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哪路车象是九一七吧?”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小迟迟疑疑的答道。
“哈哈,你也知道是九一七路不是三十七路呀?!”邓泽宗笑道。
方品璋虽然也是烂柯棋社的常客,对于烂柯棋社的位置非常熟,但他又不是住在丰台,从来没有从六里桥方向到增光路,因此所指的道路只能是他所熟悉的几条,而他们几个从三环过来,当然不可能绕远先到忘忧清乐道场再去烂柯棋社了,小孩子想问题顾东不顾西,小飞飞光记得下了车往回走一段路就能找到烂柯棋社,却忽略了只有九一七路能才适用这个条件。
“啊,啊,不对呀?那怎么办呀?”被当面挑出错的小男孩儿不好意思地吐出舌头做个鬼脸,后又有点担心地问道,他可不想因为找不到赛场而错过比赛。
“怎么办?呵,鼻子底下长的是什么?你不会问呀?”彭定远笑着反问道。
就象忘忧清乐道场之于马莲道一样,烂柯棋社之于增光路也有相当的知名度,所以两位大学生丝毫不为不知道棋社的方位而感到担心。
“让我问呀?”小飞飞错愕地叫道,他以为彭定远真的是让他去问路,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仅仅六岁大的小男孩儿不由得感到心里有点发虚。
“是呀,你这么聪明,问个路应该难不住你吧?”彭定远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但看到小男孩儿有点胆怯的样子童心顿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
“啊!”不自觉地咬着食指,小飞飞不知该怎么回答。
“定远,你就别逗他了,你看把他给吓的。”邓泽宗没有彭定远那么孩子气,看到小孩子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插口劝道。
“呵呵,没关系,时间还早的很呢,不用着急,小飞飞,去问呀。”彭定远笑着小声答道:他还没有玩够,反正比赛开始时间定在一点半,为了不会迟到,三个人特意提前半个小时便来到甘家口,在三十分钟找到一家小有名气的棋社,对于两个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既然误不了正事儿,逗逗小孩子玩也蛮有意思的。
问谁呀?”小孩子哪有这两位大学生那么多的心眼,虽然心中胆怯,但架不住彭定远在旁边一个劲儿鼓动,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问路呢,当然是问住在附近的人了,那什么样的人象是住在附近的呢?”彭定远颇有耐心地一步步提示道。
我知道,就是找上岁数的老人!”果然聪明,联想到自已的爷爷天天就是在退休活动站的棋牌室里转悠,小飞飞触类旁通,马上得出了答案。
“哈哈,真聪明,那就问去吧。”夸奖了一句,彭定远就把小男孩儿推了出来。
无助地看了一眼邓泽宗,后者两手一摊,来了个爱莫能助,没有办法的小飞飞只有依靠自已的眼力去解决问题。
前边过来的那个老头?不好,一脸横肉,一看就知道脾气不好。
又过来两个老太太,看起来倒是和蔼可亲,可两个人聊天儿聊得那样投入,打断她们会不会生气?
这个老人家似乎不错,可是路走得那么快,是不是正有急事要做,向他问路搞不好会耽误人家的事儿?
就这样,一位又一位的路人在小飞飞的身旁走过,而小飞飞鼓了半天劲儿就是不敢张口问话,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十几步外两个大学生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偷笑。
“哎,小朋友,在干嘛呢?”就在小飞飞转来转去就是下不了决心问人的时候,一位身穿茶褐色短衫的老头叫住了他,而老头身旁站着的一个高高壮壮的少年也正在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第七十九章 又见高手
在问路。”小飞飞怯生生地答道。
“呵呵,这叫问路呀?问路怎么没见你问人呀?”老头儿笑着问道。
不敢。”小孩子不会撒谎,人家是问什么就答什么。
“呵呵,那你要去哪里呢?”老头儿笑道。
“我要去烂柯棋社?”小飞飞如实答道。
“咦?你也去烂柯棋社?去做什么?”老头身边的小男孩儿好奇地问道。
“去参加比赛。”小飞飞还是有问必答。
“哈哈,哈哈,别逗了,你才多大就想参加比赛,哈哈,真笑死我了。”老头身边的少年闻言捂着肚子夸张地笑了起来。
王一飞此时身高不过三尺,上穿茶褐色小茄克,下着灰色长裤,脚蹬一双白色球鞋,满脸的稚气任谁一看也猜出还是个没上小学的五六岁孩子,‘参加比赛’这种话从这么大点的小孩子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不要说对面那个小男孩,就连老头儿也忍俊不禁,莞然而笑。
“呵呵,小柱子,别那么没正形儿。小朋友,就你一个人来的吗?你家大人呢?”又不是住在附近,这么大点的孩子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乱跑,老头笑着问道。
“在那儿呢。”转过身来,小飞飞把手指向十几步外捂着嘴乐的两位大学生。
戏演穿了帮,两位大学生自是再也躲不下去,只有一起走了过来向老头儿打着招呼。
“呵呵,我就说嘛,这么小的孩子家长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原来后边还有两个保镖呀。”老头笑道。
“哈哈,老大爷,我们是在和他闹着玩,您别见怪。”彭定远解释道。
“呵,看出来了,年轻人,就是贪玩。对了,你们是要找烂柯棋社吗?”老头问道。
“没错。今天不是有比赛吗。”邓泽宗答道。
“对,对,今天是有比赛,烂柯棋社和忘忧清乐道场的对抗赛。这么说你们三位是去看棋了?”老头笑着问道。
“呵呵,大爷,您猜对了一半,我们两个是去看热闹的,这个小家伙可是去下棋的。”彭定远拍了拍小飞飞的头顶笑道。
“呃?他真参加了对抗赛?”老头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大爷,您也知道对抗赛的事儿?”邓泽宗反问道:看老头儿的样子似乎也是个棋迷,说不定就是烂柯棋社的常客呢。
“呵,我当然知道了。你们都是忘忧清乐道场的人吧?”老头笑道。
“是呀,您怎么看出来的?”彭定远不解地问道,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之前谁也没见过谁,难道老头儿是搞算命的?
“这还不简单。”没等老头开口说话,旁边那个少年人先不以为然地抢口回答。
“咦?怎么简单了?”邓泽宗问道。
“这个小不点儿是来参加比赛的,而他又不认识去棋社的路,所以他肯定是忘忧清乐道场的人,你们又是送他来的,不是道场的又能是哪里的?”少年人大声答道。
“什么小不点儿,这么没礼貌,要叫小弟弟,知道吗?”用手指在小男孩儿的脑门上戳了两下,老头儿笑着教训道。
“知道啦,是小弟弟,行了吧。”少年人做了个鬼脸,嘻皮笑脸地答道
“呵呵,小家伙,看样子平时一定很淘吧。”彭定远见状笑道。
“是呀,我们家柱柱除了下棋的时候老实一点,其他时间比谁都能折腾。”轻抚着孙子的头顶,老头儿笑得十分开心。
“哦,您孙子也会下棋呀?这次比赛有没有参加?”天下棋迷是一家,不要管什么年纪大小,身份高低,只要一谈到围棋立刻都会熟上三分。
“当然参加了,这种比赛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叫做柱柱的少年人得意地笑道,看来他对自已的实力有着相当的自信。
“呵呵,那就好了,飞飞,快叫柱子哥哥,说不定一会你们俩还要交手呢。”听说对方也是参赛棋手,彭定远赶紧拉着关系。
“柱子哥哥。”小飞飞可比这个柱子哥哥听话多了,彭定远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嗯,飞飞弟弟,棋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吧,一会儿我教你几个绝招,包你赢棋。”这个柱子看来是个见面熟的主,方一认识便以长辈自居而脸不发红。
“哎,你教会他就不怕万一等会是你们两碰上绝招失灵?”觉得这个少年人说话挺逗人,彭定远笑着提醒道。
“不会的,他肯定是儿童组的,跟我碰不到一块。我的对手早就定了,是你们道场的陈海鹏。”柱子肯定的答道。
“啊?你是冲段班的?厉害呀!”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子一起重新上下仔细打量起这个高高壮壮的柱子,心里面都大感意外。
众所周知,陈海鹏是忘忧清乐道场的台柱之一,据传真正实力比道场有几位专职老师还要强上几分,而这位叫做柱子少年明知自已的对手是谁却依然自信满满,显然是真有两三下子。
第八十章 一点争执
既然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几个人自然就一起同行了。
实际一走,彭定远几人才发现其实烂柯棋社的位置并不算远,顺着马路向前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然后再向南一拐便看到了写着‘烂柯棋社’四个大字的广告牌。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老式三屋小楼,淡青色的楼房外壁不知道是因为下过雨还是最近刚刚粉刷过而显得非常醒目,掩映在七八棵高近两丈常绿柏树之中,给人以一种‘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感觉。
小楼门口是一块约有二十几平米的空地,空地全由镂空水泥方砖铺成,镂空的部分被填满泥土,绿油油不到两寸高的的小草从茶杯口般大小的圆孔中伸出头来,向人们展示着它们的存在。
空地左右的两边各自竖有一根高高的立杆,两根立杆中间此时横挂一幅横幅,上面用斗大的大字写着“首届道社对抗赛”。
左侧立杆下面都摆着一张方桌,桌上铺着一张对开白纸,上面整整齐齐地列有一大串人名,一支狼毫毛笔架在砚台之上,淡淡的徽墨清香在空气中随风飘散,桌子旁边竖着的告示牌上写着的是“参赛棋手签到处。”
“喂,老宋,怎么才来呀?快过来签到。”离得还有很远,方桌后面的一个老头便站起来大声打起了招呼。
“呵呵,路上认识了几位小朋友,所以耽搁了点时间。怎么,等着急了?”带路的老头儿笑着反问道。
“废话,今天棋社来这么多人,谁不是忙得四脚丫子朝天,你昨天晚上还说早点过来帮忙,结果耗到这个时候才到,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呀?”负责签到的老头大声埋怨道。
“呵,看个字画摊儿就累成这个样子,你还活不活了。柱子,签名吧。”姓宋的老头儿拿起毛笔递给孙子吩咐道。
“嗯。”那个少年人接过笔来在白纸上冲段组一栏后写上三个字‘宋玉柱’。
“噢,你叫宋玉柱呀。”彭定远这才知道这个小高手叫什么名字。
“是的。飞飞,给,签名吧。”应了一声,宋玉柱顺手把毛笔递给小飞飞。
接过笔来,小飞飞奇怪地拿在手里端详着:以六岁的年纪来说,他认得的字不少,会写的字也有很多,但却从来没有用毛笔写过字,甚至连毛笔是什么都没有概念,qǐsǔü现在拿着这一头软软的新奇玩意儿实在是感到好奇。
“呵,小朋友,是不是不会写自已的名字?”宋老头儿笑着问道。
“不是,我会写。”小飞飞摇头答道。
“会就好,来写在这里,儿童组后面。”指着另一张纸上表格,宋老头叮嘱道。
“嗯。”应了一声,小飞飞趴在桌子上写下自已的名字。
“呵,这写的是什么呀?鬼画符吗?”负责签到的老头笑了起来。
想想也是,一个离六岁还差个把月的小孩儿用铅笔写字还七扭八歪的呢,更何况是远比铅笔难以把握的毛笔。
“小朋友,还是让我替你写吧。你叫什么名字?”宋老头儿笑着接过笔来问道。
“王一飞。”小飞飞答道。
“一飞冲天,好名字呀。”宋老头儿一边夸奖一边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
“呵,小朋友,几岁了?”负责签到的老头儿问道,他只管核对对抗赛双方参赛棋手到场情况,因此对于忘忧清乐道场方面的棋手只知道人名而不清楚具体情况,此时看到这么点儿的小孩子居然也是参赛棋手当然感到好奇。
“六岁了。”小飞飞答道。
“六岁?这么小?呵呵,忘忧清乐道场该不会想故意输掉儿童组的比赛吧?”负责签到的老头哑然而笑: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就算从会话说开始学棋也不过只有四年多点儿时间,而儿童组里年纪最大的小棋手是十四岁,学棋的年头比他的岁数都多,这差距相差也太悬殊了。
“大爷,您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故意输掉儿童组的比赛?您也太小瞧我们道场了吧?”听到对方在说道场的坏话,彭定远不满地提醒道:虽然是在对方的地盘,但道场的名誉却不能被诋毁的,所谓输人不输阵,宁可叫人打死,不能让人吓死。
“呵呵,抱歉抱歉,是我说话没经大脑,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已的话容易引起麻烦,负责签到的老头连忙道歉:这种事儿就算忍不住也只能跟自已棋社的人说,哪儿赛前就了道场的人闹起争执。
“呵,小伙子,别介意,老张也只是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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