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我再待会儿。”看席老师这副病弱的模样,我都心疼死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有生命危险,我怎么能走?
不多时,打饭的刘主任回来了。
我和老太太急忙走过去问了问席蔓莎白天的情况,监护室是不让陪护的,每天都有一个固定的探视时间,所以老太太也是刚来,不了解情况。
刘主任道:“早上化验过了,下午出的结果,发烧不是病毒或炎症引起的,是做造影后的伤口没压住,出了太多淤血,人体要自然吸收,势必会伴随发热症状,照这个情况看,可能还要烧几天,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现在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不是做完手术就万事大吉了。”
老太太一听,一下就慌了,“大夫,我女儿不会死吧?”
刘主任沉吟道:“你们家属最好劝劝她,让她积极配合治疗,我看她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好,这也很影响她的恢复状况。”顿了顿,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单子,“对了,上次手术时交的押金和费用都用完了,这是今天和明天的检查费用,您看一下,到时候让小李给您开单子,您去一层缴费。”
等我和老太太忧心忡忡地回到席老师的病床边上,席蔓莎虚虚弱弱地看了过来,目光停留在她母亲手上的单子上,“多少钱?”
老太太强笑道:“没多少,你甭管了,喝了吗?喝口水?”
席蔓莎咬咬嘴唇,“您跟我爸也没钱了吧?这些年看病大多花的您俩的存款,我……”
老太太摸摸她的手:“说了别管了,待会儿我给你姐打电话,让她送点钱来。”
“不要,我姐夫生意出了问题,别麻烦他们了。”席蔓莎强撑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妈,你扶我起来,我出院,不住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胡闹!你还在危险期呢!”
席蔓莎强硬道:“我没事,回家养病就行了。”
“唉哟,席老师,你就别添乱了行不?”我急急把她按回去,盖好了被子给她,“药费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奶奶,待会儿您把单子都留给我,还有她的病例和身份证,钱我交。”
第300章 吓唬她
“你交钱?”席蔓莎的母亲下意识地怔了怔。“那怎么行?”
席蔓莎也转头看向我。
我不由分说地拉开席老师病床边上的抽屉,一看,身份证病例和饭票都在里面,就点了点头,对老太太道:“奶奶,蒋叔叔那儿我知道,最近店里周转出了问题,正忙着出货呢,您就甭跟我客气了,拿点钱算什么,席老师教了我两年学问,我们关系一直不错的,妍妍我也认识。”
老太太讶然道:“哟,那也不行,你这,你这还是学生呢,家里也不富裕啊。”
我道:“我现在开了家古玩店,生意不错,这点钱还是不在话下的。”
席蔓莎看看我,声音低弱无力道:“我不要你的钱。”
“老师,我的亲老师。”我明白她还在生我的气。就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干嘛?现在看病要紧,钱不钱的,以后你富裕了再还我不就行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把病养好,先退烧,等转出监护室了再说其他的。”我扭头看向老太太,“奶奶,钱的事儿就交给我,别再说了行不?”
老太太一听,也没再推辞,叹息着摸住我的手,“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席蔓莎眼眸动了动,看我一眼,把脑袋扭开,抿着苍白的嘴唇不再言声了。
“您别这么说,我应该的。”我走到监护室一号区的墙角下,拿起电热水壶给席老师柜子上的水杯蓄满热水,然后拿着杯子递给她,“大夫让你多喝点水,烧就退的快了。”见她不接,我无奈放下杯子,对老太太道:“席老师的病根还是在先天性心脏病了,这次的心肌梗也是它引起的吧?”
老太太眼眶有些湿润,“可不是嘛,唉,二十几年了。本来说孩子小的时候做手术恢复的几率最大,可当时我们家经济状况有限,孩子也没办法上保险,都得是自己全额支付医药费,没钱做手术,这一拖,现在就是想做,完全复原的机会也不会太大,而且还有很大风险,唉,都怪我,怪我。”
席蔓莎从被窝伸手拉住母亲,“妈……”
我一迟疑,看看她们,“我是这么想的,您看行不行,嗯,等席老师烧退了挺过去这段日子,我想送她去美国治疗,那边的设备和医疗状况比国内先进些,手术的话。成功的几率也很大。”
老太太和席蔓莎均是一呆:“美国!?”
我点点头,刷刷写了一个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老太太,“这是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您随时可以打给我,嗯,具体怎么样您几位商量,只要您觉得行,我立刻给您联系国外,医院也好,大夫也罢,咱们都用最好的,争取将风险降到最低,嗯,还是那句话,钱的事情您甭操心,我出,花多少都没问题。”
老太太愕然地接过电话号码,“美国治疗?那得上百万的花费吧?”
我道:“钱再多也就那么回事儿,总比不上人命啊,您说是吧?”
“你……唉……这话怎么说的。”老太太抹了抹眼泪,“你让我们说什么好呀。”
向来消极的席蔓莎无精打采道:“别费钱了,我的病我知道,这辈子是治不好了,去了美国也没有意义,活一天算一天吧。”
老太太急了,打了她被子一把,“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席蔓莎瘪瘪嘴巴,抓起被子往脑袋上一蒙。不再吱声了。
那边,监护室的护士喊了句:“探视时间到了,家属请回吧。”
老太太赶紧隔着被子嘱咐道:“蔓莎,你打小开始有什么事就都习惯往坏处想,你学学人家小妍妍行不行,开朗点,乐观点,你这又不是什么绝症,比起癌症那些病,你这算得了什么呀,想开点,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挺过了这次,以后你绝对顺风顺水了,老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是吧?嗯,时间到了,我也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一定得听医生的话,好好吃饭,多喝水。知道吗?”
被窝里传出一声轻轻的“嗯”。
老太太叹叹气,跟我一起拿着单据出了监护室。
外面,我对着窗户呼了口新鲜空气,道:“奶奶,我说去美国治疗的那事儿您琢磨琢磨,行的话给我个信儿。”
“主要还是得听蔓莎自己的,我这,唉,顾靖,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真谢谢你了。”
“您别客气。”我看看监护室紧关着的大门。“先让席老师把这个砍挺过去吧。”
“唉,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呢。”
宽慰了老太太几句,我俩一起坐电梯下到了医院大厅,走到服务台把帐结了,不多,大几千块而已,我想了想,又在刷卡时让工作人员多往单据里面加了十万,这算是预存的,有收据,到时候出院时多退少补。老太太一看,连忙阻拦,说有一两万就够了,要不了那么多。我却不听她那个,直接刷了十万出去,拿好发票收据等,我将老太太送出了医院,伸手打了辆出租车。
车停,我给老人家开了车门,“您回吧,发票什么的我上楼给大夫送一趟,然后也走。”
老太太感激地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末了拍拍我的手,低头上了车。
我扔给司机二百块钱车费,旋即挥挥手,看着出租车离去。
等办完了医院这边的事儿,我疲惫感顿时席卷了全身,我靠在驾驶座上,扶着方向盘吐出一口浊气,强自提了提精神后,我一脚油门下去,开车回了几条大马路外的琉璃厂大街,心事重重地进了古玩行,陪爸妈聊了会儿天。
六点多。
古玩店关了门。
我却没什么胃口吃饭,从靖月阁二楼的一个保险柜里取出那串墨绿色的翡翠珠链装进兜里,我与爸妈告了个辞。又给在顺义别墅的邹姨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回家,便一个人开车上了二环路,一会儿看看景,一会儿发发呆,精神明显不是很在状态,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全是席蔓莎病怏怏的模样。
席老师不会有事吧?
万一挺不过去这几天可怎么办?
呸呸!你个臭嘴!说那个丧气话干啥!
所谓关心则乱,我现在大概就处于这种情况,跟床边上看着她还好说,现在一看不见了,心中就乱糟糟地烦躁了起来,生怕突然一个电话打给我的手机,听见什么“席老师去世了”的消息。
想着想着,我脸色有点惨白,不行,得去看看!
我实在放不下心,一个急刹车,掉头就往医院赶。一路上,我换了几个工商银行的取款机取了点钱,把车停到宣武医院住院部楼底下,我开门下车,急哄哄地奔去心内监护室,按下了外侧墙壁上的电控门铃。
音乐声起。
不会儿工夫,值班医生开了门,“你有什么事?”
我道:“大夫,我想进去看看病人,席蔓莎,一区5床的。”
医生说话就要关门,“病人没事,已经过探视时间了,明天再来吧。”
我急忙一脚卡主门,“麻烦您了,通融一下,她情绪现在不好,我怕出事。”
“我们有规定的,要是谁谁的家属都留着不走,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的。”医生顿了顿,“看一会儿倒是可以,但也只能两三分钟。”
我定定神儿,左右看看没人后,就悄悄把医生拉了出来,在对方狐疑的视线下,我伸手摸进兜里,取出一个我在车上打好的牛皮纸信封,故意没封口,让里面厚厚一打五千元的钞票露出边缘,旋即快速塞进他的手里。
医生一怔,下意识地一推辞,“你这是干什么?”
“谢谢您了,病人情况特殊,真得有人陪着,您放心,我进去后小点儿声儿,肯定不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我道:“您就多让我待俩小时,行不?”
医生为难地犹豫了一下,末了,收起信封道:“好吧,我跟护士打个招呼。”因为门关了,带我进去的时候,医生得输入密码才行。我特意将那六位数字记住,后而跟着他进了监护室,换上了鞋套,直奔5号床位。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了她床柜上那盒冷冰冰的盒饭和米粥,好像一口都没动过。
我皱眉一蹙,埋怨道:“怎么没吃饭?”
席蔓莎睁开眼,插着氧气管的她迷迷糊糊地看看我,软绵绵的嗓音毫无底气,“你怎么又来了?”
我坐到床边,“跟大夫说了说,他允许我多待几个小时,问你呢,怎么没吃饭?是不是动不了?那我喂你?”
旁边走过来一个乡下青年,看样子是监护一区的护工,他道:“她好像没什么胃口,中午饭就没好好吃,就咬了口花卷,吃了几根芹菜。”
我有点着急了,“那哪行啊,我知道你发烧没食欲,可填也得往肚子里填呀,不吃病怎么好?烧怎么退?”我不由分说地把床要起来了一些,呈四十五度角斜着,旋即扶着她的肩膀给她正了正枕头,“我给你把饭热热,你别睡了,睁眼待会儿,吃完再睡。”
席蔓莎平静道:“你走吧,我没事。”
我没理她,端着盒饭和米粥找到了护士,她带我进了一屋,把饭送进微波炉里转了转。
热饭的时候,小护士小声儿道:“你是不是认识我们高医生啊?”她说的大概是刚才给我开门的那人,我哼哈应了两声。小护士眨眨眼,嘻嘻笑着指了指5号床位,“那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怪不得你这么上心地照顾呢。”
我敷衍了两声,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可得好好劝劝你女朋友。”小护士话挺多,“这两天我值夜班,夜里总听她一个人唉声叹气,有时候还蒙着被子偷偷哭,我跟她聊过一次,可她不怎么爱说话,情绪不高,好像挺悲观的。”原先在学校的席老师可是出了名的贫嘴,一件小事都能絮絮叨叨起来个没完呢,现在这样……
“她哭了?”护士的话让我心头紧了紧,“谢谢提醒,多谢。”
热完了饭,我小心翼翼地端着回到一区,在席蔓莎旁边坐下,把粥往她嘴边上递了递,“来,趁热喝点。”
席蔓莎烦躁地闭上眼,“我真没胃口,什么也咽不下。”
我柔声道:“那也得吃,来,张嘴,我喂你。”
看着我送过来的粥勺,席老师紧紧闭上嘴,死活都不吃,“别管我了,你走吧。”
我无奈放下粥碗,语重心长道:“老师,你别这样行不,只要你配合治疗,什么都会过去的。”
席蔓莎瞅瞅我,“你跟我妈下午跟大夫偷偷说什么了?是不是老师撑不过这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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