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
要清苦些了。”萧何微笑道。 我笑了一下,道:“丞相大人,咱们都是从沛县那个小地方出来的,谁没过过苦日子,现在已经是登天之福了,哪里还敢说什么清苦。”说到这里,也觉得倦得很,便道。“那此事就这么议定了,还要烦劳丞相大人回去拟一个捐明爵的章程。” “是,臣遵旨。”萧何喏了一声,还未及告退。便见吕默在门口施了一礼,然后匆匆走到我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说的是,梁王和沛候在偏殿撕打起来了。 梁王指地是彭越,而沛候则是刘濞。 我觉得自己脸都黑了。自己在这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个帝国的财政维持下去,那边倒好。一个王。一个候,两个男人打起架来了。这两个人动手。旁边的侍卫又有哪个敢上去拉架,自然是乱成了一团。我吸了口气,稍稍平定了一下心情,点头道,“知道了。让樊哙去把他们分开。”想来想去,也只有樊哙的身份合适些。他勉强算是刘濞的长辈,那个臭小子不敢不听话,他又是军中的大将,立的军功不比彭越少,彭越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吕默应诺去了。我苦笑了一下,道:“丞相大人,要不您和我一同去看看,梁王和刘濞那小子在偏殿里试炼拳脚呢。”萧何自然知道我为何苦笑,也摇摇头,同是无语。 等赶到偏殿的时候,这场全武行已经结束了。彭越和刘濞两个像两只好斗地公鸡似的分坐两侧,怒目相视,若不是各自身后都有一帮人压着他们的肩膀,搞不好就又扑上去撕打了起来。 我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突然觉得这场景很像拳击比赛的中间休息,如果两人嘴里咬块牙胶,旁边再多几个揉搓肌肉地教练,那今天在这长乐宫的偏殿里可真要举行一场超时空最高级别的拳击比赛了,而这场比赛的评委自然就是坐在两人中间,面沉似水的韩信。 是韩信分开地他们。我第一时间有了判断。看着那两个家伙跃跃欲试,却又顾忌着中间地韩信不敢轻举妄动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对韩信在群臣中地威信估计得太小了。 这些家伙是从灵前撤下来到偏殿休息的,此时仍守在灵前的如意和刘肥两个皇子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整个大汉帝国的核心层几乎都集中在了这间偏殿之间。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众人见我们踏进了偏殿,忙起身施礼。如意还未行登基典礼,所以众人仍是称他为太子殿下。 “免礼,诸位大人请起。”我拉着如意的手,走到上首的位置上跪坐下来。 屋里安静下来。 我扫了一眼屋内,除了应在衙门中值守朝官外基本都到了。左边以韩信为首,然后是英布和彭越、张敖依次排下,都是诸候王和一些候爷们,右首则以刘仲为首,然后是刘交、刘肥、刘濞依次排下,朝官们立在他们的身后,这是刘氏宗亲与朝官们的集体。 分得还挺清楚的我心里冷笑了一下。 “这宫里真是久没这么热闹了,”我淡淡地道,“穿着麻衣丧服竟然还有兴致打架,我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屋里还是很安静。 “好了,说说吧,怎么回事。”我道。 彭越和刘濞两人不时狠狠的对视着,却都没吭声。 “刘濞,你先说。”我索性直接点名,“别看你是什么沛候,若有一字虚话,我让你爹扒了你的皮。”好歹也是他的长辈,这点狠话还是能放放的。 刘濞起身出列跪了下来:“回禀娘娘,这老匹……梁王出言不训,辱我父王,故而微臣才和他争执,他不但不肯认错,还打了微臣一拳,微臣这才还手的。” 我皱了皱眉头:“他骂了什么?” 一提这个,刘濞犹自气恼,怒道:“他骂我父王是天生的孬种,不配当先皇的兄弟。” 此言一出,我顿时明白过来,想必是刘仲过来陪灵,和彭越一处休息。彭越是杀人王出身,自然看不起这等一见匈奴人就吓得带着几个老婆跑路的软蛋,大约在言辞上有些不屑。刘仲倒也罢了,刘濞却是个烈火性子,见彭越辱及他父亲,当然要过来帮腔。这两个火爆脾气的家伙就此碰到了一起,然后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而在场的诸人,要么是诸候王或列候,要么是朝官或宗亲,各帮一边,这架也就劝不成了。要不是还有个韩信能震住他们,搞不好一场单人PK就要演变成群殴。 “梁王和先皇兄弟论交,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不管他说什么,也应该由你父亲去交涉,哪轮得到你出面,还动拳头打人?”我不客气地道,刘濞到底是晚辈,先削他几句总是没错的。“再说,你父亲也不是完全无过,是不是还能做这个代王,朝廷还没议定呢,你就不要一口一个父王了。” 这句话重了些,连刘仲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不过好在我预先已经打过招呼,告诉过他可能代王之位不保,所以刘仲虽然有些变颜变色,但总还算是强忍了下来没有吭声。不过刘濞的反应就大了些,他猛的抬头看着我,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我也不看他,转向彭越道:“梁王,你也是前辈了,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呢。当着这么多人大打出手,就不怕别人说你没气量,连个后生都容不得?”继续为《洗沉烟》求票。P票,推票,收藏,点击啥都要。原因嘛,继续不说,反正地球人都知道了。《洗沉烟》正在努力与前面那本书缩小差距,大伙儿有票的帮个忙吧。东园在此谢过啦。
第三百四十章 团结
拳怕少壮,虽然彭越是水匪出身,年轻的时候没少打过架,但如今毕竟年纪大了,和刘濞一场PK下来,眼圈也黑了,腮帮子也肿了,很是吃了些亏。好还没打出鼻血来,否则我也只能立马把刘濞推出去拍一顿板子不可。 “娘娘,你这话可不对了,难道就因为他年纪小,杀人都不犯法了?”彭越瞪眼怒道,“我说什么了?我说得不对?他爹难道不是一听到匈奴两个字就立马抱着几个老婆撒丫子跑回了长安?这事要不是事实,我给他磕头赔罪,要是事实的话,他凭什么跳出来和我呛火,还敢动手打老子?”他当着满屋子诸候大臣们把刘仲的底一抖出来,刘仲站在一边更加没法活了。一张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红,最后又由红变紫,就差一头撞死在地上。而刘濞喘着粗气,要不是旁边有人扯着,保不准又一拳打过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彭越匪气难改,但明明已经给了他台阶,他还这么不依不饶未免也太不给人留情面了些。刘仲毕竟是刘邦的二哥,刘邦现如今还躺在棺材里呢,他对丧者家属好歹也放一马才是,哪有吊丧的时候和死者亲属打架的。这么想着,脸色就沉了下来,但转眼却又看到淮南王英布立在彭越的上首,却没有看彭越,而是眼睛瞟着韩信,心里微微一动,淡淡地道:“刚刚说了,代王的事,朝廷还未有定论,莫非梁王这里已经替朝廷作主了吗?” “什么定论不定论……”彭越越发恼火,还欲再说什么,却是英布在后面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彭越愣了一下,喘了几声,硬生生把已经冲到口头的话咽了下去。 正在此时,只听得殿外甲胄声响,樊哙身披盔甲腰横长剑走进殿来。俯身施礼道:“末将来迟,请皇上、娘娘恕罪。” “樊将军免礼平身。”我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倒麻烦将军跑了这一趟。将军且在这里歇歇吧。” “是。”樊哙喏了一声,手按佩剑立于一旁。 众人都着一身素服。唯有樊哙盔甲俱全,佩剑在腰,本来就显得突兀,再加上他身材肥壮,立在那里如半截铁塔似的,让人都不由倒吸了口冷气,殿内立时鸦雀无声。 “好了,到此为止吧,诸位大人这几日陪灵也很辛苦。有空闲的话,可以赶回府休息一会儿,也不用尽在宫里熬了。刘濞。你过来向梁王道个歉,你是晚辈,不管怎么算都是你的错,记住以后不可再这么莽撞了。”我淡淡地道。 刘濞僵了一下,还是刘仲在一旁轻轻踢了他一脚,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彭越面前施了一礼,道:“小子无状,还请梁王殿下恕罪则个。” 彭越抬了抬手,闷声道:“算了。” “好了好了。大家各退一步不就一天乌云散了嘛。”我含笑道,转头吩咐侍立在身后的吕默,“吩咐下去,给各位王爷、大人们准备一份参汤。”吕默诺了,退了出去。 “皇上。咱们也回灵前去吧。”我低头对如意道。 “是,母后。”如意应了一声,便随我站起身来。 “二哥和肥儿、濞儿也一起来。”我又道。 “是。”刘肥、刘仲、刘濞诺了一声,依次跟在了后面。都是刘家的人,都是丧者家属。所以众人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么诧异。 出了殿,又走了一段。我停住脚步,道:“肥儿,你陪皇上先过去,我和你二叔和濞儿一会儿就来。”刘肥喏了一声,和如意先行去了。 我转过身看了刘仲和刘濞一眼,微笑道:“濞儿刚刚受委屈了,心里该不会正在怪我吧。” 这话一出,刘濞明显有些尴尬,而刘仲则忙道:“哪里哪里,是他小子无状,当着那许多王候大臣就和梁王对了起来。娘娘教训得及时,要不然只怕他还要吃大亏呢。”我叹了一声,道:“二哥,非是我不护你,有些事真要说得太明白,只怕大家脸上不好看,如今就这么糊弄过去也就罢了,等先皇的丧事结束,你上个奏章,自请除王。朝廷里有我主持着,或许代王是做不成了,但是当一个清贵地闲王还是没问题的。” 刘仲也知道当初从代地逃跑的事情是他自己做得不对。因为他的逃走,造成了代国边防的空虚,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与匈奴那一战地局势。刘邦死了,现在整个帝国都围绕着这一国丧而运转,可等丧事办完之后,总会有人会考虑究竟什么人要为这场失败而负责任。当然,战争失败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最容易,也最先被推出来的无疑是那些临阵逃脱的败军之将。所以刘仲这些天来一直沉浸在忧虑当中,他当心自己最终会成为这场战争的替罪羊。 而这种忧虑甚至比刚才他在殿中所受到的羞辱更为深刻。这会儿听到我这么说,虽然心里的包袱没有完全放下,但仍然多少仍有些高兴,忙俯身施礼道:“谢娘娘指点。” “二哥不必多礼。”我伸手虚扶了一下,恳切地道,“先皇故去,朝庭内局势微妙,这时节上咱们刘家人可不能不团结。能帮到二哥的,我定会帮忙,二哥尽管放宽心。”刘仲眉宇舒展了些,连连点头道:“娘娘说地是。” “还有濞儿,你也不要怪我刚刚在屋里对你不客气,你以为梁王那般说你父王只是他一人之意吗?”我看向刘濞。 刘濞垂下了头,道:“为臣不敢。” “你只是不敢,却仍是不服,是不是?”我淡淡地道。 刘濞微微一愣,刘仲一巴掌就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怒道:“臭小子,娘娘是何等样人,她说的话,你敢不服气?”这巴掌倒不轻,打得刘濞地身子一歪歪。 “二哥,你别急着动手,话得说清楚,濞儿才能明白。”我对刘濞道,“我知道你自幼聪明,凡事一点就透。其实这话就算我不说,你想必也能看出来,梁王今天这日事,淮南王明显也有参与,只是他没自己跳出来罢了。先皇刚去,朝局不稳,他是想借着彭越的脾气,试试咱们的底线呢。” 我笑了一下,道:“所以,濞儿你今天做得很好。” 刘仲一呆:“呃,娘娘,你在是夸这小子?” “不错。”我微笑道,“先皇一去,咱们刘家的人难免都有些底气不足,濞儿这一架,是把气势给打出来了。他们就算想动什么心思,也得先三思而后行。” 刘濞有些受宠若惊,垂头说了句:“娘娘过奖了。”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我还是得说你。”我道,“你不论年龄、身份还是资历没有一样能比得过梁王的,偏偏打架却占了上风,我不先发作你一顿,梁王的面子上怎么下得去?” 刘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见着梁王还是得客客气气,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能少。”我见他这副神情,心里略松了下来,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沛候了,前程远大,何必和一个已经日暮西山的老头子争勇斗狠。” “是,微臣知道了。”刘濞诺道。刘仲在一旁也连连点头。 “二哥,你和濞儿在灵守了一天了,先回去看看父亲吧。我和如意这里走不开,要烦你们多照应了。这两日,肥儿会去过去看望他阿爷。” 刘仲应了,和刘濞两人告退了出去。 我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想着今天地事,心里叹了一声,看来英布他们几个终究还是不肯安份的,只是不知道韩信有没有牵扯其间。又想到刘濞其实也生具反骨,并非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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