娘去,锦娘正在屋里收拾嫁妆,时间太过仓促了,她准备得不是很多,正自懊恼着。
一进老太太的屋,便看见二夫人正抱着轩哥儿在训两个丫头,锦娘抬眸看去,两个丫头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清秀,模样算不得很好,但也不坏,中等吧,只是看着中规中矩的,很老实稳重的样子。
见锦娘进来,老太太便笑了:“除了秀姑,你自个身边的两个也要带过去吧,你母亲那边也送了两个,我再给你两个,这贴身的就有了六七个人,应该是够了的,你来看看,这两个人中意不?”
锦娘听了便笑道:“奶奶挑中的,肯定个个都是好的,锦娘看她们都不错呢。”
老太太听了便是笑,拿过红袖手里的一个盒子,“这里面有些房产和地契,是奶奶留给你的,简亲王府虽然富可敌国,但你也还是得有自己陪嫁给产业才是。”
锦娘听了便鼻子发酸,犹豫着没去接,老太太却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奶奶也知道,你们几个庶出的孩子受了苦,奶奶不是不想管,只是……唉,这就算奶奶补偿给你的吧。”
一边的二夫人眼圈也跟着红了,说道:“娘,锦娘知道您真心疼她的。”
锦娘红着眼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盒子,递给身后的秀姑,二夫人也让冬儿拿了个包裹出来,“你也知道,娘没啥好东西,不过,这些年,也存了些体己,打了两副头面给你,少了点,但是娘的心意。”
锦娘也默默地收了,接着,老太太又让红袖拿了另一个盒子给锦娘:“这是公中,你名份里该给你陪嫁的,三处田庄,三个铺子,房产嘛,也有一处,不过,离简亲王府有些远,在板头街那边,五进的院子,只是老旧了些,虽说比不得芸娘和玉娘的,但也还算可以,你收好了,管庄子和管铺子的几房人,也跟着你一起过去了,到时,你去了那边后,再让他们跟你见上一见,认识了,以后也好理事。”
老太太又细细地吩咐了不少事情,又留了锦娘吃过午饭,才放了她回来。
第三天,是芸娘回门的日子,大夫人早早就忙了起来,迎接自己的大女婿,宁王世子,就是老太爷和老爷也请了假在府里,没去上朝,但是说过了巳时二刻来的,却是左等右等,一直没听到门房来报信,到了快午时二刻时,菜都上了桌,一些族里的长辈们也都坐上去了,还是不见宁王府的车子,老太爷和老太太就有些点坐不住了。
大夫人更是心焦得很,使了好几个人到前面去看了,却还是不见人来,过了午时,饭菜都有些冷了,宁王府才使了个管事妈妈来,进府给老太太磕了头后道:“世子爷身子不适,前儿晚上喝多了酒,又受了些凉,所以,今儿的回门礼让奴婢先送了来,等身子好了,再和世子妃一道回门,请亲家奶奶,亲家夫人见谅。”
既是病了,为何不早些送了信来?就算世子病了,府里也该来个主子,这样才能显出诚意啊,过了饭时,才使个奴婢来,就算送了礼来了,也不过是敷衍,老太爷和老太太脸色都不好看,连赏都没有给那个婆子,就挥手让她下去了。
还是红袖追了出去,递了个荷包给那婆子,那婆子脸色也是很冷,接过荷包也不说谢,转身就走了。
大夫人便使了人去宁王府,就说是看望世子,结果,宁王府的人推脱世子歇了响,楞是没让见着人,夫人派去的人便去见了芸娘。
那人回来后,如实禀报了大夫人,大夫人听完,气得脸都绿了,原来,新婚那夜,宁王世子一大帮子朋友去闹洞房,闹着要看新娘子,芸娘死活都不肯让世子掀盖头,让世子在朋友面前很没脸,正要甩手出去,却不知是哪个恶作剧,弄掉了芸娘的盖头,大家一看,立时便有人惊叫起来,说鬼的,就丑女的,说疯子的,啥都有啊,就是世子自己也是看得透身冻凉,他一直自诩风流倜傥,娶的又是堂堂相府孙女,大将军的嫡长女,就算不是个美娇娘,也算应该是个清秀佳人吧,却不料,娶回家里的竟然是个母夜叉般的丑女啊,立即觉得颜面扫地,甩袖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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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锦娘新婚
洞房花烛夜,芸娘独自一人独守空房,孤坐到天明,偏生第二天,世子的小妾和通房前来见礼,见了新来的主母是个无盐丑妇,冷嘲热讽之语不绝于耳,芸娘实是忍不住,便打了前晚世子宠爱过的一个小妾。
世子回来,便骂了芸娘一顿,两人顿时便吵翻了天,那三天,世子再也不肯去进芸娘屋里了,把个芸娘恨得牙齿发痒。
又因她脸上红肿未消,所以不肯去给公婆上茶,又让宁王妃很是生气,怪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不懂规矩,不敬公婆,不事夫君,又一进门就闹得家宅不宁,实是不喜欢芸娘,便对她更是冷淡,就是世子不依规矩,夜宿小妾屋里,王妃也不说世子半句。
芸娘就是委屈,也无处诉说,只能有苦往肚里吞,今日芸娘的脸其实已经好转,容貌也恢复了八成,放下架子亲自去请世子一同回门,却正好又遇到世子在与一个小厮鬼混,气得芸娘快晕过去。
哪里还有心思回门,关了门就一个人躲在屋里痛哭。
大夫人听完那人的回禀,当时便眼一黑,人就往地上歪,若不是杜妈妈扶得及时,估计也会摔伤了身子,大家忙抬了大夫人到床上去,又请了太医来,太医说大夫人是急怒攻心,犯了晕症,得好好养着身子,十天半月怕是起不得床,府里的事情一下子便又都落在了二夫人身上了。
锦娘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不得不佩服自家未来相公的阴狠啊,只洒些毒粉就差不多毁了芸娘的婚姻幸福,还让大夫人也跟着中了招,真是牛啊。
这事后来老太太也知道了,却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倒是在锦娘去请安时,看锦娘的目光比以往更不同了些,偶尔,也让锦娘带了贞娘一同去她那里用个午饭啥的,祖孙之间比往日里倒是更亲近了些,反倒对嫡出的玉娘有些疏远了,弄得玉娘时不时地就往锦娘院子里钻,也不管锦娘愿不愿意,总是没事就缠她一阵子。
终于到了出嫁的日子里,一大早,天只是麻麻亮,锦娘就被秀姑从床上挖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坐着,四儿平儿两个服侍她穿嫁衣,净脸,秀姑拿了根细细的棉绳过来,也不知怎么弄的,细绳一绕,嘴里咬一头,两手各扯一头,贴着锦娘的脸就扯了起来。
锦娘脸上一阵刺痛,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瞌睡也醒了,一把推开秀姑道:“扯我汗毛干嘛?痛死了。”
四儿听着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姑娘,出嫁不就得开脸?”
秀姑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揪住了锦娘按在绣凳上:“没见过这么怕痛的,快些个,开了脸后,一会子十全奶奶就得来了。”
锦娘被秀姑按着不能动,忍着脸上如蚂蚁啃咬的麻痛,呲牙咧嘴地吸着气,嘟囔道:“不就是为了好看吗?打点粉不就成了么?干嘛弄这个,痛死了。”
秀姑就停了手去戳她脑门:“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什么死啊死的,再乱说,我拿针来缝你的嘴了。”
一会子果然请来了十全奶奶,却正是上次给芸娘梳妆的那个,二夫人亲自带进来的,原是顾翰林家的大少奶奶,人长得秀气温婉,一进门便是满口的吉利话儿,说得二夫人眉花眼笑。
锦娘便再也不敢乱说乱动,任屋里的人折腾着,十全奶奶给锦娘梳着头,口里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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