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
在这个朝代,能够被慈禧单独召见,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恩宠,和后世的红卫兵受毛主席接见差不多,虽然这些对他这个穿越者来说,都是“华而不实”的东东,他对这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他只是希望,这次慈禧太后就别再赏“奶”什么的给他了。
他在家里,现在已经有喝的了。
“你地事情,造船。带兵,一直办的很好,”慈禧太后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次让你去日本,委屈你了。”
这个“委屈”是什么意思?李鸿章怎么没和他说过?孙纲心里暗暗吃惊,
“微臣份内之事,敢不竭心尽力。”孙纲赶紧答道。
“你行事沉稳,和当初一样。这样很好,”慈禧太后接着说道,“康有为关于日本的说法,确实不可行吗?”
“微臣以为,绝计不可。”孙纲答道,“古语有云:一日纵敌,数世之患。皇太后慈悯宽宏。不忍见其亿兆苍生就此分崩离析,可为我大清子孙万代计,日本非分裂如此,不足以安大清也。”他赶紧拍了慈禧一句马屁,接着强调了日本必须分裂的“重要性”,在心里又狠狠地痛骂了康有为一遍。
慈禧太后点了点头,好象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他的心略略能定了下来。。
“裁撤八旗绿营地事。你怎么看?”慈禧太后又问道,
“回皇太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八旗绿营积弱难振,裁是应该裁的。但绝对不可操之过急,”孙纲说道,“数十万人之生计去留,非一言能决,当徐徐图之,去芜存精,裁撤之兵,朝廷当有所安置,使彼不致生活无着,由怨及乱。如此下来。非数年之功。不可成也。”
慈禧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地船造的不错,此次击败日本,海军出力甚多,全仗有此铁甲巨舰纵横海上,听说又造了一艘?”
“回皇太后,为求尽快完工以入海军,此舰较前一艘略小,速力亦稍慢,然火力更强,钢甲更坚,亦为利器。”孙纲说道,
“还是法国人帮着造吗?”慈禧太后问道,
“我之工匠技师同法人共造,臣曾多方考较,其技艺业已精熟。”孙纲说道,“此舰一成,我之船工便可不用法人,自行建造。”
“如此甚好。”慈禧太后点点头,又问道,“荣禄说的以日本二岛换回青岛,你怎么看?”
“青岛为各国所垂涎,德人恐难答应。”孙纲答道,“微臣当竭尽全力成就此事,如事不成,容臣等再寻别策。”
“家门口被别人看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慈禧太后看着他说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俟海军力稍充,先逼德人修约,改其独占青岛为与我共用,再寻机图之,”孙纲答道,“若德国同西欧某国发生战事,必无力顾及青岛,我便可趁时收复之。”
“你好好办事,船还得继续造,去了日本,造船的事也不能丢下。”慈禧太后又说道,“时局艰危,多替皇上分忧吧,总是不要轻动冒进才好。”
“微臣谨尊懿旨。”孙纲说道,
“下去吧。”慈禧太后说道,按宫里的规矩,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没什么事了,他可以告退了。
孙纲谢恩完毕退出,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细汗。
从宫里出来,回到了公馆,江穆齐看他神色犹疑不定,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孙纲把朝会上发生的事和慈禧太后单独召见自己地事跟他说了,并告诉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江穆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原本担心朝廷对大人生出猜忌之心,皇太后若这么说,大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怎么见得呢?”孙纲问道,
“皇太后的话无非有这么几个意思,外交方面关于日本的问题,认可大人的策略;关于裁撤八旗,绿营,皇太后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赞同,但对大人求稳的提议印象甚佳;再就是,皇太后对青岛之事甚是看重,大人此行如能将此事解决,当为大功一件。”江穆齐说道,
“说的容易,要是解决不了怎么办?”孙纲苦笑了一声,问道,
“皇太后也知道此事不易解决,意思是要大人时时放在心上。”江穆齐说道,“皇太后知道办理外交不易,是以没有让大人把话说死,但又说大人事情办得好,对大人可以说信任有加,大人可以不必担心出使日本后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了。”
“那皇太后说的那个‘委屈’是什么意思?”孙纲又问道,
“呵呵,孝乌也是出过洋地,知道这里面的苦处,非一言能尽之,”江穆齐说道,“现在已经不比当年了,皇太后可能是觉得大人此次出使日本前程会受到影响,所以才有此语,皇太后在话里已经有保证大人出使完毕销差后仍然回原职的意思,大人就可以放心了,孝乌也放心了。”
看着孙纲不太明白的样子,江穆齐笑着说道,“等见了正使张大人和副使罗大人,他们就会告诉大人详情的,孝乌就不多嘴了,大人一心为国,就没有想想,大人在北洋船政大臣上已任职近四年了,成绩斐然,为什么还没有升迁呢?”
听了他的话孙纲又是一愣,自己是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从穿越来到现在,心里想地都是怎么样解决遇到的问题,利用“蝴蝶效应”让国家一点点的强大起来,朝廷对自己的待遇问题,他没想是因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江穆齐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大人一心谋国,从不谋身,这是让孝乌最为敬佩的地方,”江穆齐定定地看着孙纲,说道,“所以孝乌才愿意追随大人,只盼助大人成就一番大业,孝乌心愿亦足矣。”
“那太好了,”孙纲看他郑重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我总算没有看错你。”
江穆齐看着他,还想说什么,这时,林文昊进来了,对孙纲说道,“大人,户部张大人,太仆寺罗大人和伍大人来访。”
“快请。”孙纲说着,看了看江穆齐,他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说道,“三位大人都是外交高手,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问他们好了。”
孙纲嘿嘿一笑,来到了客厅,来的是张荫桓,罗丰禄和伍廷芳,也都算是老熟人了。
他们三个和孙纲最早认识是在陪李鸿章于甲午战胜后签订《中日天津条约》的时候,当时他们都是李鸿章地随员和助手,张荫桓在孙纲和李鸿章出访欧美时负责对日本“伪装袭击舰”事件地交涉,伍廷芳那时正好是副使,罗丰禄那时则是李鸿章和孙纲的随员。在天津和日本人谈判时他们就很谈得来,但后来各忙各地,联系也仅限于电报和书信了,现在久别重逢,都感觉十分亲近。
“敬茗小友今天在朝会上可是让老康给骂惨了,我在这里代老康给你赔罪了。”张荫桓对笑着孙纲说道,
看着好六十多岁的张荫桓代康有为给自己赔罪,孙纲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康先生也是一心为公,只是失之急躁,见解不同而已,晚辈哪里敢存这等心思,樵野先生如此说可要折杀晚辈了。”
这几个人里面数他岁数最小,张荫桓和康有为关系很好,朝会时他也在场,可能是担心孙纲和康有为再起冲突,所以才拉上罗丰禄和伍廷芳两人替康有为向他“道歉”。他们几个都是受过北洋军情处派人暗中保护“恩惠”的,知道北洋军情处的“实力”,也可能是生怕孙纲“一怒之下”派人去把康有为干掉,才一起来折节拜访的。
(二百零四)四大“鬼使”会京师
“老康也是,象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罗丰禄说道,“他要总这么干下去,人就好都得罪光了。”
“老康也是心忧国事,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全办好。”张荫桓替康有为解释道,
“不然,他行事太过刚愎自用,认准的事容不得别人反驳,”伍廷芳摇头说道,“我是后听到敬茗这个关于‘分解日本’的方略的,乍一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却十分有道理,可老康偏偏就是听不进去,真是让人费解。”
“这个‘分解日本’的事,可就着落在你我这几人身上了,哈哈,”张荫桓有些自嘲地笑道,“自古未闻有以分解他国为乐者,当从你我四人始,真是可笑之至。”
“后世史书提及此事,或谓之‘四大鬼使’分日本,咱们这些办外交的,此生足矣。”罗丰禄也笑道,可孙纲听出来他笑声里有一丝苦涩之意。
“外交为一国之重务,何来‘鬼使’之说?”孙纲听了他们的话,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未能事人,只能事鬼,遂去父母之邦。就是说咱们这些个办外交的。”伍廷芳也苦笑道,“敬茗这回和咱们上一条船,这仕途上可就要吃亏了。”
孙纲想起来慈禧太后那句“委屈你了”和江穆齐说的“前程受影响”的话,心中更是觉得不解,就向他们细问端详。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在大清中国现在的“主流”社会,“外交官”是被士林最看不起地一群人。
早在1876年,也就是甲午战争前的十八年,郭嵩焘受命出使英国,成为大清帝国以平等身份派驻海外的第一个使节。郭嵩焘其人才高八斗,学贯中西。世界各国当时都对他评价甚高,称其为“少有的中国聪明使臣”。可在他的家乡湖南,当时的士大夫“愤青”们却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汉奸”,不好好在国内呆着“报效天恩”,出去“伺候”洋鬼子?是何居心?当时有人甚至还做对联骂他,“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都这样了还‘尧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
此后,中国外交官们地“鬼使”称号就此载入史册。
由于湖南士子乡亲们认为郭嵩焘“放洋事鬼”的举动简直是“辱没祖宗”,很多人叫嚷着要砸烂郭嵩焘家,以表“拳拳爱国之心”,在他们看来,即使郭嵩焘在英国打不着本人,那么砸两扇“鬼使”家地窗户也算是申了“民愤”了,这类“民间打砸抢”事件到底发没发生现在已经不可考了。可郭嵩焘从此再也没能翻身,虽然李鸿章多次向他施以援手,可这位中国第一位杰出的外交官终其一生,也没能摆脱身上的骂名。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身为“天朝上国”的中国遣使藩属和“四夷”,只有两种情况。不是宣扬“皇恩”(比如说郑和下西洋),便是羁縻“远藩”(比如汉唐时期的“和亲”政策,为什么派个男人去“交涉”就不可以,送个女人去让人家白那个“什么”却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不管这个女人是公主还是平民百姓,难道是怕男人去被人家那个“什么”有伤风化?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心理”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天朝上国”这一辈子他就从来没有这个“对外派驻常任使节”地“规矩”,也不接受“夷狄”们派驻使节,甚至于连外夷来中国朝贡的使节也都不许久留!
可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情况就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西方列强竟然要求向北京派驻外交使节!
这在外国人看来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要求。可没想到居然比“割地赔款”引起的“舆论反弹”还要大!中国传统士大夫们群起抗议,认为这些洋人们“羁縻京师”。有失天朝“体统”(中国人的这种想法真是不可理喻,皇帝的园子都让人烧了砸了抢了,还有什么“体统”可言?)但在西方列强的枪炮面前,“天朝上国”也只好乖乖的放弃“原则”(可见还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洋鬼子们”便堂而皇之地在“天子”脚下住了下来。
西方使节进来了,可“天朝上国”却坚持不外派对外使节!
郭嵩焘出使英国,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此前中英之间发生了“马嘉理事件”(又称“云南事件”或“滇案”),英国驻华使馆翻译马嘉理擅自带领一支英国探险队由缅甸闯入云南境内,和当地居民发生了冲突,英国人开枪打死了数名当地居民,当地居民则奋起反抗将这个不知死地家伙干掉了。英国借此事件,强迫清政府签订了《烟台条约》,根据该条约里的一条,中国应派“钦差大臣”到英国“道歉”,并担任中国驻英国公使。
郭嵩焘同意出使,其实也是这位开明的洋务派官员和李鸿章一样,有着替国家担当的胸怀和气魄,他当时自己就说过“以为时艰方剧,无忍坐视之理”。即便这样,他仍然得不到“大多数人”的理解,以至于最后还是身败名裂,连亲朋好友都为他惋惜,认为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当这个“鬼使”的外交官。“文章学问,世之凤麟。此次出使,真为可惜”,“以生平之学行,为江海之乘雁,又可惜矣”。
中国外交官不仅被士林视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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