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我分不清楚,只好期盼着保利的托儿继续向上抬价,可左等右等下,拍卖师都喊了两次,他们事先理应安排好的人却仍迟迟没有动静。我心底一沉,焦躁的视线投向后场,郝哥回看过来,微微对我一摇头,好像是说他们不准备让托儿插手,这个价位似乎到头了。
我一阵默然,也没有怪他,虽然刚刚说好了十七万,但此刻的气氛确实有些低迷,他们也怕一个没弄好,把东西砸回到自己手里。
“十一万元……还有没有竞拍者……”
邹月娥看我一眼:“怎么出汗了?没事吧?”
我连回答的心思都没有了。一摇头,两只手掌紧紧攥在一起。
怎么办?马上要成交了!
不得不承认,我当初的信心出现了动摇,甚至后悔前天没有把它卖给史院长。定定神儿,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什么原因,钱先生既然曾经把它拍出了十七万的高价,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赌一把?
赌了!
十一万的价位是我完全无法接受的,这等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承认了我的失败。如果真的以十一万成交,我的自信心势必会受到很大打击,兴许会影响一辈子,变得畏首畏尾,失去向前拼搏的念头。
不就是十几万块钱么?
反正东西是我自己的!大不了赔上几万块钱佣金!这算什么?
我故意把心一横,嗖地一把从邹月娥手中抢过拍牌,用力举起来:“……十五万!”我一下加了四万!
所有人都一愣!
身旁的俩中国商人倍感惊奇的瞅瞅我,另一边的韦斌和凉子等日本人也把目光挪了过来,许是在纳闷我一个中国人,买日本古董干啥?
最震惊的还要属邹月娥,她直接被我喊出的“十五万”吓了一跳,“你疯了!?”
法律上有规定,拍卖会上,自己不能拍自己的东西,但我拿的是邹姨的拍牌,这就没有问题了,“……没事儿,我拿的出钱来。”
邹月娥气道:“你哪来的钱啊,拍场都是托人进来的,哎呦喂。你可真行,刚刚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让我举,你却反倒来劲儿了,靖,这种拍卖会,带反悔的不?”
被邹姨这么一打岔,我心情也缓和多了,忍不住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儿,哪能反悔啊?”
回头一瞧,郝哥和那中年人也一个劲儿朝我打眼色,郝哥甚至急得拿起电话给我打了过来,我不好多说,将手机挂断,眼睛坚定地看向拍卖师。
“十五万……26号的十五万元……还有出价更高的么……十五万一次……”
戴眼镜的日本人蹙蹙眉头,回头盯着我眼睛看了会儿,一举牌。
“1号出价十六万了……十六万元……”
“幸好……”邹月娥松了口气,笑吟吟地横了我一眼:“你真想把你邹姨吓死是不是?要让崔姐知道你出了趟门回去就欠了十五万,还不得骂死我啊,呵呵,想过举牌瘾的话,也别一下开那么高的价儿呀,万一别人没接上,你不就傻眼了?懂不?”
我没听邹姨说什么。只是发现,1号这次出价明显比之前几次果断了很多。
邹月娥伸手过来,把掌心向上一翻:“号牌给我,以后不许瞎闹了。”
我看看那日本人,心中大定,躲开邹姨的手,抓着号牌一抬手:“十七万!”
“你!”邹月娥险些被我气死,脸一板:“你这是胡闹!胡闹!”
“十七万了……26号……十七万元……”
我掺进来的一脚,让现场的气氛陡然一变,立刻微妙起来。
几个相熟的日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均现疑惑之色。喜欢中国古玩的日本人不在少数,但喜欢日本古董的中国人却寥寥无几,恐怕谁也不会相信,我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会没命般地叫价一件日本古董吧?
你们就纳闷去吧!
这时,最早竞过价的那个日本妇女举起牌子,“十九万!”
我心中一乐,但又犹豫了起来,十九万?
真的不少了,已经略微超过了我的预期,可是,还能再高吗?这是他们的底线吗?
“这边……十九万了……还有要出价的么……十九万一次……”
所谓凡事开头难,当我放下沉重的心理包袱举起拍牌的那刻,悲观情绪已然化为乐观。
不就是几万块的佣金吗?
赌了!
在邹月娥有些气愤的视线下,我毫不犹豫地举起牌子:“二十一万!”
全场噤若寒蝉,足足好几秒后,拍卖师才道:“二十一万一次……”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我。
“……二十一万……没有再高的了么……”
晕,别看我了啊,你们赶紧举牌呀!
“二十一万两次……”
几个日本人脸上那非常迟疑的表情让我心里忐忑得要命,心知这回叫的价钱有点高的离谱了,汗,哥几个,举牌啊,你们再举一次我肯定就不举了,真的,举吧,别犹豫了。
拍卖师左右一看:“没有了么?”
谁也没言声。
在我和邹月娥心惊胆战的眼神下,拍卖师拿起锤子:“二十一万第三……”
“二十二万!”戴眼镜的日本人咬牙吐出了几个字。
我如释重负地往椅背上一靠,呼,差点弄巧成拙。
不过我的一番努力也没有白费,二十二万啊,跟砚箱本身的价值比起来,可以称作天价了!
第123章 惊心动魄的叫价!
“……1号的二十二万元……二十二万元一次……二十二万元两次……二十二万三次……成交!”拍卖师的锤子重重一落:“让我们恭喜1号竞得描金竹林图砚箱,下面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开始后面的拍卖。”
获胜的眼镜日本人脸上看不出欣喜的滋味,闭上眼,静静坐在那里。
其余人抽烟的抽烟,去厕所的去厕所。
吱啦,我身侧的椅子蓦然一响,只见邹月娥站起来笑眯眯地瞅瞅我:“行,挺好。”说罢,拿着她的号牌和手包蹬蹬往外走。
我知道她生气了,忙追了上去,“你干嘛去啊?”
邹月娥头也不回地笑道:“把牌子退掉,回家!”
“哎呀,这还好几场没拍完呢,等等再走,等等再走。”我小跑过去将邹姨拉住。
“等等?你邹姨心脏不好,可不敢再待了。”邹月娥把肩膀一抱:“我就纳闷了,你出门之前也没喝酒啊,那么个起拍价才几万的破玩意儿,你要它干什么?更何况还是日本的东西,有什么收藏价值?要不是运气好被那日本人拍了去,我看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不!靖,你告诉邹姨,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难道那砚箱真值二十万?”
“呃,不值,十万到头了。”
“那它对你意义非凡?”
“呃,也没有。”见邹月娥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道:“我算准了他出价比我高的,也没打算真买,那个,咳咳,你就当我是过过手瘾吧。”我扯扯她的手,意思是回宴会厅。
邹月娥道:“好,让邹姨回去也行,你得答应待会儿不许瞎闹了。”
有些话我暂时不能跟她讲,想了想,只得苦笑道:“行,回去吧。”
邹月娥这才无奈看我一眼,嘀咕道:“平时挺聪明一孩子,怎么今天净犯傻。”
我俩刚转身准备回会场,韦斌和凉子正好迎面走过来。
“邹月娥,你男人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啊?”凉子看着她:“怎么对我们国家的古董这么感兴趣?”
韦斌笑了笑:“崇洋媚外。”
我冷眼瞧瞧他:“也不知道咱俩谁崇洋媚外,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都好笑。”
邹月娥拉了拉我,“甭理他,他智商就这样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回到宴会厅坐稳,这时,就见小郝皱着眉头朝我走来,我正好也有话和他说,与邹姨知会了一声,便跟郝哥来到窗户边上。
“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悬?”
确实,我也以为自己最后举的那一下有点冒险了。
我苦笑:“但也验证了我的话,十七万看来还是说低了,那几个日本人或许不会窝里斗,但一旦有中国人参与竞争,情况就不一样了,看得出,他们很爱国。”
小郝无奈道:“那也得有个限度啊,二十一万?刚才我都替你捏了把汗,你可真敢叫价。”
“郝哥,他们的态度您都看到了,下面的食盒,是不是让您的人叫到十九万以上?”有了砚箱那二十二万的价格,我心里有底多了,不求食盒能拍到二十二万,但十九万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郝一点头:“还是那句话,随机应变,我们会处理好的。”
十分钟已过,各就各位,拍卖继续。
保利拍卖特意把食盒跟砚箱隔开了,下面的几件拍品有民窑瓷器有山水书画,不过,最终拍价却都没砚箱的成交价高。
就在我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食盒的照片跳上了大屏幕。
邹月娥咦了一嗓子:“又是日本古董?”
周围也有不少人议论起来。
“今儿可真够奇怪的,几件品相不错的玩意儿没拍出高价,这日本古董倒成抢手货了。”
“没看么,那几个都是日本人,态度当然不一样了。”
“不对吧,之前抢砚盒的那小同学,明显说的是北京话啊,诶?莫非他汉语老师是北京人?哟,那他中国话够好的啊?”
我差点气吐血。
邹月娥呵呵一笑:“让你得瑟啊,被当成日本人了吧?”
晕,我上哪说理去呀!
拍卖师顿了顿,道:“描金山水食盒,日本古董,年代约莫在江户时期,起拍价格五万元,好,竞拍开始。”
曾与我争过砚箱的日本妇女二话不说地举起牌子:“六万!”
没等拍卖师说话,一个颇似日本人的年轻也坚决举牌。
“……噢……那边……七万……12号的七万元……”
砚箱的得主眼镜男接着举举牌。
“……1号出价八万元……还有没有竞争者了……八万元……八万元一次……八……那边……16号的九万元……”
这回出牌的居然是凉子。
而且与砚箱拍卖截然不同的是,被碧玉朋友估价略少的食盒竟比前者更受欢迎,根本没等拍卖师喊够两次,基本后面就有人出价了,场面显得异常激烈,完完全全出乎我的预料,转头看了眼,郝哥似乎也没有猜到,一个人跟那儿眨巴着眼珠子。
观察了一会儿,我有点想明白了,原来砚箱的场次之所以稍显枯燥,很大原因是这回小拍出现了两件日本古董,人气被食盒分担了一部分,抱着这件不成还有下件的心态,砚箱拍卖的激烈度当然比钱先生那回有所不如。也许还有其他原由,但我毕竟不是日本人,也揣摩不到他们的心理。
短短一分钟,价格已被叫到了十二万元。
“十二万……还有出价更高的么……十二万一次……十二万两次……”
那手持5号牌子的中年妇女伸手一举,嘴里干净利落道:“十四万!”
“已经出价十四万元了……5号的十四万……”
这时,一个疑似是保利拍卖安插进来的人举牌出到了十六万!
“33号……十六万……十六万一次……还有出价的没有……十六万两次……”
凉子侧头看了看韦斌,一伸手,喊道:“十八万!”
中年妇女皱皱眉,继续举牌,拍到了十九万。
由于价格已经达到了我跟郝哥的预期,那位疑似保利托儿的人没有再竞价。
气氛一滞,我看到另外几个日本人好像都放下了拍牌,没有再争夺的意思了,还对食盒不死心的,只剩了日本妇女和凉子两人。
停顿了片刻,凉子面无表情地举起牌——二十万!
邹月娥在一旁惦着二郎腿看热闹:“她还真敢喊,这破玩意儿有这么值钱?”
我也挺奇怪的,按理说凉子既然拍食盒拍得这么凶,同样是日本古董,那刚刚的砚箱她为何不争?甚至连一次拍都没举过?莫非她一开始就相中了食盒?只想要它?势在必得?
“二十万一次……还有更高么……二十万……”
那妇女捏着拍牌迟疑了好久,终究是摇摇头,没再伸手。
凉子露齿一笑,看了韦斌一眼。
我细细打量着凉子,眉头皱起。
拍卖师已然将锤子握在手中:“……二十万元……没人再出价了么……二十万两次……”
按理说,这个价格远超了我的判断,我应该很满足才对。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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