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里走,呵呵,你这个方向,是要去哪?”
    我答道:“杨村。”
    “哈哈,我猜也是,所以才叫你一声。”男孩开朗道:“我是杨村的,叫杨义,正好咱们顺路,搭个伴儿?”
    天越来越沉,我心里也没底,当然点头:“那麻烦您了。”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别您您的了。”说到这里,杨义咦了一声:“你是北京人?”
    “嗯,我叫顾靖。”
    “哈哈,那可真是巧了,我也跟北京上的大学,去年才毕业。”
    我们边走边聊,“诶?那你怎么没在北京找工作?”
    “别提了,让人骗了,是个民办大学,毕了业的学历不属于国家承认范围,没用,白花了几年钱。”杨义郁闷道:“幸亏爹妈跟村里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学费勉强能承受的起,不然啊……唉……不说了,对了,你大老远上我们村干啥去?”
    我迟疑片刻,道:“有个朋友先去了,我在找她。”
    杨义道:“行,那咱们快走几步吧,天快黑了。”
    乌云远端,太阳闪着暗淡的光芒,慢悠悠地落下了山。
    前面就是杨村,村子一侧紧靠着几座延绵不绝的高山,另边相隔几片庄稼地和山坡后,也是一排排山峦。站在山上猛地一看,这里应该比邹月娥的老家要落后上不少,毕竟是山区嘛,只交通不便这一条,就足以限制住村子的发展。
    聊了一路,我和杨义的关系俨然更近了一步,他人很不错,见我饿了,就把他随身揣着的贴饼子给了我吃,还照顾着我跨过一些泥泞难走的路段,非常体贴。
    “对了,晚上你也没地方去,住我家吧。”
    “那怎么好意思?”
    杨义呵呵一笑:“那有什么,我家好几间屋子呢,够住,对了,提前说一句,呃,我去北京的那几年,村里好像出了不少事,所以大家比较排外,一般只跟同乡的人来往,不太喜欢外地人,所以吧,你别介意,其实乡亲们心眼都很好的。”排外的思想在世界各地都无法避免,只是或轻或重的问题,见怪不怪了。
    雨几乎已经停了,乌云散去,露出深邃的夜空。
    刚一走进村子,一个农村老太太便用警惕的目光盯住我。
    杨义马上道:“七姥姥,这是我朋友。”
    我道:“七姥姥好。”
    老太太却只跟杨义打了招呼,没搭理我。
    拐了两道弯,他领我走进了一个农家院子,这里好像是新装过的,地上的水泥平平整整,屋外层贴着的瓷砖也很干净,根本不似村口几间院子那般破烂,“爹,娘,来客人了。”
    屋门一开,走出一对儿老两口。
    我点头跟他们打过招呼,杨义就跟爹妈简单说了几句。
    “哦,那让他跟你住一屋吧。”杨义他爸道。
    杨义不解道:“为啥?不是还有房呢吗?”
    “那房子有人住了,中午……”
    吱呀,西北角的房门开了,一个相貌极美的女人走了出来,我们俩视线碰到一块,全愣了愣。
    杨义表情瞬间僵化,指着她惊道:“你……你……你是晏婉如?”他愕然地看向父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晏老师啊!跟北京特有名!不对!跟全国也特有名!呃!她怎么来咱家了?”
    杨义他爸道:“是来收东西的。”
    “原来如此!我说呢!”杨义显得比较激动,他爸妈可能也听说过晏婉如的名头,但明显没什么过多反应,很平常。
    这时,我走过去道:“晏姐。”
    晏婉如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平静地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屋。
    “顾靖,你认识晏老师?”杨义愣神道。
    “嗯,可能有点误会,我就是为了找晏姐来的。”简略跟他说了说原委,我便一头扎进屋里。
    晏婉如此时正坐在炕头上拿着一本书看,根本没有主动和我说话的意思。
    我皱皱眉:“晏姐,我追了你一路了,到底怎么回事,您跟我说清楚成不成?”这事儿困在我心里几天,太闹心了,“打电话您也不接,去你家按门铃也没人开门?谁能告诉我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吗?”翻了两页书,晏婉如抬头看看我:“你从我家走的那天,莲莲被人绑架了。”
    我呆住了:“绑架?不可能啊!报纸上怎么没说!”重生前,我可根本没听过晏婉如女儿被绑架的新闻,不止这样,我连她有个养女的事儿都不清楚,难道是我引发的蝴蝶效应作的祟?
    “一出小区门口就被两个开面包车的人绑上了车,幸好后来车子行去的路线是往南,辅路上正好有交警排查酒后驾车,才幸运的把我女儿救了回来,算是有惊无险。”顿了顿,晏婉如眼睛红了,有泪水在里面转悠,心疼道:“当时我女儿就在你身后十几米外,她哭着喊了救命,喊了你,可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你知道吗?脱险以后!莲莲抱着我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差点把她吓死!”
    我愣愣地跌坐到椅子上:“我没听见啊,我真没听见啊,不对!”猛地一拍脑门,“……那时我带着诺基亚耳机听MP3呢!我听到后面好像有动静,但回头看时,却没发现人,只有辆面包车开走了!”
    “我也不求你上去跟歹徒硬拼,可,可你能不能报一下警?啊?”晏婉如眼泪刷地下来了,她低泣道:“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个人报警,这次要不是运气,莲莲就完了!完了!”
    我急道:“我真没看见,不然我肯定……”
    “莲莲被抓到车上后!看到你在远处偷偷望她这边了!”晏婉如一把把摸着眼泪珠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啊!”
    我心里堵得慌:“晏姐,出了这种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我也很明白您和鲍奶奶的心情,可是,您相信我一次行不行?我是真没察觉出不对,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肯定不会让莲莲有事的!”
    拿手帕沾了沾眼睛,晏婉如冷漠道:“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晏姐!”
    “请回!”
    “晏婉如!”我火一下就窜上来了,我不怕被人骂,不怕被人打,唯独就怕被人冤枉,从上小学开始,这就是我绝绝对对接受不了的事情,“……咱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是什么人,是什么品性,我想您应该了解的很清楚了,我就是再胆小怕事,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莲莲让劫匪绑上车啊,你怎么就想不明白?是,您帮过我很多,我很感激您,但我又何尝没帮过您?我知道说这个挺没意思,可我就不明白了,信我一次,真那么难吗?”
    晏婉如咬着牙道:“我信了,信了行了吗?回吧!”
    “你这表情是相信了的样儿吗?”我一口气顶到了嗓子眼,道:“您能不能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我……算了,我也懒得废话了,您要是以为我贪生怕死,那我就贪生怕死吧,反正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就这样,说什么没用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蹬蹬两步出了去,碰地一把关上门。许是听见了我俩的争吵,外面围了不少杨义的亲戚,嘀嘀咕咕议论着,我也不管他们怎么说,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双手用力抓了抓头发。
    换位思考,我很理解晏婉如这个母亲此刻的心情,可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我实在受不了她那略带着恨意的眼神!
    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天了,莲莲安然无恙,晏婉如该冷静也冷静下来了,可她还是认为我对莲莲见死不救,那即是说明,我在晏婉如心里的印象本身就不好,她压根就不信任我,不愿意信任我!
    冤枉,委屈,苦闷,一时间,重重情绪缭绕在心头,我肺都快被气炸了!
    我知道,这个芥蒂算是跟晏婉如心里落下了,不管以后把事情说没说清楚,我俩也不可能再恢复成原先的关系,想到这里,我狠狠对着天空骂了句脏话:“大爷的!我招谁惹谁了?这叫什么事儿!”太气人了!太窝火了!要是个陌生人我也不说什么!可我跟晏婉如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连这么点信任都给不了我么?
    我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把往日与晏婉如的种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生气,亏我还对她有那么一丝好感呢!什么狗屁慈善家?见鬼去吧!
  第183章 泥石流要来了!
    夜里,在我跟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当口。沉寂了仅几个小时的暴雨再次袭来,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房顶上、树枝上,溅起阵阵巨大的响动,还真有点下雹子的味道,感觉摇摇欲坠的玻璃随时都有四分五裂的可能。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拿手指肚堵住耳朵眼,使劲儿让自己静下心来。
    清晨,雨停了,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推门走到院里,泥土和草籽混合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我一伸懒腰,对着放晴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胸口因晏婉如冤枉自己的憋闷感稍稍释放出了一些。
    北屋门开着,这时,我眼角瞥见了似乎也刚刚起床的晏婉如,她正和杨义父母在屋里吃着早餐,贴饼子和粥汤。见我在院里,饭桌上的杨义忙对我招招手,“……起了?看你昨天睡得晚,早上就没叫你。嗯,饭刚弄好,趁热吃吧。”昨晚,杨义问过我和晏婉如之间为什么吵架,知道后,他还安慰了我两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让我心里暖呼呼的。
    不过,我刚一走进北屋,杨义父亲就哼了一声:“饭没他的份!”
    杨义脸色不太好看:“爹,你干什么?”
    杨义母亲也冷言冷语道:“我最瞧不起见死不救的人!更别说是自己朋友的女儿了!忘恩负义!哼!你爹说得对!让他住一宿就不错了!还有饭给他?”他们一定是昨晚在外面听到了我和晏婉如的争吵,继而选择相信晏婉如。不难怪,对杨村的人来说,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外地人,而晏婉如却是享誉全国的大慈善家,谁的话有分量?谁的话可信度高?一目了然。
    杨义气道:“爹!娘!”
    杨义父亲厌恶地摆摆手:“想吃饭?让他自己去山里找!这里不欢迎他!”
    晏婉如一声不吭地低头吃着贴饼子,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胸口一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再多言,转身回到杨义的房间拿上了自己的背包,还没等我出门,抓着一个贴饼子的杨义就迎了进来,“……顾靖,给,别理他们,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谢谢。”我叹了叹气,抓起纸笔给他留了个电话:“晚上之前我就回北京了。这是我的手机号,要是以后来北京,记得找我。”看得出,杨义是很崇拜晏婉如的,但这个时候,他却没把信任给她,反而是给了刚认识没几个小时的我,这个朋友,值得交。
    杨义道:“路不好走,下午我送你回县城。”
    “不用,你忙你的吧,我去山里找点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呢。”
    与杨义告了别,我紧了紧背后的书包,没去山里,而是拐了个弯儿,跑到不远处一个比较破烂的院子前敲了敲门,咚咚咚,给我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警惕地上下看我一眸子,“什么事?”
    我定定神儿。拿捏着语气道:“抱歉打扰了,我是来收东西的,比如瓶瓶罐罐啊,书书本本啊,嗯,我能进去看看吗?”视线往院子一瞥,我已然在她家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看不出年代的瓷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应该是老东西。
    妇女不耐烦地撇撇嘴:“不卖不卖!”
    我道:“如果东西好,肯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
    妇女往外轰我:“说了不卖!再说!卖谁也不卖你啊!”碰,大门被她重重合了上。
    在我还为她最后一句话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听到后面几个围在一起的村民对着我指指点点。
    “就是他,那贪生怕死的货。”一青年道。
    旁边的小老太太点头:“是啊,听说他朋友的女儿让人绑架了,他就眼睁睁在边上看着,连报警都不敢报,吓傻了。”
    “这种人啊,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消息应该是杨义家亲戚传出去的,现在,估计全村都知道了。
    我立刻明白了妇女为何对我态度如此冷淡,怕是再去其他家也没什么意义了,一攥拳头,我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顶着村民们鄙夷的目光,一路出了村庄,朝着斜侧面大山前行。山里大都是一片草一片土的路,树木不多,路途泥泞,脚下稍一不留神。就可能陷入水坑土坑里,弄得满脚泥巴。
    杨村有核桃树的事儿,是我跟学校网吧一次无意中翻到的新闻,不过由于当时孙小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