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贱客无情贱 by 诗薇塔洱
“快跑快跑,”他还有肺活量用来把话说清楚,“被学校的人看到更不好。”
程诺上气不接下气的:“学……学长……这样跑,会被更多人注意到……”
“跑得越快他们越看不清楚!”
听彭湃这话,说得他好像可以跑到光速一样,可是程诺很悲哀的认识到,这一路上已经有很多人停住脚步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如此狼狈的夺命狂奔。
等程诺被迫跑回彭湃的寝室的时候。他靠在柜子上,累得来四肢都要麻痹了,就连呼吸的力量都快要没有了。
彭湃把装鱼的袋子往地上一扔,人也咚的躺下去,盯着天花板喘气。只是隔了没一会儿,他就在地上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
程诺摸着都快跑干的衣服,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大笑着。
程诺问:“学长有看清楚那是什么新闻单位的采访栏目吗?”
彭湃说:“话筒是支在你面前的,你都没看清楚你问我啊,要是你真想知道,今晚上就关注一下新闻节目吧。”
程诺笑说:“我还没上过电视呢。”
“哦,是吗?”彭湃起身拿鱼袋子,“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学长想要什么样的感谢?”程诺问
彭湃指着那袋子鱼。
“今晚上陪我把它消灭干净吧。”
程诺摇头:“那就算了吧,我还要回去换衣服呢。”
“你怕什么?”彭湃手一摊,“我又不要你做,你坐着玩就可以了。这样吧,你先去洗个澡,我把饭做上。等下换我洗。”
说完他就去开柜子翻东西,没一会儿摸出一个取暖器。
“用这个暂时把你衣服烤干吧,去洗澡吧,要不这个天气你会感冒的。”
这学校的研究生公寓的每个寝室都是套房,其实就是一个两居室,外带个小卫生间和厨房,按理说彭湃还应该有个同寝室的哥们儿住隔壁房间,可是彭湃说他现在和女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这里基本就任他一个人胡来。
程诺心想我信你洗个澡还能把我吃了,于是他也偷了个懒,想省个事免得再去学校的公共澡堂。
他一边淋浴着热水一边回想自己今天和彭湃干的好事,心想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彭湃虽然大多时候比较恶心,但是不失为一个有趣的玩伴。
正伸手去拿沐浴露,忽然看见墙上的镜子里,被水雾模糊的玻璃里仿佛不止他一个人的身影。
他正想回头看个明白。
后面的影子忽然上来抱住了他……
浴室里的水依旧哗啦啦的流着,外面厨房里的锅里在咕噜噜的煮着汤,镜子里的人影重叠到了一起……
静无声息的研究生公寓里,忽然响起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哐当!
惊得外面树上的鸟儿都跳起来……
猪都笑了
第二天程诺在秦肖莞玉家吃晚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莞玉妈忽然问他:“诶程诺,我昨天晚上看新闻现场曝光的那些这段时间违法钓鱼的人里面,有一个人长得好像你啊,记者采访他他还跑了呢。”
程诺咬着筷子笑道:“阿姨你看错了吧,我这长相很大众化的,再说了,昨天我一直都有课呢。”
莞玉边啃排骨边说:“是啊妈,诺哥哥怎么可能去钓鱼啊,你一定看错了吧。”
莞玉妈不相信的看了程诺几眼:“这事情说不清楚。早知道我把那段给你们录下来让大家都看看的。”
程诺就继续微笑。
废话!
除了笑他还能干什么?
那个新闻现场里曝光的人,不是他程诺是谁?
所以说啊,彭湃这样的人真是谁沾上谁倒霉,他除了是个烂桃花之外,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扫把星。谁要是看他一眼,那明眸都要莫名其妙长针眼……
程诺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研究生公寓的时候,看见苏鸿背着贝斯,手里提着一个砂锅往那边走。
程诺的脚步顿了顿,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跟在了后面。
苏鸿提着砂锅一拽一拽的走到三楼彭湃的寝室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于是他甩了甩脚,口里念念有词,踏着拳击步法。
“一、二、三……”
嘭的一声,门就被他给一脚踹开。
苏鸿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把砂锅往桌上一放,看着床上半个身子包裹得像二分之一木乃伊的彭湃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最后是这个下场。”
彭湃哼哼着:“Shooter连你也这样看我笑话,我可真是太伤心了啊。你再这样不仁不义的话,下个星期你们乐队的演出我就不用去看了吧。”
苏鸿从砂锅里舀了一碗汤,递到彭湃的面前:“你去不去无所谓,帮我找的粉丝团可必须要来。”
彭湃接碗:“你小子就那么势利。”
“别这样夸我,”苏鸿把贝斯拿起来,“我也是看在这么多年和你的交情上才给你去买的这锅汤,记得这锅压了十块钱,你好点了自己去还吧。买汤剩下的钱就是我的跑路费。”
“等我好了再请你吃饭吧,”彭湃喝着汤,“听说你被那个叫慕容溪的妹妹甩了啊,有没有新的目标啊?”
苏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记得我给你交代关于粉丝团的具体事项。”
彭湃又问:“男粉丝可以吗?”
话音未落,苏鸿已经关门走了。
“呵呵真是的,这脾气……”彭湃的嘴角弯着笑
程诺在暗处跟着苏鸿走了很久,才在背后叫他。
苏鸿回头:“程子?”
程诺就上去去:“今晚上的演出怎么样?”
苏鸿笑:“还是那个样,你知道这是我的爱好而已。”
程诺想了一下,问苏鸿道:“小宿我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吧。”
“有什么就问吧。”苏鸿有些奇怪,“程子你什么神神秘秘的啊,我们俩的关系还需要客气吗?”
“那我问了哦,”程诺笑道,“小宿,男人和女人,你对哪一种更感兴趣?”
程诺的话一说完,苏鸿就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倒栽在地上。
“你、你……”他扶着肩上的贝斯,“你真该赶快把你那玉儿妹妹娶进门去,连这么斗的问题你们都问得一模一样。”
“玉儿问过你这样的问题?”程诺站住了
“还不止问过一次呢,”苏鸿反手握着贝斯笑,“‘鸿哥哥啊,你到底喜欢女人多一些还是男人多一些呢’。”
苏鸿学着小莞玉的声音说道。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程诺也笑起来
“我就靠近她说,“苏鸿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哎呦,程子你怎么打人啊……哎我说你下手轻点,我也就开个玩笑……我对你那玉儿妹妹没兴趣……不不不……我有兴趣……不是……不是……我是不敢有兴趣……哎你下手轻点啊……我的贝斯我的贝斯啊……“
程诺拿着从苏鸿背上抢下来的跟着苏鸿追着打,两个人一个拼命边逃边告饶,另一个笑眯眯的只是抡着贝斯跟着追,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啊~~
程诺以为以彭湃的伤势可以让他好好的安顿一段时间了,谁知道没一个星期,有天他刚下一节课,正下楼往另一个教室赶,手上还缠着绷带的彭湃忽然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下面冒了出来。
“哎呀,小橙子啊,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呢。”彭湃像见到老朋友一样亲热的去抱程诺的肩膀
程诺不动声色的笑:“学长我还有课。”
“有课?”彭湃一下子离程诺很远的看着他,“没关系,我陪你去上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真想重温一下大学生活啊。”
程诺说:“学长,你现在也在大学。”
可是不论他怎么隐晦的明确的拒绝,彭湃就像是强力口香糖一样的黏住了他,一直黏到了教室里。
这节课属于全年级4个班一起上的课,苏鸿为程诺占了位置,彭湃一来就靠近苏鸿说了几句话。于是苏鸿摸出一个小本子来记上了几笔,还让彭湃也写了几个字,就拿着书跑后面去,把和程诺挨着坐的位置让给了彭湃。
俗话说朋友就是拿来打掩护的,可是通过苏鸿今天的叛变程诺明白朋友也是可以拿来出卖自己的。好你个小宿,他在心里骂道,看来你这期期末考试是想挂科了。
程诺的位置在中间,右边是一个女生,左边是彭湃。而彭湃的身边又是一个女生。
上课的音乐一响,老师就上台讲课。
这堂是企业管理,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黝黑茂密。他让大家翻到书的某页,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解起来。
彭湃对程诺说:“这个老师的选修课我以前上过,他要讲什么我都知道。”
程诺没理他,专心做着笔机。
彭湃就说:“你别不相信,我说一句,保管他跟着我说。”
程诺只管当好学生。
这时老师正好讲到什么是企业管理的精髓。
“其实,”他声音洪亮的说道,“企业管理最难管的……”
彭湃马上在下面说道:“不是企业。”
老师接着说:“……不是企业。”
彭湃立马又说:“是人。”
老师说:“是人。”
彭湃又说:“因为企业是死的。”
老师说:“因为,企业是死的。”
彭湃说:“但是人是活的。”
老师说:“但是,人是活的。”
……
……
旁边的女生早已笑得瘫倒,而程诺一直低着头看书,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当彭湃把“人是活的”说出来的时候,坐前排和他身边以及程诺旁边的女生全都笑出了声。
“那排的几个,在干什么!”这动静立马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所有人立刻埋头肃静。
老师见大家给他面子,也就继续讲下去。
“想当初……”
彭湃马上就接嘴:“我知道,他一定要说他被钢管厂聘请当顾问的事情。”
老师说:“我被钢管厂聘请当顾问的时候……”
噗——
这下子前后左右的全都喷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你们在干什么?”老师愤怒了,直接就走下了讲台。指着彭湃他们一排问道:“你们在讲什么笑话?”
彭湃左右看了看,问大家:“你们在讲什么笑话?”
没人回答,然后他就摊手对老师说:“你看,老师,没有人讲笑话。”
老师气愤的说道:“就是你在说!”
他边说边把教鞭用力的挥了起来。这一挥不打紧,教鞭的棍子头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头发,然后随着他棍子一挑,那黝黑光亮的一头乌丝就离开了他那电灯泡似的脑袋,在空中画着一个优美华丽的曲线,飞舞到了教室后面。
轰的一声……整个教室就炸开锅了的笑起来。
企业管理老师连忙慌慌张张的去捡假发,捡起来就往头上戴。这不赶紧赶急的,假发又给戴反了。
……然后这教室里有人已经在后排笑倒在地上要左右打滚要滚到前排来了……比如说苏鸿。
彭湃跟着大家笑,欢笑之余不忘用眼角余光去瞟身边的程诺。
程诺,那个永远脸上挂着微笑的少年,这个时候,居然只是如旁观者一般,静静的观赏着这出由彭湃一手执导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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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以后彭湃还是不知羞耻的黏着程诺。
程诺回寝室取饭盒要去食堂打晚饭,彭湃堵在寝室门口不让程诺走。
“学长的伤好点了吗?”程诺还算关切的问道
彭湃无所谓的笑:“不就是扎点玻璃吗?扎得我是血脉顺畅神清气爽啊,小橙子要不要咱再来一次?”
程诺把饭盒放下,搬个凳子来坐上:“学长你要做什么就直说吧。”
彭湃嘿嘿笑两声:“也没什么,也就是你还欠我个人情……你不是上电视了吗?可是我做的鱼你却没有吃,所以你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啊。”
程诺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以前彭湃面对刘小花学长的时候还要比现在的模样贱个十万八千倍。所以他也就自我安慰了一下,现在他已经在走向可以甩掉这个牛皮糖的道路上了,总有一天当彭湃也开始向他毒舌的时候,他也可以用急冻光波去射杀他了……当然,后来他才知道,他那时实在是对生活太过乐观向上了……
彭湃请程诺去后校门最好的苍蝇馆子吃饭,
妖艳的老板娘看见彭湃热情得好像他们有一腿似的。
热情得彭湃都不得不乘她走开之后对程诺解释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和苏鸿一起拿些流浪狗到这馆子里来加工,就和这老板娘培养了点革命情谊。”
程诺心想怪不得以前学校里有老师溜的宠物狗无端失踪,原来是到你们这对狼狈的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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