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大官场
“我看,这是因为猛虎公司的员工队伍出现了恐慌情绪,才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动来。难道,他们不知道,是‘北方重化’在支撑着他们公司吗?”
“嗯。”李英杰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网页的内容,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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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杰,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采取行动了吗?”老杨开始催促了。
“什么?”李英杰突然抬起了头,“什么行动?”
“呵呵,英杰,我这儿说话。你没有听见吗?”老杨不满意了。
“你是说……”李英杰装作忘记了,要他重复一遍。
“我是说,应该马上把建筑公司从九龙岛撤回来!”老杨加重了语气。
“撤回来?”李英杰的眼睛又发出了疑问。
“是啊,撤回来!马上撤回来!”老杨的语气了,心想,这回你不会装作听不懂了吧!
“撤回来之后,让他们去哪儿?”李英杰这次听得清楚,问的也清楚。
“可以在蓟原找活儿干吗?”老杨指出了一条路。
“如果找不到活儿呢?”李英杰反问了一句。
“这……”老杨怔住了,没想到这小伙子会将他一军。
“不会吧,这么大的建筑公司会没活儿干?”老杨咕哝了一声。
“老总裁……现在的建筑市场是卖方市场。尤其是金融危机之后,建筑公司很难揽到工程。”小总裁开始给老总裁念经了,“如果他们撤回来又找不到活儿干,工人们就得放假;公司就会坐吃山空。与其这样,还不如维持现状哪!”
怎么,我的决定你竟敢不执行?他心里发怒了,但是并没有说出声来。
“老总裁,我知道你的决策有道理。”李英杰为了给了一个面子,缓了一下口气,“这件事,等时机成熟。我会考虑执行的。”
怎么,执行我的决策你还要等时机成熟?你这不是故意拖延吗?
“如果继续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老杨大声地喊了一句,那意思是,别拖延了,你快点儿执行吧!
“嗯,正是因为考虑到后果,我才没敢轻举妄动。”李英杰的话不软不硬,不急不慢,温吞吞地回应了他一句,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英杰啊,我今天来只是给你提个醒,到底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吧!”说完,他站立起来,“你忙,我告辞了!”
“小刘,送老领导!”李英杰朝秘书室喊了一声,自己的屁股却依然坐在椅子上。
看看老杨走远了。他倒离开座位站立起来,轻轻将门关好,自言自语道:你姓杨的对庾总裁有意见我理解,可是,你别把我李英杰当你的出气筒使唤啊!投鼠还要忌器,何况庾总裁对我有知遇之恩?再说,九龙岛开发马上就要见成效了。我们的投资马上就可以坐吃红利了。这个时候撤资,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我要是庾虎,就主动把你的投资还回来,让你那2000万元白白做奉献。到了那个地步,“北方重化”岂不是成了让人耍了的大傻瓜!
李英杰之所以不同意撤资,降了以上原因,最主要的就是,现在的“北方重化”建筑公司根本就找不到活儿干。这个公司名义上是北方重化的专业建筑公司,实际上是北方重化组建之前各企业的工程队凑起来的。当时,庾总裁本想把这些人分离出去,由于没有分流渠道,只好留下来,每年靠公司给点儿活维持开工资。只有棚改时,他们才真正发挥了一点作用。现在,你把这块包袱当作投资甩给猛虎公司,无疑是救活了他们,如果现在撤回来,你怎么安置这些个泥瓦匠?如果他们开不出工资,一天到晚去市委、政府上访、静坐,你老杨会出来帮助解决问题吗?
嗨嗨,既然这些人在九龙岛干得好好的,猛虎公司又按时为他们开工资,那就让他们在那儿安居乐业好了。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本来事情好好的,总有些人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扰乱现状,弄得事情不可收拾。他李英杰可不能干这种傻事。
㊣第317章 … ~吕娴遇吕强~㊣
他们像从前那样一同冲了个热水澡,他就开始洗面穿衣,打扮成一副玉树临风的姿态,然后没过多的缠绵,匆忙离去了。
龚歆走后,吕娴坐在客厅里,让叮叮咚咚的音乐陪伴着自己,发怔,发呆,一时间,她真的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过了几天,她很想他,很想他,很想与他重温那美妙的鸳梦,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邀他过来。他婉言谢绝了,说是没时间。她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说以后可能没有这种时间了。
放下这个失望沮丧的电话后,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但她并没有就此而止步。或者说,她并不想死心。她还是坚持不懈地,顽固不化地给龚歆打电话,就是打电话,就是要打电话,而且她做得很有节制,甚至可以说有一种相当微妙的节奏感。她每周都要给龚歆打一次电话而且只打一次,一次也不多,一次也不少,又全都是在周五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而通话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两分钟,几乎没有例外。
她给他打电话说,最近你还好吗?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候问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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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打电话说,你好,你多保重。我很好的。
她给他打电话说。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只要你过的好就行了。我祝福你。
她给他打电话说,我很想你啊。真的,就是很想你,没别的意思啊。
她给他打电话的内容大致就是这样,这些话轮流出现,没有一点儿创新的意味,她一点也不想创新,只是来回重复地说着这些话。意图没有了,目的没有了,只剩下了这种电话联络本身。
有意思的是,龚歆也就配合着对方这种形式的交流。她打来电话,他就接听,并多少说上几句,有时候他很热情,有时候他比较冷淡,有时候两个人还开一点儿轻量级的小玩笑,但他并不主动给她打电话,再也不。
走在省城的大街上,吕娴时常寻找龚歆冷淡她的原因:是自己老了?是自己被免职了?似乎都不是。直到这天上午,她来到老干部局活动室参加时装模特磷选,才像是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老干部局的活动室不是一般老干部轻易进去活动的场所。开始,它只接待解放前参加革命的离休老干部。后来,这些离休干部渐渐逝世,人越来越少……它的作用也就越来显得无足轻重,面临了被撤销的危险。为了自救,它们开始接纳一定级别的退休干部,才使活动室重新繁荣起来。吕娴虽然还没有办理退休手续,毕竟呆着无事可做,就常常来这儿参加一些休闲活动。最近,全省要搞一次老年服装模特大赛,她身材苗条,脸蛋漂亮,自然被推荐了上去。为了保证比赛获得好名次,活动室从省歌舞团请来一位导演,帮助敲定选手。
一进入面试的屋子,她先听到了几声赞扬:这位领导身材很高,形象也很好。但是……稍微胖了一点儿,这在模特队里是不可原谅的。赞助我们的服装品牌是领导国际服装界潮流的,绝对不能让一个胖子参与其中……这声音越来越冰冷,最后终于导致了导演的彻底否定。
哼,他嫌我胖了。那个龚歆,一定也是嫌我胖了!
吕娴从那间令人深感屈辱的屋子里出来后,就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她一边任眼泪飘散一边将自己的身体汇入人群中,在和人群摩肩接踵的行走中,吕娴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如此蠢胖,蠢胖到行走时都和路人碍手碍脚,她还有什么脸面参加这样的舞台活动?还有什么脸面在聚集着闪光灯的摄影机的舞台上行走呢?走到高高的过街天桥上,她低头往下看,汽车像蚁蝼一般,成群结队地永无止境地往前赶……望着这种景象,她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哭泣,面部表情也渐渐趋于平和……就在这表面看来波澜不惊的状态中,吕娴给自己立了一个宏愿:减肥、减肥。坚决减肥。重新找回年轻时的自己,重新找回她与龚歆的爱情。在立下这个宏愿的同时,也许是注视那些混乱的汽车太久了,大脑出现了缺氧的状况,人也有一些恍惚……自此,这种带有飘浮状态的恍惚就如影随形一般伴随她了。
转眼,一年时间过去了。这一天,吕娴回到家里,进入了卫生间,然后睁大眼睛审视着镜子中出现的那个人形。不由从胸腔深处叹出一口郁闷的气……她感觉自己简直不可救药,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几乎就靠着喝水充饥,饿得受不了就吃一两只小水果,开始还喝一两口粥,后来知道碳水化合物是肥胖的大敌,她最近连这一两口粥也免了,可是她依然脸颊如面包,身材如水桶……
吕娴气恼地伸出两只粉拳擂着镜子中的那个蠢人,那个蠢人也伸出拳头来擂她……吕娴愈加气恼,擂了几下,发现无损于那个蠢人半根毫毛,于是就坐在地上哭起来……由于是坐在自己家的卫生间里哭,吕娴就不再考虑副省长的形象。她如此咧嘴大哭,一头篷乱的头发随着她的哭声打拍子一般上下左右晃动着……初时,她哭得伤心,如万箭穿心万念俱灰。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哭”的气焰逐渐下降。后来,声调就那么不高不低地拖着,连眼泪也被这乏味的哭声弄到干涸的地步。突然间,仿佛弹奏中的琴弦瞬间绷断,哀哀拖着哭腔的吕娴猛然止住了哭泣,从地上鱼跃而起。她急忙忙走进小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一些冰块用毛巾包着,然后在眼睛四周敷着,这些都是她从美容厅学来的小玩艺。用冰块敷脸,可以迅速消除脸部浮肿,还可以使上妆后的脸部显得更加光洁。
吕娴收拾了一番从家里出来,由于阳光照射,她微微有些头晕。她将大墨镜戴上,阳光通过墨镜过滤,她的头晕立刻缓解了。她的高高的个子走在大街上,仿佛竖起了一根竹竿,成了人们注视的中心。
吕娴身上穿一条简单的连衣裙,裙子是那种不透光、薄而不起皱、犹如真丝一般贴身的化纤面料,这种面料的好处是易洗易干,同时将人体的凸凹雕塑般地展示出来。
吕娴就这样走着,走进了街边一家小超市。小超市的员工经常看见她来买东西,对她的奇高奇瘦见怪不怪,而且对她喜欢买什么也了如指掌。
吕娴买了几支大包装的矿泉水,一条卷筒卫生纸,几只新鲜柠檬。在吕娴从货架上将那条卷筒卫生纸抽出时,不慎将几包卫生巾弄得跌落下来,吕娴将它们拣起来,物归原处。她已经一年没来月经了,吕娴完全用不着它们了,只是漠然将它们归位。好在月经停止这一段时间她没和任何男人上过床,所以也无需怀疑是否怀孕。
当吕娴拎着那些物品去买单时,冷藏货架上一排排的火腿肠吸引了她的注意,吕娴站立着,墨镜虽然已经将火腿肠粉红的肉色过滤了,但吕娴依然感觉脂肪的气味穿越重重障碍扑面而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转身,但胃口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酸水直往上涌,胃明显痉挛起来。吕娴伸手扶住货架,张着嘴喘气,超市小姐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于是走过来,将一个纸包的|乳品递难她,说,你喝了这奶吧,你的脸色看来不好。
吕娴怎么会蠢到去喝这种脂肪含量高的|乳品呢?她无力地指了指饮品,对超市小姐说,给我拿一盒柠檬茶。小姐将柠檬茶递给她,茶中含有的轻微糖分使她胃部的痉挛减轻了。吕娴感觉自己缓过气来了,于是晃荡着身体到收银台买单,然后走出来,将自己奇高奇瘦的身躯旗杆似地摇晃在街面。
吕娴就这样拎着那几件东西在街上走,连衣裙下的两只膝盖裸露着,随着她的行走一伸一缩的,像拳击师一对出击的拳头。阳光在吕娴的行走中渐渐隐去,由于她戴站那副盔甲似的大墨镜,别人的眼里夜色初降,她的眼睛里夜色已经深了。街边一间小酒巴响着音乐,一个歌星在里面低声低气地唱着刚刚流行的歌曲。
流行歌曲使吕娴在街道上摇晃的步子停住了。由于头晕的状态挥之不去,她迫切地想坐一坐或者靠一靠,而此时歌星的歌唱仿佛是连续而亲切的召唤,吕娴不自主地将身子向小酒巴的窗台上倚去。她的目光透过墨镜往内望,幽暗的灯光仿佛气体般飘散过来将吕娴氤氲其中,歌星游乐场声轻气的歌唱在这种氤氲中变成了密友的耳边低语。吕娴手中那条具有通俗意味的卷筒卫生纸啪地落到了地上。吕娴就这样一身轻装摇晃着进了酒巴。她好久未到酒巴世界了。她刚刚坐下,酒巴的门童就殷勤地走过来,将那条卷筒卫生纸递给她,说,大姨,这是你的东西。
吕娴此时已经将墨镜取下,已经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将自己菱角分明的骨骼在藤椅上松懈下来,门童猛然将这条卫生纸横亘在吧台上,吕娴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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