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 小鱼大心
却听咣的一声,那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花蜘蛛脑袋一晃,给了我一个恐怖的眼白后,昏倒在我怀里。
我看看马车上的片片碎瓷,看着一脸惊恐,手不住颤抖的雪白,又看看花蜘蛛头上那大片酒水中夹杂的几片碎瓷,我对雪白伸出了个大母子,夸奖道:“做得好!”
一百四十五.命悬一线
等花蜘蛛转醒,就已经变成捆绑蜘蛛,被扔到车坐上,晃着仍旧发昏的脑袋,看清楚我和雪白完全无辜的嘴脸。
刚开始,还叫嚣着要报复,要把雪白洒上痒痒粉,挠成肉条;要把雪白洒上脱皮散,让他看见血红红的自己,要喂雪白噬肉丸,让他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腐烂;要……
他的想法确实很多,但后来在我的淫威下,终于被迫承认,刚开始,他那是刚醒过来,脑袋还没有转明白事情的起始缘由,现在想清楚了,终于明白,原来是他有错在先,让雪白误会他要伤害我,才会用正义的酒壶砸昏了他。此事,雪白无错!
然后,花蜘蛛开始关心起我的唇来,检讨自己下口重了,竟然被他锋利的小牙啃出血来,这叫个千般恨,万般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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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就晃了晃手中他所谓的‘噬肉丸’瓶,笑着说:“嗯,不错,既然清醒了,脑袋也不糊涂了,应该怎么办,自己想必也比较清楚,就不要让妈妈总跟着你超心,好不好?你看,这么危险的药,还是妈妈替你收着,若发现雪白有一点异状,妈妈就喂你吃一颗,你可要乖哦,妈妈疼你……”伸手,将他的绳子解开。
花蜘蛛噌的蹿起,狠狠瞪了一眼雪白,一个转身,花衣飞起,又狠扑向我,手脚并用的将我缠起,赖在我身上,伸出舌头在我唇上的伤口处一舔,然后头一歪,说自己头晕。
我嘴角勾笑,花蜘蛛其实是个很可爱的男子,他明知道我不可能会接受他,却仍旧肯跟着我一路颠簸,陪着我受启家禽兽追杀,官府通缉,一直坚持不懈去找医治我脸伤疤的‘无花’。他的好,我不是不知道,但却无法接受他的感情,无论是从红依绿意方面,还是他与洪仙儿的关系,如果我接受他,不就像我与洪仙儿对换了男宠吗?那样对红依,绿意,又是何等的不公平。也许,我想得有些偏激,但却只能这么想。
对于花蜘蛛我也很好奇,到底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轻松的离开洪仙儿?洪仙儿曾说过,花姬是他最喜爱的男宠,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手?让花姬和秦素又搞到了一起?还是洪仙儿又将花姬送给了秦素,换取了一些她想要的东西?那花姬岂不是很可怜?每天被送出去服侍不同的女人,来满足洪仙儿的欲望?
一想到此,心里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要把人憋死!我TMD有病!别理我!
‘人’突然站起,一副严阵以待的武装状,我心一惊,偷摸的拉开车帘,可看了又看,还是不见什么诡异,就再我要放下帘子时,还是不死心的眼波一转,看向树上,当下心惊!
靠!这一看可不好,正看见树干上一行牛人,正拉着弓箭,打算射猎,很不幸运,我们正是那被射的高级动物——人类。
我大喊一声:“快跑,有追兵!”
车夫在被花蜘蛛喂了药后,已经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乖乖等着每三天一次的解药,对于突发事件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态度,听我一声高喝,反射性的高喝一声,驾着马车冲了出去,到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魄。
当我一把将雪白花蜘蛛薅了过来,按到靠窗的死角,那箭就从窗口袭来十多只,狠狠刺进了两人刚坐过的位置上,其中有三枝,还从我腿边擦了过去。
马车在狂奔,可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一定是车夫被射死了。持续又跑了几步,只听那马儿一声嘶吼,扑通一声,倒地,车子立刻向前倾斜,‘人’噌地蹿出车厢,我们三个也跟着蹿了出去,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出去对敌。
我说的吗?刚才过关卡时,那城门守卫只是象征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方行了,连最起码的盘问都没有,让我误以为女皇放松了对我的追捕,以为我救不活,自己挂掉了呢。原来人家学聪明了,学会丢弃事物的表面,不看刀疤,直接看眉眼,真是我的疏忽啊。
我们冲出去后,就看见无数的士兵,正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将我们圈圈围住,其中一名马上军官,对我大吼:“刁蛮女子,竟敢嘲弄皇权,欺君叛国,杀人越狱!今日,便将你人头砍下,献予吾皇!”
我忙接口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兵们因为条件反射作用,也与我一同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他们振臂高呼的空挡,花蜘蛛飞快地挥洒着毒药,我拉起两人拔腿开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万里长征的心态,灵敏迅捷的身法,躲避着呼啸而来的大片刀。
因为药效关系,里一层的官兵已经变得动作迟缓,但因天气干冷干冷地,竟然没有风!所以,药效散不到那么远,我们只能被动地奔跑在逃命的路上。
由‘人’充当先锋,我们打算奋力突出重围,虽然希望渺茫,但好歹得拼命一试!
花蝴蝶一边跑,还一边抛着毒药,已经有不少人重招,但也有中毒缓慢的人,企图砍下我的脑袋,立上伟大的功勋,却被‘人’一口掏向脖子,鲜血如柱!
我扯着雪白花蜘蛛,跟在‘人’后面,狂奔。
一时间,被撂倒的人还真不少,眼看着我们即将冲出重围,我加紧捣动起小细腿,拉着两个不擅长逃跑的人,拔腿狂奔!
后面突然多出了一队骑兵,仍旧喊打喊杀的追着我,我大感头痛,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啊!
突然风起,迎面刮来,我兴奋地对花蜘蛛喊道:“快!快洒毒药,起风了!”
花蜘蛛累得满头是汗,喘息地哀号着:“用没了……”
我啊了一声,血压急速下降,拉着他们就窜进了树林里,在这里,他们的马起不到大作用。
那些追兵见我们窜进林子里,便下马狂追,让我大为不解,难道‘凤国’的士兵,都这么舍身忘己?一个命令,便是付出了生命,也会眼不眨,眉不皱?
只听后面一声高喝:“砍了她的头,得黄金千两啊!兄弟们,冲啊!”
我嘴角抽动,真想问问,我如果自己动手奉献出自己的脑袋,能不能把那金子给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黄金呢!晃晃脑袋,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保命是正事!
我跑得极快,但也必须顾及花蜘蛛和雪白的身体,雪白的后背在刚才剧烈的奔波中,伤口再次裂开,已经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雪白花蜘蛛几乎是同时甩开了我的手,大喊:“自己跑!”
靠,我若放手,你们的小腿还能跑得动吗?不行,坚决不行!我强势的拉住两个人,不由分说的继续往前跑,而两个人就仿佛和我杠上了,又是一甩手,大吼:“自己跑!”
而我这倔种,还就不跑了!一个转身, 掐腰大吼:“你们想怎样?要跑就一起跑,不跑都不跑!MD,死吧,都等死吧!”
我们吵架的功夫,已经被官兵围了起来,我气愤得往树上一靠,眼一瞥,不再说话。
雪白微微颤抖的拉起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对不起……还是拖累了你。”
我噌的瞪过去,大吼:“你丫地,有病!到底是谁拖累谁,你懂不懂?”
花蜘蛛拉上我的另一只手,媚笑道:“哎……你还没上过我的床,还没有尝到我消魂的滋味,就……算了,一起死,也很好。”
我噌的转过脑袋,再次以凌厉的眼神狠瞪了过去,吼道:“丫地,到这时候你TMD还想着那马子事,早知道这样,昨晚就压你好了!”
花蜘蛛的好字还没有出口,只听见有官兵喊道:“砍了她!”
只见人影晃动,大刀齐下,我凶红了眼睛,发飚的狂吼:“TMD,住手!给个留遗言的机会不行吗?当我还能跑了吗?”
众人被我吼得一愣,身子颤了一下,纷纷看向那头目,那头目手一抬,底气十足的吼了回来:“有屁快放!”
我也吼了回去:“放你血姥姥!”
那头目一愣,气得握刀的手直发抖。
我回过头,望向雪白,又看看花蜘蛛:“有没有血姥姥要放的?没有就吻别。”
雪白的身体已经不抖了,恢复了往日那柔情似水的温柔,抬起柔嫩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提起我的下巴,眼中闪烁的是我既不明白,又已经懂得的淡淡情愫,他柔嫩的唇,微张:“再来试一下毒吧……”随着他的呢囔,吻也随之落下……
画面一晃,晃到了那个晨光若碎金般洒进屋子的时刻,晃到了桌前白衣胜雪的人儿身上,晃到了‘玉姿阁’的后院小木房里,晃到了我将手伸到滚烫的茶水中,晃到他问我做什么?晃到了我说的两个字:“试毒!”
雪白的记忆,在曲若水死后,可能就一直空白,直到我胡搅蛮缠的出现。所以,他把我每次唱得歌,说过得话,都记得非常清楚。试毒!试毒?到底是在试验谁的毒?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再他身上投下了毒,却一走了之。原来,我是装做无辜,却因想要套出关于曲府灭门的真正原因,而有意对他下了毒。等到他毒发的时候,却又自己退进朋友的堡垒里,窥视他从不表达的感情。我……很卑鄙,是吗?
雪白的吻是轻柔的点滴,那珍视的触碰,淡淡的摩擦,没有舌的搅动,只是轻轻的一吻,温热的相贴,这种淡淡的心动,层层的眷恋,感觉真好。
雪白抬起脸,深情的凝视着我,我紧紧攥住他的手,说:“不再是朋友。”
雪白的一滴清泪缓缓滑落,被我接到手中,笑道:“我的手心里,也有你的一颗痣。”
花蜘蛛嘟着红唇问:“主人,奴家哭不出来,怎么办?”
我转向他,嘴角含笑:“哭不出来就笑呗,人家不是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吗?你是赢家,多好。”
花蜘蛛媚眼一抛,风骚的一笑,将腰一扭,人就缠在了我身上,看着我的眼,渐渐收起了笑意,问:“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你不会爱我,却还是想缠在你身边。”
我点点头:“是很傻……不过,也很可爱。”
花蜘蛛眼睛一亮,更添了几分妖娆,说:“主人,你从来没有主动吻过这个傻得可爱的男子。”
我恍然道:“哦……那就吻吻吧……”点起脚尖,拉下的他头,对着他的唇狠咬一口,他吃疼的张开唇,我的舌头如润滑的蛇,直接闯了进去,勾起那柔软,炽热的搅动着。花蜘蛛发出一声满足的琐碎呻吟,续而与我热情的拥吻着,就像疯狂的Zuo爱那般,赤裸裸地展现着自己火辣的欲望。
我想花蜘蛛的接吻技术一定非常好,却不想,简直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糟糕!
我的舌头被他无意中咬了好几口,而他却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咽了的急切样子,舌头好几次都被他吸得很痛,我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把推开他,吐着舌头,含糊的吼道:“干嘛?吃活人啊?”
谁知道花蜘蛛百年,千年,万年难得一见的红了脸,眼波一闪,嘟囔道:“我……我还没让人这么吻过呢。”
我啊了一声,有些眩晕,这是什么意思?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脯:“丫地,就这接吻技术,还敢和我吹床上功夫了得?你当我是纯情少女呢?”
花蜘蛛往我身上一靠,将脸埋在我的脖子上,呵着热气,挑逗道:“床上功夫了得,就是了得,我没有和女子深吻过也是事实,怎么能相提并论?主人若是不信,到地府时,花蜘蛛服侍你后,你就相信了。对了,你可一定要等等我,别跑得太快了。”
花蜘蛛不再称自己为花姬,也不称自己为花花,少了游戏的成分,多了些在意,直接改称为花蜘蛛,而这个花蜘蛛的种种怪癖,种种可爱,种种执着,仿佛已经渗入我的血管里,成了一种享受的习惯。即使我不想承认在流浪时,在受苦时,在吃不上饭时,在身体痛时,他高享受的样子,总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却必须得承认,有他闹着我,我很快乐。
雪白也拉起我的手,凝视着我说:“对,我们跑得慢,你要等等。”
我用力点头,给他们最肯定的目光,黄泉路上,我们一起,会很开心……
看着一直呲牙咧嘴监视着敌人一举一动的‘人’,我放开花蜘蛛和雪白的手,抱住一身戒备的‘人’,挠挠它的毛,在它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谢谢你,‘人’,我们一起真的狠开心,但你要知道你是狼,你有自己的部族,等会儿你要跑出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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