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干杯!”几只酒杯碰在一起,杯中的液体随之被一饮而尽。
“呵,社长,看着意思是不是《围棋天地》的事搞定了?”孟祥云一边给大家满着酒杯一边笑着问道。
“哈,那还用说。临分手的时候郝志强亲口告诉我,他回去之后马上就会写一篇稿子,题目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做《脑力极限的挑战》,快的话下一期就能登出,如果不巧没有版面的话,最迟十二月月中那期肯定能行。”梁明泉笑道。
“还是社长厉害,这么轻松就把郝记者给搞定了。”孙东阳赞道。
“呵,说到底还是小鲍争气,如果他表现的不好,我再怎么能喷也是没用地。”梁明泉笑道。
庆功会宴会上能说些什么,当然都是一些令人高兴的话题,大家吃着喝着聊着,气氛可谓热闹之极。
“对了,说起来今天下棋的那个小孩子棋还真是不赖,是棋社的重点培养对象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鲍春来放下酒杯笑着问道。
“呵,小鲍,真有眼光,那个小孩子叫方孟扬,今年九岁,虽然现在还是业余三段,但真正实力已经不逊色于一般的业余四段棋手,平时我们和他下让三子指导棋也非常吃力呢。”孙东阳笑着介绍道。
“是吗?怪不得呢。呵,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样的小孩子怕是千里挑一吧。”鲍春来称赞道。他也是做过围棋辅导教师的人,虽然不象孙东阳,孟祥云那么专业,却也曾经带过十几个学棋的小孩子,深深知道寻找人才的艰难。
“是啊。方孟扬的棋才确实不错,假以时日再加上严格训练,将来成为职业棋手的可能性极大。”梁明泉笑道。
“呵,小鲍,你初来北京对北京业余棋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告诉你吧,据我所知,除了忘忧清乐道场的王一飞,北京三十余家棋社十岁以下少儿棋手中还没有谁比方孟扬更出色的呢。”孙正阳得意地补充道。
“王一飞?他是谁?”鲍春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颇有兴趣地问道:方孟扬的实力按他现在的年纪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难道还有比他更厉害的角色。
“王一飞今年七月底才进入忘忧清乐道场开办的暑棋提高班的小学员,实力嘛,两个月前大体和方孟扬相当,至于现在,那就不好说了。”孙正阳答道。
“为什么?”鲍春来不解地问道。
方孟扬是烂柯棋社的重点培养目标,平时接受的肯定都是最好的教育和培训,而他现在的年纪处于学习围棋的最佳年龄段;进步速度可以说相当快了,而听孙正阳的语气,显然不象是说方孟扬现在的实力肯定在那个王一飞之上。
“呵,你是没见过那个小男孩儿,所以才会有此一问。说实话,我当专职围棋教师也有二十多年了,见过有天赋的小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象王一飞那样有天赋的小孩子,其对棋形的感觉甚至比宋玉柱**岁时还要敏锐,而他今年才只有六岁,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不说,方孟扬的棋才固不错,但比起王一飞来说还是要差上一些的。”孙正阳笑道。
“真有这么厉害的小孩儿?如果有机会,还真想见识一下呢。”鲍春来闻言说道。”呵,如果你真想见识一下还不简单,等明天我就和李飞扬联系,让他叫王一飞来参加挑战赛不就成了。方孟扬既然上过擂台,我想他也该会同意王一飞上抬吧。”孙正阳笑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选
高兴宇出差公干,但道场每周一次的例会仍然正常开始。
“老沈,坐在那个位子上是不是很爽?”看着沈怀运坐在会议室中间那张真皮老板椅上左扭扭,右晃晃的样子陆如秋笑着问道。
“呵呵,开我玩笑是不是?”沈怀运一边调整着椅子的角度一边笑着说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不管怎么说,皮椅比木板凳坐着舒服总是事实吧?”陆如秋笑道。
“呵,好,等社长回来我就跟他说陆老师这些日子搞减肥搞的**上的肉都没了,所以急需更换座椅,以免因**受苦而影响工作效率怎么样?搞不好社长真会单给你配一把好椅子呢。”沈怀运半真半假地问道。
“哈,算了吧。我再怎么减也不至于减到那种地步,再说,就算真到了那种地步,以社长的勤俭精神给我配一个棉垫儿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哪儿敢去奢望什么皮椅。”陆如秋笑道。
“你们俩好啦,趁着社长不在就拿他开玩笑,小心等他回来我打小报告,到时候别说棉垫儿,就连光板凳子都没的坐,天天只能练蹲马步。”李飞扬插嘴说道。
“哇!小陆,听到没?到时候社长把你办公室里的椅子都收走可千万不要赖在我的头上哟。”沈怀运笑道。
“呵,你这个老沈,别的本事不清楚,但腾挪转身的功夫倒是一流。对了,昨天的比赛怎么样?今天早晨《京华时报》上登了消息,说表演很成功,而且还创下了新记录,但具体情况写的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你也在现场,说说情况吧。”李飞扬问道。
“呵,是呀,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肯定和你也一样不敢相信真有人能拿围棋下盲棋。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我不信。
那个鲍春来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普普通通和任何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样,可是脑子却好的不得了,当真是蒙着眼睛,仅凭着记忆进行对弈,而且从棋局的内容来看质量也是相当高。另外,在进行到一百三十几手的时候,鲍春来曾经犯过一个相对于他的水平显得很低级的错误,甚至差点因为这个错误而招致败局,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盘棋并不是事先做棋,因为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大可以设计一些更巧妙点儿的错误,犯不着拿这个做噱头。
总面言之,二百零七手的盲棋表演货真价实,鲍春来是有真才实料的棋手,梁明泉没有弄虚做假,烂柯棋社要大大的一次风头了。”
沈怀运感慨答道。
“真的是两百零七手?令人难以置信。”陆如秋叹道。
“恐怕这还不是极限,看当时的情况,如果继续下下去,鲍春来也不象有困难的样子。昨天只是他第一次亮相,随着挑战赛的继续,估计新的记录会再次产生。”沈怀运答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一次梁明泉可算是挖到宝了,搞不好近几个星期坊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这件事了。”李飞扬也叹道。
“呵,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家的信息灵,连成都的事儿都知道。”沈怀运无奈地说道。
站在普通棋迷的角度,当然是希望事情越热闹越好,但站在竞争对手立场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也不能光咱们忘忧清乐道场出风头,人家烂柯棋社连个脸儿都不能露。”陆如秋插口道。
话当然没错,只不过此时此刻说来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点酸味儿。
“好啦,别光感叹啦,该说正经事儿了。昨天离开红塔礼堂的时候梁明泉还问我咱们道场报名参加擂台表演赛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把名单报过去好让他做安排,我当时告诉他说想上台的人很多,现在道场正在研究。小陆,现在有多少人报名了?”沈怀运说道。
“噢,布告贴出去之后报名的人很多,到昨天为止一共有三十七人,大部分具有业余三段到业余四段的实力,这是名单。”陆如秋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沈怀运。
“呵,人还真是不少呢。”接过名单沈怀运埋头研究起来。
“军无财,则士不来,军无饷,则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死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好几千块的奖金在那里摆着呢,搁谁谁不会心动呢。”李飞扬笑道。
“是啊。没人报名麻烦,可是报名的人太多也是麻烦。这么多人,让谁去不让谁去呢?”沈怀运摇头苦笑道。
一家棋社名额只有一个,选谁不选谁都是问题,总不成为了这事儿还来个内部选拔赛?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传到梁明泉耳中还不得把他乐坏喽?
第一百八十章 请求
传阅着薄薄的那一张纸,屋内的三个人一起研究着上面的人名。
“这个怎么样,业余四段,三十八岁,金卡会员,五年会龄;是道场第一批正式会员,应该照顾一下吧?”李飞扬提议道。
“那个是不差,可这个也不错啊,同样的业余四段;同样是金卡会员,三十五岁,四年会龄,更重要的是他是搞印刷的,咱们道场有活经常要交给他来办,不论多少,他都是按最低价格和咱们结算,不照顾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吧?”陆如秋也提出自已的意见。
三十多人的名单粗审也就能刷下去二十几位,但从剩下来的十几位中想要选出合适的人选还是非常困难,除了报名棋手的个人实力以外,还要考虑到其人在道场的资历,人气,对道场的贡献等等等等,总之,讨论进行的非常热闹。
“想要飞就向前飞,哪怕心酸不后悔,人已醉,泪难追,纵有柔情何处归?无语泪双垂”;几个人讨论得正热闹的时候,一曲歌声忽然响起。
“飞扬,你的电话吧?呵,奔四张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居然还用这么肉麻的歌当铃声,脸红不红呀你。”发现声音的来源,沈怀运笑着调侃道。
“呵,有什么办法,谁让咱是‘气管炎’呢。”自嘲地笑着,李飞扬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
“是你呀?呵呵,怎么,今天想起我来了?是不是打算晚上请我吃涮肉?”
么?呵,还没有,我现在正和老沈他们在研究,中午之前就定下来。”
“你想说的是?”
“你是说这是鲍春来的意思?”
“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和老沈商量,一会就给你回信儿。”
李飞扬歪着脑袋捧着电话在那里说,沈怀运和陆如秋则坐在旁边等着他把电话讲完。
“谁打来的电话?”听到电话里有提到鲍春来的事情,沈怀运好奇地问道。
“是孙正阳。”李飞扬合上电话放回怀里后答道。
“孙正阳?他是在问咱们这边报名的事儿吧?呵,他们倒还真急,都跟他们说了这两天出结果还跟得这么紧。”沈怀运笑道。
“问报名的事儿不过是走个过场,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咱们这边派王一飞参加比赛。”李飞扬摇头回答道。
“点名让王一飞上场?烂柯棋社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个消息,沈怀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来自竞争对手的信息不管是好是坏都要先画上个问号,孙子有云: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只有知已知彼,才能做到百战不殆,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不大明白。王一飞实力虽然不弱,但终究只是个小孩子,以鲍春来的身份赢了他也没什么可以自豪的。再说,这一次的表演赛只是为了宣传他的盲棋功夫,而不是表现他的围棋水平有多高,因此选择什么样的对手非常重要,对手太强,棋输了,比赛也就结束了。对手太弱,棋赢了,也显示不出自已的能力,所以烂柯棋社才把报名者的基本条件限定在业余二段到四段之间,王一飞没参加过段位赛,到现在也还是个白丁,鲍春来和他下有什么意义?”陆如秋也在苦苦思索。
“呵,你们都搞错了。提出想和王一飞下一盘的是鲍春来本人。听孙正阳说,昨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最近北京地区又出了什么好苗子上,聊到这个话题,当然不可能不扯到王一飞身上。结果鲍春来表示很想见一见这个被人传得有些太神的小孩子。做为地主,又是邀请他来北京进行表演的组织者,烂柯棋社当然希望能够尽理满足鲍春来的要求,所以才问一下咱们这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配合配合。”李飞扬笑着答道。
“只有这么简单?”沈怀运怀疑地问道。
人想的太多就容易钻牛角尖,沈怀运和陆如秋现在的情况既是如此。
“呵,我现在只是如实传达那边的说法,中间又没自已的见解。简单也好,复杂也好,全是你们自已说的。”李飞扬笑道。
“哈,也对,管他有没有企图,既然人家点名了,咱们也没理由拒绝。好在人选还没有定下,要不然又是麻烦。搞不好还会让人家以为咱们胆小了呢。”陆如秋一拍大腿叫道:反正也想不明白,那干脆也就甭想了。
“问题是按照之前的规定王一飞没有段位,不具备参赛的条件,别的报名棋手会不会有意见?”沈怀运担心地问道:身为道场的临时当家人,他不能不考虑大多数人的想法。
“哈,放心吧。道场的人谁不知道王一飞的厉害,有不服气的,大可以站出来和王一飞杀两盘,赢了的话让他上,输了的话就别乱嚼舌头。”陆如秋笑道。
“飞扬,你的想法呢?”陆如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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