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情人






  孙家朗没问过我对将来的打算,好像他只是在家里头多养了一条狗似地,每天看到我正常地吃、正常地喝,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也没提过我是不是有在找工作之类的话题,先前说要帮我注意一下他公司里有没有缺人的事没再提起过,我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他。所以,我要出去找工作的事暂时就打住了。 

  很奇怪咧!孙家朗每天早上八点钟出门上班,六点钟下班回到家,规律地像一个机器人一样,除了我到这儿的第一天,我们有出去吃过饭、见过他的那两个朋友之外,孙家朗像一个离群索居的老头子,一点社交生活都没有。 

  没有邻居会过来借酱油顺便闲聊八卦,也没有朋友打过电话来,孙家朗难道真如阿金所说的,是个自闭症患者吗? 
  可我以前认识的孙家朗,看不出来是个自闭症患者啊!他在军中的时候,一直和其他弟兄处得很好耶!怎么会是个自闭症咧? 
  有同志性向又患有自闭症的孙家朗,实存很令我害怕呐! 
  不过我在这儿已经住了将近两个星期了,他根本没对我怎样,所以我也就愈住愈安心,渐渐忘了孙家朗所潜藏的危险性。 
  独处发呆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我打开电视机看着下午的卡通节目,没多久之后,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是孙家朗回来了。 
  我斜眼瞥了一下墙上的大时钟,看吧!他根本就是个报时的机器人嘛!六点钟整,不多也不少。 
  “你回来啦?我做了马铃薯炖肉和玉米浓汤,你肚子饿了吗?” 
  自从我自动接下管家的工作之后,孙家朗就不曾动手做过饭了,除了第一天的咖哩饭之外,我就没再吃过他做的料理。 
  反正他每次都会乖乖地把我做的东西吃完,不像晓蔓总是批评东、批评西,嫌我做的东西不合胃口。 
  孙家朗点了点头,进房去换下束缚他一整天的西装领带,穿着轻便的休闲股出现在饭厅。 
  我一向喜欢边看电视边吃饭的,但是自从住进孙家朗这儿之后,就被他强制吃饭一定要在餐桌上吃,不准边看电视边吃饭。 
  只有两个人的餐桌上是很安静的,尤其孙家朗根本不会对我讲他在上班时发生的趣事或一些闲谈,我们俩的用餐时间总是一片宁静。 
  我低着头翻搅着盘中糜烂的马铃薯炖肉,感觉味道好像有点淡呵!我是不是应该多加一点盐巴调味会比较好吃? 
  “那个……” 
  我抬起头来看着孙家朗,想问他对于这道莱的感想,但我一抬头就直直跌进他直视着我的深邃目光之中。他那黑黝黝的眼瞳灼灼地直盯着我看,就跟先前我们在外头吃饭的时候一样,我鼓动的心突地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 
  一般来说,被对方抓到自己在盯着别人看,应该多少会收敛一点,或移开一下目光的吧! 
  但孙家朗只是开口问我问题,还是一直紧盯着我看不放。 
  “你会不会觉得……这道莱有点……淡啊?” 
  我像只受惊的小鸟儿一般支支吾吾地问他,然后马上低下头,回避孙家朗过火的视线。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是他不好意思直接批评我做的料理,所以才用这种不伤人的形容词吗?我顿时想起晓蔓批评我做的莱时的表情。如果现在孙家朗也给我那种表情的话,我想我会很难过的。 

  “是啊!”我依旧低着头维续吃着那明显淡而无味的马铃薯炖肉,不敢再望向他。 
  刚刚低下头之前我彷佛看到孙家朗微扬的嘴角显现,他一笑起来就有明显的法令纹,就跟那个光头布鲁斯威利一样,帅气到一种令人心折的境界。 
  我很喜欢老布那种抿着嘴唇笑的那种笑容方式,没想到孙家朗的笑容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我真的很想再看他的笑容一眼,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如果被孙家朗知道我喜欢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的话,他会怎么看我?他该不会把我当做他的目标吧!我个人可没有那种爱上同性的倾向啊! 
  接下来的进餐时间,我便一九沉浸在自己煮的东西不好吃的窘境,和想看他又不敢看的犹豫不决中。 

  * * * 

  吃过饭之后,我们各据客厅的一组沙发之上看着晚间新闻,孙家朗突然拿出一叠东西要交给我。 
  那是一张信用卡和一叠千元大钞,孙家朗对我说:“你每天待在家里很合吧!偶尔上街去逛逛,想买什么就去买什么。” 
  我没有伸手接过来,只是无措地望着他。 
  这算什么? 
  现在真的变成是孙家朗在包养我吗?就算之前的两年中我都是被晓蔓包养的小白脸,但现存要我接受孙家朗的好意,我总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那种很别扭的感觉在我心底一圈圈地扩大,让我浑身都难受。 

  “拿去啊!” 
  孙家朗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就像我之前说的,他是属于那种沉着可怕型的人,明明表面上的态度让人感觉很平和,但总是让我感觉到他的内心里其实正波涛汹涌着。 
  是我太敏感了吗?怎么觉得他今晚好像又带着一点点的暴躁? 
  “不用了,我待在你这儿根本就用不着花钱,如果要用钱的话,我会出去打工自己赚钱。” 
  “你过去几年不也是这样活过来的吗?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饲主罢了,你何必跟我不好意思?” 
  孙家朗不知为河今天脾气特别坏,这种话不像是他会讲的啊!刚刚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脸上还带着笑容不是吗?为什么才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地? 
  “你是什么意思?” 
  我冷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孙家朗,他现在的意思是他要接替晓蔓,把我当小白脸来养在家里吗? 
  在他这儿住了已经近两个星期,我们之间一直是很平和地相处着。我之前就打定主意了,如果孙家朗真的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的话,我二话不说马上要走人。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没想到,孙家朗他真的准备要对我出手? 

  “那个女人行,难道我就不行吗?”孙家朗靠近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揽进他的胸怀中,他的力道之大,让我头都撞晕了,孙家朗的坚实胸膛真的比眼睛所看的还要坚硬。“那个女人给你的,我都可以做得到。” 

  “我不要。” 
  我努力挣扎着要脱出孙家朗的怀抱,但是他紧紧箝制住我的身体,不管我怎么挣扎都离不开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当单纯的好朋友?过去十天中我们不也相处愉快吗?为什么孙家朗硬是要破坏那份和谐?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找? 
  “为什么拒绝我?这对你来说不是一样的吗?” 
  孙家朗还抓着我,他现在简直就是只发狂的野兽。我的下巴被他蛮横地抬了起来,然后他的唇很快地压在我的唇上,像极了一场狂风暴雨一般的吻。 
  我混乱的脑子有好一阵子没办法好好思考,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我很惊讶自己居然没有恶心的念头,难道是因为孙家朗在狂暴动作之后渐渐变得温柔吗? 
  一开始就是不容我拒绝的残暴强吻,为何他要慢慢变得那么温柔?温柔到令我不知该如何反抗他? 
  孙家朗湿热的舌在我口中翻搅着,已不复先前的凶悍,现在他仔仔细细地吻着我,像品尝一道甜点一般。这种和女人接吻不一样的感觉,让我像个尝到新奇玩意儿的好奇宝宝般沉溺于其中。 

  我被动地承接着孙家朗的温柔攻击,身子被他压制在沙发上头,原本挣扎的手和脚都无力地垂在孙家朗的身下。 
  孙家朗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他的接吻技巧居然那么好,光只是接个吻而已,我就已经被他弄得全身无力兼脚趾头猛卷曲着了。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吧!孙家朗终于离开我的唇,但他显然不打算放过我。一股湿热的感觉慢慢下移到我的颈间,孙家朗的舌头继续作弄我,一边舔又一边轻咬着我的脖子。 
  “噢!你……”我惊叫了一声,孙家朗似乎咬上瘾了,居然用力地在我脖子上做了记号? 
  当痛楚袭来的那一刻,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我慢慢蓄积流失的力气准备再度反抗他。 
  “答应我好吗?”孙家朗柔软的唇缓缓移向我的耳际,不安份地继续展现他高超的吻技,他啮咬着我的耳垂,低喃着爱语。 
  “天明,我好喜欢你,我一直觉得能够再见到你,是上天的安排,你答应留在我的身边好吗?找保证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我不要。” 
  我将陷入激|情的孙家朗给用力推开,却在准备起身逃离开的那一刻,被孙家朗的长腿给绊倒了。 
  在下一秒钟我就以极丑的姿势,跌了个狗吃屎。 
  “噢!”我的右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可恶!”一股愤怒的情绪涌上,我将这一切全部归罪在孙家朗的头上。 
  “你怎么了?还好吗?”孙家朗赶紧起身将我扶起来坐回沙发之上,“哪儿跌痛了?” 
  “你别碰我。”我有点失控地大叫出声,右脚踝的疼痛和一种近似自卑的窘态不断袭来,我不想让孙家朗看到我现在这种无助的模样。 
  他刚刚的告白,让我打心底害怕起来。 
  原来我还是很害怕孙家朗的,就算他对我再怎么和气,再怎么像一般朋友,我总是没办法忘记他曾经是我军中的长官,那种类似奴性的盲目尊敬和听命的心态,根本没有在我体内消失。 

  要找怎么去接受一个我本来如此尊敬和害怕的男人,对我有那种非份之想呢? 
  光是想到他对我的那种喜欢心态和那些可能会有的亲呢动作,我就不禁感到一阵恶心。虽然刚刚我们已经接过吻了,我并没有产生预期之中的恶心感,但是,孙家朗要是对我做更进一步的侵犯的话,我又会如何呢?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 
  我们之间,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受伤了。”孙家朗的表情很可怕,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想当然耳他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孙家朗上上下下检视了一遍我的身体,一脸担心的模样, 
  “告诉我你伤到哪儿了?” 
  我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牵扯,所以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回答他。心中那股要自己有志气一点的自尊和自傲,不容许我再开口向他求救。我要离开孙家朗,我不可以再待在他这里了。 

  孙家朗大概察觉到我的想法了吧!见我一直不肯回答,他干脆用手开始检查我的身体。自上到下不断地搓着、揉着,我又开始挣扎,但是孙家朗根本不给我机会拒绝。 
  直到他的手掌欺上我的右脚躁,我才吃痛地闷哼一声,叫出痛楚来。 
  “天明,你扭伤了脚踝?为什么还要逞强?走,我们去医院。” 
  他把我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我的天!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抱,那种双脚远离开地面的不安全感,让我吓得双手赶紧揽上孙家朗的脖子。 
  “你放开我。”算是我怕了他好吧!我不要再待存孙家朗这儿了,我总有选择离开的自由吧!“让我自己走。” 
  我手臂下搭着的孙家朗的颈部、肩部肌肉在瞬间绷紧,我吓得不敢再说任何话刺激他。 
  孙家朗将找整个人给放回地面上,刚接触到地板,我的右脚就痛得令我直冒冷汗。为了面子,我压制住了几乎要喊出的杀猪一般的尖叫声,双手重又攀向孙家朗的肩头。 
  “你走,你现在走给我看,你要是自己走得出去的话,我就放你走。” 
  孙家朗一定是吃了秤铊铁了心,摆明就是要欺负我到底就是了。我现在这种样子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嘛! 
  孙家朗,你这个混蛋! 
  当然我没胆子当面骂出口,此刻我的脚躁好痛好痛,我只能尽力攀着孙家朗,让自己的脚不受力在地面上头。 
  “不走了吗?”孙家朗的行径简直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嘛!“你现在不走,就没机会罗!”孙家朗又抿嘴笑出那种会令我眩目的去令纹式笑容。 
  我真是恨极了自己现在这种无力的状况。 
  “可恶……”我用尽自己的力气推开孙家朗,像他这种恶劣的男人,真是连可恶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无赖行为了。 
  只可惜,一个人光是有志气和意志力,却没有足够的体力可支援,根本就很难让自己扬眉吐气。 
  我推开孙家朗之后,单脚小步地往前跳跃不到十步,连大门边都还没到达,就已经无力继续了。然后我那微酸又发疼的右脚很自然地就放到地板上去,当脚一接触到地板,就疼得让我眼泪直冒。 

  看来这次我的右脚躁真的扭伤得很严重,搞不好等一会儿就会肿得像馒头一样大。 
  “天明,你就别跟我闹这种小家子脾气了,我们去医院。”孙家朗靠近我,一把就将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