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流风回雪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
宇文拓安慰地握紧宁珂的手,叹息道:“王爷必定不知,那女子正是舍妹宇文雪。”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敢对主子的妹妹下手,宇文非真是胆大包天!
宇文拓料到众人有此反应,接着到:“王爷想必明白,下官当时之愤怒,不下于王爷此时。下官手段之激烈,也不下于王爷此时。只差一点点,宇文非便会被活活打死。”
说到这里,宇文拓饱含深意的看着宁钰。
“若非雪儿阻止,宇文非早已魂断当日。”
第六章
自从见到宇文非后,宁钰一直低垂着头,神情恍惚。
直到此时,终于哭出声来。
她只是真心爱慕宇文非,才会冒险约他至后花园,言明不见不散。
宇文非推辞不得,虽然赴约,对她的情意却一再婉拒。
看着宇文非温柔而又坚定的神情,宁钰明白,自己的一腔深情终究是付之流水。
宁钰失声痛哭,哀悼自己此生的第一次爱恋。
宇文非则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宁钰何曾想过,这一幕竟会被端靖撞见!
惊慌之下,她躲入房中逃避追问。
待她心神初定,却得知宇文非已被押入地牢。
闻听此事,她方寸大乱。
众目睽睽之下,要她如何言明真相,救出宇文非?
昏乱中,只想到向已出嫁的姐姐宁珂求救。
原本她还奇怪,为什么宇文拓会一同前来?
而且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胸。
直到方才,宇文拓提起旧事,她才赫然了悟。
原来,早已有一名叫作宇文雪的千金小姐,曾做过和自己相同的蠢事。
也同样的,连累宇文非受尽苦楚,几乎送命。
在宁钰断断续续的交代中,端靖终于整理出来龙去脉,不由惊得呆了。
宇文雪乃官家千金,宁钰更贵为皇族,都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
何以为了区区宇文非,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还有那宇文非,“本王曾三番两次问他,他为何不答?”
宇文拓目光灼灼,不可逼视。
“王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问讯之所,耳目众多。”
“宇文雪是何等人物?宁钰君主又是何等人物?”
“若有片言只语泄露出去,说她们私会情郎,对方还是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你要她们今后如何做人?”
“她们这一辈子注定是毁了。”
“就连王爷和下官,也是颜面无存。”
“宇文非委曲求全之心,王爷当真不知么?”
“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端靖喃喃自语。“他明明无罪,却要受这般苦楚,几乎连命都陪上。”
“若是钰儿决意隐瞒,他定会被生生打死,死后还要受尽唾骂。”
“如此委曲求全,无异于孤注一掷。”
“宇文非,究竟在想些什么?”
宇文拓深深看着端靖:“此事只有宇文非自己知晓。王爷何不亲自问他?”
端靖猛然回神,起身道:“太医想来已诊治妥当。本王且去看看宇文非。”
见宁钰红着眼眶想要跟来,端靖踌躇片刻,终究不忍苛责,只长叹道:“钰儿,此时你不便前往探望,还是和珂儿一起回房歇息去吧!”
第七章
宇文非仍在昏睡中,浑身上下缠满了布条绷带,只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看起来孱弱得不可思议。
太医在一旁小心看护,见了端靖和宇文拓,急忙起身行礼。
据太医回报,宇文非身上鞭挞之伤虽重,毕竟只是伤及皮肉,只要调养得当,不日即可恢复。
反倒是胸口所受一掌,掌力刚猛霸道,伤及五脏。日后即使康复,也会比常人虚弱得多。
宇文拓闻之黯然。端靖心中也隐隐作痛。
虽说事出有因,但宇文非毕竟是他亲手所伤。
更何况宇文非无辜已极,之所以落到这般田地,全是为了顾及宁钰。
如今眼见他毫无生气,又知他再也无法恢复如常,自己着实愧疚。
依太医之言,宇文非将会昏睡数日,需要人悉心照料。
宇文拓心疼不过,想要将宇文非带回丞相府养伤。
端靖念及宁珂定会猜疑伤心,深以为不妥。
随即赶来的宁钰也不甘落后,坚持要看护宇文非,端靖当然更不能答应。
两厢夹击之下,端靖无奈允诺,将宇文非移到他房内,亲自照顾。
如此这般,终于送走了宇文拓。
也劝得宁钰回房安歇。
宇文非的伤口,每日需换药两次。
治疗内伤的汤药,一日数次,更是不可间断。
端靖执掌兵权,久经沙场,寻常换药包扎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要同时照料宇文非的饮食起居,却颇令他犯难。
以他端靖亲王之尊,往日何须为这等琐事操心?
偏偏宇文非昏睡不醒,上至喂药,下至净身,都须端靖亲手操持。
不过数日,端靖已觉疲惫不堪。
此刻方知以往宇文非要伺候自己事事周全,确实费尽心机,着实不易。
眼见宇文非的伤势一日好过一日,浑身丑陋的鞭痕经宫廷密药调理,迅速愈合成往日的细腻柔滑,不留痕迹。
可是宇文非始终不曾醒来。
太医日日前来,每次都说,比上回是好些了,至于何时醒来,却要看宇文非自己。
端靖一筹莫展。
宇文非昏睡不起,端靖又拙于侍弄,几天下来,两人身上都几乎要生出异味。
既然宇文非之伤已无大碍,端靖决定带他一起沐浴更衣。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端靖手忙脚乱的褪去两人衣物,抱着宇文非一同浸入盛满热水的浴桶。
幸而浴桶甚是宽敞,容纳两人,也并不局促。
端靖学着宇文非的样子,为他一寸寸细心清洗。
粗糙的手指揉搓过的细嫩肌肤,浮现出一片片动人的粉色。
端靖看得几乎呆住,浑不觉自己心跳声急如擂鼓。
不知不觉间,已清洗到宇文非私密之处。
昏睡中的宇文非突然微微一颤,嘴里逸出一声细细的呻吟。
端靖一惊,急忙收回自己处境尴尬的手,看向宇文非,心中真是既盼他醒来,又怕他醒来。
观察片刻,见宇文非依旧沉睡,端靖松了口气,不敢造次,自己草草洗净,再将宇文非抱出浴桶。
恰在此时,宇文非缓缓睁开眼睛。
第八章
“王爷?”大病初醒的宇文非既虚弱又迷茫,看着端靖近在咫尺的脸,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端靖顿时狼狈不堪。
此刻他正抱着宇文非,两人未着寸缕的身躯紧紧贴合,情形着实暧昧。
他若是问心无愧,还不至于如此慌张,偏偏片刻之前他又确实心存绮念,看宇文非看得几乎失神。
手足无措间,见宇文非依然张着疑惑的大眼看他,端靖恼羞成怒,喝道:“闭上眼睛!睡觉!”
宇文非当真听话,立刻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端靖匆匆拭干两人的身子,穿上里衣,将宇文非抱回床上躺下。
从头至尾,宇文非都闭着眼睛任凭摆布,看似睡着一般。
只是渐渐绯红的脸颊,泄露了内心的羞赧,令端靖也觉得好生不自在。
宇文非一醒,负责看诊的太医终于松了口气。
天晓得这段日子他翻遍典籍,搜尽皇宫密药,更是被端靖亲王和宇文丞相一天数次逼问“宇文非为何还不醒来”逼得几乎发疯。
如今宇文非已无大碍,只需慢慢调养,真是可喜可贺。
除此之外,最忙碌的就是宇文拓。
宇文非昏迷,他天天探望。
如今宇文非醒转,他来得更是勤快,每次都带来大包小包的奇珍异草,恨不得把宇文非一口喂成胖子。
闲暇之时,就坐在床边陪宇文非聊天,将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宇文非听。
说到兴起时,往往要端靖开口送客,方才离去。
宇文拓这般殷勤,宁珂心里不免诸多疑问。
再加上担心妹妹宁钰,宁珂索性搬回王府暂住了。
端靖则一如既往的照料宇文非。
宇文非几次惶恐推辞,都被他喝斥得乖乖的,任他喂茶喂饭,抱进抱出。
对之前打伤宇文非的事,他固然不说一个字的抱歉,对于此前数日衣不解带的照料,他也同样只字不提。
他用行动表达他的关心和歉意,用沉默掩饰自己日益升温的异常感觉。
每个夜晚,看着宇文非安静的睡脸,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蠢蠢欲动。
愧疚,怜惜,夹杂着禁忌的情欲,陌生得令他害怕。
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宁钰和宇文雪会那般痴狂。
宇文非的魔力,连自己都无法抵挡,何况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只惊讶,自己竟没有早些发现。
他只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自控力,莫要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
日子在暗潮涌动中平稳的过去,直到边境传来战报。
突厥来袭。
前线告急。
端靖亲王受命率军支援。
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分离,已悄然来临。
第九章
明日午时,端靖将率军出征。
此刻已是傍晚,距出发不过区区八个时辰。
“王爷。”宇文非低声道:“王爷明日即将启程,请让奴才再伺候王爷一回。”
经过这段日子的休养,宇文非日常起居已无问题,只是端靖不再要他伺候,凡事宁可自己动手。
这一次,端靖原本也想拒绝,可是看到宇文非凄婉忧伤的眼神,终究还是颔首应承。
明日一别,归期难定。或许就是天人永隔。
就称他一次心愿,又有何妨。
宇文非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看得端靖一阵心疼。
从前,他究竟是怎样的轻忽了这个一心一意只想取悦他的少年啊。
泡在浴桶中的端靖不着一缕,宇文非则跪在桶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端靖的手臂。
水汽濡湿了宇文非的发梢,看起来更形稚气,却依然美得惊人。
端靖强迫自己将眼光移开,调整略显紊乱的呼吸。
然而,随着温柔的抚触离开手臂,肩膀,来到赤裸的胸膛,这样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困难。
柔软的小手在肌肉坚实的胸前反复揉搓,一次次擦过他渐渐挺立的|乳头,带来颤栗般的快感。
而这甚至只是开始。
带着魔力的手指掠过胸膛,缓缓滑向下腹。
有一瞬间,几乎触及他昂扬的欲望。
端靖握紧拳头,死死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被手指触摸过的地方,无不燃起烧灼般的火焰。
尚未被宠幸的肌肤,更是升起焦灼的渴望。
端靖被两种极端的感觉折磨得几乎发疯。
当那致命的小手袭向他敏感的大腿内侧时,他终于放弃抵抗,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宇文非突然抬起头来。
氤氲的水汽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下一刻,他赤裸的身躯已钻进浴桶里。
恰恰置身在端靖的双腿之间。
端靖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刚好夹住宇文非纤细的腰肢。
昏乱的意识中尚未察觉有何不妥,宇文非柔软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轻轻磨蹭。
微凉柔滑的触感,对于端靖几乎被欲火燃烧殆尽的肌肤来说,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端靖急促的喘息着,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宇文非嵌入怀里。
宇文非低吟一声,轻喘道:“王爷,让奴才伺候您好么?”
此刻的端靖已无法思考,闻听此言,只能迷乱的点头。
微颤的小手抚向他灼热的欲望,缓缓合拢手指。
端靖猛地绷紧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第十章
宇文非握着端靖的欲望之源,上下捋动。
时轻时重。或缓或急。
手下健美结实的身躯被他操纵着,时而轻微的抽搐,时而疯狂的扭动,宛若一支妖异的情欲之舞。
急促的喘息,夹杂着呻吟嘶吼,则是最好的伴奏。
宇文非着迷的看着身下被欲望主宰的端靖亲王。
那双原本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沾染了情欲,显露出脆弱的神色。
那么诱惑。又那么致命。
活动中的手,突然停顿。然后离开。
端靖本能的挺起腰肢,追逐失去的温暖,嘴里发出失望的声音。
“不……不要……停……”
渴望的样子,让宇文非轻笑起来。
“是奴才怠慢了。请王爷责罚。”
躁动不安中,端靖感到某种坚硬而灼热的异物,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穿透他最隐秘的某个部位。
并没有太多的疼痛。只是一种被占有,被充满的感觉,伴随着激越的快感。
端靖惊吓的张大眼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