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舒无戏咔的吐出了一口痰,“不错,赵皇帝真的是遇危了!我们并无诓言!天子老子真的要召正我回来主持保命大业!”
诸葛正我听了这消息,反而不太惊讶,只道:“‘君无戏言’舒无戏,岂有戏言!……只有逆耳忠言!至于石公,一向大信无讹,焉有诓语!……看来,这一次,要保住皇帝不易,要保住一点堂也难。”
“不过,据我们的探听,一点堂的事,还跟行弑天子,还真的有点关系。”
大石公重伤刚愈,大家一面赶程,更增辛劳,大家本不想他多言泄气,但牵涉事情重大,也不得不听个分明。
“此话怎说?”
“很简单。”
舒无戏哈哈笑道,“先灭一点堂,瓦解了保护天子的后援,之后才杀皇帝,就得心应手,方便俐捷!”
“我们在放发行弑消息的时候,”大石公苦笑道,“居然还有人,跟我们表示:要联手行弑皇上!更有集团派人表示:得手后可议共享天下!”
“看来,要夺天下,就得要先灭一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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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无戏又插上一句:“可惜那笨蛋皇帝永远看不透这一点:得一点得天下。”
哥舒仇眠(懒残)以双腿夹着马身,笑而作掩耳状,“你这话我没听到。”
大石公也作懵然状,“我也没听清楚。”
“你们装没听清楚,我就给你来个大声的!”
舒无戏在马上大吼了一声:“诸葛,你当年不正是有另立扶君的壮志豪情吗!?现在这些志气都死到哪儿去了!?”
四马一声长啸。
同嘶。
诸葛把马首勒定。
晨曦山岚中,他长髯飘晃,长袍翻动,神情甚至肃穆,山头一片苦杏林,枝干花叶,随风摇曳。
其余三马,也一齐立定。
诸葛神色凝重,噗了一声,道:“无戏,可知君无戏言啊!此时此际,此事可都不要再提了,可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事啊!这流言只要有一个风声放出去,只好人不灭一点堂,一点堂也难保存了。”
哥舒仇眠和大石公,都知道事态严重,齐望向舒无戏,神情也都严峻。
舒无戏倒是坦然:“这儿是‘大石鼓岭’,向无人迹,我想知道的事,不在这儿发问,憋久了他奶奶的俺连尿都屙不出了!”
他昂然平视诸葛:“我只想知道:当年你号召我们的大志尚在否?”
诸葛先生垂下了头,马匹不安的踱了几步,哥舒仇眠(懒残)觉得自己该说一些话了,便清了清喉咙,道:“现在皇帝虽然不像样,但朝中已让权臣窃据,金辽寇边,如果未经布署而易位,只怕宋室祸之无日,一旦战祸频生,受苦的只有百姓。”
舒无戏仍是看定了诸葛,还是那一句:“你说一句,我听你的。“
哥舒仇眠又清了清喉,道:“当日我放弃我门,为的也是这个共同的大志,但现在却认为万万不可为一己之念而扰天下。“
舒无戏坚定地道:“毒蛇噬腕,壮士断臂,君昏如此,不如速决。你来一句话呀。”
少年无情 … 第七章 一支针一个洞
晨曦中,秋风劲,万木已开始逐渐一片萧煞。
诸葛神侯按辔良久,终于道:“事隔那么久,难为众卿依然记得当年之志,昔时之约。”
大石公想把气氛缓和一些,便道:“我和仇眠都是为此志而弃家来奔先生的,当然念兹在兹,不可或忘了。”
他本来想圆一下场,但这语一出口,反而把氛围和压力都加剧了。
更形沉重了。
可是,说出来的话已收不回了。
诸葛的目光在远方。
远处是青山。
还有渐渐升起的旭照。
他长髯飘飞,双鬓已见星霜。
“是的,那确是当年我们的矢志,我们的誓盟。”他说,“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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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无戏仍望定诸葛,把话追问下去,“何谓此?何谓彼?何分彼此?”
诸葛正我肃然道:“那时,幼君年稚,国无威信不立,不得不先扶端王。端王即位,初锐意革新,力振国运,我等以为大事可定,不想再另立君王。何况,当时几位先帝崩殂前的顾命大臣,皆已先后殁去。我们也奔波于藩土、南陲、西边的征战之中,加上武术修练、感情混淆,和同门内耗,因而无暇旁骛,不料,再入京后局面已群奸窃国,大权在握,就似病入膏肓之人,一旦强行切除病根,只怕命即不保矣。故而,得要步步为营,先行将朝中大贼剪除取代,方可进一步作大位安排。这是时也,命也,也是我的失策。也所谓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说着,他在马上向三人抱揖,悲声道:“我向大家抱憾,只是误了大家了。”
三人均回礼。
大石公道:“先生委屈,左右为难,进退失据,我们明白,先生为国养士,保住一些忠臣良将,不为削刑,已是造福苍生。况且,帝位授受,岂容急噪之举!深谋而远虑,势所必然,急不得也!”
哥舒仇眠则道:“我们这都没什么。反正忝为‘自在门’一员,也算能为保家卫国,尽些小力,人老是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唯当今之势,此说未免虚浮托大。人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帮些该助的人,也算功德无量矣。侠之小者,为友为邻,却又何妨?先生不必过分自责。待时机临时,我们静候待命,一定应从先生号召。”
“我知道是形势所逼,时迁世移,”舒无戏道,“你没有负了大家,是我们大家只是负了公子,负了先帝,也负了盛鼎天成大人。”
三人都垂首。
感喟。
长叹。
马匹希律律低鸣,在换步踏蹄。
“不过,”诸葛先生蓦然抬头,昂首道:“以崖余的身子,若肩负家国民族大事,怎么熬得下去?只促其夭。何况,他的隐病你们也并非不晓,现在国亡无日,还是请大家让他活上多一些时日吧!”
可是舒无戏还是咬定他不放,“你真要他长命,却还是扶持他当捕快,他身子不便行动,你要他当这种要命的角色,对他也没啥好处啊!”
“这点我倒不后悔。”诸葛小花道,“像他这样身体孱弱却智能天纵、志气清奇的少年人,若只让他读书弹琴,一味玄想,只会让他胡思乱想,怀忧丧志,不若让他的缜思密谋、处心积虑,得以发挥表现,破案立功,助人除奸,才尽其用,岂不善哉!”
舒无戏这回却同意道:“说的也是。凡健康抱恙者,精神有所寄托,及而有助康复。”
这时,风疾云翻,刚刚出现的旭阳又给浮云遮盖了下去。
大石公一向比较小心谨慎,叮嘱道:“此事在此地提了便可,切莫再传他人之耳,否则,对公子,对一点堂,对自在门,对参与过此事的先贤与后人,真是贻误大关,祸深无容,万死不能赎其咎了。”
忽见马上的哥舒仇眠神色凝重,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紧张,既似是在看着什么,又似在聆听什么似的,不禁诧问:
“有什么事……!?”
哥舒仇眠微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侧着首,有点躬着的身体,倾向马耳,好像腹部着了一拳似的。
但脸上仅有的紧张之意,却无痛苦之色。
哥舒仇眠是“自在门”的“三舒”之一:“三舒”便是哥“舒”懒残(原名“仇眠”)、舒无戏和舒大坑。三人都受诸葛小花重用。哥舒仇眠为“供奉”,舒无戏为“护法”,舒大坑为“巡使”,大石公则为“长老”。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但依然跟从诸葛正我,哪里须要帮助的,就帮助去;哪儿须要主持正义的,他们便也会明的暗的赴会,到哪儿去帮一把。
这些年来,这几个人一直合作无间,唇齿相依,默契于心,义薄云天。
哥舒仇眠人长得十分高人,脸色却长得黑,长了对剑眉笑貌丹凤眼,可见年青时亦甚风流俊逸,不过人长得甚为黝黑,看去像给烟熏过的一样,连他站在对面也让人鼻子里闻到一股焦味儿,诸葛先生就常常笑骂他少些抽旱烟水烟。他身平抽过弃用的烟旱子,凑数都足以搭成一座竹桥栈道了,所以大石公又戏称他别名为“烟桥”。
哥舒仇眠这人也反正平时无所谓,你叫他什么他应什么,但只有在行大事才谨慎小心,一丝不苟,而且出手向来杀势惊人。
他这时候就神容一肃,忽然之间,自马上长身而起,飞跃半空,眼看是往西的灌木丛投去,突然之间,轻掠杏林,偌大身躯,竟比一只燕子还轻,嘴里发出厉啸,身法兔起鹘落,如鹏如雕,双掌上下翻飞,倏吐倏合,只见杏叶纷纷飞落如雨,枝折桠断,诸葛、大石、舒无戏三人均是一惊,忙分前、左、右急掠包抄过去,只见杏林一片叶海晃荡,并无人踪。
只哥舒仇眠眉须戟直,兀自喘息咻咻不已。
诸葛正我知这老战友有过人之能,心中惶惑,急询:
“什么事?”
哥舒仇眠单掌护胸,一手对阵,突着一双睐长利目,看着一棵枝叶最为茂密的杏树,但那儿也了无人踪。
大石公也心中大急:“有人匿伏在这儿么!?我们的话都给听去了么!?”
哥舒仇眠这才有点回过神来,须发才渐渐平复原状,他指了指杏树。
杏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有一个洞。
一个很小很小很小的圆孔。
——这个圆孔,小的大约只有一支钢针那么大小,要不是哥舒仇眠这样指着让大家注
视,旁人顶多以为是一个斑纹或树瘤,但它却是一个针孔。
一个为利器所射穿的针孔。
这针孔势如破竹对穿了树干,从那一头穿射到这一头来的。
其锐不可当。
其利可想而知。
——那当然不是天然造成的。
于是,大家转首望向哥舒仇眠。
哥舒仇眠这才放下本来护住胸口的手掌。
而且张开了手掌。
大家这才发现:
他的手指夹着一支针。
他满掌都是血。
少年无情 … 第八章 像恋人一般的拥抱
这根针,他是夹住了,但劲道还是太强了,他竟几乎夹不住,虽然及时挟住了,也震得一手是血。
——那一支针,竟洞穿了杏树的干,阻止了哥舒仇眠的攻势截击,还挫伤了他!
这是谁的针?
他是谁!?
“我中了半记,”
哥舒仇眠犹有余悸的道,“他也吃了点小亏,我还是没能看清楚他的脸。”
四大高手,四人脸上都变了色。
能够有这种功力的,天下,世上,恐怕没有几人。
——而且就只有几人。
更且,这“几人”中,如今在一起的“自在门”四子就占了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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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
这人是谁?为何会来到这儿?是一直跟踪他们吗?那人是否已听去他们之间刚才的对话?
这是生死要害。
比什么都重要。
策马狂奔。
四大高手,决定不再追查,赶返京师,急援一点堂再说。
这一路上,他们自然在猜估推测那“一针破树”之力的高手,到底谁人?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对话?这件事到底会有多严重?为什么会有人梢上他们?
但这一路赶程,他们还是询问、交流了一些要事:
“你的伤不碍事么?”
问的是诸葛。
他一路仍关心大石公的毒伤未愈。
——至于哥舒仇眠,只是虎口震裂,并无大碍。
只不过,连哥舒仇眠都得虎口为之撕裂的“针”,也委实骇人听闻,大家心头上难免蒙上阴影。
“无碍事。得懒残、诸葛联手,天大的伤也能镇得住。”大石公道,“不过‘将军令‘是很可怕的掌力,一旦遇上,大家千万得要小心。”
“主要还是你用‘温书大法’先行解开了活栓,使毒力无所遁形。”诸葛先生叹道:“要是别人中了这掌,恐怕早已不活了。”
“问题这掌法,我看凌落石也还未完全练成,已经那么厉害了——”大石公道,“如果完全练成,不但我不是他对手,只怕跟舒庄主两人联手,也远非其敌。”
舒无戏却一味不忿气,“那厮行事行恶、做事做绝、当人当兽!这种人能练成‘将军令’!?我去他妈的叫天王!”
哥舒仇眠在一旁咕哝道:“叫天王有好几个,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也不知他操的是哪一个。”
诸葛小花却忧形于色:“凌惊怖的确是个可怕的敌手——却不知他的‘将军令’和‘屏风四扇门’有何破绽?”
“破绽?恐怕没有。”大石公补充道,“不过,我中过掌,知道关键。”
“关键?”
“关键就是:”大石公道:“水。”
“水?”
…………
“京城的局势,还有两个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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