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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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爷爷真的以后不吸烟了吗?那我的烟盒不是白买了吗?”一听自已的礼物有可能英雄无用武之地,小男孩儿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失望地问道。
“呵,放心吧,小飞飞,爷爷不在家里吸烟还可以在外边吸呀,这要是在你彭爷爷,胡爷爷面前把飞飞特意给买的烟盒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拍,哈哈,还不得把这两个老家伙给眼馋死。”老王头笑着安慰着小男孩儿,心中已经开始在想象两个老棋友见到自已的新装备之后的模样。
“切,都什么年纪了,还象个小孩子似的有个新玩具就到处去显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孙子给你买礼物似的。”王大妈见状笑着抢白道。
“哈哈,事实如此,又何必我自已去显白呢?老彭头有两个孙子又怎么样,也没见过给他买过什么东西。”想起方才老彭头在众人面前提出大孙子时得意洋洋的样子,老王头潜意识中就有了比较之心。
“人家孙子给自已买什么东西你能知道,你当谁都象你似的那么好显摆。”王大妈笑道。
“呵呵,爸,看来您还是做什么事儿都入不了妈的法眼呀。”丁立梅见到公公婆婆斗嘴斗的热闹,笑着插嘴说道。
“呵呵,爸,妈这样过了一大半辈子了,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王国立笑道。
“呵,惹不起咱躲得起,走,飞飞,陪爷爷到外边转一转。”老王头子招手拉过孙子,起身就又想出门。
“哎,都这点了你还出去,你不吃饭飞飞还要吃呢!”王大妈急着叫道。
“呵,没关系,我就是带飞飞去活动站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耽误不了吃饭的。”老王头心说等吃过了饭活动站的人也差不多都散了,那自已带孙子过去显什么?
“玩去喽!”小孩子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哪里有什么时间观念,听到爷爷要带自已出去玩当然高兴。
“好,那你可千万别再下棋,免得又把时间忘了。”见小孙子也是兴致正高,王大妈也就不再拦着。
“呵,放心,我有分寸的。”得到老伴的许可,老王头拉着小孙子的手一老一小走出了房门。
第八章 赛后解疑
拉着蹦蹦跳跳跳的小孙子,老王头兴冲冲地走进了退休活动站。
“老王,怎么刚才下完了棋就找不到影了?
“哟,怎么多了个小朋友?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大部分的棋局都已经结束,老头们有的聚在一起聊着刚才比赛的情况,有的围在几个精力过于旺盛的老头旁边看他们下第四盘比赛棋,看见老王头带着个小男孩重新回到了退休活动站,纷纷向他打起了招呼。
“呵,什么谁家的小孩子,这是我的小孙子,飞飞,快叫人,这是张爷爷,这是李爷爷。”老王头笑着向大家介绍自已的孙子。
“张爷爷,李爷爷”,突然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小男孩儿有些怕生,左手紧紧捏住老王头的右手怯生生地一一叫道。
“呵呵,真乖,才两年多点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呵呵,小飞飞,还记不记得你李爷爷?当年你一岁多的时候还在我腿上尿了一大泡尿呢!”
“呵,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个机灵鬼,老王,儿子回来了,这下子以后就有的是事儿做了,没空陪我们下棋了吧?”
老头们一边笑着一边夸奖道。
两年多前的事情一个小孩子哪里还记得住,小男孩忽闪着眼睛看看这个老头,再看看那个老头,搞不明白这些老头为什么会这样热情。
“呵呵,放心吧,国立明天就给小飞飞办入园手续,以后除了一早一晚的接送,其他一切都照常。”老王头满脸笑容地回答着老朋友们的问题。
“哈,那么着急把孩子送进幼儿园干嘛,年纪轻轻的又不是看不了,你还是先把小飞飞留下来好好玩几天?”老王头的年纪是不小了,不过在这个老头成堆的地方却只能算个小老弟。
“呵,我当然是这么想了,可是国立怕累着了我们,非要早早把入园手续办下来,儿子大了,有他们自已的想法,当老人的总不能事事都管吧,对了,怎么活动站里才这么点人?才这个点他们不会都回家了吧?”老王头奇怪地问道:下午时间有空到活动站来玩的人大多象老王头一样,都是一些退了休、闲着无事可做的老头子,差不多不到饭点就不回家,现在仅仅四点刚过,没理由院子里只有这么一点点人。
“呵,说起来你回来的还正是时候,你和老彭那盘棋走出的变化很多人都感兴趣,想知道正确的走法应该是怎么样,所以,在大家的请求之下,小穆老师就在大教室里公开讲解那盘棋,你来了正好去听一听。”老人们下棋大都是图个热闹、痛快,对于太过复杂的变化和定式看看别人下还可以,但要是让自已费脑子去学就两说了,所以虽然教室里有人在讲课,还是有一些老头留在外边聊天儿看比赛。
“哦,真的吗?那我倒真的要去听听。飞飞,跟爷爷走。”听到这个消息老王头立刻来了兴趣,虽然时间过去了近半个小时,但一经旁提醒,他马上就想起了刚才输得稀里糊涂的一局。
“张爷爷,李爷爷,再见。”摇摆着胖乎乎的小手,小男孩乖巧地向着几个老头小声说道。
“呵呵,真懂礼貌,好,一会见。”老头们一见小男孩儿如此乖巧,一个个是笑得前仰后合。
可以容纳四十多人的围棋教室靠前的座位上坐着十多个好学的老头,而穆建平则站在讲台上一米见方的教学大棋盘旁边码摆着棋子。
“飞飞,爷爷要进去听讲解,听完了咱们马上就走行不行?”担心小孩子老老实实地在凳子上坐不了太长时间,老王头在教室门口小声地做着思想工作。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
“呵,飞飞真乖,好好听话,一会爷爷给你买糖吃。”见孙子很照顾自已的情绪,老王头高兴地许着愿。
“我要吃巧克力。”没有几个小孩子不喜欢吃甜东西,一听爷爷要给自已买糖,小男孩立刻就提出了要求。
“呵,没问题。记住,进去之后不要大声说话,不要影响老师讲课。”老王头再三叮嘱之后,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在后排的空椅上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单就这里的局部棋形而言,当白棋在三路飞紧紧逼住的时候,如果怕后面的手数太多记不清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抢先他投。比如左下挂角,或者是直接分投,而右下角让白棋先走也没什么太严厉的手段:飞角就顶完后二路扳做活,白棋若是不挡而长,则黑棋一扳一虎,由于存在四路的冲断,白棋难以动劲;若是三路顶住,则黑棋三三并,虽然单看这里白棋封住外围似乎不错,但大家不要忘记之前黑棋抢到了其他大场,所以
就全局而言黑棋完全可以满意。”在挂盘上摆完一个变化,穆建平向大家讲解道。
“不过我觉得这样走白棋也还可以,感觉这里的白棋很厚,以后要是形成战斗的话,黑棋得随时留意这里厚势的威力,没办法全力以赴。”彭得禄在下面说着自已的看法。
“呵,这种地方是见仁见智,不同棋力,棋风的棋手很可能有截然相反的看法。您能注意到白棋这里的厚味将对全局产生影响这非常好,但若是把这里厚味的威力看得太过强大就有失偏颇了。打个比方,黑棋之前脱先的一手是在左边星位下一路分投,白棋右下顶住定型后左下超大飞逼住,黑棋拆二兼大飞挂角,白棋尖护角,黑棋中间单关跳起补强,这之后白棋该怎么下?跳起?在左下角还空着的情况下,这一招有落空的可能,而上边的大场被黑棋抢到后将形成以无忧角为中心两翼张开的理想阵势,白棋只有下边一块很虚的大模样并不足惧;而要是大飞守左上角,则黑棋三三打入严厉,白棋很难应付。并不能说白棋这么下就一定不行,只不过象这样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方大空上的棋是很难掌握的,高手大多愿意过早把自已逼到只有一条路可走的地步。
当然,如果真是觉得被白棋顶住太难受,实战中直接在右下角出动也是一法”,把先前的参考棋子拿掉,穆建平摆出了黑棋三路顶、夹的变化。
第九章 问题
“接上明显吃亏,所以白棋只能立下,这样双方互相切断之后的几招近乎必然,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当白棋反夹的时候,黑棋一定要冲下去多弃一子再顺势挺头,看起来好象是白白送死实地大损,但若是没有这个交换,白棋补棋就是补在二路拐了,如此一来,不仅中腹的借用没了,而且黑棋的挡角也不再是先生,所以单就这个棋形而言,多弃一子反而更收益更大。
接下来黑棋的冲断反击必然,否则一旦让白棋得到机会可以整形的话,黑棋孤单单的两子便完全处于被动攻击之中,在逃孤的时候必将把左下白空撞实,虽然现在谈及死活还为之尚早,但苦不堪言却是一眼可知。
白棋硬逃三子看起来好象理所当然,但实战的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因为黑棋有滚打之后跳夹的强手,白棋瞬息之间就面临崩溃的危 3ǔωω。cōm险,虽然在黑棋五路拐打以防止征子的时候白棋可以置之不理而中腹出头,但黑棋一路立下吃通二子之后不仅实地大增,而且全盘厚实无比,中腹的攻击和左边的打入二者必得其一,白棋全盘无空,且两处被攻,称为败局已定并不为过。”穆建平摆出种种变化讲解道。
“穆老师,那这个时候白棋该怎么办呢?不吃掉这个黑子好象白棋也没棋可走呀。”坐在前排的老胡头问道。
“呵,办法当然是有的,彭大爷,这个变化是您走出来的,还是由您来说出答案吧。”穆建平笑着向彭得禄说道。
“啊?!呵呵,还是穆老师讲吧,我拙嘴笨舌的,还是穆老师讲的清楚。”彭得禄先是一愣,转而笑着推辞道。
“呵,彭大爷,您就别客气了,您看,大家都在等着呢。”穆建平还是笑着邀请道。
“是呀,老彭,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
“就是,老彭,穆老师都讲了半天了,让他先休息一会吧。”
“老彭,你该不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定式只记了一半就拿出来唬人吧?”
“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嘛,你是不是怕把绝招都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杀手锏了?”
见到彭得禄一个劲地推辞,半个屋子的老头有的劝解,有的起哄,一时间围棋教室里是热闹非常。
“呵,彭大爷,大家都这么热情,您就不要推辞了。”穆建平看到老头们情绪这么高,更是盛情邀请着。
“呵,穆老师,你就别劝了,实话跟您说吧,老胡没猜错,定式大辞典里记录的变化太多,光把这些记住就把我已经搞得是头昏脑涨,要是全都记下来还不得要了我这条老命。”见众意难辞,彭得禄只得讪笑着把原因说了出来,免得大家误会。
“啊?原来真的是在唬人呀?哈哈,老王今天输的可真有点冤啊。”心直口快的老胡头笑了起来。
“呵,他冤什么冤,我只记住了几个变化就把他杀得落花流水,要是全记住了,这辈子他还有机会翻身吗?”彭得禄笑着反驳道:象他们这样的棋迷下棋本就是错进错出,吃亏上当那是家常便饭,老王头上次又何尝不是仗着一知半解的欺招就占了自已的便宜,自已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照方抓药罢了。
“哈,你这话可是够噎人的,要是让老王听见还不得气个好歹。”老胡头笑道。
“呵,还什么要是,老王就在后面呢。”不是所有的老头刚才都在认真听讲,所以老王头在讲解过程中间进到屋里还是有人留意到的。
“啊!呵呵,老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有想到刚才的对手也在后面听课,而且也恰好听到了自已被人起哄的过程,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
“呵,也不算很早,就是你说黑棋脱先不好的时候。”老王头笑着答道。
“哎,老王,旁边的小男孩儿是谁?是你孙子吗?”见到老王头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老胡笑着问道。
“呵,是呀,这就是我的乖孙子小飞飞。”抚着小孙子的脑袋,老王头开心地说道。
“噢,国立今天已经回来啦。我说刚才下完棋你就没影了,原来是去接孙子去了,哈哈,我还以为你是输给了老彭不好意思跑了呢!”老胡(炫)恍(书)然(网)大悟地说道。
“切,什么呀,不就是一盘棋罢了,比赛还有二十多轮,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老王头对老胡的调侃是呲之以鼻。
“呵,老王,你就别嘴硬了,要真是那么有信心又怎么会栽在老彭手里呢?”老胡头笑着问道。
“切,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我一个大活人。他不过就是运气好,正巧走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变化,要是我没有中招,哼,就凭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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