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
北洋舰队终于赢得了这场海战的胜利,可是,历史会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吗?
旭日东升般崛起的日本,会因为这场海战的失败,最终西沉吗?而大清这艘已经腐朽衰落百废待兴的头等战舰,会最终驶入胜利的港湾吗?
他忽然发现,自己今后所要面对的问题,恐怕还会很多。
他这颗小小黄豆,还会继续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蝴蝶效应么?
海战胜利后的感觉不但没有让他轻松,反而让他觉得沉重。
“报告参议大人,‘扬威’沉没后,鱼雷艇救起了六十五人,没有林大人。”一个军官的报告声把孙纲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林履中也牺牲了,想起了“扬威”沉没时的情景,孙纲的心又紧缩了一下,鼻子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酸,这才发觉其实自己还是没有做到算无遗策!如果事先不让“超勇”和“扬威”这两艘老爷舰跟着舰队行动,那么黄建勋和林履中以及舰上那么多的优秀官兵也就不会死了!
还有邓世昌。
一想到他,孙纲的心就如同刀搅一般的难受。
“发信号吧,让林泰曾大人接替指挥,带领全队返航。”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定远”舰上现在丁汝昌和刘步蟾都重伤不能理事了,剩下的高级军官也死的死,伤的伤,官阶稍高囫囵点的也就剩下他了,自己居然莫明其妙的因为丁汝昌的一句话成了舰队的临时指挥官!他在这时候可不敢外行瞎指挥,在行使了部分的提督授权处理了些善后事宜后,他还是将指挥权交了出去,谁知道日本人还有没有预备舰队?会不会去而复返呢?
一会儿,按他的要求,军官们将战果统计上来了,这次海战,一共击沉日舰八艘,分别是“吉野”“松岛”“岩岛”“桥立”“赤城”“比睿”“扶桑”和“西京丸”,日本有名的“三景舰”尽覆于此役。据救起的落水日兵述说,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在战舰沉没时不肯逃生,把自己绑在了栏杆上随舰同沉了,“赤城”和“西京丸”被击中起火后逃离战场,结果落到了鱼雷艇队的包围中,全部中雷沉没,在“西京丸”上观战的日本军令部长桦山资纪也跟着葬身鱼腹,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海战可以说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北洋舰队“致远”“超勇”“扬威”三舰沉没,邓世昌,黄建勋,林履中以下官兵五百多人战死,三百多人受伤,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哀伤,自己和他们相交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可活生生的人现在一下子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从未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在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
恍惚中,那个娇俏可爱,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他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象邓世昌一样,牺牲在了这茫茫的大海之上,她知道了,会不会伤心欲绝呢?
他又想起了上次她望着他的那哀怨的眼神。
他摇了摇头,努力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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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痛定思痛
“……此番海战为我大清有海军以来未有之大胜,但此战我海军所暴露出之问题亦不容忽视,我方缺少大口径快炮,重炮虽多但射速过慢,我方每发一炮,敌发六炮。敌每轮齐射,弹下如雨,其威力虽不足穿我巨舰之铁甲,然弹片飞扬,流火四溢,我官兵少有不被伤者,此战丁军门为敌弹炸成重伤,刘总兵双腿亦为弹片击折,炮堡内炮手阵亡过半,坚持战斗者无不遍体鳞伤,头烂目盲,所受荼毒可谓惨重,痛定思痛,各舰加装大口径快炮为当前首要之急务……”孙纲在地上来回走着,正向一位文书口述海战报告,文书运笔如飞,在快速地记录着。他双手上了药后被缠得象两个烂面包,根本没法写字,只好找人代劳了。
“……我水师各舰因下水过久,航速均已大不如前,燃煤供应不足,且煤质亦差,各舰战时均达不到最高航速,日舰航速快疾,敏捷灵动,非我舰所能追及,发炮亦难命中……”他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旁边床上的刘步蟾和林永升及邱宝仁叶祖圭都在凝神听着,因为伤员太多,军医院里一时人满为患,他们几个官阶较高的挤在了一间高级病房里,孙纲急着整理他在海战中发现的问题,以求亡羊补牢,他们几个舰长也都深为赞同,毕竟,他们全都亲身经历了这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海战,心里的感受,不是几句话能表达的。
“孙老弟,再加这么一句,”刘步蟾说道,“我水师十余年未添新船新炮,所有近来外洋新式船炮,一概乌有,战前每有购舰换炮之议,皆不为朝中大人所重,而倭之船炮,皆系簇新,我水师官兵凭血肉之躯,仗锈钝之器,与之较生死与海上,故有‘致远’拼死冲撞敌舰求同归与尽,以换全军捷利之举,其行操奋扬勇烈,海天共泣,但亦事出无奈,唯望朝廷从此警醒,速添新舰,使我水师忠勇之士,不必再效此等壮举,则国之幸也。”
孙纲想起了邓世昌,不由得一阵黯然,向文书示意,就这样写上去。
全身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象个木乃伊的林永升嗡声嗡气地说道,“步蟾兄说的好!看那些朝中大臣们此番还有何话说。”
“只怕矛头又都会指向中堂大人了,”孙纲叹息了一声,说道,“清谈误国者古以有之,非我大清一朝也,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不行行也不行,全凭一张利嘴,事后诸葛亮,想让他们改口,难哪!”
即使到了后世,这种人不也是大有人在吗?
“……海战不同于陆战,陆战失利尚可以退为进,择机再战,而大海茫茫,无路可退,一瞬间之胜负,决百十年之国运。我海军现已落后泰西诸国及日本多年,如不趁此剧变之时,奋起直追,恐他日海疆摇动,烽烟四起,悔之无及矣。”孙纲说完,文书将写好的文稿拿给他看,他从头倒尾看了一遍,很是满意,文书躬身退下,孙纲这才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舰长们都在看着他。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某受教了。”刘步蟾正色对孙纲说道,“此战非孙老弟一言提醒,我全军当陷于绝境,老弟投弹救命之恩,刘某此生不敢或忘。今闻老弟发聩之言,刘某再不敢以书生相待。”
孙纲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叶祖圭问道,“是不是和阵形有关?他娘的日本人!”他双肩及胸全都包得严严实实,胡子眉毛也烧没了,一说话就牵动伤口,弄得呲牙咧嘴的极是难看。
海战中“靖远”和“来远”的火势最烈,连钢梁铁架都被烧弯了,叶祖圭和邱宝仁都险些没被烧死,邱宝仁的脑袋被缠得象个烂西瓜,说不出话来,听了叶祖圭的话,他在那里“唔唔”直叫,算是发表了意见。
刘步蟾讲了当时的经过,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我们胜得其实是很侥幸的。”林永升苦笑道,
“只要吸取了这次的教训,我们以后想不赢都困难。”孙纲坚定地说道,他望着一屋子的伤号,突然发现大家的眼神全都变得怪怪的,刘步蟾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刘步蟾,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打扰了参议大人的演讲,不好意思呵。”身后一个熟悉甜美的声音说道,孙纲吓了一跳,知道是谁了。
他猛地转身,马玥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手里捧了一大盘苹果,她的身后,是方伯谦。
“看上去精神头还很足哪,应无大碍。”马玥一本正经地对方伯谦点了点头,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上下地打量着孙纲。
刘步蟾看见方伯谦进来,脸色阴郁了下来,但碍于有女士在场,没有立刻发作。
“你怎么来了?”孙纲对她出现在了这里确实很吃惊,海战才过去几天,她就知道消息赶过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马玥望着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危险,这些舰长们好象都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谁也不说话,全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方大人的腿好快啊,这么快就把孙夫人接来了?”刘步蟾看着方伯谦,还是忍不住把话说了出来,无意中替孙纲解了围。
“刘大人说笑了,孙夫人是乘水下机船过来的,”方伯谦苦笑了一声,答道,“那条船行驶如鬼魅一般,刚才从水下进港时就已经引起了轰动。”
“什么?”孙纲吃了一惊,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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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又有潜艇了
“不知道吧?我带你去看看吧,还有人专门等着见你呢。”马玥挽住了孙纲的胳膊,拉着他向外走去,“众位大人好好休息,我带夫君出去走走。”
“夫人慢走。”一屋子的舰长说道,孙纲看了看方伯谦一脸的苦相,冲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方大人此次海战绕行敌后突出奇兵,自家兄弟当时难免有些误解,说开了也就是了,方大人不妨和众位大人好好聊聊,对下次战斗当有所俾益。”他对方伯谦说道,冲屋子里有些奇怪的舰长们点了点头,陪着马玥出去了。
两个人向外走着,孙纳问她,“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马玥那迷人的大眼睛瞬间泛起了水雾,她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人的眼泪的杀伤力果然非同凡响,孙纲登时慌了手脚,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确实,自己和那些舰长们的这副惨样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她不害怕才怪。
马玥轻轻将头倚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其实别看日本人炮打得凶,老子愣是没事,就是捡炮弹的时候把手给烫了……”孙纲安慰她道,“医生说没事,可能会有些疤而已,倒是老刘,差点没截肢,把他吓坏了。”
“你彪呀你,用手去捡炮弹,”马玥轻捶了他一下,“我都听那些当兵的说了,你把日本人打过来的炮弹捡起来扔海里了,居然没炸到军舰,大家都说你是北洋水师第一福星呢。”
“我自己也觉得很幸运,你不知道,当时周围弹片乱飞,打在墙壁的铁板上叮当乱响,火花直冒,可愣是一个也没打着我,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孙纲忍不住给她讲起了当时的情景,但看她脸色微变的样子,赶紧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马玥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要想在这个时代真真切切地拥有你,就也得做点什么。”她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噗哧一笑,“来吧,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两个人来到了码头,孙纲望着远处停泊的一艘艘战舰,心潮起伏不定,战舰的受伤部位都被标了出来,许多工人在那里忙碌着,所有的大炮都挂上了红色绸缎,以示喜庆,连鱼雷艇都不例外,岸上的水兵们看着战舰,一个个胸脯高高的,都显得说不出的自豪。
远处响起了鞭炮声,百姓们在自发的庆祝胜利,那情景仿佛过年了一样。
是啊,从鸦片战争开始,在海上饱受欺凌的大清就没打赢过一次海战,可是这次不同了!大清有了钢铁战舰,并且在海上把侵略者打得抱头鼠窜,从这天开始,中国人终于能自豪的对来自海上的侵略者大声说不了!
马玥看着他,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自豪的神情,“是我的丈夫改变了历史。”她喃喃地说道,“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他。”
“说什么呢?”孙纲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跟我来吧。”她拉着他的胳膊向前走去,不远处,很多人都聚在一起围观着什么,马玥带着他向那边走去,人们见到是一位女子陪着一位受伤的军官,纷纷地让开了路,孙纲望着停泊在码头的奇怪船只,全身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潜艇!
这是一条长约四十米的潜艇,修长的艇身呈雪茄形,艇首圆圆的,艇身中部靠前有一个扁平的塔台,两侧的平衡舵清晰可见,活象一条肥肥的抹香鲸。从它的外形就可以看出这是一艘设计极为先近的潜艇!在这个电视剧里描写的还停留在舞刀弄枪冷兵器作战方式的时代,中国居然连接近现代水滴型设计的潜艇都弄出来了!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孙纲喃喃地嘀咕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马玥看他吃惊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还站在潜艇上说话的人看见他们俩,立刻一个接一个的跳上码头来,一个身材不高略微有些胖的年轻人快步向他们走来。
“这位就是用水下机船把我从天津送到这来的,文君风文公子。”马玥给他们介绍道,孙纲愣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看着他,微微一笑,双手抱拳道,“不才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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