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





  就因为日本人的宣传造成了部分汉兵的“变节”,就要将这支重要的陆军部队全部解散?
  朝廷难道没有想过,如此伤了将士的心,将来一旦再有战事的话,谁还来替国家出力效死?
  朝廷现在把北洋舰队的战列舰分得只剩下了一艘,难道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虽然为了平息北洋海军将士的不满,朝廷把新购的所有舰艇全部编入了北洋舰队,但这些舰艇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三艘战列舰的战斗力。
  “好在海军没有裁,还算不错,要不然,我们得赚多少钱才能养这么多兵?”马玥叹息了一声,她其实已经知道了孙纲的打算。
  “我就这么个花法,不会让你破产了吧?”听她这么一说,孙纲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
  是啊,她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如果毁在他的手里,他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说什么呢。”她微微一笑,说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再说了,我现在也明白,手中没有武力做保障,说不定哪一天,这些财富就是别人的了,我可不想便宜了洋鬼子,咱们手里有了海陆军,看谁敢打咱们的主意!”
  她说着,突然冲动地一把搂住了他,轻声呢喃着,“其实,和你一起做着这些,眼看着国家在我们手中一点点的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才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
  孙纲感动地抱过她,给她自己深深的吻,虽然结婚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他们在一起时,还象最初见面的时候一样。
  对于一直在他身后默默支持着的她,他给她的关爱,实在不能算多。
  经过仔细考虑,孙纲和她讲了自己具体的“收容北洋陆军”的计划。
  如果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被裁下来的官兵收罗到自己麾下,朝廷那里知道了肯定不好交待,说不定还会再起什么意外的波折,孙纲的计划是,将被裁下来的北洋陆军的精英军官和士兵吸收到东省铁路护路队那里去,北洋特攻队也吸纳一部分,他和江穆齐计算过,北洋陆军大约有12000人会被裁下来,有作战经验的军官和精锐士兵应该有4000人左右,其中包括象段祺瑞这样的精英军官,他准备在东省铁路护路队和北洋特攻队的名下,弄一些炮队马队步队这一类的“分队”,基本就可以把这帮人全都容纳下来了。
  之所以称“队”而不称“军”,他也是经过了考虑的。
  (二百三十二)北洋军阀大集合
  清廷对民间拥有武力一直甚为“敏感”,可面对太平天国的起义烽火和西方列强的侵略,在八旗绿营等“正规军”不能一用的情况下,不得不临时在民间招幕军队(也就是史书上说的“团练”)来对付,后来这种“临时措施”居然一点点的就变成了“正规”办法了。
  在战事结束后,这些军队很多被解散(就象现在的北洋陆军一样),保留下来的为了不引起朝廷的猜忌,则被冠以“勇营”、“防营”、“练勇”等种种名目继续存在,这些年来军队的名目可以说层出不穷,甚至比军队本身的增长还要快!但经过中法战争和两次中日战争战火的“检验”,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已经尽人皆知了。
  说起来很奇怪,号称拥有百万大军的大清帝国(其实以各种名目建立起来的军队总数比这个数字还要高得多),兵役制度不象明治时期的日本和德国,采取的是普遍义务兵役制,人口众多的大清帝国的军队居然是“职业化”的,和后世的美国有些差不多,这可能和满清入关前的军事制度有关,清军入关时由满、汉、蒙三个民族组成的八旗军统共仅有约十七万人,但是却扫平群雄,一统天下,创造了世界军事史和民族崛起史上的奇迹!
  而总数约为六十万人、由汉人组成的绿营,一开始是作为“保安队”存在的,在康熙时代是战斗力最盛地时候。可到了后来,在八旗兵日益腐朽的同时,绿营也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落。
  而时光到了十九世纪末,整个帝国的百余万大军,实际上可以用于作战的军队只有很可怜的一部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已经和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以当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一经开始。整个大清帝国立刻陷入困境,不得已只好在老百姓中间重新招募军队。“办理团练”,让这些由老百姓组成地“不是正规军”的“正规军”来对付农民起义军!
  国家花费无数民脂民膏供养起来地军队,到了紧要关头,居然成了无用的废物,国家居然还得要依靠老百姓自己来保护自己!
  中国军队的悲哀,也是中国老百姓的悲哀。
  现在,这些“不是正规军”的“正规军”。也面临着被淘汰的历史命运。
  从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大清帝国在军事方面的改革应该说还算是很有效果地,但由于“防汉”心理的干扰和内部顽固势力的阻挠(象一些人认为的,“仁义道德”可以代替“枪炮”的作用),加上中央权力的逐渐弱化,使得整个帝国无法在任何一件事业上做到持久的专注和投入。
  同时再加上周边危机四伏,更加分散了国家的精力,面对内部民众地不安定和外国势力的渗入。大清帝国其实已经显得越来越难以维持了。
  在孙纲看来,为什么清廷会这么急着裁撤北洋陆军,一方面是从“防汉”的角度考虑,另一方面,巨大的军费开支让财政难以负担也是重要的原因。
  与其保留一支状态极不稳定的陆军,还不如把钱省下来留给能够有效防御外国侵略而造反地可能性很小的海军呢。
  但这样一来。对孙纲来说,他想组建一支只忠于他本人的新式陆军,正好是个机会。
  北洋陆军的官兵是在战场上和日本侵略者血战过的,和大清帝国其它的军队相比,作战素质要高得多,由于立下大功却没有得到朝廷的恩赏,他们的不满和怨恨可想而知,如果孙纲在这时候向他们施以援手,把无路可走的他们吸收到北洋特攻队和东省铁路护路队来,并给予较好的待遇地话。仅仅出于感激。这支“不是军队地军队”也会对他回报以无比的忠诚,如果给这样一支军队配备足够地先进武器。并用近现代的战术进行训练的话,用不了多久,他手中就会有一支精锐的陆军!
  海军和陆军都有了的话,无论是朝廷,还是列强,想要对付他,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但是,绝不能让朝廷的人看出来,自己在组织军队!
  所以,他在这个军队的名目上,和军队有关的以及能引起往军队上边“联想”的文字统统不用,免得有人找麻烦。
  就象在后世,保安和警察的服装虽然很象,职能有时也容易混淆,但是从字面意义和解释上,可绝对是两码事。
  “我看了,东省铁路护路队铁甲车队其实就是炮兵,巡防马队就是骑兵,巡防步队就是步兵,是这样吧?”马玥听完了他的“计划”,不由得笑了起来,“以此类推,这个北洋特攻队下边的设置也是一样的吧?”
  “没错,只是多了一个‘水鬼队’。”孙纲说道,“全是队,什么‘勇’、‘兵’、‘营’、‘军’、‘师’的字眼我一概不用,省得有人神经过敏。”
  “你糊弄朝廷都糊弄出经验来了,”她还在笑,“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也来凑凑热闹吧。”
  “啊?你又想干什么?”孙纲吓了一跳,不由得问道,
  “家都让人闯进来好几回了,我们个人的安全一直没有有效的保证,我的北洋商贸集团也是一样,上次也有重要的人被日本人暗杀了,害得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补上这个缺,这年头人才不好找的。”马玥说道,“我决定了,建立‘北洋商贸集团保安队’,这个组织结构和你那两个队全都一样,对了,武器和训练你提供啊,人干脆也从北洋陆军里出得了。”
  孙纲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思维一时间陷入了短路。
  “看什么看,我们这就叫‘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妻兵’,多好啊。”她满不在乎地说道,
  “也好,不过,如果将来,我要把这些不是军队的军队全都变成中国的国防军,你可别心疼啊。”孙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笑道,
  “到时候你是总统我是总理,我还心疼什么?”她回答道,就象这事已经就这么定下来了一样。
  孙纲听得一头黑线,女人的野心要是膨胀起来,比男人要可怕得多。
  几天后,朝廷“裁军”的谕旨果然下了,“各省旗勇,绿营,练勇,防营,非紧要守地,其久无训练虚费饷械之兵,著即一律裁汰,北洋陆师虽克复朝鲜,然暮气沉沉,縻军失机误战纵敌之处甚多,更有变节投敌弃战者,著除旅、大炮台守兵外,一律即行裁撤,所有武职即行开缺,不再留用。”
  朝廷这一刀,切得还真是狠啊!
  日本人弄的那个“宣传战”所产生的恶劣影响,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消失。
  北洋陆军从此从大清帝国的陆军编制当中完全消失了!
  一支还算能征惯战的部队,就这么被这个昏愦腐朽的朝廷在一班书生的鼓动之下被不分清红皂白的裁撤了。
  虽然这对孙纲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段芝泉已经到孙总办那里去报到了,”江穆齐对孙纲说道,“他还举荐了几个人过来,一个叫冯国璋,直隶河间人;一个叫曹锟,天津人;还有一个叫吴佩孚,山东蓬莱人;我让人查了一下他们的履历,都还不错,所以都留用了。”
  孙纲正喝着茶,听了这几个名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一个没坐稳,差点没从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
  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北洋军阀,现在全跑到他这儿集合来了!
  “奉军的张统领也被裁下来了,他上次前来投奔大人,大人正好外出,我也让他拿着大人的名帖去孙总办那里报到了,他自己说他和孙总办也很熟的。”江穆齐奇怪地看着孙纲,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忽然会变得这么夸张,自己刚才没说什么多余的吧?
  孙纲的脸上仍然是那种怪异无比哭笑不得的表情。
  段祺瑞,冯国璋,曹锟,吴佩孚,张作霖,北洋军阀还有谁没来报到的?
  五大北洋军阀现在都在孙中山手底下混饭吃,还真是热闹啊!
  他们五个,和孙中山凑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蝴蝶效应”,现在还真就不好确定。
  想到历史书里写的他们哥几个当年打的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那可不是一般的热闹,眼下却全都在一个部门“共事”,这件事本身看上去就象是一个大笑话。
  (二百三十三)袁大头演的“节目”
  “这几个人的情况你有么?给我简单说一下。”孙纲对江穆齐说道,
  江穆齐找出了冯国璋,曹锟,吴佩孚的相关资料,给孙纲大概讲了一下,孙纲这才知道,这些在后世的很多书中和影视作品中被当成“反面人物”的“北洋军阀”,其实都有着不为世人所知的“传奇经历”。
  就拿1859年出生的冯国璋来说,他天资聪颖,幼时入私塾读书,22岁入保定府莲池书院就读,后来投笔从戎(这一点和曾国藩、李鸿章和左宗棠一样,都是书生从军起家的),是天津武备学堂第一期步兵学员,1893年入淮军聂士成麾下,甲午战争中随聂士成部转战于朝鲜和辽东,表现十分英勇,而且颇有胆略,很得聂士成的器重,甲午战争结束后因功被授了个候补知县,在第二次对日作战的丁酉战争中,他招募长白山猎户组成团练,加入刘铭传的北洋陆军对日军作战,屡立战功,被刘铭传任命为步军前营统领,本来如果不出意外,以他在丁酉战争中立的功劳,他应该还会再升官的,可没想到朝廷一声令下,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北洋陆军就这么给撤了,他所有的功劳和以前奋斗的成绩全都化为乌有,灰心丧气的他准备拿着那点可怜的“遣散费”辞别刘铭传回老家,段祺瑞和他一直关系很好,段祺瑞这时已经在江穆齐的劝说下加入了东省铁路护路队,任铁甲车队(炮兵)统领。于是就找到了他,要他也加入东省铁路护路队,可能是段祺瑞看出来了这个“护路队”将来会“很有前途”,不知和冯国璋说了些什么,冯国璋就来了,而且把曹锟和吴佩孚也给拉了过来。
  曹锟和出身大户、书香门第地冯国璋不同,这小子按后世的标准。绝对是“根正苗红”、“苦大仇深”的“红三代”,他1862年出生于一个贫苦的船工家庭。因不甘心一辈子穷困潦倒受人欺凌,于是立志从戎,20岁时入天津武备学堂学习,后入马玉昆部毅军为哨官,甲午战争时随军入朝作战,虽然没有立下战功,但是在同日军的交战中。积累了很多作战经验,后来经亲族曹克忠推荐,入刘铭传的北洋陆军,任步军右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