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尧BY:rosespy
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褚尧一愣,摇头。“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他呢。”
“喜欢一个人未必需要全面的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磁场,有些人莫名地喜欢某个陌生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磁场吻合。也许冥冥中注定他们应该在一起,却因某人强烈的自我排斥意识强行将二者的磁场分开,注定後悔终生。”赵勇力玩儿起玄妙来,说得褚尧一愣一愣的,“做个实验,你现在给他去个电话,感受一下听到他的声音後的心情,如果还是这麽平静那就不是,如果心跳加快有兴奋感,我敢保证你百分之八十喜欢上他了。”
“哼哼。”褚尧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开玩笑,我怎麽会喜欢上他,我们才接触过几次,都说过了,我只是把他当成朋友。”
“试试。”赵勇力把话筒递给他,很自信地说道。
褚尧迟疑了一会儿,接了过来,抬手看看时间,还早,傅建文应该还没睡,说不定这大周末的还跑去公司加班。手机号码刚拨到一半,他就後悔了,嘴里叨叨:“算了,找他干吗,又没什麽事。”刚要挂线,赵勇力抓住他的手。“哎,你不是不承认自己喜欢他了吗?不试怎麽知道?”
听著话筒接通的“嘟嘟”声,褚尧的心七上八下的,手心都冒汗。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不断自问。“喂,你好,傅建文,哪位?”独特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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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尧一时卡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麽,紧张地看了看早已露出得意微笑的赵勇力,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嗯,我,……呃,褚尧……”
“哦?是你?”褚尧心里惦著这是一场测试,早没了主,听不出傅建文的口气。在褚尧的脑子里就剩下一句话: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褚尧?褚尧?出什麽事了?你说话啊!褚尧!……”傅建文在电话那头等了半天没回音,不由得著了急,喊了半天总算把褚尧的思绪叫了回来。
“啊?……没……没事,那个……”褚尧发现脑子都不好使了,越说越紧张,“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问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褚尧一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废话嘛,对方是自己的经理,全部门都知道最近经理忙得跟孙子似的,自己还问这样的傻话。
一旁的赵勇力忍住笑走开了,就剩下褚尧拿著话筒冒冷汗。
“呵呵。”傅建文在电话那头笑了,“还行吧。你真的没事吧?怎麽觉得不对劲啊?喝酒了?”
“没有。你现在还在加班?”褚尧终於保持口齿清晰语气连贯,能做到这点真难。
“在家。”傅建文低笑了声回答。
“哦,没事,我随便问问。那个……晚安。”褚尧迫不及待地扣上电话,把头埋在双手里叹气。赵勇力笑著走进来,拍拍他的肩膀。“怎麽样?我说的没错吧?哈哈。”
褚尧摇了摇头,嘴硬道:“哪有,太突然了,不知道该说什麽,毕竟是上司,不紧张才怪。”他越说越心虚,心乱如麻,索性闭上嘴。
“还不承认,你能骗过自己?”赵勇力越看越觉得好笑。
“行了,不跟你瞎扯,我走了。”褚尧离开了赵勇力的家,慢慢地走在大街上,思考著刚刚的那场测试,难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甜蜜中带著苦涩?就算是,那也是暗恋吧。傅建文顶多只把自己当朋友,看来这条路并不平坦,趁现在还没陷进去,最好尽快抽身。褚尧已经看惯了圈子里伤痕累累的先例,他不想重蹈覆辙。
周末,褚尧哪儿都没去,窝在屋子里,等著房东上门收房租。到了中午,门铃响了,褚尧从沙发上爬起来开了门。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手里捧著一大束红玫瑰,她看了看手中的小卡片,问道:“请问褚小姐在吗?”
“嗯?”褚尧愣了一下,“您找错地址了吧。”
“啊?”送花女孩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啊,10号楼201,不是吗?”
褚尧疑惑地接过卡片,一看署名写著个“方”,顿时明白了几分。“对不起,估计是地址错了。”褚尧把卡片递了回去,关上门,留下纳闷的送花女孩愣愣地看著门牌号。
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一开门,还是那个女孩,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是褚先生吧,这是您的花。”说完双手捧上。褚尧的脸涨得通红,机械地接了过来,女孩冲他甜甜一笑,跑下楼。
捧著一大束玫瑰进屋,褚尧就来气。刚想一把扔进垃圾筒,看了几眼又觉得於心不忍,那麽漂亮的花,红得刺眼,这麽扔了简直是暴殄天物。正在这时,房东太太来了,褚尧借花献佛,把玫瑰顺手送给了那位大妈,这下可把大妈高兴坏了,差点儿忘了来此目的。
第二天,还是那个点儿,还是那个女孩,还是一大束鲜花,不过这次的玫瑰是白色的,有的含苞欲放。褚尧随便把花往饭桌上一扔,倒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第三天晚上,送花女孩又来了,送来一束粉红玫瑰,褚尧已经麻木了,脸也不红心不跳的,娴熟地接了过来,关上门,照样扔在桌上。
就这样闹了一周,褚尧的耐性很好,有时候下班回来会绕有兴致地看看那堆花,觉得蔫了不好看了就把它们扔进垃圾箱,其余的放著让它们自生自灭。他心想,方少明你就慢慢玩儿吧,我奉陪到底,把我当成女孩?哼,送一火车玫瑰也不多看你一眼。
方少明的耐心可嘉,玫瑰攻势不减,偶尔在公司里会抽著空跑来和褚尧聊上几句。在方少明看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日久生情的,褚尧就算是石头,早晚会被他感化,可他不知道的是,褚尧对他由始至终都是石头顽固不化,直到某天方少明的耐性被磨光,只好破釜沈舟破罐破摔,这是後话了。
一天,褚尧一早醒来右眼皮直跳,闷闷地来到公司,刚踏进办公室玻璃门,杨挺就兴奋地告诉他公司准备让他去德国培训两个月,他一愣,咧了咧嘴,没说什麽。这一天他都挺郁闷的,他生怕这辈子当警察的梦想化为泡影,心里总惦记著考公务员,视力差了一些,他正准备去做个眼科手术调整呢,现在公司让他培训,被重视是好事,但在他看来倒未必。
晚上,那送花的又来了,他第一次发了火,把花塞回女孩手里,大声喊道:“如果那家夥再让你们送,你自己留著好了!”说完!一声把门摔上。冷静了几分锺他就後悔了,毕竟和那个女孩无关,自己真不该冲她发火。他拉开门,女孩走了,门口放著那束花。他一脚把花踢出数米远,刚要进门,转头看著满地残花,他狠锤了门框,冲进厨房抓起扫帚打扫残局。
收拾完後他一肚子火,抓起电话拨通方少明的,对方还没开口,他就对著话筒大声吼道:“以後别往我这送花,听见没?早晚砸你脸上!”
方少明在电话那头愣了愣,淡笑:“你别发火啊,送花是我的事,你收不收是你的事。褚尧,明确告诉你,我就是想追你,不惜血本,不记代价!”
“你他妈别这麽无赖!”褚尧忍无可忍骂了句粗,“我对你没兴趣。”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你还不了解我,等了解後……”
“你省省吧!”褚尧摔上电话,鼓著气呼呼地喘著。
电话又响了,褚尧想都没想抓起话筒就骂:“你有完没完,我对你没兴趣!再骚扰我小心我抽死你!”
话筒那边半天没动静,褚尧刚要挂线,只听对方一阵笑,傅建文的声音传了过来:“哟,火气这麽大,怪吓人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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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那边半天没动静,褚尧刚要挂线,只听对方一阵笑,傅建文的声音传了过来:“哟,火气这麽大,怪吓人的,呵呵。”
褚尧傻眼了,张著大嘴,不知道该说什麽。“傅……啊,Tony,是你……对不起!我……”一听傅建文的声音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就像雨後天晴,脸上烧得厉害。
“呵呵,打扰你发脾气了,那──我过会儿打来?”傅建文忍著笑说道。
“别!您说吧,我没事,真的。刚刚……嗯,不好意思。”褚尧後悔不已,真该给电话弄个来显。
“哦,我只想让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交过来的这份策划书有些地方需要修改。”
“好的。”傅建文刚要说再见,褚尧叫住他,“哎……等等!”
“还有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
“还行。怎麽?”
“能陪我喝一杯吗?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褚尧特想见到傅建文,不再有所顾忌,脱口说了出来。
“现在?我在家。”傅建文迟疑了一下,“好吧,我去接你吧。”
“不用,你家在哪儿,我过去。”褚尧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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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远了,你找个离你近点儿的酒吧,我开车过去。”褚尧坚持要傅建文告诉他家里的住址,他嫌酒吧太吵,现在想安静一下。傅建文只好把具体地址告诉了他,褚尧想都没想挂了电话就飞奔了出去,打了辆车往傅建文家赶。不去不知道,原来傅建文的家和褚尧的正好处於城市的对角线,想起好几次大半夜傅建文把他送回了家,褚尧心里满是愧疚。
花了一个锺头才到傅建文的住处,褚尧站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按了门铃。门开了,傅建文一身休闲装立在褚尧面前,脸上挂著笑容,不知怎地,见到傅建文的那一刻褚尧的心突然一暖,就像无助的孩子见到离别已久的母亲一样,又像苦恋的情人相隔多年再次相聚,有种哭泣的冲动,他抽了几下鼻子忍住了,强装出灿烂的笑容冲傅建文笑笑,走了进去。
宽敞的客厅整齐地摆放著家具,色调清淡,给人清新的感觉。“坐吧。说,想喝洋的还是白的?”褚尧环顾了四周,说道:“随便。房子很漂亮。”
傅建文给他倒了半杯红酒递给他,自己也斟了半杯。“呵呵,是,这里装修感觉不错,我就租下来了。”
“租的?”褚尧坐在沙发上,“干吗不自己买一套?”
“买也得有这实力,房价疯涨,打了多年工一个月都买不了一块砖,呵呵。”傅建文在褚尧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也不想一辈子在这里呆著,等有点业绩换个城市呆呆。”
“哦?”褚尧有些意外,转眼想起了什麽,笑了起来,“按照这房价的疯狂趋势,投资房地产不是坏事,您没这意向?”
“那也需要钱啊,现在把所有积蓄搭进去连首付都不够。”
“啊?不是说你的年终奖……”褚尧把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把剩下的吞了进去。
“年终奖怎麽?才5万,哪儿够,买个五平方还差零头。”傅建文小抿了一口说道。
“不是25万?”褚尧吃惊地问道,顿时满脸通红,薪水是职员间最忌讳谈论的话题,作为一个下属更不该问起此事,幸好傅建文并不介意。
“25万?哈哈!这麽说我的钱被公司克扣了20万,明天找他们讨去!呵呵,25万,熬四年我不百万富翁了?连吴总都没这麽高的奖金,哪儿听来的谣言?”褚尧低著头不说话。傅建文看看他,“怎麽?遇上麻烦了?”
褚尧抬眼看著他,不知道他所说的“麻烦”是指什麽,过了半天,轻轻地摇摇头。“没什麽,就是郁闷了一些,想找个人聊聊。”
“过完年我一天也没歇过,挺累的,也想找个人喝喝酒。呵呵,你来得正好,来,干一杯。”两人仰头一饮而尽。傅建文为两人斟了酒,两人聊了很久,把各自的一些烦恼说了出来。最後傅建文深有感触地说:“你这人挺特别的,没想到你会过来和我交心喝酒。”
“哦?怎麽特别了?”
“我觉得你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你的心挺冷漠,似乎被冰封住了,和你的年龄很不相称。怎麽?难道以前有人伤过你的心?”
褚尧没料到傅建文会这麽说,苦笑了一声。“那倒没有,只是,我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