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成了一根弦,迟钝异常。我不知道喝醉酒是件如此难受的事情,否则,我肯定会控制好自己的酒量,不喝那么多了。
“咦?人呢?”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蹬蹬蹬,脚步渐近,不过片刻,女人俏丽的身形站在了厕所门前——竟然是晏婉如!
“醒了?好点了没?”
“怎么是您?”我脸色苍白地喘了两口气,忍着那股子难受劲儿咬牙道:“这是您家?我下午怎么了?”
晏婉如苦笑着瞅瞅我:“你自己怎么了,自己还不知道吗?我去瀚海拍卖看完预展出来,就碰见你跟辅路边上醉醺醺地晃悠,当时可吓坏我了,万一有个汽车从旁边过,撞上你咋办?你手机没电了,也联系不到你家里,我就叫了辆车,扶着你来我这儿了。”
我一愣:“您去瀚海了?”
晏婉如理所当然道:“听说那儿来了一支元青花,我自然得去看看了。”
我不想跟别人谈及元青花的事儿,哦了一声,用那块湿乎乎的毛巾沾了沾嘴角的呕吐液,“今天谢谢您,嗯,不给您添麻烦了,我回家了。”
“你还晕的乎呢,怎么走?不急,先歇歇……哟……你拿什么擦嘴呐!快放下!”
我狐疑地一眨眼,把嘴上的毛巾提拉到眼跟前瞧了瞧,我……我晕!居然是条湿不拉唧的肉色内裤!
“才多大就学人家喝酒!”晏婉如脸一烫,教训般地瞪我一眼,走过来将内裤拿到她手里,翻开洗衣机盖子,一把丢了进去,看看我,她回手从铝合金架子上摘下条粉色毛巾,“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吐完了就进屋躺着吧,喏,毛巾。”
我尴尬万分地笑笑:“谢谢。”
等晏婉如一走,我立刻涨红着脸蛋摸了摸嘴唇,方是注意到,卫生间的架子上挂了好几件衣服,其中内裤被我拿了,还有一件是我的T恤衫,另一件是条黑色西裤,均湿乎乎的,一看就是刚洗过。我估计,八成是来时途中我吐了晏婉如一裤子吧?不过,晏婉如会给我洗衣服这点,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我的印象里,她理应是那种家有三两个保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人物,那些琐碎小事儿,她是不会干的。
我对晏婉如的印象再次上浮了一些,回头又吐了会儿,搬开水龙头冲冲脸,我折身回了卧室,躺到床上一把把擦着虚汗,酒精仍在心窝子里乱转,还是没吐干净,难受,很难受,只想闭眼睡上一觉。
吱呀……
屋门被推了开,“床有点硬吧?不好意思,这房子平时不住人的,我都把这里当仓库放东西,所以家里连个被褥也没有,找了半天,才翻出一张床单和三个枕头。”胸口前的床板嘎吱了一声,被人坐了下去,“来,喝点汤解解酒。”
我无力睁眼,闭目艰难道:“真谢谢您,我不喝了。”
“这是解酒的,快起来喝。”
“我没醉,就是想躺会儿。”
“好,好,您没醉,可吐了那么多,总得吃点东西吧,来。”我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嘴唇上传来一抹热乎乎的触感,是汤勺,“……张嘴,啊一声,乖,听话。”
呃,您别把我当小孩儿行不?
但晏婉如这个常在媒体上露脸的明星级人物能这么体贴的对待刚认识没几天的我,着实让我生出丝感动的情绪。我胳膊肘撑在床板上,极力扭了扭身子,:“……我自己来。”
“还难受呢吧?不用,你躺着就行了,我喂你。”之后,就听她小声儿叹了叹气,轻轻嘀咕:“唉,现在的孩子啊,你说烟呀酒呀的有啥好处?净瞎胡闹。”
我辩解一句:“我也不知道白酒劲儿这么大。”
“下回不许瞎喝了,容易出事儿,知道不?”
晏婉如软绵绵的温柔语气让我心头一暖,那挥之不去的阴霾似乎也驱散了不少。我答应了一声,眼睛张开一道缝隙,寻着汤勺一张嘴。
诶,忽然想到,既然她内裤和西裤都拿去洗了,这被当做库房的家里也没有衣服,那她此刻……不是没得穿了?
我砰然心跳,控制不住地拿眼角往那边偷偷瞄了瞄。
晏婉如是反坐在我左手前的床板上的,此时,她白衬衫自然垂在腿面上,两片丰润的臀部被一条墨绿色枕巾紧绷绷地裹住,兜出一道完美丰盈的弧线,而那绑在胯骨上的枕巾扣,仿佛随时都要崩开似的,摇摇欲坠。
她是用枕巾系在腰上当裙子的,枕巾宽度有限,看上去倒像极了一条性感的超短裙。
许是酒精作用,我没控制好时间,那偷偷的一瞄,竟持续了一秒钟有余。
里面是空的吧?
晏婉如不动声色地扭了下胯,把勺子往我眼前一扬:“……喝汤。”
“哦,咳咳,谢谢。”也不知她看没看见我的小动作。
……
……
第078章 拍卖会开始
暖暖和和的解酒汤下肚,胃里舒服了许多。半靠在床头,我取出手机,却发现没电了,于是就管晏婉如借了电话,给家里拨去。电话里,老妈噼里啪啦地臭骂了我一顿,问我一白天干嘛去了,我只能编了个瞎话,说自己在腰子家玩电脑,结果睡着了。挂了手机,我用力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希望酒劲儿尽早过去,好回家睡觉。
“对了。”去卫生间摸裤子干没干的晏婉如隔着客厅大声道:“你那天跟琉璃厂订的元青花罐,后来买了吗?”
我抵着脑门微微一叹:“买是买了,但被那胖老板掉了包,买回来的不是我当初看的那件,后来又给退了。”
“哟,是吗?”从客厅走进卧室来的晏婉如皱皱眉头:“那他做生意可太不讲究了,不过也好,有六万块钱,买个民窑精品都足够了,何必执着一个仿品罐子呢?”她在我床对面的藤椅上坐稳,下意识翘起二郎腿,但那白花花的美腿抬到半空却忽地一滞,想起了什么一般,她拽了下拴在腿上的枕巾,黑皮鞋重新落回水泥地。
我哭丧着脸道:“好什么呀?就因为它,我现在……”
“现在怎么了?”
“唉,没什么。”我不愿再提及这一话题。
“一个仿品罐子而已,能有多重要?”晏婉如看看我的眼睛:“你今儿个喝了这么多酒,是心里有事儿吧?失恋了?”
“要是失恋就好了。”我低落道:“是本来应该到手的钱没赚到,反而还可能赔上不少,唉,也许这点钱对您来讲是九牛一毛,连您屋里随便一个保险柜里的玩意儿都比不上,但对我们家而言……”
“其实我一直觉得,钱够花就行了,没必要成天惦记着。”如果换一个人和我说这番话,我肯定认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晏婉如这么说,我却听不出一丝冠冕堂皇的意味,很真诚,很掏心窝子:“可能大家都觉得我很有钱,经常上拍卖会拍东西卖东西,可实际上,我家里除了那些我非常喜欢的古玩收藏外,基本没多少现金的,该捐的都捐了,也不用天天琢磨那点钱,轻轻松松,挺好。”
我道:“是您境界高。”
“别这么说,我以前是将钱看得很重的。”晏婉如迷人的脸蛋上绽放出一抹母性的光辉,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暖暖一笑:“也许你不相信,呵呵,因为家庭的关系,原来上初中时,我的目标就是做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不过,后来我母亲从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小孩儿,就此,我才渐渐变了,呵呵,我那女儿啊,一开始总和我打架吵架,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也不顺眼,可不知怎么的,打着打着吧,我俩就黏糊到了一起,这么多年下来,谁也离不开谁了,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我慢慢对赚钱没了兴趣和欲望,只想着能天天搂着我女儿亲上那么一口,就比赚个百八十万还舒坦呢,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做过父母,自然体会不到晏婉如那种心态,“受教了。”
晏婉如摆摆手:“别受教不受教的,我本来也没其他意思,倘若咱俩对调个位置,估摸我也不会比你坚强,遇见个小灾小难的,没准会想不开跳楼呢。”
“您说笑了。”
铃铃铃,晏婉如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嘴角灿烂地勾了勾:“小家伙还真够粘人的……喂,又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晚一点回家吗……什么?姥姥打你了?”我看到晏婉如一下就急了,噌地站了起来:“为什么……把热水器温度调了?哎呀,你啊你,叫你别淘气别淘气的,疼不疼……唉,你,你叫姥姥接电话……喂,妈,你打孩子干什么啊,她还小呢,淘气一点不是应该的么……你,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就事论事而已,怎么又说我惯她……再说了,也没烫着你……”
不久,晏婉如放下手机坐回去,无奈摇了摇头:“这孩子,一天也不让人省心。”
见她心不在焉,我知趣道:“我好多了,也该回家了,今天谢谢您。”
“真没事了?”
“嗯。”
“哦,那你等等,我给你拿衣服。”等她拿着我的T恤衫回来时,腿上的枕巾已被西裤取代,不过表面看上去,可能还没干透,略有点潮乎乎的。我不禁想到,刚刚那条我擦了嘴的内裤不知她穿没穿上,呸呸,喝点酒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瞎想个啥!
我的T恤倒是完全干了,抖了抖,穿在身上:“……您也一起走?”
晏婉如嗯了一声,推开门,扶着我走出来。短短的几层楼梯,我注意到只要谁家门口有摆着垃圾袋的,晏婉如都会顺手将塑料袋捡起来,一股脑丢到楼下的分类垃圾箱里。很多时候,小事儿上更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貌性格。
“你走路还是不稳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家住哪?”她有点不放心地看看我。
“不用不用,我打辆车就到了,没问题。”
“我今天也没开车来,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再次与她道了谢,我迟疑片刻,借着酒劲儿大胆道:“那个,要是方便的话,能跟您交换个手机号吗?”
“好。”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号码,扯掉记事本的那页递给我。
我也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她,等晏婉如输入进手机后,我俩在单元楼前告别。
回到家,已是将近十点。被老妈老爸絮叨了几声后,我回了自己的小屋,抱着脑袋往床上一躺。
能跟大名鼎鼎的晏婉如如此亲切地面对面交谈,我做梦都没有想过,唏嘘了几番,脑子又转回到了元青花罐身上。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晏婉如那么大彻大悟思想,有些东西,看不开就是看不开,谁开导也没用。
明天便是星期日,也是拍卖会开始的日子了。
唉,多希望这天永远也别到。
……
……
第079章 顾靖,你来下琉璃厂!
次日,北京嘉里中心饭店三层的一间客房。
下午的拍卖会即将在楼下宴会厅开场,我是被彭先生打电话从家里叫来的,进屋后,就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屋里除了彭先生外,还有五六个我不认识的人,对面沙发正当间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得很气派,我听大家都叫他董事长,应该是瀚海拍卖的老板。在他旁边,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孩,余下的两人,好像是瀚海的经理和副经理。
“我就刚去了英国一星期,你们就给我闯出这么大的祸!”这个在文物圈子里很有名的瀚海董事长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地盯着那年轻男孩:“这次的瓷拍是你全权负责的吧?我临走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稳!要稳!你怎么还是那个毛毛躁躁的性子!这样下去!叫我怎么把公司交给你?”
男孩低着头:“爸,是我大意了。”
董事长冷哼一声:“你不是大意,你是太想在我面前立功了,若非如此,为什么元青花的宣传从没有人向我汇报过?哼,你什么时候能变得稳重一点啊,你说说,咱们瀚海拍卖经营了这么多年,有过一次将还没到手的东西提前宣传的记录吗?有吗?东西还八字没一撇,你就急哄哄地声张了出去,结果呢,我的电话从下了飞机后就没间断过,你让我怎么和那些老顾客交待?很多人都是从美国香港飞回来的,难道要我现在告诉他们回去吧,东西没有了?”
男孩语塞:“我……”
“还有你们。”董事长冷冽的目光看向两个经理:“你俩是行里的老人,他不知道规矩,你们也不知道吗?就因为他是我儿子,你们就任由他胡来,毁了瀚海的招牌?”
两个经理垂目不言声。
彭先生这时说话了:“董事长,这回的责任主要在我。”
董事长摆手打断了他,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是谁的责任,我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我儿子贪功心切,根本出不了麻烦。”滴滴滴,这已经是他进屋后手机第三次响了,董事长一叹,强撑起笑脸按下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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