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端起茶杯,道:“你言重了,干。”
蒋妍咯咯一笑:“这才对嘛,和和气气的多好,来来,干杯干杯!”
大家都举起了杯子,唯独朱磊没有动。
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面色不太好看的朱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儿,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庄。
蒋妍切了一声,撇嘴道:“错了就是错了,还放不下脸来承认。甭理他,咱们吃。”
捡了个大漏,这顿饭自然是我结的帐。
坐车回到家,我偷偷摸摸地将砚箱抱回了自己的小屋,打开写字台柜门,轻轻放进去。
这次的中央电视塔之行,收获出乎意料的好,不但顺利地得到了砚箱,而且只花了三万块钱的低价,更值得一提的是,从钱先生口中套出了些极重要的话,他朋友那里竟还有这类砚箱,且不止一件,这个消息无疑很让我振奋。或许在史院长看来,它只是一个不错的日本古董,十万块钱到头了,但只有我知道,砚箱的潜在价值绝不仅仅如此,所以,当时我没有轻易卖掉。
我心中早就有了计划,往凉席上一坐。拿出手机,给钱先生的朋友打去了电话。
嘟嘟嘟,响了三声,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喂?”
“您好,是许伯伯吧?”
“你是?”
“哦,您不认识我,是钱先生给我的电话,我……”
没等我说完,许伯伯便道:“哦,刚刚老钱打电话来了,你是买他砚盒的那位小伙子吧,我知道你,说吧,什么事?”
“这个,电话里可能说不太清楚,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去您家里?主要是想看看您收集来的古玩。”
“来家里?”许伯伯的声音顿了一顿,道:“好吧,你拿笔记一下地址,在海淀区……”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刻放在了肚子里,听得出,他是有心要卖的,否则不会让我去他家。不过,有一个问题随之而来,花掉了三万后,我银行卡里只剩了三万多一点,恐怕不够买他手里的其他日本古董了,然而。我又不能不去,万一钱先生得到砚盒是真品的消息,继而告诉给许伯伯的话,价钱可就说不准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脱掉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换了身干净的T恤衫,拿着写了地址的纸条直奔海淀区。
清华大学东侧两公里处的一栋塔楼内。
叮咚叮咚,我按下了二楼靠西头一家装着墨绿色防盗门的门铃。
咔嚓,里面的门开了,是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青年,“……你找谁?”
“我叫顾靖,跟许伯伯约好了。”
青年哦了一声,伸手打开防盗门:“请进吧。”待我进屋,他弯腰拿过来一双塑料拖鞋,就对里面喊道:“爸,人来了。”
塔楼比较老,他家也应该是很早装修的,木地板很多地方掉了颜色,稍微有点松动,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等我跟着年轻走进客厅,南边的卧室门慢悠悠地被人从里推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出来,他可能是在睡觉。眼角稍显疲惫的色彩,“这么快就到了?我家塔楼不好找,还以为你得三点多到呢,就先睡了个觉。”
我笑道:“我打车来的,司机正好认识这边,直接把我拉到楼底下了。”
“累了吧,先坐,喝点茶。”
“您别客气,我不累。”跟许伯伯一起坐到沙发上,我道:“听钱先生说,他从您这儿收来的砚盒。您还有类似的?”见许伯伯微微点头,我试探道:“这些东西,您是从哪买来的?我怎么没跟市场上见过?”
许伯伯摇头道:“不是买的,是一老朋友送我的,说这东西肯定值钱,让我留着,以后有机会卖掉,我问他东西是什么,他当时也没和我说,谁曾想,自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唉,后来,老钱来家时看上了一件,我就卖给他了。”他中间有些话说得含糊,想来其中另有隐情,我不方便问,也没必要问,我只关心那几件东西是不是真的,它是偷来的也好,抢来的也罢,与我无关。
“……我能看看东西吗?”
许伯伯说了声行,起身带我来到卧室,手指一面玻璃柜道:“就这些。”
东墙的白色玻璃柜里摆着不少物件,最上排是几张黑白老照片,底下是零零散散的钱币和小碗,认真看了看,应该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视线渐渐向下,我瞅见了钱先生所说的与砚盒类似的物件,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
一件明清笔筒,一方砚台,一杆毛笔。
经过我这些日子的刻苦钻研,大概也能看出些门道。笔筒包浆很生硬,明显是人为做旧的。砚台和毛笔平平常常。都属于现代工艺品。是,这些都属于文房四宝,与砚盒有着相似之处,可在我看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难道钱先生说的类似东西只是它们?我晕,那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我失望道:“这些就是您朋友送您的?跟砚盒一起的?”
许伯伯点点头:“是啊,还有最右面那件,都是一起的。”
右边那件玩意儿是两个不倒翁,自然也不值钱……咦,不对!
我霍然望向那边,定神看看:“……能上手吗?”听许伯伯说成,我就拉开玻璃门,伸手摸到了两个不规则椭圆型物件上,拿了拿,心中猛然一跳,不对,这绝对不是不倒翁,木制的,空心,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且,它俩底是平的,无法自由移动。再仔细一看,这两件像极了不倒翁的东西是在一个盒子里装着的,盒子只有四面,两侧空空,顶上还有一个铜质小提手。
这难道是……
实话实说,我不认识这件东西,但我几乎可以肯定,它跟砚箱一样,都是来自日本。
因为上面的绘画风格跟砚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也是描金的手法。
我没有把兴奋之色写在脸上,不动声色地将该物放回原处,又拿着砚台看了几眼转移视线,才回头随口道:“许伯伯,这些玩意儿,您准备卖多少钱?”
许伯伯也不傻,一指笔筒、砚台和毛笔:“这三样,多少钱你看着给,但那两个圆不溜秋的玩意儿,没有二十万绝对不卖,这是砚盒一个类型的,值钱。”他说话的时候,他儿子也在屋里听着,没插嘴。
“二十万太贵了。”我想也不想地摇摇头:“而且我都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干什么的?您知道吗?”比这件还精致的砚箱,他才卖了钱先生八万,可不如砚箱的这件,却一开口就是二十万,确实有点离谱。
“就是这样才值钱呢。”许伯伯想来也不清楚。
我道:“许伯伯,我是年轻,但您也别拿我当冤大头,我想,钱先生在电话里都跟您说了吧?当时我也在场,鉴宝栏目那四位专家的话,我听得真真切切的。”
许伯伯好像有恃无恐地看我一下:“那你还要买?”也不晓得钱先生跟他怎么说的,他似乎料定我要买了。
我道:“您要以为我非买不可,继而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咱们没法谈下去了,呵呵,这种东西呢,您愿意留就留着吧,二十万?我买一对儿冰种手镯也才二十万吧?告辞!”我佯装要走,呃,也不能算佯装,是真的要走了。因为二十万的价格确实太高,前世的记忆又没有出现过这件东西,我自然不敢花那么多钱收。
不得不说,经过元青花的意外,我做事比以前谨慎了许多,这样,也许会错失掉很多机会,但同样也会避开很多风险。
我这一出卧室,许伯伯的儿子似乎沉不住气了,青年道:“稍等,你想多少钱要?”
我在客厅里站住,回头想了想,“您也知道我给了钱先生三万收的砚盒,但您这件东西比砚盒差些,嗯,一万吧。”
青年看了眼父亲,许伯伯断然摇摇脑袋:“专家的话也不一定就对,再说,我这件跟砚盒又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是臆造品?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既然想买,肯定是有你的理由,十万,一分钱也不能低了。”
我道:“您觉得您这件是真的?跟钱先生的砚盒不一样?”
许伯伯道:“那是自然,这件玩意儿做工极细,包浆也好,我曾找人鉴定过的。”
我反问道:“那鉴定证书呢?”见他语塞着不吱声,我道:“我明白,您自己心里估摸也不清楚东西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就怕买少了亏本,但您想过没有,除了我,以后还能有几个人肯花万元买您这件东西?而且,您怎么知道我买了就一定不会亏本?您知道我买它做什么吗?”
“做什么?”青年疑惑道。
我故弄玄虚地摇头不语,这是砍价的手段,不能把底露给别人。
许伯伯看看我,却还是不为所动。
讨价还价了好久,最后,我把价格提到了三万,但对方仍还咬着十万不松嘴。
青年估计觉得三万块不少了,就拽了他爸衣服一把,“你要拿不准,咱们去鉴定行鉴定一下不就行了?”
我一听,立刻道:“如果您想卖,三万块我马上拿到您家里,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如果您要死活以为东西值十万,那您可以去专业机构做鉴定,但鉴定以后,若专家也给出是臆造品的说法,你要再想回过头卖给我,三万块我可给不了了,而且您还得花上一笔数额不小的鉴定费。”
青年看向许伯伯:“怎么着?卖了还是去鉴定?”
沉默半晌,许伯伯道:“……鉴定,小伙子,你也一起来么?”
“当然。”我心思飞快动了动,在许伯伯拿着东西走到客厅后,我提议道:“我出个主意,您两位也甭去专业机构了,白花鉴定费,不值当,您就拿着东西到琉璃厂店铺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会花十万块收,当然,如果您不放心,琉璃厂也有专业鉴定的地方。”
许伯伯一想,点了头:“先去琉璃厂问问。”
鉴定机构不是吃白饭的,那里的专家涉及到了各个方面,没有偏科,肯定有人专门研究外国古董,所以,如果去了这些地方,我想捡漏的心思八成是要泡汤了,呃,况且,我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漏,没准三万块买亏了也说不定,所以,谨慎起见,只能多花点心思,把风险降到最低。
我们仨人打车到了琉璃厂。
青年表情显得很不安,时不时就瞧他父亲手里的东西一眼,可能他更希望三万直接卖我吧。许伯伯似乎对他的宝贝有信心,紧紧抱着,下车后,就选了家比较大的门脸走进去,将东西往柜台上一放,“……你这儿收古董吗?”店里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后面有一个老头和一中年人再下围棋。
闻言,六旬老者放下黑棋子,从柜台后站起来,“是这件东西?”
许伯伯把它往前一推:“对,您看看值多少钱?”
盯着那看着像不倒翁的玩意儿,老人面露狐疑之色,拿着放大镜左看看,右瞧瞧,又打开两个东西瞅瞅里面的结构,末了,把放大镜撂到了柜台上,一摇头道:“恕我眼拙,没看出这是干什么的。”
许伯伯皱眉道:“你再仔细看看,绝对是好东西。”
老人把东西一推:“您拿回去吧,我们这儿是收不了。”
许伯伯抱起东西,转身道:“换一家。”
下面去的是一家主卖瓷器的古玩店,老板戴着眼镜,正给一个少妇看梅瓶,我们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少妇走了,许伯伯就把东西递了过去:“卖个东西,您看看值多少钱。”
老板喝了口茶,拿起东西上下看了看,下意识道:“……你想卖多少钱?”
许伯伯直接道:“十万。”
老板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没再继续瞧,将东西放下:“这东西连古玩都不是吧?反正我没见过,您拿回去吧。”许伯伯不甘心地又问了几句,那老板却拿了张报纸看起来,一个劲儿摇头,说不收。
一连换了三四家,结果无一例外,东西都被推了回来。
不过,也有一家店的老板犹豫着拿在手里把玩了好半天,思虑良久,他给出了八千元的价格。我想,他应该是知道这东西来自日本,但却跟我一样,不清楚它的确切价值,所以只能保守地估了个低价,避免亏本。最后,许伯伯自然没有卖他,而那店老板也没有点明这是哪哪的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日本古董真的很冷门,也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花一辈子时间研究还研究不透呢,谁有工夫去琢磨日本古董啊?只是少数人罢了。
西琉璃厂前。
我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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