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的人的身下。
他已经明白,只要有爱,无论在上在下都是一样的,都会有极致的快乐,这跟自尊啊面子啊完全无关。
谢严冬一开始就竭力忍耐,到後来便全然无法控制,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
尹暖忻第一次感到那种令人酥麻酸软的冲击力直达脊髓,不断地刺激著大脑。他看著谢严冬隐现粉色的脸颊,简直就像是跌进了一个最美最美的梦中。随著谢严冬年轻的激|情四射的冲刺,他就如坐在云霄飞车上,倏地直升高空,眼前似有彩虹飞舞。
谢严冬清朗的叫声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忍不住猛烈颤抖。
两人一起喷射出火热的爱液。
谢严冬伏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身体不断地轻轻颤栗著,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荡漾不已。他将脸埋进身下微微蒙著一层薄汗的肩头,眼里忽然涌进了泪水。
他一生没有这麽快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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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暖忻伸臂搂著他,等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这才开心地笑道:〃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太美了。〃
谢严冬沈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从来没人对我这麽好。〃
尹暖忻将他抱得更紧:〃你放心,我只会对你更好。〃
谢严冬似乎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闷闷地问:〃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因为我爱你。〃尹暖忻毫不犹豫地说。〃你是我的情人,我们是平等的。你比我小,我本来就应该爱护你,照顾你,对你特别特别好。〃
谢严冬不再吭声了。
尹暖忻忽然觉得肩颈之间有热热的东西不断流下,烫得灼人,一怔之间,顿时明白过来。他一手搂住身上的人,一手轻轻抚著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抚平他激动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谢严冬才慢慢平静下来,翻身躺到尹暖忻身侧,仰头看著一根根圆木搭建成的屋顶,轻轻地说:〃生下我的那个人是个风流好色之徒,後来又染上了赌瘾。。。。。。〃
尹暖忻知道他要对自己说过去的事,立刻不言不动,怕吓住他。他无意窥探谢严冬的过去,但他一直闷在心里并不是好事。他过去的温柔顺从实在是趋於病态,尹暖忻看著十分心疼,一直希望能够帮助他改变过来。
谢严冬的声音很轻,伴著劈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十六岁那年,那个人因为好赌,欠下了昊天帮的高利贷一百多万。他们说如果他还不出来,就要杀我们全家,要不然就把我妹妹卖给他们开的会所,卖身还债。那个人很爱惜他自己的命,对我们兄妹并不在意,当初根本就是我母亲执意要生下我们的,他从来没有抚养过我们,这时却要我们去替他还债。〃谢严冬显得很平静。
尹暖忻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谢严冬也用力握住他的手,继续说下去:〃我那时候年少无知,以为可以和人讲道理,就去找了赵鄞,对他说那个人只是生下了我们,实际上跟我们毫无关系。他却冷笑著说,我们身上流著那个人的血,就罪无可恕。我那时就想,我是男人,应该保护妹妹,大不了混黑帮,替他流血受伤争地盘,也好过妹妹去受那些侮辱,毁了一生。那一年,我妹妹才十四岁。〃
尹暖忻一声不吭,专注地倾听著。
谢严冬忽然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就对他说,放过我妹妹,我愿意跟你。他看了我一会儿,便点了点头,说‘好,你要记住你的话,我放过你妹妹,但你必须一直跟著我,我让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我答应了,对他说只要保证我妹妹的安全,让我怎麽样都行。他就过来,叫保镖把我拖进他的房间,捆到床上,然後强暴了我。〃
尹暖忻听到这里,有些忍不住了,伸手过去,将他搂了过来。
谢严冬偎在他怀里,简单地说:〃从此以後,我就成了他发泄的工具。他还经常把我送给那些他认为对他很重要的客人。我稍有反抗,他就拿我妹妹来威胁我,然後整得我很惨。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很痛,很怕他,我不敢想将来,更不敢期待有一天会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说到这里,他又哽咽了。
尹暖忻吻著他流泪的眼睛,温柔地说:〃好了,好了,很快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已经在动手了,总要想尽一切办法,逼赵鄞自愿放你自由。这样,你和你妹妹的安全都会有保障。现在,我们澄清帮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你妹妹周围,严密保护她,而且没让你妹妹知道。我想你一定不愿意惊动你妹妹。〃
谢严冬使劲点头:〃是的,是的,我这麽忍耐,就是想让我妹妹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永远不必担惊受怕。〃
〃我向你保证,一定做到。〃尹暖忻微笑著说。
谢严冬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隐隐泛出红晕,羞赧地说:〃忻哥,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就救了我的命,後来又一直为我治疗,还那麽照顾我,现在又对我妹妹这麽好,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报答你。〃
〃不用报答,只要爱我就行了。〃尹暖忻轻笑道。〃还有,叫我暖忻。〃
谢严冬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极轻极轻地叫了声:〃暖忻。〃
尹暖忻高兴极了,抱住他就是一阵狂吻,让他都来不及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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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尹暖忻一进门就扔到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开谢严冬,起身去接:〃喂。〃
那边的声音很急:〃忻哥,赵鄞开车已经出了城,看上去是往你们那边去的。〃
〃好,我明白了。〃尹暖忻放下电话,过去拉起谢严冬,温柔地看著他。〃赵鄞过来了,似乎是来找你的。〃
谢严冬本来已经有了血色的脸骤然变得苍白。在刚刚经历了那样快乐的性事,有过那样温暖的怀抱,尝到了如此浓烈的爱後,却要立刻回去接受赵鄞的折磨,他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尹暖忻抱住他,不断地安慰著:〃你放心,他并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的人已经把他派来监视你的人想办法隔开了,是用山林的自然形势做的,绝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你去洗个澡,只用清水,不要用沐浴液,然後回去。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谢严冬心里的颤栗这才渐渐停止。他点点头,依言去浴室用清水冲洗了一下,然後便出来穿上衣服。
尹暖忻也套上了长长的睡袍。看著他准备回去,尹暖忻极力控制著心里的痛苦和不舍,轻声说:〃小冬,鼓起勇气来,再忍忍,我保证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谢严冬看著他,勇敢地点了点头,忽然倾前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说:〃我爱你。〃随即红了脸,转身就跑了出去。
尹暖忻站在门前,看著他消失在屋外的山林里,轻灵的身影犹如山野的精灵。他知道那孩子是想尽快跑回去,以免赵鄞不愉快,也知道他为什麽必须这麽做,可心里却很难过。他不能忍受那个纯美得如水晶雕成的人回去继续受摧残,更恨赵鄞的强横霸道。
以前,所谓黑道、江湖,他都是从影视剧和小说里看来的,根本不知现实生活中真有这麽黑暗的世界,这时身入其中,看到赵鄞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他才真的懂了江湖。为了夺回自己心心念念爱著的人,他现在已经一改他父亲在世时的做法,打算与昊天帮全面开战。
在冬季寒冷的风里,他的眼神变得很坚定,腰板挺得笔直,充满了强大的斗志。
谢严冬飞快地跑回去,身上沁了一层汗,因为没用任何沐浴液,他的身上没有散发出丝毫会引人怀疑的香气,这让他放下心来,冷静了许多。
走进别墅,只有曾伯在,笑著跟他打招呼:〃谢少爷,你回来啦?〃
谢严冬温和地点头,随即如往常一样,上楼去脱掉运动服,洗了澡後换上休闲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
赵鄞一听保镖来电话说跟丢了谢严冬,便想也不想地放下工作,开车直奔山里。
走进温暖的屋里,他便看到那个精致的人儿正蜷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地看著电视,像一只猫般慵懒,可爱至极。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谢严冬,竟不想打扰,便站在那儿看了好半天,这才走过去坐下,将他一把抱过来。
谢严冬吓了一跳,一看是他,身子不由一僵,随即赶紧放松,驯顺地让他抱著,一动也不动,就连电视都不敢看了。
赵鄞微感不满,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如自己的意。抱著那温软的身体,赵鄞的手伸进他的裤子,探到密|穴外,摸了几下,又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
谢严冬垂下眼帘,努力放松身体。
赵鄞摸索了一会儿,知道没人动过这儿,便满意地抽出手来,将他抱住,淡淡地道:〃今天我住这儿。〃
谢严冬立刻温顺地说:〃好。〃
窗外,山风乍起,呼啸而过,丝丝寒意不断地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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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赵鄞与常颖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一时轰动江湖。
不但全国各地的各大帮派老大亲来道贺,就连意大利、荷兰、俄罗斯、日本、韩国以及南美等地的各大黑帮教父都派了重要代表出席。他们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对人很有礼貌,看上去就像是大公司的高级职员,一点也看不出是叱吒风云的黑道枭雄。
尹暖忻也收到了请柬,与韩澄一起按时出席了他们的婚礼。
本市的所有码头都是澄清帮的地盘,他们自己还有船运公司,因此许多帮派的生意都不可避免的需要依靠他们。尹暖忻当上帮主後,更加清楚了自己领导的帮派有多大的实力。当然,那些人现在买的还是韩澄和自己去世的父亲的面子,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韩澄的帮助下,他正有条不紊地实施著自己的计划。
这两个月来,他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偶尔见到谢严冬,与他温柔缠绵。时间却往往过得很快,他总是不得不离去,弄得尹暖忻非常难过。
这次的婚礼,谢严冬没有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尹暖忻控制住心猿意马,认真地尽著帮主的本份。
今天来的客人有不少是谢严冬曾经陪过的,一来就提出要立刻见到那个漂亮的孩子。程一泯非常为难。
赵鄞与常颖举行完通常的向父亲常文海敬茶、夫妻交换戒指等仪式後,就算是礼成了。他这个婚礼是在自己占地上万平米的豪华别墅举行的,主要是以酒会的形式,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举行完仪式後,他便和常颖分别去应酬各自的客人。
程一泯抽空找到他,把那些人的要求说了。
那些人都是大帮派的老大,跟昊天帮的生意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一个都得罪不起,程一泯不敢擅自作主,只能让赵鄞自己来决定。
赵鄞沈著脸,想了一下,对他说:〃你去跟他们解释,就说谢严冬得了肺结核,是传染病,现在身体很虚弱,医生让隔离休养,暂时不能见外人。他们可以到我们的会所去挑选其他的人,全部由我请客。〃
程一泯笑著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果然,那些客人听说那个美丽的孩子得了传染病,都遗憾地叹息两声,特别喜欢谢严冬的人还关心地问了几句,希望他早日康复,然後就不再提这事了。
尹暖忻手中握著酒杯,操流利英语,与那些外国人相谈甚欢。那些黑帮的大哥二哥三哥们听说这位澄清帮的新老大居然曾经是哈佛医学博士,都有些惊讶,继而对他也颇有敬意。他研究医学,必然要学习拉丁文,因此捎带著也就学会了属於拉丁语系的法语和意大利语。那些外国黑道老大对这位英俊优雅的中国老大都是一见如故,很快就达成默契,彼此都愿意在生意上有更多的合作。
尹暖忻笑得很开心,顾盼之间有种过去没有的气势。这让一直很注意他的程一泯有些担心了。
最近昊天帮有不少生意遇到了挫折,并不是明刀明枪的有人来阻挠,都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本来已经说好的合约,对方忽然变卦不签了,本来参加投标并志在必得的工程却忽然被废标,旗下的酒楼发生食物中毒事件,会所被警察突击检查,与科蒂谈好了代理,他们开通了网上赌球业务,网站却三天两头被黑客攻击而导致瘫痪,因此流失了大量优质客户,不但损失了巨额利益,还引发了科蒂的不信任。。。。。。所有的变故,赵鄞和程一泯商量之後都找不到头绪,只得暗自恼怒,密切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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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泯多次劝过赵鄞,何必为了一个谢严冬得罪常家,不如放了他为好。他看得出来,赵鄞最近对谢严冬的态度好了许多,提起的时候不再脸色阴沈,有重要客人像往常那样提出要谢严冬陪寝时,他会很生气,并且想出各种托辞拒绝,他把谢严冬藏在郊外的山里,一周要去三、四次,回来後就显得很愉快。这种种表现都让程一泯暗中嘀咕,难道赵鄞竟然在即将结婚的时候对谢严冬动了感情了?
这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情。
作为律师,他是冷静理智的,作为与赵鄞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一直都很关心他。过去,赵鄞在任何事上都进退得当,处理得准确果断,惟有在谢严冬的事情上大异寻常。他残酷折磨了那个孩子八年,执迷不悟,屡劝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