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这里是忘忧清乐道场地主场。一楼观战大厅当然有负责维持秩序地员工。发现这里乱了起来。立刻有人把情况汇报给了李飞扬。李飞扬连忙放下手里地其他事情从楼上跑了过来。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先别吵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挤进人群。沈怀运先是安定大家地情绪。
“呵。李老师。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位小哥想和飞飞下盘棋。飞飞说要下可以。但必须要先码两个子。结果这位小哥不服气。”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蔡老板深知此理。仗着和李飞扬熟识抢先回答道。
飞。不是叫你不要惹事儿吗?你怎么又惹事?!”一听这里地骚乱又和王一飞有关。李飞扬沉下脸来向王一飞问道。
“没有。李老师,这是不是我惹的,不信您问蔡叔叔。”王一飞委屈地答道,他刚才只是实话实说,又没有想招那个年轻人,谁知道那个年轻人会这样。
“对对,李老师,这事儿和飞飞无关,你可别错怪了孩子。”蔡老板当然要护着王一飞。周围其他的棋迷也纷纷插嘴证明,表示小孩子并没有挑衅。
这么多人七嘴八舌护着王一飞,李飞扬也不好说些什么,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他不能只听道场这些棋迷地话,也得听听当事另一方说些什么,总不能因为这里是忘忧清乐道场的地盘就不让人家说话。
“呵,小伙子。消消气,消消气,小孩子,说话不知轻重,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惹的你不高兴,我代他向着道歉好不好?”当务之急是先让会场的秩序正常下来,主人要有主人的气度,李飞扬笑着向年轻人说道。
“你是他的老师?”年轻人地气哪儿就那么容易消下来,欺负小孩子显得自已太没品。现在小孩子的老师来了。年轻人当然要把矛头指向李飞扬。
“对对,我就是他的老师。您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向我说。”李飞扬赔笑说道。
“好,你既然是他的老师,为什么不教教他什么叫谦虚礼貌,什么叫尊敬师长?小小年纪,上来就说让两个子,他就不怕风大扇着舌头?!”年轻人气道。
“呵呵,是,是,是我平时教育不到位,以后我会注意的。”李飞扬笑着说道,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人到中年,见的多了,知道的多了,心态自然也就平淡的多了,对方只是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无非就是感到面子受损,所以才这样闹事,自已犯不着和这样地年轻人一般见识,如果矛盾激化,影响到了等会儿就要开始的比赛,那岂不因小失大。
“哼,看你这个当老师的还算通情达理。我也不难为你,你让他道个歉我就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飞扬摆地姿态很低,年轻人找不到继续发做的理由,况且他今天也不是奔着闹事儿来的,给个台阶,大家都好下台。
“呵呵,好好,飞飞,来,给人家道个歉。”能和平收场自然最好,李飞扬向王一飞吩咐道,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确保这场比赛的顺利进行,想比于这个主要目标,其他的都是小事。
李飞扬是想早早息事宁人,但王一飞却不愿意,小孩子心说让我谦虚礼貌,尊敬师长,怎么没见你对李老师有一点客气?李老师怕你,我可不怕你!
“我不道歉,凭什么,我又没乱说话!”小孩子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哎”年轻人的火本来已经消下去了七八分,只要小孩子说句软话,他也就借坡下驴没事儿了,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连老师的话也不听,嘴还是那么地硬。
“飞飞,听话,人家是客人,你是主人,当主人的要有主人的样子,说句对不起,不要再闹了。”李飞扬对王一飞的脾气很了解,这是个顺毛驴,不要看他平时很好说话,但脾气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种时候训斥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只会让问题越加严重。
“我没有闹,是他要找我下棋的,又不是我找他的,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听他的!”王一飞理直气壮地答道,他不认为自已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想和人家下棋你可以好好说,干嘛要说让人家两个子?你既然不认识人家,这样说不是看不起人家吗?”李飞扬说道。
“他自已说他是业余四段,让两个子不是应该的吗?赵老师和我下棋现在也是让两个子,凭什么他就特别?!”王一飞大声答道。丽泽小学的体育老师,同时也是忘忧清乐道场地资深会员之一赵铁树也是很有实力的业余四段,平时没少和王一飞下棋,从最开始的分先到让先直到现在的让二子,赵铁树一回比一回输的更惨,但也没见人家生气发脾气,这个年轻人同样是业余四段,又没比赵铁树多个脑袋多只眼,凭什么就得特别对待?
飞扬也被噎住了,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水平如何,而王一飞说的偏偏是棋力高低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说词。
“呵,年轻人,你也别气,李老师,您也别急,其实依我看,这事儿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其实也好办。”年轻人那边得不到道歉不肯罢休,小孩子这边又较地劲不肯低头,蔡老板于是笑呵呵地站出来当和事佬儿。
“哦,蔡老板,怎么说?”李飞扬一时没有主意,只好先听听别人地意见。
“很简单,这事儿不就是下棋的棋份引起来地吗?老规矩,棋上的事棋上解决,让飞飞和这位小哥就按着让两子杀一盘,飞飞输了,道歉,没话可说,这位小哥要是输了,呵呵,小哥,咱是不是就姿态高点儿?”蔡老板笑道。
“好,我没问题!”这个提议公平合理,所谓认赌服输,如果自已真让不动人家两个子,那赔礼道歉也是应该的,王一飞马上大声答道。
这边王一飞表了态,大家的目光于是都集中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我”,年轻人有点犹豫。
“楚才,你还是别下了。听那些人的口气,这个小孩子的棋可能真的很厉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年轻人身在局中,脑子难免有空白点,但他的女友在旁边可是听得很清楚,那个小孩子是在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业余四段的情况下提出让两子的对局条件,而那个胖大叔还有后边来的这位道场的职员似乎对让二子这个条件并不惊讶,换句话说,这是这两个人觉得这个小孩子的实力让业余四段两个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你也不信我吗?好,就这么办了!”如果女友不说话,年轻人或许还有些犹豫,但女友这样一说,年轻人的自尊心使他只能向前而不能后退,脑子一热便马上应了下来。
“这”,李飞扬有心反对,但双方都已经表了态,这个时候他再插进来可能会引起年轻人的误会,转念一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公平的办法,总比争来吵去强,于是也就不再说话。
“好,两边都没意见那就好办了。老刘,替我们占着位子,小哥,飞飞,走,咱们找地方杀棋去!”成功地凭空制造出一次棋战,蔡老板是心情大爽,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张罗起来。
第五百二十章 非常规作战
这里是棋社,找个下棋的地方还不容易,再加上还有李飞扬的许可,于是二楼一间VIP棋室打开,王一飞,那个年轻人和他的女友以及如蔡老板这样好热闹的五六棋迷一起进入,李飞扬叮嘱了蔡老板两句,然后继续去忙他的比赛组织工作。
“呵呵,小哥请坐吧。”既然李飞扬把这里的事儿交给了自已,蔡老板也就充当起了临时立会人。
阴沉着脸,年轻人在棋桌的一旁坐下,他的女友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后,对面,王一飞也坐了下来。
“好了,刚才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也就别多费话了。顺子,你来读秒,倒计时,十、九、、八、七,会不会?”除了让二子以后,王一飞要求的还是十秒钟的超快棋,所以读秒的工作也非常重要。
“行了,蔡老板,这要不会那不成了二傻子了吗?把秒表给我。”一名棋迷笑着把秒表接在手里,这是专用的计时秒表,和普通的电子表不同,这种秒表有一个复位键,只要按下这个键,表面上的数字就会变回设定时的初值,如此一来便省去读秒者为两个人计数时的麻烦了。
“OK,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哥,先摆座子吧。”安排好相关事宜,蔡老板向年轻人说道。
抬头瞟了一眼对面的小学生,年轻人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不详的感觉,不知怎么,同样还是那个小男孩儿,为什么现在的感觉和刚才的就不一样了呢?稚气的表情被一种肃静所代替,虽然身高不过四尺,给人的感觉却沉稳得好象一座山峰。
“怪了,真是见鬼了。”猛一摇头,年轻人把脑中的杂念甩到一边,伸手从棋盒里摸出两颗黑子摆在对角星位。
一会儿开幕式就要开始了,王一飞不打算浪费时间。随即拈起一颗白棋拍在棋盘上。
“超高目!”围观的棋迷们窃窃私语。
现代围棋,起手下高目的就已经少见,更何况这比高目还要高了一路,由此可见,白棋的布局策略是不讲套路,大家都别背棋谱。直接就打散手棋好了。
非常规布局没有规率可寻。因为所走地每一步都是新地世界。所以棋手只能依靠自已对棋局地理解去进行自已地构思和设计。
十秒钟地时间不允许年轻人想地太多。黑棋马上就在星位挂入。这是一种不甘示势地表现。又可以称之为气合。意思是说你走超高目不就是等着我挂进来吗?我就这样挂进来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二间夹。王一飞地下一步同时是很少见到。这虽然不是最严厉地攻角战术。但一般地业余棋手在实战中很少会碰到类似地棋形。尤其在布局阶段棋盘上还很空旷。没办法算透地地方太多。而棋局越复杂。那么对水平高地一方越有利。
黑棋靠出。白棋扳头。黑棋退回。白棋挺头。黑棋四路断。白棋三路立下。棋局刚一开始。双方在棋盘地左上角就展开了激烈地交手战。
年轻人开始感到了压力。他原本地想法是白棋会补四路地断点。然后他再中腹跳出把白棋两边分开。在他想来。只要不让白棋两边连在一起。那么利用对角两个星位黑子地威力足以追回白棋可能点三三抢空后造成地实地损失。但他却没有料到白棋地下法如此凶狠。不仅要封住外势。而且连边路地一子也不肯放弃。
正所谓逼虎上山。棋下到这一步。就算黑棋想要和平收手也不可能。如果中腹让白棋把头封住。边上一子又顺利活出。黑棋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了一场?
以业余四段的计算力,十秒中是不可能看清这里所有的变化的,年轻人凭着感觉三路贴下紧气。
白棋二路扳,虎。由于二路存在断点。黑棋只有一路打吃后补住,于是白棋三三进角。黑棋挡下,白棋二路立,不仅自已活出了十来目,而且还夺去了黑棋角上的根据地。
“糟了,失算了!”年轻人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的刀是这么锋利,他原以为这里的定型会是白棋二路扳粘,黑棋补断后白棋三三进角,由于存在二路地靠,黑棋挡角将是先手,白棋角上必需补一手,接下来黑棋作活,战斗告一段落,通算下来,黑棋角上的实空损失虽然不小,但上边成为黑棋的势力范围,局部应该是非白方略优的两分,考虑到这个白棋多一颗子,黑棋是可行的。
可是王一飞的二路扳虎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接下来的几招属于必然的应对,中间没有变化地余地,尽管知道那样走会吃亏,他也必须跟着走下去。
同样是进角,由于白棋二路多了一子,黑棋失去了于同处靠下的后续手段,换句话说,就是以后黑棋在二路挡只是一步官子,和白角的死活无关,不要以为这一步的交换没多大关系,,因为这关系到此处几颗黑子的安危。
来不及后悔,“十、九、八、七”的读秒声不允许他去反思自已的失误,黑棋二路溜边,年轻人希望对方去吃角上的几颗残子,那样黑棋就能借势弃掉几子,转而在左边构筑出一块阵地,虽说这样的弃子损失未免显得太大了点,但总比被白棋再补一手全成为实空强吧?
可惜,这种一厢情愿地保守招法是不会出现在王一飞手中地,三路小尖,白棋不去吃那几颗残子,而是要把黑棋整体全部压缩在边路。
没有办法,黑棋二路爬和对方的三路退交换一下,然后在里边尖起整型:假如这一点被白棋占到,那么黑棋至少还要再爬三四个二路,棋语有云:两番收腹成也小,七子沿边活也输。棋局刚刚开始不过二十几步就爬了五六个二路,真这样下离输棋也差不了多远了。
白棋二路拐下,黑棋角上挡,这几颗黑子总算是活了,但这样地活法甚至比死还难受,不仅空极小,而且把白棋的外势撞得比铁还厚,更重要的是,现在还该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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