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天下
呜呜呜……
一瞬我的长期饭票……
可爱的米虫生涯不也化为水泡泡了。
呸呸!
什么时候还在想这些有的没得,不由得狠狠唾弃了自己几下。
话说回来。
皓都百姓煮食烧柴烧草,不管是从目前,还是从一个王朝的长远利益来看,都是头等大事。
民安则国运昌隆。
以后做生意的话,光做这个柴生意,恐怕就得大发特发了。
“我看还是先从城南司衙调配一下,解决眼下困境,以后咱们再想办法。”最后还是华遥一锤定音,得到众人一致同意。
华遥性子虽冷,但做起大事来毫不含糊,领护卫执了羽王令牌和那师爷去城南司衙,着份衙官员立即调集柴火,送到城南各处医馆,务须保证所有病人的饭食饮水都蒙煮热,所有使用过的器具均用沸水高温消毒。
“就算从别处调配,也不是长久之计,难道没有替代品吗?否则照着么烧下去,好好一个山水江南不迟早得变成黄土高坡了。”
一瞬大摇其头,整个一破坏绿化嘛,说严重点。就是破坏生态平衡。
黄土高坡?
屋内众人自然不明白是什么,但替代品三个字是人人都知道的。
冒失小哥没让我失望,脱口而出:“替代品……”
他说了三个字就没再说下去,众人神色也变得有些怪异。
一瞬有些奇怪。
难得能看到冒失小哥吞吞吐吐的样子。
可惜现在无心欣赏。
“如果能找到柴火的替代品,城南也算有福,冒失……咳咳,方公子也算大功一件,为何不说?”
胡适狠狠瞪了一眼冒失小哥,显然怪他多事。
“哼!”
一瞬有些不快,哼了一声。
胡适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瞬姑娘有所不知,此事极犯忌讳……”
柴火的替代品有什么好犯忌讳的?心中想着美人月冰冷的神情,脸上一冷,淡淡吐了个字——
“说!”
胡适看了周桐一眼。
周桐端碗喝茶,只做未见。
好一个视而不见,稳固自位。
冒失小哥面色微变,有些忍不住。气愤愤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怕这怕那?难道真要等人死绝了不成?”
这种时候,还要顾三怕四的,一瞬怒火渐渐上升。
一片沉静。
就在他耐不住火气要拍桌子时,胡适终于开了口。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到了生死关头。老夫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瞬昏倒。
快说吧,别吊胃口了。
“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此事……与圣师殿有关。”
卷二 第十五章 冥王化黑泥
周桐看了胡适一眼。
胡适脸色微变,还一会儿才说道:“此事……与圣师殿有关。”
——又是圣师殿!
不知为何,一瞬想起了沼泽。
大草地上,有时会隐藏可怕的沼泽,表面覆盖着绿草一派平静,可踩上去就万劫不复。
陷入沼泽的人,越挣扎越往下沉。
她对圣师殿就是这种感觉。
直觉告诉她,扯上圣师殿必无好事。
“皓都城南门外不远处原有座雁奉山。此山不高,且多石少土,素来贫瘠,不要说种粮种树,连草都没有几根。”
一瞬无力。
此事与柴火替代品有关吗?
“十几年前。有些不信邪的百姓在此开垦土地,种上蔬果,搭棚盖房,谁知——”他故意买了个关子,看一瞬留心了些,才又说:“过不了多久,一天早上醒来,那几户开荒的百姓竟全在家中窒息而死。”
“喔?”
“官府也查不出死因,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草草结了案。只因死因太过离奇,怕引来祸端,便想私下趁夜焚烧了他们的尸体,谁知,当夜雁奉山突然地裂,方圆十几里地,全都裂痕纵横,露出许多漆黑如墨的泥块,黑泥遇火立时燃烧,这一烧就烧了十几日,整个雁奉山都变成了火山,百姓纷纷传言不一,说什么的都有。”
黑色泥块?!
会燃烧……
一瞬灵机一动,猛地一拍。
“煤!”
众人给她吓了一跳。
一瞬讷笑,挠了挠头。
黑色会着火的泥块那不就是煤嘛?
估计十有八九是雁奉山是个含煤丰富的煤矿,黑煤只是被石壳浅浅的盖了一层,埋得不深,地震把表面石壳震开,煤才露了出来。
拿开山的百姓离奇死亡也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谣言越传越凶,引得民心动荡,甚至说是有……”看了一瞬一眼,咬了咬牙,又道:“说是有异人降世,才天显异象,引得大地动摇。当时圣师殿第一圣师白果出面,议请君王,说此乃地狱冥府的冥土因异象而浮现于世,必须将之封禁。陛下准其所请,封了山,又从旁边的落樱山挖开落河,引水浇了足足半年之久,才将那火灭了。火灭后,雁奉山成了小坡,连绵几十里,全是那种冥土化成的恐怖黑泥。”
另一老者也拈须叹息,“圣师殿为这事,可举行了整整一个月的祭天大典,那个场面之盛大,老夫记忆犹新……”
众人一片黯然,显然都知道。
华遥仍是面色冷冷。
一瞬却听得津津有味。
只觉这老头说的比茶馆的说书先生都讲的精彩。
“然后呢?”
“唉……后来城南许多买不起柴火的穷人家,想起那黑泥能生火,冒着禁令偷偷取了些来,那些人中不久也有几人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圣师殿便派出圣师卫守住那地方,不准出入,又说黑泥中附着地底亡魂的怨气,乃不祥之物,使用者都将被亡灵诅咒,必死无疑,便再也无人敢靠近。”
听到这里,一瞬才恍然。
地震开裂,引发煤田外露,那些人又好死不死的正好焚烧尸身,自然引发大火。
黑色本来就是冥界的代言色。
黑色泥块会燃烧,难怪人们会害怕。
至于那些使用黑泥而暴毙之人,倒不知是因为这种煤的构成中含有大量致人于死地的毒素,亦或是——
根本就是使用不当,引发一氧化碳中毒,就不得而知了。
在古代,这种事情,确实极易被人们忌讳。
“你现在说出来,就不怕那黑泥中的亡魂怨气了?”一瞬有些坏笑。
“眼下疫情一日重似一日,眼看这么多人都要命归黄泉了,哪还顾忌得了那么多,如若真如姑娘所见,生水在加重疫情,那么左右也不过是一死,何不搏上一搏!”冒失小哥一派视死如归的大气。
厅中沉默。
“而且,虽然传说的这么可怕,但偷烧黑泥的百姓中确也有人活了下来,十几年来倒也还稳稳当当活了过来。”胡适突然丢出这么一句。
“ 你——?”
一瞬一怔,听他的口气……
胡适重重往座椅上一坐,叹息。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相瞒各位。是,当年老夫家贫,被逼无奈也做过此事,十几年来也幸得没病没疼,身体安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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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惊讶、敬佩、害怕、好奇……什么样的心态都有。
“既然有人活下来,圣师殿所言的诅咒必死之词自然不复存在,那还犹豫什么?”
一瞬不解。
本来还担心他们害怕不敢用,相信只要她教给大家正确使用煤的方法,这个替代品一定可行的。
但现在……
厅内又是一片沉寂。
一瞬有些焦躁,“你们说话啊?”
水水的圆眼睛瞪向冒失小哥。
“之前城南柴火短少时,胡大夫就向上面提过,圣师殿拒绝了,还差点将胡大夫拖出去问罪处死,要不是大家死命保着,都……”
冒失小哥眼睛有些红了。
呃……
这胡老头看不出还有些血性,年纪一大把了。
“为什么?”
“他们说黑泥是冥府神土,凡人不能触及,否则必将天怒神怨,说之前也是因为百姓愚钝,触犯了神灵,才使得天火降临,命胡大夫不准再妖言惑众,否则,罪不可恕!”
呀呀呸的!、
一瞬大怒。
想来圣师殿如此极力反对,不过因为胡适之实情触犯了他们的威信,只为这狗屁不如的面子,居然至几十万人的生命于不顾……
神马东西!
心中有了决定。
突然又想到一事,有些心虚。、
干笑几声,看向胡适,“你刚才说什么谣传有异人降世,才天显异象,引得大地动摇。这个异人……可知指谁?”
心里打着小鼓。
千万不要又说是一瞬她穿越时空引来的后果啊……
胡适有些难以开口,讷讷不语。
一瞬把眼前的人逐一瞪了一遍,目光触及谁,谁都下意识的躲避。
显然,大家都知道,却都不想说。
不会吧!
一瞬几乎快哭出来了。
真的又与我有关……
最后开口的竟然是周桐,让一瞬颇为意外。
“十几年前,雁奉山大火时,下官记得皓宫内三殿下正好出世。”他淡淡说着。好像饮茶般安逸轻松。
“美人月?”
一瞬震惊。
也才反应过来,十几年前的事与一瞬她有什么关系。
真是变笨了‘
众人不语。
想来也是,一瞬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未来羽王妃,当她面这样说羽王爷,可……
一瞬显然没那么多顾虑。
她桌子一拍,唔……手好疼,桌子真硬。
口中大声道:“本姑娘今日要做一件事情,大家以为如何?”
厅中顿时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难得她说的这么有气势,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
官大人周桐准过头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看子虚乌有的风景。
实际上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怪人一只。
卷二 第十六章 光芒自天生
“周大人以为如何?”
作为厅内城南司衙的唯一官方代表,一瞬不可能让他打马虎眼。
想真正解决城南疫情,官方的全力支持必不可少。
其实。
城南情况有多紧急,不会有人比周桐更清楚。
虽然一直在努力,但随着疫情恶化,民心早已不稳。
再也控制不住。。。。。。
以他擅于为官的精明,不会猜不到朝廷下一步举动。
到时——
恐怕城南无一人能活命,必成一片白地。
得罪圣师殿虽然可怕,但命都没有了,也就无从怕起了。
他本已绝了生念,谁知天无绝人之路,这位羽亲王妃的驾临,又让他冰封的心中升起一线生机。
眼前这个女孩子——
()
相貌一般,周围又围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一眼望去就能望见她?
那种不服输的气质,似乎浑身散发着的光彩。
一个天生闪着光芒的人。
或许,她真是城南数十万人的……最后生机!
大家说不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
眼见一瞬步步紧逼,周桐淡淡一笑。
“方大夫说得对,左右是个死,也就无从怕起了。”
一瞬一怔。
周桐口中这个“左右是个死”与适才冒失小哥随口说的“左右是个死”,意义可不一样。
好聪明的人!
居然猜到了皓帝的下一步死棋。
“不后悔?”
周桐笑道:“羽王殿下已奉王令接管城南,瞬姑娘又得殿下看重,主理此事,城南司衙上上下下自当以瞬姑娘马首是瞻。”
听话知音。
一瞬点头。
这个人一方面表忠心,另一方面也在说城南司衙早就在他控制之下,让一瞬放心大胆去做,不用担心拖后腿。
人才!
周桐又笑了笑,“瞬姑娘,请容下官先行告退,去安排一下运送各医馆柴火之事。”
也不待一瞬说话,便转身匆匆去了。
一瞬有些傻眼。
“呃……我……”
她的大事没说……怎么他就一副了然的样子走了?
华遥也来凑热闹,“城南疫情紧急,在下先到其实医馆查看一遍病症。”便飘飘然而去。
冒失小哥方则雨与他是旧识,眼睛亮晶晶地大叫:“小弟为华兄带路!”也忙忙跑了。
“……那个,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还有话……”
一瞬再次傻眼!
大事还没说,人就一个个跑了。
牙齿磨得“咔咔”直响,先前白白酝酿半天的气势登时破功。
厅内众人见一瞬半天不吭声,也有些急了。
您不急,可我们急啊!
这位有点啰嗦的王妃娘娘要做什么事,在座已人尽皆知,现在城南已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可还不知有多少事需要去做啊!
当然了,这些话自个儿心里想想也就行了,借他们个胆子也绝不敢说。
谁敢象刚才几位走得那么潇洒。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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