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指标,由于工作强度不大而且很难有表现的机会,所以个人发展的机会很少,如果小飞飞真的上了杂志,那么这无疑是活动站的工作成果之一,因为不用问,小飞飞上《围棋天地》肯定是由于下棋的事情,而教小飞飞下棋的是活动站请来开展围棋活动的两位老师,所以不管怎么说,做为具体工作的实施者,论功行赏肯定少不了自已一笔,而有了这一笔,无疑对自已今后的升迁会有不小的帮助。
“呵,你认识我这么久见过我说瞎话吗?”魏进东笑着反问道。
“两位大爷,你们都别抢了,进东,把杂志先给我看看。”小宋伸手说道。
“给你,第二十五页,《小荷才露尖尖角》。”把手里的杂志递到小宋的手中,魏进东笑着提醒着。
接过杂志,小宋迫不急待地按照魏进东的提示翻了起来,而两位老人家也停止了争夺,自动凑到小宋身旁伸着脖子把眼睛盯在小宋的手上。
一本《围棋天地》不过九十几页,已经知道了具体的页码想要找到想找的东西并非难事,没用多长时间,小宋便翻到了地方。
“哈,果然是真的,老王头要是看到了这篇文章还不得乐疯喽!”虽然杂志上印的铅字没戴老花眼镜看不大清楚,但插图当中小男孩儿专注于棋局的形象对他们这两位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的老头实在是太熟悉了。
“呵呵,好好,太好了,这里面还有提到咱们活动站呢!进东,这本杂专你先借我用用,我拿给主任看看去。”对于自已关心的事情人的感觉总是特别敏锐,整篇文章好几千字,小宋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便找到了自已最希望看到的那几个字,匆匆跟魏进东打了个招呼,心花怒放的年轻人也不等杂志的主人表态便小跑着直奔办公室而去。
“嘿,这个小宋,光顾自已高兴就不管别人了!我这儿一个标题还没看清楚呢他就把杂志给抢跑了!”上了年纪的人反应就慢,等到两位老人家醒过昧来的时候小宋早就跑出七八步远了,刚刚被勾起兴致的胡永庆是又好气又好笑地大声叫道。
“就是,跑那么快干嘛,这又不是金子银子,难道抢跑了还能换人民币?”彭得禄也是忿忿不平地叫道,似乎已经忘记不到半分钟前他和胡永庆在做的是什么。
“呵,胡大爷,彭大爷,您二位也不用急,这是最新一期的《围棋天地》,等会建平来的时候肯定也要买一本。”魏进东笑着劝道。
《围棋天地》是现在国内唯一的专业围棋杂志,因此只要是从事围棋教育工作的人都是人手一本,一是当做了解国内外棋界动态的资料,二还可以里面介绍的东西做为教学的题材,鲜有例外。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急,对了,你肯定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快点先给我们讲讲。”一想魏进东说的在理,胡永庆转而催促起来。
“呵,没问题,里面主要写的是”,魏进东是出门坐车的时候从车站旁边的书报亭里买的杂志,一路过来车上的二十多分钟足够他把这篇文章读上三遍,此时趁着情绪正高,马上绘声绘色地讲说起文章中的内容,说到精彩处更是眉飞色舞,听得两位老头频频点头,连连称赞。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眼红
“叭”,一声大响,一本淡黄色封面的杂志重重地落在厚实的办公桌桌面上,滑动停止之后,封面上的四个黑色大字清晰可见――《围棋天地》。
“社长,怎么了?谁招你了?”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孙东阳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迷惑不解地问道。
“这一期的《围棋天地》你看过了吗?”站在窗口前用力吸着香烟的梁明泉头也不回地问道,从急速缩短的白色纸卷中不难看发现他此时心中的激动。
“噢,我刚进棋社,还没来得及看。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孙东阳问道。
“你自已看吧,第二十五页。”用力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梁明泉伸出左手指了指桌上的杂志。
会是什么消息?心怀疑惑的孙东阳从桌上拿起杂志按照梁明泉的提示翻阅起来。
“呃?小荷才露尖尖角,原来是那个小孩子的专访。”没用多少时间,孙东阳便找到令梁明泉情绪波动的原因。
“忘忧清乐道场又露脸了,这篇专访里忘忧清乐道场这几个字至少出现过五六次,高兴宇也提到了三四回,大概他现在正拿着这篇文章忙着往公告栏上贴,一想到他那张象个肉包子似的笑脸我心里就别扭。”把吸得还剩一寸多长的烟蒂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内,梁明泉忿忿不平地大声说道。
“呵,社长,您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这篇文章是郝志强写的,您和他的关系也不错,让他帮您也写一篇不就成了。”孙东阳笑着劝道。
“你当我没试过?问题是我们有什么可让他写的?”梁明泉气道。
全国各地的棋社数以千计,单只北京地区至少也有近百家,而《围棋天地》只是一个每月两期的半月刊杂志,就算每期杂志都介绍一家棋社在几十年内都重不了样。况且,《围棋天地》是以介绍近期重大棋战棋谱,技术讲座和棋讯为主的刊物,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怎么会随便介绍一家普普通通的棋社?虽然跟杂志社的专职记者私下关系良好是个有利条件,但也不可能因此改变人家的办刊方针。
郝志强之所以会给王一飞写一篇专访,一方面固然是其与幼小年纪不相符的棋力引起郝志强的兴趣,另一方面也是国庆节让五子战胜职业棋手的噱头有足够的趣味性来吸引读者的眼球。
相形之下,他们烂柯棋社拿什么东西让人家专门花上几千字来吹捧呢?要知道就算是炒作也需要有可以炒作的东西啊!
玉柱怎么样?”仔细想了想,孙东阳提出自已的建议。
“没用的。再过五十几天定段赛就要开始了,即便郝志强肯写也一定是在冲段成功以后。”想也不想,梁明泉直接就给否掉了。
每年参加定段比赛的少年棋往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在这么激烈的竞争当中谁能取得成功大概没人敢事先肯定,如果在比赛开始前便大加宣传成功了固然是好,但若是没有成功,那岂不会对所介绍的那名少年棋手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所以,在这种特殊时段杂志社肯定不会刊登类似的文章。
倒也是。”建议被否决掉,孙东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办公室里,两个人面面相觑对着吸烟,缭绕的烟雾中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慢慢渡过。
“踏踏踏踏”,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没过多长时间,孟祥云孟老师急匆匆地闯入办公室的房门。
“社长,你看没看这一期的《围棋天地》!”孟祥云手里挥动着一本同样是淡黄色封面的杂志大声叫道。
“老孟,别大呼小叫啦,你的消息已经晚了。”孙东阳指了指放在手边的杂志代为答道。
“啊?呵,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看到桌上的杂志,孟祥云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废话,没看我们两个正在伤脑筋呢吗?”梁明泉没好气地答道。
“呵,现在看到了。”孟祥云讪笑着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别光傻笑,快想点办法,看怎么着才能让咱们棋社也上《围棋天地》。”把桌上的烟盒抛到孟祥云面前,梁明泉大声吩咐道。
“呵,这个问题难度还真有点儿大。”接住烟盒掏出一支香烟在嘴角叼住,孟祥云一边从口袋里摸打火机一边笑着说道。
“喂,是不是想不出招儿?想不出来就给我把烟放下!哼,不帮忙也就算了,没事儿还在旁边尽说泄气话!别浪废我的烟。”右手一伸,梁明泉大声威胁道。
“呵呵,不就是随口说一句,干嘛这么小气。大不了我给你想个主意出来不就得了。”赶紧把嘴上的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孟祥云耍赖似地笑道。
“好,这可是你自已说的,东阳在旁边可以作证,赶快给我想出个办法来,否则我可跟你没完。”梁明泉正发愁想不出办法呢,现在孟祥云自已送上门来,他当然不会放过了。
“啊!别呀,社长,我赔你一盒怎么样?”没想到梁明泉话赶话拿住自已,孟祥云连叫后悔:《围棋天地》又不是他家开的,除非是花钱登广告,否则人家凭什么登自已的消息。
“免谈。赔一条我也不要。总之,想出来能让他们写一篇类似这样的文章,否则以后有你好受的。”把脸一绷,梁明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唉,我这是何苦来哉。”咧着嘴孟祥云大声叫苦,可惜屋里的两个人没谁会可怜他。
“哈哈,为嘴伤身;现在知道社长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了吧?”这就是孙东阳对他的忠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歪招
自已惹祸上身的孟祥云也加入了苦苦思索者的行列。
虽然很精楚梁明泉刚才所摆出蛮不讲理的样子更多是一种玩笑,但身为烂柯棋社的一员,帮助社长把棋社经营好本就是自已的责任之一,况且,即便抛开双方职位方面关系,单凭这么多年的交情自已就没理由置之不理。
“哎,我说,忘忧清乐道场有王一飞,咱们不是有方孟扬吗?《围棋天地》能登他的专访当然也能登方孟扬的专访呀!社长,依我看您不如找个借口请郝志强吃顿饭,然后把方孟扬介绍给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凭您和郝志强的私交,这点忙他总不会不帮吧?”脑子一转,孟祥云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
“切,我当什么高招呢,这么简单的方法要是管用,我还在这里伤什么脑筋。”刚开始听到孟祥云的口气还很是抱有希望,可等对方把所说的话全部讲完之后,梁明泉发现自已白浪费感情了。
“呃?怎么不管用了?从综合实力上看,方孟扬就算没有王一飞强却也绝不会比他弱,和郝志强好好说说,也许就能成呢。”孟祥云为自已的提议辩解道。
“呵,老孟,你就别白费唾沫了。方孟扬和王一飞的实力的确是相差无几,但你别忘了两个人的年纪差了两岁多,对于成年棋手来说两岁的差距没人会在意,但儿童时期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围棋天地》既然刚刚刊登过一篇对六岁棋童介绍,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再登另一篇内容类似的文章,除非方孟扬能做出更吸引眼球的成绩,比如让三子战胜职业棋手,又比如在全国少儿比赛中拿到冠军,问题是,这些都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吗?”见老同事还没转过弯来,孙东阳笑着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听完孙东阳的分析,孟祥云也发觉到自已所设想方案的确是问题不少。
“好啦,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这个不成就另想办法。”梁明泉不耐烦地催促道。
烟,一根一根的抽,茶水,一杯一杯的续,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但桌子中间大号烟灰缸内有如小山一般的烟头就足以说明一切。
同样,建议也是提了一个又一个,搅尽脑汁的三个人差不多把自已所能想到的方法都滤过一遍,然而却还是找不到一个行之有效,可以保证达到目的的方案。
“哎,对了,既然用正常的方法难以引起杂志社的兴趣,那咱们何不搞一些歪的邪的?”在所提出的第六个方案被推翻后,孟祥云一拍大腿,脑子里似乎产生了某种灵感。
“什么歪的邪的?我可事先提醒你,烂柯棋社是正经棋社,不是黑社会,不是皮包公司,如果你说的是威胁恫吓,塞红包之类的办法最好直接烂在自已肚子里。”梁明泉提醒道。
“嘿嘿,社长,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象我这样的斯文人会说出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方法吗?”孟祥云笑道:威胁恫吓那是刑事犯罪,不过是为了提高棋社的知名度,没理由下那么大的本儿;塞红包,那是搞有偿新闻,如果被同行知道,还不得给笑死。
“呵,斯文人?斯文人里挑出来的吧。”一见老朋友大言不惭地自已往自已脸上贴金,孙东阳笑着插口调侃道。
“嘿,你个老孙,自已想不出招来也就算了,书读的少,脑筋转的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人会笑话你,可那并不等于别人和你是一样的智商啊!社长,您倒是说句公道话,老孙这是不是在打击别人为棋社做贡献的积极性?”孟祥云眉毛一竖,立刻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向梁明泉告起了状。
“好啦好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们俩也四十好几了,怎么还象小孩子似的好打嘴仗。”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两位得力干将什么脾气什么喜好梁明泉早就了如指掌,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拌拌嘴就不舒服,他当然不会把孟祥云的投诉当真。
“听到没?有招快说,别东拉西扯耽误我们的宝贵时间。”有梁明泉在背后支持,孙东阳更是得理不让人,把脸一板,一脸正气地训斥道。
“呵,好,算你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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