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客道了一会儿,我突然道:“……您生意怎么样?”
蒋叔叔无语地一摇头:“别提了,现在翡翠价格又涨起来了,开了窗口的明料更是贵得离谱,成本高啊,再这么下去,生意根本没法做了,没办法,我就跟老方商量了商量,决定来瑞丽碰碰运气,买点毛料赌一赌。”
老方也叹气道:“我花了五十万赌了一块,垮了,老蒋更是赌了两块,得花了近五百万了吧?也都垮了。”
“五百万!?”腰子和孙小磊倒吸了一口冷气。
蒋叔叔一摊手,道:“要不是店里越来越困难,我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买点明料多踏实?现在可好,唉。”
我注意到,蒋叔叔脖子上那块常年佩戴的玻璃种翡翠不见了踪影,别是卖了吧?
我也不好意思多问,就道:“我今儿也手背,开了两块老坑黑料,结果也垮了。”
“你也来赌石了?”蒋叔叔和方叔叔微愣。
我点点头,“……对了,我听说这家店有块黑料,想看看,您二位?”
蒋叔叔没什么精神头道:“一起吧,我俩暂时也不打算买了。”
于是乎,我们五人一转身,走进了旁边这家翡翠毛料店。店里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男的,大的八成是店主,小的应该是雇工,店内没有展台和柜台,很简陋,满地都是或大或小的毛料原石,密密麻麻地堆着。
我目光略略扫了一圈,几秒种后,视线落在了最角落的一处,眉毛轻轻一跳,那块很显眼的石头正泛着油黑油黑的光泽,体积不大,也就四五斤左右的样子,我忙走进了一些,弯腰捡起来,不过看了片刻,我扬着喜色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原因无它,这毛料被人切过,应该是一个大块黑料切剩下的边角料,单这一点,黑料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出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既然这块石头附和我前世的记忆,那怎么也得买来看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多少钱?”我问。
店主不太在意地看我一眼,转过头,自顾抽着烟:“……两万。”
我眉头蹙了蹙:“边角料还值两万?”
店主皱眉道:“边角料就不是料了?这种老坑的都贵。”
我道:“便宜点吧。”
那黄脸店主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不要就给我放那儿。”他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从我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蒋叔叔脸一板:“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黄脸店主看看我们,“就两万,一分也便宜不了。”说罢,侧头对着墙壁抽起烟。
孙小磊拽拽我:“镜子,走吧,别处看看。”
老方也道:“是啊,那看上这料子被人切过了,不太可能出翠,而且价钱太黑,根本不划算。”
腰子一哦,看向我:“那就别买了。”
料子不好我当然知道,换做平时,我也肯定不会看上它。
可是万一……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反复拿手纸蹭了蹭黑料的表皮,旋即,也不管那店主是跟老婆吵架了还是儿子跳楼了,就道:“嗯,这块我要了,你拿切割器来吧。”
第254章 紫罗兰翡翠!
姐告玉城,B037店。
听我要买。腰子不禁一翻白眼:“我说镜子,咱都擦垮两块了,悠着点行不?”
孙小磊也无语地踢踢我鞋子,“蒋叔叔和方叔叔都是行内人,他们懂的肯定多,既然说那石头不好,还被人切过了,你还买它干什么?别买了,都花不少钱了,我看今儿就到这儿,下午咱们找个景区逛逛?”
我对腰子和孙小磊态度的转变并不意外,他们来之前应该是对赌石抱有很大兴趣的,毕竟,谁谁谁靠着赌石一夜暴富的例子不在少数,他们听到的也多是一些正面的信息,可来了瑞丽,参与了赌石,看到我和蒋叔叔十几万几百万的把钱赔进去,却连个翡翠的影子也没见到,腰子俩人的心态显然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来时那般兴致勃勃了。反而劝我收手。
可我能收吗?
当然不能,两万块钱而已,怎么也要赌一把!
蒋叔叔慢慢一摇头,皱眉看看那块有两个切割面都被磨平的黑色毛料,“顾靖,你想好了?这种边角料可不值两万,而且出翠的几率微乎其微,你要是想花两万的话,我推荐你买那块八、九斤的料子。”他拿鞋子点了点脚底下的一块青灰色翡翠毛料,“……这块的表现比你选的强了太多。”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儿,先开开那块黑料看看吧。”
表面上,我是那种随波逐流的性格,可实际内心里,我也是个听不进去人劝的主儿。
见我如此坚持,蒋叔叔和方叔叔就没再言声。
那黄脸店主侧头对小工道:“拿机器,手握的就够了。”然后,他冷眼看向我:“两万。”
店主八成是家里或生意上出了事,一直没给我好脸色,对此,我心里非常不爽,但不爽归不爽,石头还是要买的。我翻开书包,拉开拉锁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可再找了找,嘴里却是呃了一声,包里没钱了!
腰子问:“怎么了?”
孙小磊拍拍脑门道:“刚还想提醒你来着,你买那三万的料子时。我就看你包里剩一个信封了,是不是没带够?”
我来瑞丽之前,从银行里把那五千万的零头也就是十五万取了出来,零零散散花了一些,加上刚刚的十万和三万,书包里还剩一万左右,基本已经空了。我摸出钱包数了数,里面有十几张一百的,但也凑不齐两万。
那店主脸色一沉,扯着大嗓门道:“钱都没带你瞎叫什么?耍我玩呐!?”
他这一嗓子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有十几个人围在了门口,挑着脖子往里瞅。
我脸一黑,“你会说人话吗?”
店主腾地一下站起来:“给不起钱你还有理了?两万都拿不出来!还学人家赌什么石?”
我冷冷看他一眼:“你吃错药了吧?我刚翻了翻书包,一句话还没说呢,你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呢?瞧把你能的!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一会儿。
只听腰子哼了一声,说话就要掏钱包,“镜子,我这儿有几千,你先拿着。”
孙小磊也伸手进了裤兜。
闻言,店主嘲讽地看看我。
蒋叔叔应该看出我对这石头是非买不可了。已经把两沓钱从包里取了出来:“用我的吧。”
“别,谢谢您了,我这儿有。”别墅,美容院,银行存款,我现在的身家财产估计比蒋叔叔和方叔叔加在一起都多,要是连两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了,我再次翻开书包,在周围人错愕的视线下,摸出支票本和密码本,放到一个平整的位置上刷刷写了两分钟,大写数字,小写数字,签名,票根后四位密码等等,这些可一笔也不能错,完罢,我把那张两万元的支票扔到店主面前:“自己看!”
这还是我第一次签现金支票,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
店主愣愣地接过来,细细低头瞧着,足足确认了三四分钟,才沉着脸瞅我一下:“给我留个电话!手机号!”
因为现在空头支票太过于泛滥,收票人一般也会要出票人留下联系电话甚至联系地址,以防出了问题找不到人。话说回来,我当然也不可能给他开空头支票,一来是要交罚款,二来,美容院的地址跟那儿摆着呢。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我可不想摊上一个恶意诈骗的罪名。
给他留了电话,店主用手机拨了一下,见我兜口响了响,他便挂掉手机。
周围溅起阵阵议论声,外面有几人对我指指点点着。
腰子怪叫了一嗓子:“我日!你丫哪来的支票?这支票本多少钱?”
我好笑地扬了扬支票本:“你说这本?十块钱吧,具体我也忘了,转账支票本好像贵一点,二十还是三十来着。”
孙小磊怔怔道:“这么便宜?那我是不是也能办?”
没等我说话,蒋叔叔就很诧异地看看我,回答道:“现在银行基本取消个人支票业务了,一般来说,只有公司的法人代表才允许办理现金支票业务。”他旁边的方叔叔也深深看了我一眼。
孙小磊恍然道:“哦对了!镜子她老婆是开美容院的!”
我瞪他一眼珠子:“说了别提她!再说我急了啊!”我俩已经离婚了,听别人还说邹月娥是我妻子,我心里这个郁闷啊,就别提了,这纯粹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嘛,“……好了,准备解石吧。”
店主还是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指挥着小工搬石头到店门口。
我把心思收回来,全部放在了那块黑色毛料上,终归是人家玩剩下的料子,左左右右一打量。我越看越不顺眼,对着小工一摆手道:“从最尖的那头擦,细一点,是擦,不是解,别给我弄坏了!”因为店主态度不好的缘故,我对他和小工也没有好脸色。
那年纪轻轻的小工不满地看看我,也没说话,低头打开切割器,吱啦吱啦地落了刀。
由于吵架和解石的原因,门口的人越围越多。腰子和孙小磊站在我左右,蒋叔叔和方叔叔则站在我斜后方,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切割器,不过却没有太过于关注,这里的人大都跟腰子孙小磊不一样,他们都是行家,自然也清楚这块石头开出翡翠的几率实在太渺茫了,否则,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当初那个大块黑料的主人也不会把剩下的边角料以废石的价格卖掉,而应该选择自己解。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小工估摸是个新手,动作非常生疏,这么长时间了,才堪堪磨掉了一个毫米的厚度,仅是蜕了层皮,整个料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若单单是细腻细致还好说,慢一点也无所谓了,可偏偏,他手法磕磕绊绊,好几次居然擦了空,齿轮都打到了地上。这么下去,还不把料子切坏了?
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立刻伸手阻止道:“别磨了!连机器都拿不稳!你这是擦石吗?”
小工停了刀,涨红着脸瞪着我:“是你自己说慢一点擦!”
我道:“我让你擦的是石头,没让你擦地,你以为是墩布呐!”
店主不干了:“我们擦石就这样!有本事你自己擦啊!”
旁边有个岁数比较大的老人看不过去了,板脸道:“你这人什么态度啊?你平时就这么做生意的?”听口音好像是北京人,老乡啊。
老头一说话,又有两个北京人附和道:“你们店的工人就这个水平?不怪人家小伙子急,你们这态度本身就不对!”
“小伙子,找市场管理员去。”
腰子和孙小磊也骂了两句。
那店主沉着脸没言言。
我对几个北京老乡报以善意地微笑,旋即皱着眉头走到小工前面,轰苍蝇般地摆摆手:“一边去,我自己来!”我怀疑这小工是故意不给我好好切的,否则就他这个水平,也不可能跟瑞丽最大的赌石市场里立足。一想到这里,我脸色更差了,一把从小工手里抢过切割器,“……离远点!”
孙小磊不确信地看看我:“镜子,你行吗?”
我呵呵一笑:“解石吗?这有啥技术含量?”
小工和店主冷笑不止,似乎想看我的笑话,毕竟,解石看上去简单,可实际却没那么容易。
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蹲在地上,反复观察了一下几个侧面的纹路,末了,还是选择了小工刚刚切过的那一面,打开切割器握住,在吱啦吱啦的声音下,我稳稳将切割器齿轮按在黑料上轻轻刮了三下,略微适应了一下手感,随后心中有了谱,加快速度,一点点消磨着侧面的石料,动作非常熟练,好像是个专业的解石工似的。
蒋叔叔和方叔叔微微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周围人不少人咦了一声,眨眼看着我,啧啧称奇起来。
小工和店主却黑了脸,咬牙盯着我。
解石是不容易,对手法的要求非常高,单一个“稳”字就是个难题,但我解过的石头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了,上个月的田黄石,最早那块存在家里的翡翠毛料,跟学校的三峡石奇石,这三块就足以让我掌握一定经验,更何况,在昌化国石村的那场拍卖会上,我可是把所有的鸡血石毛料都买了来了,我跟那抱石阁的老板一人一半,其中的几十块都是我亲手下的刀,恐怕就连晏婉如在这方面的经验也跟我相差了许多。
粉末纷飞,石料渐渐小了。
一毫米……
两毫米……
尽管周围没有人看好这块黑料,我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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