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啊。叶院长。您怎么说走就走啊。您走了。成都围棋怎么办呀?”这个消息可谓突然。几个人全都愣住了。
“呵呵。没有张屠夫。难道就得吃带毛猪吗?放心吧。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再说了。我走了。这里不还有童院长吗?放心吧。不会没人管你们的。”叶荣添笑道。
“呵呵。就是。再说了。什么叫走了?从地方棋院到中国棋院。那叫高升。那是棋院高层对叶院长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成绩的肯定。他到北京工作。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对。来大家共饮一杯。为叶院长以后能够大展鸿图。早日成为中国棋院院长而干杯。”谭啸天举起酒杯提议道。
“干杯!干杯!”大家纷纷起座碰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更热闹了起来。
“叶院长。这次您到北京工作。按理来说是件好事儿。不过有句老话。叫做人离乡贱。您这些年来一直在成都工作。无论人脉还是各方面关系都在这里。做什么事儿都很方便。可到了北京。那里人生地不熟。一开始肯定会有不少困难。另外在成都棋界。您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把手。想做什么。自已拍板儿就行了。而到了北京。我不知道会安排您做哪方面工作。不过可以知道一点。您上边肯定有不少婆婆管着。做起事儿来束手束脚。不可能象在成都这样得心应手。要我是您。肯定就要求继续留成都。老话说地好。宁为鸡首。不做牛后。干嘛大老远地跑去被人管着。”李天齐趁着酒劲儿说道。
“李老。这话您可就说错了。您想想。您多大岁数。叶院长多大岁数?您老都快奔六十了。下边连孙子都有了。当然是故土难离。不喜欢再动了。人家叶院长。今年四十刚出头。年富力强。正是往上冲走的时候。这个时候来了机会不抓住。难道还等以后七老八十地时候再去争取?”谭啸云笑道。
“嘿。你这个小子。说话还真是够损的。何着奔六十的人就没奔头了?”上了年纪地人都不喜欢被人说老。李天齐听谭啸云这么一说脸上有点儿不快。
“呵呵。李老。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吃过的饭还没您吃过的盐多。走地路还没您过的桥多呢。”谭啸天见状连忙给打马虎眼。
“嗯。还是当哥哥地会说话。小谭。以后多跟你哥好好学点。别一说话就招老爷子我不高兴。”李天齐听谭啸天这么一说。心里的不快也就没了。
“呵。老爷子。您还美呢?他话里的话您还没听出来吗?盐吃的比饭还多。那不成了蝙蝠?”谭啸云笑道。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天齐笑骂道。
“对了。叶院长。李老说地虽然有点夸张。不过也的确是实情。您一个人去北京一开始难免受排挤。不做好心理准备不行啊。”谭啸天连忙把话题转开。免得弟弟酒劲上来。搞坏了气氛。
“呵。工作嘛。就是这样。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不吃点苦受点儿累是不可能的。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叶荣添笑道。
“对了。说了半天您还没说到北京做哪方面工作呢?”谭啸云问道。
“噢。这几年女子围棋成绩不是很好。另外国少队的过老爷子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够。所以棋院调我过去。主要是负责女子围棋。然后兼顾国少队的工作。替过老爷子担点儿担子。”叶荣添答道。
“哦。要帮国少队工作?呵。太好了。那到了北京以后。我岳父可要全靠您照顾了。他老人家哪儿都好。就是一工作起来便不知道早晚。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天天盯着小孩子们训练下棋。时间长了哪儿受的了。”谭啸天欣喜地叫道。
“呵呵。放心吧。过老爷是老前辈。不需要你叮嘱。我一样会尽全力照顾他的。”叶荣添笑道。有句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过百年祖籍成都。归根结底算是自已人。如果在北京能得到他地支持。今后工作中遇到的阻力肯定会少许多。
“那就太谢谢了。”谭啸天感激地说道。
“嗯……叶院长。话说起来你这两项工作都不是很好做呀。要说女子围棋。十几年前咱们中国敢说称霸天下。无论是团体比赛还是个人比赛。只要参加了不是冠军就是亚军。连第三名的时候都很少。可是这些年。老棋手下去了。年轻棋手却没有顶上来。加上日韩两国女子围棋水平提高。咱们的成绩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这是十几年来留下的难题。想在短时间内解决根本就没多大希望。再说国少队。整体实力还可以。但问题是没有特别拔尖的苗子。没有能挑大梁的人。以我地经验。这样地队伍是最难带。不知道您有什么计划没有?”李天齐关心的问道。
“呵。您对中国围棋地现状还真挺了解。是啊。这两项任务都很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本身就很困难。国少队和国家女子围棋队的现状就是那样。急也是急不得的。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是做好了先苦干三年的准备了。如果说现在有什么希望。那就是希望在这次段位赛上发现几个好苗子。如果在一两年的时间内能培养他们出成绩。我的日子或许就不会太难熬。”叶荣添摇头苦笑。
想要得到更大的收益就要敢于冒更大的风险。不错。如果死守成都。守住这一亩三分地的确可以轻轻松松地一直到退休。但充其量也只是一方豪强。叶荣添不是一个没有抱负的人。虽然限于天分和年龄。在围棋这条路上他不可能走的更远。但成为中国围棋的掌舵者。这岂不是更有成就感吗?不是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既然现在已经走上围棋管理之路。他就要做到最好。
第五百五十七章 种子选手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成都棋院变得越来越热闹,来自全国各地参加段位赛的棋手还有家长,教练陆续赶来报到,人数之多不仅让棋院的工作人员大叫辛苦,连棋院周边的旅店,招待所也都是人满为患,赚得是满盆满钵。
提前一天,裁判组的成员们便已进入临战状态:虽说现在的比赛已经实现电脑编程,自动排序,原则上只要把参赛选手姓名资料输入进去,然后再轻轻敲一下回车键,比赛清单便可以马上打印出来,但是,无论电脑怎么样的精密准确,机器始终还是机器,总有一些工作是它所不能完成的,比如说,种子选手的设定。
升段人数较少,而且有现成段位做为划分标准,问题不会很大,也没必要设立种子,但定段赛部分就不同了。
三百八十名参赛棋手,年龄最小的十一岁,最大的十七岁,既有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新人,也有冲击职业段位四五次而没有成功的老童生,有些人已经小有名气,有些人则默默无闻,如果比赛时间很长,比赛轮次足够多那还好说,只要让棋手们按比赛成绩来个大循环,每隔几次将表现不佳如三连败,四连败都淘汰出局,自然能够得到一个没有争议的结果。//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因为参加比赛的是三百八十人,而不是三十八人或八十人,比赛时间也是雷打不动的十一天,让如此众多的选手进行大循环以决定最后的幸运儿,恐怕只有白痴才会想得出来。
所以,分组比赛应运而生,通过这种方法。一方面可以比赛赛程表的编制难度,另一方面还可以大幅缩短比赛时间,将时间限定在十一天里完成,同时还可以保证比赛地强度,使参赛棋手能够在尽量公平的条件下进行比赛。
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假如机械地按照报名的先后次序;或干脆让电脑自已随机将三百八十人分成平均的四组;那么很可能会出现某一组强手如云,十多名水平相当的棋手争夺有限的五个名额,而某一组实力平平。所谓矬子里拔将军,明明没有定段的实力却因本组没有强手而轻松挤进前五名,拿到段位证书。
怎么样才能平衡效率和质量之间地矛盾呢?
那就是设定种子选手。//
先在所有参赛选手中挑选出一部分实力明显强于平均水准的棋手,然后把这些棋手尽量平均地放在每一组中。最后再将其他棋手随机编入这四个组中,这样一来,由于有这批实力较强的棋手把关,水平一般,只想靠运气混成职业棋手的人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种子选手又如何确定呢?
如果象职业棋手那样有等级分当指标,这就不算是问题,只要按照等级分地高低从第一组排到第四组,然后再由第四组排回第一组便可以了。既不会引起争议,也不会产生不公。
不过可惜的是。参加定段赛的人是不会有等级分的。
所以,只有依靠与会人员对选手的了解来评定棋手的实力,决定谁才会成为种子,虽然其中的主观因素难以避免,但这也是现阶段唯一可行的办法。
“,姜立伟,十五岁,业余六段,去年黄河杯赛亚军,两次参加段位赛。去年只差一分便能搭上末班车。怎么样,这个人做为种子选手没问题吧?”手里拿着各位裁判交上来种子选手名单。//童胜浩向大家征寻着意见。
“没问题。”
业余六段,又是国内影响力较大地业余比赛亚军。这样的提名不会有什么异议。
“喔,好,第十九个了,再选出一位咱们就可以休息了。”把姜立伟地名字记下来,童胜浩活动活动腰背说道:这个会已经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十几位裁判的意见有时出奇的一致,有时却又完全相反,为一个人够不够资格而争执不下,主持这样的会议要说不累那是假的。
知道是最后一个人选了,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不少人点起烟来,只等完成这个任务便出去透口气儿。
“,下一个要讨论的人选是,咦,啸天,这是你推荐的?”翻开下一页,看到上面写着的棋手资料,童胜浩微微一愣,显然上面的内容在他地意料之外。
“对,是我。”看了一眼童胜浩扬起地文件纸,那上面的确是自已地字迹。/
“是谁呀?”李天齐好奇的问道:刚才引起争议地人选并不少,但也没见童胜浩的表情这样意外。
“王一飞,十一岁,业余五段,今年北京晚报杯赛第四名,次能加段位赛,啸天,该不会他这个业余五段是上个月刚得的吧?”既然是谭啸天的正式推荐,不管自已的想法如何,按程序都应该念出来。
“呵,您说对了,就是因为打入前四名,所以才拿到业五证书。”谭啸天笑着答道。
“不会吧?北京市比赛的第四名,将将够定业五的标准,而且还是第一次参加段位赛,我不否认十一岁拿到业五很不简单,这个孩子以后的潜展力很大,但现在就让他当种子选手,是不是太早了些?”李天齐疑惑的问道。
在三百八十名少年棋手中有近过四分之三参加过两次以上的定段赛,其中曾经在省市级比赛中拿到过冠军的少说也有十好几位,在全国比赛中取得好名次的也有不少,相形之下,第四名的成绩便显得不是那么耀眼,虽说北京是传统的围棋三强之一,在高手云集的北京第四名的实力放在一般省市已属冠军级别的强手,但若以此做为入种子选手的理由就显然牵强了些。
“呵,啸天,这个王一飞就是五年前受二子赢了你的那位小朋友吧?”张德远插口问道。
“对,没错,就是他。”谭啸天点头答道。
“噢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了。”张德远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呵呵”除了谭啸云,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笑了起来。
“都笑什么笑?什么意思?”转圈看了一遍所有在笑的人,谭啸天大声问道。
“呵呵,啸天,别怪大家笑。他们大概是觉得你因为五年前输给王一飞一盘,因此心里有了阴影,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你的潜意识中觉得这个小家伙就是比别人厉害,所以就想帮他早早冲段成功,这样你的面子就找回来了,对不对。”童胜浩止住笑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问道。
“呵呵,是啊。王一飞五年前是一时轰动,让大家都感觉眼前一亮,可这几年下来,也没听说他有其他特别的事儿是不是?”张德远笑着补充道。
成为种子选手不仅是对棋手实力的认可,同时也有实质性的好处,因为每组九十五人中只有五名种子选手,在电脑编排比赛顺序的时候会尽量将种子选手分开,避免他们在前几轮便强强相遇,致使过早遭到淘汰。虽说要想拿到入段名额,强手之间的碰撞早晚是躲不开的,但晚一轮总比早一轮好些,至少竞技状态可以得到更充分的调整。
其他人的想法大多和这两人一样。成都北京相隔千里,不在同一个圈子里,消息当然就不会那么灵通,加上王一飞这几年来的主要精力放在打基础上,高兴宇并不赞成他太早进入**世界,和成年人一起去打比赛,争第一,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露脸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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