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大官场
“他提什么要求了?”军红舅舅关切地问。
“他什么也没提。我看这个人,精神接近崩溃了!这件事,对于他这个老实人,太残酷了!”
军红的舅舅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对自己的这位亲家虽然了解不多,但是,通过几次接触,他明显地感到,这个人太死板,在仕途上不会有什么发展了!
他先给姐姐、姐夫打了个电话,通报了情况,然后告诉将军姐夫说:“别让军红张罗转业的事儿了,她的那个省长公公,指望不上了!”
离开北京,回到政府大院,庾明发现人们对他都投来一种近似怜悯的目光,一些年纪轻轻的、刚刚录用的小公务员,平时很少与他打交道的,现在都主动与他打起了招呼,虽然省长的职务没有免掉,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职位形同虚设。大权旁落,这个成语用在他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组织虽然没有公开宣布,但是,他知道龚歆、吕娴早就得到消息了。正因为人们知道他失势了,倒霉了,已经没有架子可端了。才知道与他打招呼不会遭拒绝,才对他格外客气。
不!不能这样等待。这么等待组织来宣判他政治上的死刑,太让人受不了了!别说一天两天,就是一时一刻他也受不了。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首先告诉秘书长,立即召开政府组成|人员全体会议。
人们都准时来到了会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又有些悲壮;除了吕娴的脸上满面笑容,每个副省长和厅长的脸上都哀戚戚的。庾省长是个多么好的人啊,怎么就摊上了这种倒霉的事儿呢?那个考核组前些日子考核时,再三追问政府班子成员之间的团结问题,原来这是为整人制造借口哇!
“同志们,今天开会,我只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起,省政府所有行政事务,交由龚歆副省长代我处理。嗯,原因嘛,是国务院领导,要我参与一批项目的研究。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龚歆同志的工作,把政府各项工作搞好。这些年,我主政工作,抓工作很紧,对各位关心不够,请大家谅解。谢谢以往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谢谢!”
往下该说什么,庾明实在不知道了。这次会议,组织没有安排,省委没有安排,完全是他自己争取主动的缴械行为。交了,轻松了,踏实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办公室不处理事情了。
但是,此时,龚歆却抢先发言,解除了他的尴尬。
“各位,感谢庾省长的信任,将政府工作交给我主持。我首先要感谢庾省长给我们打了这么好的家底儿。嗯,我们省虽然并不太发达,但是,至今,财政没有亏空,政府没有巨额债务。这是庾省长带领我们奋斗的结果。本人不才,愿意在庾省长指导下,在各位支持下,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为全省的发展做出自己的努力!”
龚歆讲完,庾明带头鼓了掌,大家也跟着鼓起了掌。接着,几个副省长就张罗着请庾省长吃饭。其中,吕娴嚷得最欢,还说要到北辽的郁美大酒店。庾明看了看她,没有理睬。径直走出了会场。
㊣第267章 … ~肉体与权势~㊣
阳光打在漂亮女人吕娴的身上,暖融融,醉晃晃。吕娴漆黑油亮 的长发都被晒暖了,丝丝缕缕在肩头晃动,将九月太阳的光芒一甩一甩的,弹射出一阵阵馨香。她把下颌微微一扬,眼睛眯缝着,边走边感受着光圈在眼皮上的舞蹈。那些天花乱坠的光芒,引逗得她心里无端地又想笑,又把自己幸福成很痴很傻的模样,脸蛋就那样在九月的和煦里痴痴妩媚着。
这次庾明一下台,吕娴觉得自己年轻了,漂亮了,心情一天天好起来。机关里那些部下,也对她格外恭敬起来。她知道,这种恭敬不是源于真的尊敬她,而是源于对她的惧怕:庾明是多么强大啊!可是,竟败在了这个不声不响的女人手里,这还不足以让人感到害怕吗?他们宵知道这全女人究竟掌握了什么魔力,可以将自己的省长挑于马下。所以,再看见她,人们就不得不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大概就是在婚姻生活过得百无聊赖。工作上又十分郁闷的时候,她跟姓杜的勾上了。当时,她去省委组织部去告市长的状,那一天正是领导接待日,遇上了杜部长亲自接待她。她告状的内容是“一把手”分工不当。按照通常做法,女副市长一般都是分管文教卫生工作。可是,北辽市那位刚刚调去的市长只让她分管文化卫生,教育这个最热门的地方却不让她管。她气愤不已,就到省委组织部告状、诉苦。这位杜部长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他抬手打了个电话,她的问题就解决了。呵,这就是掌握权力的魅力!她绞尽脑汁无法解决的难题,到了这个男人手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搞掂了。当时,她的心里感到了一阵无比的震撼。两个人的第一次相遇,虽然没有激|情的燃烧,没有情感的挂念,更没有通常男女婚外情离经叛道的惴惴不安,然而,这位老男人的举手之劳,却在片刻间将她的仕途生活激活起来。他发号施令的样子,他不动声色为她效劳的认真精神,使她感激,使她着迷;从此,乏味的官场生活,有了她追求的新内容。她在官场除了对权力的追逐,还有了对权力男人的眷恋和牵挂。她的政治生涯,瞬间就跟省委的某个大领导有了牵连。官场生活就在一刹那间有了亮点和起色。有了起点,却没有终点。她止不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尤其是他为她谋划了新的仕途飞跃,将她这个为不起眼的副市长一下子提升为副省长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两枚捆绑式火箭,一点火,就一起在燃烧爆炸的快感中升上了天。他不仅是她精神的支柱,更成了她欲望刺激的新角色。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听到他的电话,她心就激动地嘭嘭地跳。今天,庾明还装模作样地向龚歆交权,真是假模假式。她的杜大哥早就告诉她:中央定了,北省政府将由龚歆主持工作。庾明因为班子不团结的原因,将最终退出北省的政治舞台。想到这些,她就无比的兴奋,无比的快乐。今天,他从北京赶回家休礼拜六,正好赐给了他们约会的好机会。“我在情侣宾馆等你。”为了她,他竟没有急着回家。听到他的召唤,她立刻做起了准备,尽力把自己打扮得酷酷的,情感的蕾丝花边内衣,毛呢外套短裙,再配以灰色眼影和漆黑色唇膏,走到路上回头率肯定是高高的。这个老男人虽然不懂得时尚,但是,自己打扮得时髦一点儿,总会讨到他的欢心的。
她出发之前,先告诉司机,晚上下班不必送她了,然后,她打车来到了情侣宾馆。小宾馆不大,名字却是响亮,一色的二人包房。人一走进来,一切都变得暧昧、张皇,让人的心里虚虚的,充满了无形的不安和紧张。
接待大厅里,是一位她认识的服务小姐,看见她过来,小姐便用暧昧的眼神、心照不宣的语调,殷勤招呼她说:吕大姐,你来了?里边请,先生在一楼等你。事情的幽秘性在这个小姐的嘴里就此拉开了帷幕。
这会儿才到,没吃东西吧?杜大哥从房间走出来迎接她。
唔……还没有。她掠了掠头发,稍微有点儿心神不定地回答。
那好,我们先去吃饭。
她乖乖地跟着他到了西餐厅,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这里的服务员似乎也认识他们。他们相认后常常来这儿,服务员无法不记住他们。侍者们在服侍他们时,眼神犹如那位服务小姐一样,暧昧加上心照不宣,一个个又露出乖巧讨好的模样。
他们小口小口地呷着酒、吃着饭,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久别之后的问候话。让他们最高兴的话题是庾明下台,然而在这儿他们不能说。留到房间里痛快地去说吧!其实她知道,这食物不过是走的一个过场,这老男人渴望的是下一个节目的上演。为了调动他的口味,她始终表现的很端庄,很紧绷的坐着,倦怠情绪没敢表露,只是极力显露出自己最好的那一面,最楚楚动人、最性感的一面。她把笑靥挤得很甜,她把自己的情绪假装撑得很饱满,假装把眼神飞得轻飘飘的。这老男人不是通常的情夫,她在他面前不能像在龚歆面前那样懈怠懒惰,没款没型。她与他,某种程度上还只是一种社交活动,她不能过早地放纵自己,让人家觉得生厌。
她挺直着腰板,并拢着双腿,粉脸含笑,红唇不住拣着好听发嗲的话说,而那一层倦意和疲惫,还是在透明脂粉遮掩不住的地方显示出来,昨天晚上她与龚歆玩得太晚了。今天,脸上的皮肤有点儿涩,有点儿紧,不像平时那样放出油亮亮的青春自然光彩,这一点,今天连同事们都看出来了,可是,对面这个老男人却连问都没问,眼神全被情欲围困着,直盯盯地勾着她,勾魂儿似的,盯得她简直不好说什么。她不敢说不高兴的话,她怕扫了他的兴。她要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要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让他喝下去,希望他早一点儿兴奋起来。
吃饭的过场终于走完了,他们沿着雕栏玉砌的回廊,走进了预先订好的房间。走路过程中,他像是有了醉意,使劲儿地挽着她,将内力从臂弯和肩肘处挥发,狠狠的向她腰身内部发射。但是这种调情办法太落后了。她没有兴趣去感应他。倒是他急得什么似的,进了屋,回头一带上门,拦腰把她挤到门板上,一口就吻住了她。
他在上面做得热情如火,她却有点儿溜号了。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吗?她收拾打扮了半天,就是为了来满足这个老男人吗?她偷偷看了他一下,又赶紧闭上了,不敢看,不愿意看。与龚歆相比,他太老了。脸上额头那一条一条的皱纹,像是刀刻的一般。今天,看见她,他就急切地要她。一点儿也不顾及她的状态和心情。大概他认为她欠他的人情,应该这么作贱她吧!她现在无动于衷,他却是兴奋见长,一波接一波,奋力涌着。她如一滩死水,有点儿滞,流动不起来。她想忍着,默默承受,等待他把这个过程游完。然而,怨尤和委屈还是不由自主地悄悄来临,轻轻抑住了她。 这个人,眼下是多么自私,多么难看呀!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他会这样子?唉唉,别要求太多,男人第一次,不都是这样子吗?其实,她本人何不也是瞎了眼一样的幻想着爱情,幻想着从他身上得到虚荣,得到满足?只要有了目的,爱情的光晕就不会存在了?唉,这个虚空的世界啊!
……随着他的加快,她的怨尤和委屈加重了,这种情绪又阻碍了她跟他快感的交流和沟通。一个女人,到了这会儿,还要任劳任怨,用身体承重另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一个又沉又笨又老的家伙,凭什么,凭什么?就是因为他有权力?他有粗鲁占有自己的权力?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她用了两声虚假的呻吟,推助他快速结束,如释重负一般,将他从身体上卸了下来。
如释重负?
这个感觉真得很准确。
他们的第一次,竟是这么糟糕!
她爬起来,疲惫地趴到了床上。地上的他突然让她觉得奇怪,陌生。这个人是谁?他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爷爷?那些谜一样的东西,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有权力,他以决定她的命运,决定龚歆的命运,决定庾明的命运……因为有了这些决定别人命运的权力,她与他才交媾到了一起……利益交换的情人们在一起,不奉献,只索取,这与女人、男人的那种交易,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娴儿妹,对不起,我今天,太粗鲁了吧?”他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了。
“没事儿,大哥,这充分说明,你对我有激|情、有期待啊!”她敷衍着他。
“娴儿妹,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赶回来吗?”
“是庆祝庾明下台,庆祝我们的胜利?”
“是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麻烦你帮我办一下。”
“还有什么事儿?”
“嗯,庾是下台了。晓龙那个案子,也应该翻过来了!”他吸了一口烟,“这件事儿,我不好出面,你帮助我办办吧!”
怎么?你还要利用我?一报还一报?
要是这样,你干吗还上我的身子,沾你姑奶奶的便宜?
“好吧,我去办。”她无精打彩地又敷衍了一句。
第二天,她告诉龚歆,她要去蓟原,办点儿事。
“去蓟原办什么事儿?”龚歆立即问了她一句。
“你现在是‘一把手’了,对副职的事儿不要问那么多。”她像一个大姐教训小弟似的,嘱咐龚歆,“嗯,我去那儿,找鞠彩秀了解一下校舍危房改造情况。”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真实的目的。她知道自己过多地接触了杜大哥。虽然他知道她这种接触给自己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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