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
,孙纲没敢告诉她部队将要去的登陆地点,如果她现在知道了是大东沟的话,不吃了他才怪。
高中的历史书应该给她讲过,那场决定东亚两大强国生死命运的大海战,是在哪里爆发的。“禀军门,陆军已经全部上岸完毕。”一位军官报告道,
“发信号给‘平远’和‘广丙’,让他们归队,通知各舰准备返航。”丁汝昌按孙纲的要求吩咐道,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感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瞥见孙纲象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十分奇怪,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哦,没事。”孙纲笑了笑,丁汝昌没有再说什么,眼前的年青人从昨天就开始神经兮兮的,对舰队的一些细节不住地过问,让提督大人觉得十分反常,但看他所提的要求还不过分,丁汝昌都吩咐照办了,但他要求一下子带上八艘鱼雷艇可确实有些不明白,丁汝昌虽然最后同意了,也没有多问,但现在看他好象还没有恢复常态,不由得有些好笑,扔下他一个人在舰桥上呆着自已回舱了。
看着远处缓缓驶来两艘战舰,那是大清自制的装甲巡洋舰“平远”和鱼雷巡洋舰“广丙”,这两艘担任侦察警戒任务的战舰已经提前回来了,而此时日本舰队还没有出现。
孙纲看了看表,现在是1894年9月17日9点25分,再过一会儿,震惊世界的大东沟海战就要打响了,而在这激动人心的历史时刻,只有他自己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孙纲极目远眺,鸭绿江入海口往上,那座叫安东的小镇,是他在那个时代的家乡,虽然在这个时代,他还没有亲眼去看一看,但家乡永远是家乡,而祖国,不管她现在叫什么名字,永远是自己的祖国!
自己现在,就站在保卫祖国的第一线。
历史,真的能就此改写吗?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猛地回头,愣了一下。
是邓世昌。
“你情绪好象不太对呀,”他呵呵地笑着,“想新娘子了?”
“不是,”孙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可能全舰队都知道参议大人惧内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在哪儿。”他看着那坚毅敦厚的面孔,不知怎么生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来,他心头一热,差点就想把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但想到他根本没法理解,还是生生忍住了。
“那我一会儿可得做好准备了,你的感觉一向很准,呵呵。”邓世昌笑道,“丁军门要是知道了非紧张不可。”
“算了,岁数大的人不禁吓,就别让他知道了。”孙纲笑了笑,“你的鱼雷拆了吗?世昌兄?”出海之前他已经嘱咐过邓世昌好多遍了,“致远”舰的鱼雷发射管的位置易遭炮击,如果引发鱼雷爆炸就麻烦了,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如果这些鱼雷不在,邓世昌也许就不会死了吧?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邓世昌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光芒,可惜,心事重重的孙纲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世昌兄,要是打起来的话,你可千万保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声音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哽咽。
邓世昌奇怪地看着他眼泪都快要出来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又看他那郑重的样子,眼光也变得柔和起来,象一个兄长在看说傻话的小弟弟,“我会的,傻小子。”邓世昌又拍了拍他的胳膊,拉着他下了舰桥,来到了军官客厅里。
“禀军门,鱼雷艇和炮舰都回来了。”一个军官报告道,
“传令,全队返航。”丁汝昌说道,他看见孙纲还在不住地看表,和刘步蟾对望了一眼,不由得失笑。
“新娘子在家望穿秋水,我见犹怜。”刘步蟾呵呵取笑道,“老弟今晚恐怕又得鞠躬尽瘁了,哈哈!”
“一会儿大家把船都开快点啊。”林永升也笑道,
“谁先到了还有什么好处吗?你们都什么意思你们?”方伯谦跟着笑道,
“世昌兄的‘致远’速度最快,不如一会儿让世昌兄带孙老弟先走一步如何?”邱宝仁大笑道,“小别三日,如胜新婚,可羡煞我老邱了。”
“你羡慕也没用,”刘步蟾笑道,“就你那身板,也就几分钟的活儿,保证一泄如注如滔滔江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敢瞧不起我!等哪天咱们找地儿比划比划。”邱宝仁一声怪叫,
孙纲有些挫败地看着他们,虽说他来北洋舰队的日子已经不短了,而且和这些高级将领们都混得很熟了,但他们当着提督大人的面这么开玩笑却是第一次,丁汝昌也笑了起来,咳了两声,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了下来,“为防倭舰偷袭,各舰当做好准备,不可大意。”他说道,
“是。”众将齐声应道,
“平壤那边也不知打成什么样了,”丁汝昌叹息了一声,“倭人费十余年之准备以图我大清,其志不在小也,而我们是仓促临敌,胜负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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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关键时刻
“观朝廷此战并无总体方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于敌方布置一无所知而贸然开仗,又责中堂大人和军门避战纵敌,真是莫明其妙。”刘步蟾说道,
“除非把朝中那些清流言官们全拉到朝鲜和日本去看看,让他们醒醒脑子,他们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广丙”舰的管带程璧光说道,
“别人都不用,翁师傅一个人去一趟就行了。”刘步蟾冷哼了一声,
“那更完,他什么毛病挑不出来?中堂更得被骂个狗血淋头。”“靖远”舰管带叶祖圭说道,
“都别说了!”丁汝昌让他们说的有些窝火,沉声道,“国家有难,我辈军人,只知保国卫民,余皆非吾辈事也!”
众将都不吭声了,大厅里一时间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大家过来,关于我军一旦接仗之阵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丁汝昌招手让大家过来,聚在了桌子旁。
孙纲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讨论着舰队的阵形,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心不知不觉的开始跳了起来。
时间在飞快的过去,他不自觉的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指针赫然指着:10点35分。
刺耳的战斗警报突然响了起来,大厅里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神情全都一肃。
一个军官急急地跑了进来,“禀军门,发现敌舰!”
大家一起跑步上了舰桥,其他各舰也发出了战斗警报,响声震彻海空,孙纲望着远处的数道烟柱,一颗悬着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就如同那天在水下,给“浪速”粘上了水雷的那一刻。
丁汝昌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脸上不知怎么现出一丝兴奋之意,他沉声道:“各舰管带速回本舰,准备接仗!”
大家回到司令塔里,随着刘步蟾一连串的英语发令,“定远”舰的水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丁汝昌举着望远镜,神色凝重地观察着日本舰队的动静,孙纲也跟着举起了望远镜,果然不出所料,日本舰队的火炮多在船舷两侧,为了发挥齐射威力,日本舰队以鱼贯纵阵向这边扑了过来。
日本舰队此时离得还远,他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快速巡洋舰“浪速”号的沉没对日本人来说是很大的损失,不知道他们会用哪一艘战舰来代替呢?
日本人少了一艘主要舰艇参战带给他的成就感,还是不小滴。
而因为他的缘故,中国方面则多了“平远”和“广丙”加入了战列,而不是象原来那样,后赶来参加战斗。
战斗的进程,从这一刻起,已经悄悄地改变了。
结局会不会改变,他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时间在飞快的过去,日本舰队的轮廓已经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战列,额头的汗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发信号,犄角雁行阵。”丁汝昌命令道,
孙纲紧张地看着北洋舰队以“定远”“镇远”两艘战列舰为中心,缓缓张开两翼,原来右翼两艘老式巡洋舰“超勇”“扬威”的位置,变成了“平远”和“广丙”,而“超勇”和“扬威”则分开了编队,分别落在了左右两翼的后面。
这两艘1881年下水的北洋舰队元老级的巡洋舰,由于超期服役,一开炮都铁锈乱飞,肯定承受不了黄火药弹的轰击,丁汝昌想必明白这一点,才让这两艘老舰躲在了阵后。
老将也是用心良苦呵,孙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望楼上的军官在不时的报告着距离,日舰的身影也变得十分清楚了,孙纲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迎头的本来是日本的四艘主力巡洋舰“吉野”“浪速”“高千穗”“秋津洲”构成的巡洋舰分队,“浪速”现在已经陪着东乡大将军去和海龙王开Party去了,那“吉野”后面的是谁?怎么是艘和“吉野”一模一样的快速巡洋舰?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惊骇,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眼睛没花,不错,是一艘“吉野”的克隆版,舰型都一样。
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心中顿时雪亮。
“怎么有两个‘吉野’?”丁汝昌好象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不由得吃惊地问道,
“回军门,那艘舰是‘吉野’的同型舰,名叫‘高砂’。”孙纲平静地说道,“卑职在归国时曾听说此二舰本是英厂为我大清所制,因户部掣肘不予拔款,故迟迟不能交货,而终为日人勒紧裤带买去,当时尚未闻此舰回国,如今看来,日人已经将其列阵以补‘浪速’之位了,此舰火力航速同‘吉野’一般无二,我军万万不可小视。”
丁汝昌和刘步蟾缓缓点了点头,表情都很沉重,孙纲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高砂”的火力远比“浪速”强大,日本舰队的战斗力实际上不但没有因为“浪速”的沉没而下降,而是因为“高砂”的加入又提高了!真是TNND郁闷!这个蝴蝶效应的其它后果看样子还真不好确定啊!
他收起了望远镜,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已经快中午一点了。
两支舰队已经接近六千米了,日本舰队排成一目了然的鱼贯单纵阵式,整个舰队秩序井然,全部保持一个速度前进,显得极为整齐划一,十分雄壮,孙纲看着北洋舰队阵形宛如新月,同样也是巍峨壮观,他望着桅杆上高高飘扬着的龙旗,身边巨大的圆形炮塔在缓缓地转动着,伸出了巨大的火炮炮管,他心中登时热血沸腾,激荡不已。
无论这一战的结果是什么,身处在历史的关键时刻,尽自己的一分努力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对他这个本来一无是处的小人物来说,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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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血战大东沟
孙纲还在那里激动着,一团巨大的橙色火焰瞬间从“定远”舰右舷的炮塔迸射而出,发出轰天动地的巨响,305毫米的巨炮喷出了愤怒的火舌,迎面向侵略者打响了第一炮!
震惊世界的黄海大海战,在自己家乡附近的海面,正式打响了!
孙纲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日本舰队,“吉野”的左舷海面瞬间掀起巨大的水柱,炮弹如雷鸣般的爆炸声传来,他似乎能感觉到日本人内心的震恐,心情也跟着激奋起来。
“定远”的这一炮也是全军攻击的信号,紧接着,“镇远”的巨炮也开始轰鸣起来,其他的各艘战舰也开始发炮攻击,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向日本舰队飞了过去,在日舰的周围激起冲天的水柱,如闷雷一般的炮声顿时响彻海面,突然,“吉野”的右舷火光迸裂,着起火来,孙纲甚至能看见有人和船体的碎片一起被炸上了半空,掉进了大海。
周围的官兵瞬间欢声雷动,“他娘的林泰曾,打得好啊!”刘步蟾也兴奋地大叫道。
孙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应该是“镇远”舰一发150毫米的炮弹击中了“吉野”,但好象没有给它造成致命的伤害,日本人现在还没有开火,“八重山”那天的密集炮火和“爱宕”那天快速的炮击他还记忆犹新,一会儿战场上会是什么样子?他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栏杆,死死盯住了对面的“吉野”和“高砂”。
北洋舰队的第一轮炮击明显给了日本人一个下马威,大口径重炮瞬间造成的破坏肯定让日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双方舰队此时已经相距不足三千米了,日本舰队经过短暂的犹豫,终于开始发炮还击了。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日本舰队的第一轮齐射还是让他从心底感到震惊和恐惧。
从战舰的侧舷炮口瞬间喷出朵朵红色的火焰,伴随着一连串炸雷般的巨响,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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