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爱情故事





  小王。 
  部长阴沉着脸,表情很严肃。 
  我咽了咽口水,不会我用公司电话充Q币的事被知道了吧。 
  首先,部长用半个小时的时间介绍了总务部的责任,然后在我肚子叫出声来的时候,他神秘地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说:这次公司开发出了新产品,投入市场前期反应不错,所以公司要开庆功宴,同时会邀请合作伙伴与业界的其他相关对手来参加。是非常重要的一次宴会。 
  我点点头,庆功宴嘛,不就是我们上场了嘛,苦命的后勤人员 
  我决定这次的工作由你全权负责。 
  我继续点点头。 
  等等!什么? 
  你答应了就好,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偷懒,别像上星期六一样。部长哈哈地大笑,我饿了,我去吃饭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明天给个大略方案出来。 
  说完,他就像武侠片里那样,负手扬长而去。 
  而我,十分钟之后才推回我的下颌骨。 
  我沮丧着脸,飘到食堂,看着剩汤,对着食堂师傅无语凝噎。手机开始震动,我一看,是安远,他要我到安全梯的转角那去。 
  我连忙过去,看见他拎着一个饭盒站在那。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个饭盒。 
  他把饭盒递给我,说:没吃饭吧。 
  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叫百灵去问了你们部的人,他们说你被你们部长叫住了。 
  原来如此,派手下去打探了。 
  我饿昏了头,打开盒饭,直接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你们要开庆功宴,我们总务部的就遭殃,这次老大居然要我负责,真是想累死我。 
  那不要开了。 
  我差点呛死,安远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杯水来,给我喝,还拍拍我的背。我埋怨地瞪他一眼,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差不多忙完了,而你要开始忙了。他说。 
  我抱怨道:我根本没经验,明天就要交方案,今天晚上废了。 
  是吗?他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我吃完饭,胡乱擦擦嘴,说:谢谢。我差点问这盒饭多少钱,转念想想我们都是这种关系了,斤斤计较好像不太好。 
  气氛就在谢谢这个词的尾音处冷了下来。 
  我有点局促不安,不知该说些什么,安远帮我把垃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平静地说:那我走了,也别太辛苦。 
  我下意识地点头,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应该挽留,但是挽留他之后应该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我把公司前几次的大型庆典活动的资料调出来,翻着看,可是心思却总是飘到别的地方。 
  真不该说那句谢谢。 
  快下班的时候,又有了短信,安远问我要不要他送我回家。我看着桌上一堆的资料,只有回复道:今天要加班,不用了。 
  我差点又打了谢谢两个字上去。 
  安远仍然是叫我不要太辛苦。 
  我苦笑一下。我这算什么辛苦,比起他来,我忙的事只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突然间,那些文件变得更为枯燥起来。 
  部长叫我负责,其实我很高兴,但是我这小小的步子 
  我甩甩脑子里的有的没的,强迫自己继续看东西。 
  等我从公司出来之后,天已经很黑了,刚才只吃了同事施舍给我的饼干,肚子里难受,准备快点回家,而且晚了也没车坐了,我准备打计程车。 
  我走到路边,看看有没有空车。 
  路口正是红灯,我无意间把目光投向街对面,突然睁大了眼。 
  那个人 
  杨简? 
  我刚想过马路,红灯换成了绿灯,车流阻挡了我,等我再次能够看到马路对面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可是,那个体型又很像他。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我面前滑过来一辆车,安远从车窗里面对我说: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19:除了红线,还有其他的东西横亘在两人中间。 
   
  21 谁先出脚 
  我坐上安远的车,偏过头问他:你一直都在等我? 
  嗯。然后他转过来跟我说,不用说谢谢。 
  我讪讪笑了笑。 
  他继续说:我边等你边想了些事,也不算无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敢问他想了些什么,我怕。 
  即使身体上很亲密了,但是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害怕破坏了这种得之不易的感情。 
  安远默默地开车,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早晨雀跃的心情,现在已经消失殆尽。 
  人们是不是都这样,工作、爱情,这些烦心事总是像虫子一样,拈也拈不走。 
  患得患失,我们在患得患失。 
  啊?我错愕地看向他。 
  他看着车,没有看我,只是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想说实话。我们有很多方面相差很大。 
  我听了心一紧。 
  我们才相处几天便这么觉得了,以后就更不知道了。 
  有点不舒服,好吧,是很不舒服,不是不知道现实,但是被人再告诉一遍现实总是让人难受。 
  从星期五开始,我们一直都很拘谨。 
  我们?我又愣了一下。 
  不只是你,我也是。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路况,说,如果我们一开始不是这种关系,或许可以好些,但是我们已经定位在情侣,太急于求成,反而 
  车子开到了我的房子下,他扶住我的脖子,把我扳过来,深深地看着我。 
  所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他又习惯性征求我的意见了,我则是主动吻了他,我看见他的耳朵有点红。 
  我下了车,跟他说再见,再次看着他将车开走。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堵,但是不管怎么说好受了一些。我们才开始,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并不是所有的差距都是不可跨越的。 
  我抓抓头,开始烦恼工作的事。 
  从第二天开始,公司开始渗透出大产品上市之后的松弛状态。虽然市场部的工作还未完结,但前期的胜利已经使人很欢欣,累不累倒是其次了。 
  但是其他部门越放松,总务部则是相反。下属的几个课室已经收到了部门办公室的正式通知,一个产品整个完成投入市场之后,公司的有些人事总是要变的,还有后期公司文化的渲染与宣传,员工福利的分发,等等等等,都要总务部的人忙。 
  我除了以上那些要参与之外,还要全权负责庆功宴的筹办。 
  虽然包给酒店就好了,但是事事都要盯着,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强烈的怀疑,我是不是在某方面得罪了部长,他是来整我的 
  更可气的是,有人不听我调动,部长明明说了由我负责的,他还拽什么啊,气煞我也。 
  安远还是总等我下班,虽然我一再表示不用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好吧,其实我也希望常看到他,当然如果能在车里接吻就更好了。 
  他开着车,我揉揉我的脖子。 
  很累吧。他问。 
  我点点头:是啊,又累又烦。 
  烦?有困难么? 
  我愣了愣,还是决定说:还好。 
  车里又陷入那种奇异的沉默。 
  其实,我也想跟他分享我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自己说,多跟他说说话,不要紧的。但是实际上又怕自己那点破事微不足道。 
  他是成功的企业家,而我又算什么。他动辄签几百万的合同,而我天天在总务部的仓库里跑来跑去,看见蟑螂了还要帮忙踩一脚。 
  我知道这种自卑是要不得的,但是我还是无法敞开胸襟。 
  我只有寄托给时间,但是不晓得解决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时候。 
  隔日我抽空到公司的水吧喘口气,刚点了杯橙汁,就被人拍了肩膀。 
  我转头一看,是莫百灵。 
  她鄙夷地看着我手里的橙汁,说:你不能喝点有男人味的? 
  我差点翻白眼,想起了安远好像喜欢喝牛奶。 
  她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问:你跟我小舅怎么样啊。 
  我说:就那样啊。 
  她皱皱眉,说:那样是怎样? 
  我说:我有权对此事保持沉默。 
  她不屑地挥挥手:切。然后她上下打量我,说,兄台,你印堂发黑,莫非有何不妥? 
  我哭笑不得。 
  她指着我的眼睛说: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很忙啊。 
  我点点头,终于抓到一个人,把什么都说了。像是很忙啊,忙得像牛马啊,忙得不是人啊。部长很凶残啊,部长凶残得没人性啊,部长凶残得让人活不下去啊。 
  莫百灵怜悯地看着我,说:天将降大任于你了。 
  我真的是翻了白眼,说:我看我还没等大任来就被累死了。累就算了,还有人不配合。 
  怎么说?莫百灵换了个姿势,专注地看着我。 
  我又把人事上的一些麻烦事抱怨了一通,莫百灵适时提了一些建议,让我很受教,不愧是常混总经办的,一些小手段都很适用。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很诚恳地说谢谢。 
  可是她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啊,都是因为太在乎了。 
  我愣了愣。 
  我终于聪明了一回,我觉得我已经足够淡定,我问她:是安远让你来的吗? 
  她笑了出来,点点头:他觉得你面对我可能会放得开些,就找我来套你的话,帮你想想办法。 
  我也笑了出来。 
  我们果然都是愚笨的人。 
  然后到了星期五的时候,我看着平寂的手机,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杨简。 
  终于还是从他们那一票人里脱离了,那种折腾人的周末再也没有了。 
  我不是没有惋惜。 
  我觉得我应该有起码的道德感,我不应该再出现在杨简面前。 
  但是我仍感谢他,感谢他让我曾经拥有那几个朋友。 
  也包括他。 
  安远问我:周末了,要不要出去吃饭。 
  我说不用了,我很累。 
  他瞬间的慌乱让我心疼。我跟他说:陪我去买点菜吧,我做给你吃。 
  我觉得光交给时间也不行,可能是受某种读物的荼毒太深,我一直认为爱情是平等。或许就是这样,反而让我束手束脚。 
  现在,我想,由我来跨出一步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20:先跑的同学有水喝。 
   
  22 相遇问题 
  安远明显地错愕了,然后他微微有点局促,我笑笑,说:怎么,不相信我啊? 
  他将手放进口袋里,又拿出来,然后说:不是 
  那就先去超市吧。 
  我指挥他,让他把车开到超市。 
  跟他一起走进超市,突然想起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只是身边的人换了一个。 
  心情有点复杂,但是却不算难过。 
  只是有点小小的愧疚。 
  也许是气场的原因,安远身边方圆两米都没有人靠近,虽然大家都偷偷看他。 
  我问他:你有想吃的菜么? 
  他说:随便。 
  我鼓起勇气说:我本事不够,做不出随便这个菜。 
  他脸上的神采停滞了一下,然后说:那 
  我看他拼命地想,但是明显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说:那我就挑我喜欢吃的了? 
  他点点头。 
  他对挑东西什么的一窍不通,彻底沦落为搬运工。我摸着下巴研究保质期的时候,他露出神奇的目光看着我,满足了我的某方面的感情。 
  付账的时候,他踌躇了一下,我就跟他说:这次算我请你。后来我又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会让人误会,我决定把话说清楚,就补充道,也不是,是我单纯想做饭给你吃。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后我看见收银的妹妹瞪着我们,我也瞪回去,然后她突然诡异一笑,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回了家,不指望他能帮我忙,但是他执意要帮我洗菜。 
  然后我看他洗菜,突然想起中学的时候做化学实验。 
  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么,菜叶又不会咬人。 
  菜上了桌子,我催他:你吃吃。 
  他吃了一口,我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我一时也窘迫了,不好意思问他好不好吃,只有愣在那里。 
  说实话,我曾经很烦恼。 
  哎?我呆了呆。 
  安远说:我想约你去吃饭,但是又不知道该去哪,我不清楚你喜欢到什么样的地方去吃饭,也不知道我常去的地方你会不会喜欢。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 
  很委屈啊,安远。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既然这样,以后都来我家吃饭吧,我喜欢自己做给自己吃。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松懈下来,那种局促与紧迫缓和了,他这才说:你做饭做得很好。 
  我笑着说:你赞美得太晚啦。 
  然后我们开始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