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奇妙的四人独奏+番外





法停止自己的思绪。
    为什麽自己今日一定要来呢?
    这似乎是个会困扰一生的问题。余顺明必须好好想想。
    空下来的指头扳着,无论怎样数,好像也算不到关键的理由。唯一的解释只
能是不知在哪里碰到脏东西,然後便一反常态的犯贱起来了。
    也只能这样想。
    不过也不是坏事……反正教授那张嘴……
    一想起教授思绪便会突然跑题。即使不想承认,余顺明还是充份的意识到男
人的主脑是架设在下半身的。如果是因为不舒服或者是觉得肮脏也好,问题是感
觉良好才糟糕。想起了这种脸红心跳的事,余顺明亦不自觉的弯腰隐藏身体。说
来教授是个同性恋吗?看他那副自信的样子,以乎一点也不意自己会泄漏开去。
    不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几次被玩弄到She精的我也是个双性恋了?虽然很想解
释为一时的迷惑,可与自己仅有的女性经验比较,余顺明马上便理解到那竟然是
有所偏向的一回事。
    性欲、快感什麽的,这些字眼虽然听起来低俗又下流。可是余顺明想,或许
他想从教授身上追寻的,便是那麽样的一回事也说不定。
    不会吧?
    一边回忆着那因喘息而泛红的肌肤,头脑便一边变得煮蛋般灼热。余顺明眨
了眨他那双单眼皮,虽然一再强调过其实是对内双,可是似乎并没什麽人在意。
就像他这几天一直气闷不已的问题一样,转眼间便烟消云散。
    _________________ 忍不住要称赞自己。
    「有关大学生活的小回忆」
    奖学金:一般来说,奖学金都是由商业机构设立的,用来奖励成绩优异的学
生的。这里的成绩,除了指GPA 长年3。3…3。5 以上以後,还指学生出任向种公职
活动的数量,比如是学生会,对外的国际团体的职务,非学术的才能等等,要求
广泛,有时候还要接受面试才会决定得奖人。一般来说,这些长期获奖的学生,
以後大多会出任提供相关奖学金的大机构,里面的职务。因为发放奖学金的目的,
大多是为公司找人材啊!
    奖学金很多时对学生的家庭背景考虑不多,(有可能贫者越贫……富者越富
~ ),只凭着学生各方面的表现来给予,噢!这个世界真是严苛又充满挑战!加
油吧!同学们!
    2 :3 茶香上扬,那烟丝一直透过窗户微细漏风的地方,结成一层白茫茫的
水蒸气,缠绕在光秃秃的对岸。
    有两个人影在那云雾交缠的对岸,一个凝视着另一个,而另一个凝望着远方。
然後就在不经意间那白布鞋踢倒了一旁的小土丘,他「哎呀」一声,为了掩饰尴
尬便笑着露出小虎牙,眨眨稍带浮肿的眼皮,没办法地也只好装作不在乎的转身。
    「我下月中要到英国。」突然他弯下腰来,拾起脚边的一块碎石,随便一甩
在水面上跳动两三下,然後落到水心。
    「是吗?」孙家华只是随声应和。回想当时那种淡然的态度,现在或许会觉
得不应该。但是当时,只是在当时,自己却觉得这并非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不
过是亨利,一厢情愿地想要再和自己见面而已。
    而自己,对孙家华来说,他,有更为重要的事。
    「就这样吗?」然後青年一直低着头,一直把下撬跞ァJ沟媚潜纠?br /> 细长的脖子,此刻看来却像烤好的挂炉鸭般卷缩起来,就在冷风架起的铁枝上,
可怜巴巴的摇晃着。
    孙家华看他这个样子好久,他并不明白这位聪明的黑发青年还想在他身上得
到什麽。冷风不休的吹袭而来,连同那体面的大衣和用油精细挘玫耐贩⒍嘉薹?br /> 贵贱地迎风飘扬。亨利抹抹被冷风冻得发红的鼻子,就像个傻子一样强忍鼻涕,
无所谓的左右转转,又把手往皮衣的口袋插得更深。
    「回去吧。」到最後他还是意兴阑珊了。这麽一个骄傲的人,从来不做多馀
的事。
    一瞬间似乎有谁为他在脑海中敲响铜锣,孙家华惊愕的抬头,就似是会失去
什麽,而他其实什麽都不会失去:「你一直不回来了吗?」
    「会回来的。三年,或者四年吧?」似乎很高兴,又似乎无所谓。似乎已经
把似乎用过太多次,可当一切都是这麽不确定的时候,这似乎又是无可避免的。
    亨利仍旧维持那个讨好的笑容,在回忆里,他似乎永远保持着这张平面的脸。
可这并没有什麽不好的,永远都是那麽纯粹,不整齐的发荫,笑得像綫缝的眼睛,
鼻梁轻轻的下斜,下面接上个尖鼻子。他不好看,并没有自己个性似的随便把眼
耳口鼻堆砌起来,只是像个一般的年青人,像他那个年纪,都会长成的样子。
    不过这或许只是孙家华没有认真看过他的缘故,在这麽多年以後,就连当事
人都变得无法确定。
    可以肯定的是,在记忆封尘的那一天,亨利这样说过:「我要到史丹佛那边
去读博士学位。」
    「博士?你不是刚刚才大学毕业吗?」孙家华有点奇怪,不过以他惯性分配
到这边来的记忆空间来推算,或许会有出错也说不定。「或者是我记错了?」
    「不,你并没有错。」亨利在冷风中深深呼吸,在那个时候,彷佛原谅了他
所犯过的所有过错。「只要想要的话,这样也是可以的。」
    「那样可以吗?」而那个时候为何会说出挽留的话呢?那个什麽也不知道的
自己。
    在很久以後,孙家华仍不禁会为当时的自己微笑。
    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十分纯粹,所以只能看到自己。
    「可以。」亨利就在那一片水泥混杂的脏地方站起来,脚下沙石咯咯的声音
此刻仍犹在耳间。他说:「不可以浪费时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才不过二十四岁。」他用着那种什麽都不知道的语气,惋惜的向他说。
    亨利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只是一脸淡然的摇摇头,然後不知在口袋里掏出什
麽,曾经包装得漂漂亮亮的事物:「祝你三十二岁生日快乐。」
    他那时甚至没想过为什麽他会知道,然後孙家华接过了,那连蝴蝶结都经已
皱掉的礼物。
    「多谢。」孙家华还是茫无所知的笑着。
    留在上面唯一真实的就只有他的体温而已。
    然後又是很多年。
    那渐渐变成了死物的温度,虽然只是死物,但仍然这样温暖。
    孙家华坐在那个仍然温暖的位置上,用掌心感受着茶杯表面的粗糙。
    他低着一头华发,叹了一口气,又吃了一口茶。
    「在想的什麽?」站在他边上的教授也托着一杯茶,就这样靠到他摇摇欲坠
的书墙上,一点也不顾及身後危机的担心别人。
    孙家华眨眨眼,故意用有点俏皮的腔调说:「一个你也知道的人?」
    这实在不适合一个老人,尤其是像他这样长了一张严肃脸的老人。比起活生
生的笑着,他似乎更适合被铸成威严无比的塑像,留待後世供人景仰。孙家华就
是这样空荡荡的一个人,偶然一碰便会敲得极响,真真正正的铁石心肠。
    教授终於歇止了脸上的笑意,他把茶杯随意往书面上一放,又半开玩笑的问
:「谁?」
    「那个小小的、正生着气的、两腮吹得鼓鼓的在我身边走过、长得很奇怪的
那个年青人。」凭着那一眼的记忆这也可算是钜细无遗的形容,孙家华吃吃笑着,
一瞬间脸上又多了几度皱纹。「他不是刚从你房间里走出来吗?我以为你们认识。」
    「只是冤孽。」教授甩甩手,快速的作出总结。然後摆出「今天不谈这个」
的姿势,强行把话题扭转过来。「说来你的孙子最近怎样?」
    「呵呵,今年上小学了。」孙家华说着又露出一张傻爷爷的脸,一边又把皮
夹里的小照片掏出来予人分亨。
    时间就这样过去,不论是十年或是二十年後,都是这样过去的。
    2 :4 来电显示,在十一时零七分有一通未接电话。
    松开他心爱的滑鼠,余顺明脸上有一毫厘的困惑,眉头再三紧挤在一起,他
想了一想,那串不是他认识的号码。
    他把手提电话顺畅的在手上翻了翻,若是在学生时代他便不会理会这通电话。
可这是部工作用的手机,而在出版社上班总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麻烦。衡量了
个中厉害,他还是不得不,在工作时间以外处理了这通可能与工作无关的电话。
    「ddddddddddd ——」在等待拨通的同时他不禁有种妄想,这到底会否只是
一场骗局?最近新闻上常有些因为回拨电话给陌生号码,以致要付上高额长途电
话费的可怜虫。在心情低落的夜晚,余顺明也忍不住担心自己的运气亦会掉落到
新低点。
    可幸的是那边还没有声音,决断一点的话,他尚可以脱离宿命的摆布。
    可恨的亦是,命运却总爱在最後一秒让谁来接听。
    「……」
    「啊,你是谁呀?」在平常显得有点怪,甚至是近乎没脑子的话,此刻却自
然而然的从余顺明的嘴里吐出来。
    到他发现时,时间经已太晚了。
    「余顺明。」
    那把深沉灰暗的嗓音道。
    「呃?」在这样的语境下,让余顺明不禁产生出一种科幻的错觉。难道是过
去的自己,又或者是将来的自己……。总之不论怎样都是和当下不同时空的自己,
为了向世界提出警示而打电话作什麽了不得的预言,然後一连串穿黑西装白衬衣
的人便会冲到房子里,威胁着自己去做什麽……。
    「我说的是你。」大概是等待得不耐烦了,那声音残酷地打破了他的联想翩
翩。「难道说今天起你就不叫作余顺明吗?」
    那熟悉的声音总算是打结实了他昏乱的脑子:「教授!」
    「你今天为什麽先回去了?我不是要你在外面等一下的吗?」顾及他的激动
又或是惊惶,教授总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
    「可是你说过……」教授确实是要让自己出去一下啊。那不就表示会面终止
了吗?余顺明不甚清醒的眼睛又再添上几分迷糊。
    「我没有让你回去,那你就应该在外面等着。」还是经验老道的人能当机立
断,教授立即停止了这场无谓的争辩,再一次的重申:「我不希望这事情再发生
一次。明白了?」
    「出去」不就是「回去」的意思吗?虽然有些不服气,可在不容置辩的铁则
面前,余顺明只好像个小学生一样温顺的赔罪:「啊……是。对不起。」
    不过教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电话的呢?第一次见面时虽也有惯性的递上卡片,
可在记忆中那可怜的纸片在下一刻便踏到教授脚下了,从此也便不见踪影。教授
怎样,又为什麽一定要打电话来呢?对这个问题充满好奇,可余顺明已被培养出
不懂得发问的怯懦。
    「你正在做什麽?」教授突然这样问。
    余顺明马上面向萤光幕上的军官挺立胸膛,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不知不觉
便把真话也说出来:「啊!正在打游戏!」
    未知教授是否不满意这个答案,可耳边就一丝叹息也听不到。
    豆大的汗珠从余顺明的额角冒出。
    「……也就没什麽事了。」挂线的先兆不经意地,却从教授的嘴里传出。
    「不!呃……。」可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出言阻止。
    教授平板的声一滞,难得地竟散发出温和的幻觉:「又怎麽了?」
    「这个………诶,教授……你在用着手提电话吗?」他总有无穷无尽的愚蠢
发言,或许是夜深了,教授那边倒也不生气,只是一丝隐含的笑声泄出,夜幕浓
罩的另一端总有人不知不觉的嘲笑着他。
    「啊。」说不出是敷衍还是毫无份量,这总算是教授最和气的回答。
    「呃……你,你在家里吗?」该死!他就只会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可余顺明
也想不明白,为何要因此感到悔恨,反正对方……也不过是个老头子而已,又不
是那些他得失不起的美眉。
    可余顺明仍旧抓紧了机身,就害怕掉落了,又会引发什麽不愉快事件。
    「在大学。」那个人竟也会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回忆一下校园外面荒凉的风景,不满意的皱皱眉,结果便超越了自己的本
份:「这麽晚?」
    然後是沉默。
    「喂喂?教授?」在余顺明丰富的想像力下,教授大概是教夜盗猛然敲昏了,
现在正被人拖着两脚去找个地方藏尸。
    当然会遭遇这种命运的人,就只有肥皂剧里面那种无聊的角色:「现在的年
青人都很閒吗?」
    「呃?」而常常在无聊剧集中客串的余顺明难免会接不上他的话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像你们一样有那麽多休閒的时间。」教授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