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路人甲(戚顾)





一个判断云哥是真似还是假死的机会……如果卢元发现云哥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去报官,毕竟用顾柳儿上不得台面,开封府尹好像跟他们卢家关系还不错……我身上背了案子,要靠他们帮着压下来,以后还不是得听他们的话……”

    “不错不错……我只不过提了个醒你就制定出这么一套计划来了。”

    “谁让我是天才呢,不过到了开封府,我就来个自绝当堂,叫他们竹帘打水一场空。”

    “谁说他们空了,至少除去了你们两个碍眼的家伙。”

    “切,我哪里碍眼了,我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等他们确定我们两个死绝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着他找到顾柳儿……我真不想把顾柳儿接到这里来住。”

    “她是你娘……”

    “接下来,我去找诸葛先生告他诬告,设计陷害殿试的考生,诸葛先生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疾恶如仇,一定可以给我们做主……”

    “我对你的这个想法,持保留态度……”前世当兵的时候,闲暇无事,也看武侠小说消遣,温瑞安先生的四大名捕也看过,我模糊的记得诸葛先生也不个事事愿意出头的人,他还会有很多考量,与奸狡的傅宗书相斗,光凭一腔正气是不行的,必要的时候也要做一些妥协。

    “啊?”

    “诸葛先生不一定会为你们出头。”

    “为什么?他不是大公无私,对所有冤案一查到底的么?”

    “等你以后做了官,时间长了就明白了……”

 第八章

    第二日,两人准时来到了状元楼,伙计听了他们的名号,殷勤的让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雅间里酒菜早已经上齐,那名叫卢元的进士,独自一人坐在里面,二人进来后,遣走了服侍的伙计,关上了雅间的门。

    “二位能来,真是给小生天大的面子。”卢元笑着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卢兄太过客气了,我们份属同年,理当互相亲近。”云飞轻笑着说。

    “呵呵,小生才疏学浅那敢与二位比肩,只希望以后二位高中之时能提携一下小生,就感激不尽了。”卢元拱着手说。

    “提携?卢兄说笑了……”顾惜朝浅笑着说。

    “小生从来不说笑话。”卢元突然正起了脸色:“小生听说,五日后‘怡红院’的隔壁就要开一家‘邀翠阁’了,老板正是十二年前‘怡红院’头牌,蝉联京城三届花魁的顾柳儿。”

    云飞与顾惜朝心里一惊,按照大宋律历,与妓不同娼就是老鸨,她及她们的后三代子孙,都不能应科举。

    ××××××××××××××以下是作者的解释×××××××××××××××××

    娼与妓是有区分的。“娼专指经营卖淫行业的人,即俗语所谓‘龟公’、‘龟婆’之类;在封建社会里,娼及她们的后三代子孙,都不能应科举考试。妓则专指被迫出卖皮肉的妇女,其后裔可应科举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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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面上两人却都不动声色。

    云飞眯了一下眼睛:“按照大宋律历,生嫖娼,去功名,官嫖娼,失官。卢兄对京城的勾栏如此熟悉……有意思啊。”

    卢元脸上一僵,但是马上又笑了起来,这笑容却不是先前谦卑客气的笑容,而是一种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笑容:“云飞兄这样说,可就不对味了,难道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么?大家都是斯文人,说破了脸上就不好看了。”

    云飞看了卢元一眼,笑了笑:“那是你和惜朝的事情……说出来……你也逃不脱干系……而我……”云飞顿了顿话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顾他?他可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听说还救过你的命。”卢元看了一眼沉默的顾惜朝问。

    “他是他,我是我,换了你,你就会顾他么?”云飞冷笑一声。

    “……”卢元沉默了一下笑了:“看来我不该请你来,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你说呢?”云飞抬了抬眉毛。

    “看来除非我放弃,否则你们是定要来个玉石俱焚了。”卢元慢慢的说。

    “错!”云飞抬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你现在只能毁了他,而我会焚了你,所以焚的是你们两个,毁的也是你们两个,没有俱。”

    “哎,一子输,满盘输,看来我不放弃也不行了。”卢元拍拍手说:“二位就当是做了一个梦,从来也没遇见过我这个人行不行。”

    云飞笑了笑:“这样最好,惜朝我们走罢。”

    “嗯。”顾惜朝答应一声,跟在云飞身后,就在云飞手触到雅间的门的时候,顾惜朝突然出指戳在了云飞背后的死|穴上,云飞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倒下了。

    卢元看着顾惜朝出手,却未发一言提醒,直到云飞倒下,顾惜朝转过身来,他才笑着说:“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果断,他日必成大器呀。”

    顾惜朝笑了笑:“卢大哥谬赞了,卢大哥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还请明说。”

    “这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一个月后的殿试,小生希望能高中状元,所以你的表现……”卢元随随便便的说。

    “据我所知,省试排在阁下前面的大概有四十六人……”顾惜朝慢慢的说:“难道阁下能将之,如我一般一个一个的移走?”

    卢元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你担心了,你只要不出头,‘邀翠阁’老板与你的关系便不会泄露出去。”

    “我明白了。”顾惜朝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云飞的身上泼了一些酒水,假装成醉酒的样子,卢元帮着顾惜朝将云飞的尸体搬上了马车。

    马车在闹市里缓缓的行进,眼看就要到唐庄了,旁边的巷子里却突然杀出一队官兵拦住了马车。

    “车上可是云飞与顾惜朝?”领头的一个走到了马车前,大声问。

    马车里一片沉默。

    那兵士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立刻拿起手中的长戟,向马车前的布帘跳去。

    “你们想做什么!”布帘却先他一步掀开了,转眼间这兵卒面前多了一人,正是顾惜朝。

    “有人告你谋害同年考生云飞,你跟我们走一趟罢。”兵卒冷冷的说。

    顾惜朝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言要看过才知道,来人给我掀开帘子。”领头的兵卒一声令下,众官兵一拥而上。

    顾惜朝作出要阻拦的样子,旁边立刻杀出七八个蒙面的人,手里提着兵器冲他招呼过来,这几人功夫不弱,顾惜朝作出一副惶急的样子,与他们斗在一块。

    趁这工夫,官兵打开了帘子,拖出了云飞的尸首,顾惜朝便装作心神大乱的样子,任由一个围攻的蒙面人点住了|穴道。

    “顾惜朝你还有何话说?”领头的兵卒得意洋洋的笑着:“带走!”

    立时有一个兵卒上来用牛筋绳子捆住了顾惜朝,一个蒙面人给顾惜朝解了|穴道,众官兵便抬着云飞的尸体,押着顾惜朝向开封府衙走去。

    此时唐公公早已得了讯息,恰好赶到了。

    他见这阵势,愣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了领头那兵丁的袖子里:“这位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你家的小公子在状元楼酒后闹事,杀了你家大公子,还威胁一同吃饭的卢进士不许讲出去,准备偷偷把尸首送回来,然后当作是病殴发丧。卢公子已经报案了,我们在马车里搜出了大公子的尸首,人证物证俱在,他难逃一死,老头你就节哀顺便罢!”那头领接了银票看了一眼,然后塞到了袖子里,没好气的解释说。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两个徒儿一向关系交好……不会的……”唐公公运功逼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扯着头领的袖子发喊。

    “切!”头领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推开了唐公公,带着众兵丁继续往前走。

    唐公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跟在他们后面一路来到了开封府衙。

    开封府衙审训的阵势早已摆开,衙役站在两边,堂上坐着开封府尹,堂下坐着卢元,单等顾惜朝押解到来。

    顾惜朝环视堂上,知道不能幸免,苦笑了一声:“时也,命也。”竟然自绝而亡。

    顾惜朝虽死,但是人证物证也不容他抵赖,杀人的罪名依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退堂后,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的唐公公,收了云飞和顾惜朝的尸体,返回了唐庄。

    不几日,唐公公因为年老心伤也一病不起。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两个新贵因为酗酒而亡的故事。

 第九章

    “刺啦”桌子上的蜡烛,爆了一个烛花,惊醒正在发呆的顾柳儿,她拿起了蜡烛旁边的小剪,剪下了多余的烛心。

    没想到,她丢弃的那个儿子居然还能过了省试,当初丢他的时候,给了一只耳环,也不过是让彼此有个念想,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当那个叫卢元的人找上门来,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着实吃了一惊。

    卢元的消息是从六分半堂买来的,只要在京城地面上,就连一只蚂蚁也不能在六分半堂保住自己的秘密。

    况且她还曾经是名动京师的花魁。

    卢元用一万两买走了她的耳环,并且出钱让她开“邀翠阁”。

    卢家的势力很大。

    卢家有数不尽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再说她不过是一个贫穷的老婆子,六年前她被章府赶了出来,现如今她在章府的儿子见了她也会吐口水,六年贫苦的生活让她迅速的衰老了,也让她受够了。

    夫妻之情,骨肉亲情,在她看来远不如银子来的实惠。

    虽然顾惜朝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顾惜朝更是省试的进士,就像章府的那个儿子一样,他不会认他这个母亲的,他有远大的前程。

    她在顾惜朝四岁的时候抛弃了他,踏入章家的大门,从那时起,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母子亲情可言了,他一个人要忍受多少苦楚才能熬到这一步。

    如果她去找顾惜朝最可能的下场,就是被秘密处死。

    她想活下去就不能不妥协。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不答应。

    盯着手腕上名贵的翡翠镯子,她笑了,再有五天她的“邀翠阁”就要开张了。

    凭她的手段,一定能把“怡红院”从京城第一妓院的椅子上挤下去。

    宋朝的律历她是知道的,如果她开了“邀翠阁”,那么她将作为卢家要挟顾惜朝的一个重要筹码,只要顾惜朝得意一天,她就能好好的活一天。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她有点诧异的抬起头,卢元笑着走进来。

    “你儿子死了。”这是卢元的第一句话。

    “什么?”她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有些诧异,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要挟么,顾惜朝不至于受不了打击自尽了罢。

    “他是个人才,可惜了……谁让他挡在我的前面呢?”卢元有些遗憾的说。

    “那……”那你来有什么事么?她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那么等待她的……

    “你儿子死了,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嘛。”卢元看着她的脸问。

    “顾惜朝的父亲负了我,我又何必心疼他的儿子。”顾柳儿强自镇定的笑了笑说。

    “既然顾惜朝和云飞已经死了,你说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卢元笑得云淡风清。

    “我……”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卢元,心里转着念头如何才能在这个局面里活下去。

    “啪啪。”拍巴掌的声音从上面的屋梁上传下来。

    卢元脸色一变,左掌迅速切向了她的咽喉,一颗黑色的珠子也同时从房顶上射下来,弹向卢元的左手腕。

    卢元不得不收回了手掌,但是他的的袖口却突然爆出了一把钢针,射向了顾柳儿。

    “咦?”梁上的人好似惊讶了一下。

    而顾柳儿已被这些钢针打了个正着,倒在了地上。

    人影一闪,梁上的人已经跳了下来:“没想到卢兄身上还怀有‘七寸’这种厉害的暗器。”

    “好说好说,如果没有‘七寸’,人让你们六分半掳走了,我可要头痛了。”卢元看着来人笑嘻嘻的说。

    来人摇摇头:“我记得这‘七寸’最后传出来的拥有者是前户部尚书连大人,他死的蹊跷……呵呵……”

    “连大人我还是很敬仰的,他死了,我还去吊过丧……”卢元一边说,一边踱到了墙边。

    “卢兄这是打算叫外面的人进来么?”来人轻轻的吐出这句话,成功的制止了,卢元踢向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