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
悔青了。”
孙文和孙纲接触久了,孙纲从后世带来的语言,孙文也学去了不少。
“走,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孙纲说道,
(二百五十二)见到了大才子梁启超
刚一见到梁启超,孙纲使劲地眨了眨眼晴,怀疑孙文是不是把别人当作梁启超给弄来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和自己年岁相仿的英俊青年。
只是看上去,书卷气未免重了一些。
但那双眼睛,虽在病中,但仍给人一种亮如晨星的感觉。
梁启超的夫人也在陪着他,她看上去年岁比梁启超大,一看就是那种受传统文化熏陶出来的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看着他们夫妻的神情,孙纲能想得到,他们两口子一定十分恩爱。
看见堂堂的北洋船政大臣孙纲亲自来探望,梁启超夫妻要给他见礼,孙纲这才想起来,自己目前还处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封建王朝时代,自己的官位远比他要高,按照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他们夫妻俩给自己行大礼也是没错的,可让人家夫妻一起给自己行这种大礼,从后世穿越来的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别别别,千万别这样,这些就免了,我与卓如君神交已久,那样的话,折杀我了,”孙纲手无足措地上前阻止他们夫妻给自己行大礼,握着梁启超的手说道,“卓如君身在病中,可千万保重,我急着想见卓如君,打扰了卓如君休息,还请卓如见谅。”
梁启超看他对自己这么尊敬,而且一上来就一副一见如故亲切得要命的样子,愈发感觉惶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孙文看他们三个都是一副“无比紧张”地样子在那里,不由得在一旁打了个圆场,笑道,“卓如现在相信我对你说过的话了么?”
“大人礼贤下士,怪不得麾下人才济济,乐为所用。不才今天算是体会到了,”梁启超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口音对孙纲说道。“启超原以为,今海内大吏,求其通西学,深见本源者,博综中学,精研体要,莫吾师若。而同样学贯中西。敬贤礼士,使人如沐春风者,非孙大人莫属。”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叽哩咕噜的,孙纲乍一听还真没怎么听明白,在那里直眨眼睛,梁夫人在旁边赶紧给他“翻译”了一遍,孙纲才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那个“师若”。居然还不是康有为,原来是指张之洞!
想不到梁启超居然向张之洞执弟子礼,他这还真是头一次知道。
拿自己和张之洞相比,足见对自己的敬意了。
得到梁启超这样的夸奖,可着实让孙纲有一种“飘飘然”地感觉。
“不愧为译书局总办,连夫人都是翻译。”孙文在一旁笑道。看孙纲不太明白的样子,解释道,“卓如君是广东新会人,官话说得不好,夫人在京师多年,官话流利,是以有替夫君‘翻译’之责,呵呵。”
“让孙大人见笑了。”梁夫人含笑对孙纲说道,
孙纲恍然大悟,怪不得梁启超地口音听起来这么“耳熟”。原来是“粤语”啊。
好在孙纲在后世也是极为推崇黄家驹的歌的。对“粤语”并不感觉陌生,也没有因此取笑梁启超的意思。孙文给他们俩又介绍了一番,孙纲就迫不及待的和梁启超攀谈了起来,遇到孙纲听不明白的,梁夫人李蕙仙就给他“翻译”过来,使得这番谈话别有一番风味。
从梁启超的话里,孙纲才知道,梁启超没有能和老师康有为一道参与新政,和他这个官话说得不好有莫大地关系。
梁启超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七岁中举人,十八岁就学于康有为,“天下誉为神童”,二十四岁时筹办《时务报》,为总编述,发表过《变法通议》等著名文章,名噪天下,二十五岁时担任湖南时务学堂总教习,并参与创建了旨在解放中国女子的女子学堂和“不缠足会”(这个可是令中国很多有“恶趣味”的男人大为恼火的),因为他的文章切中时弊,言辞恳切,激动人心,是以影响力极大,他的名字也为光绪皇帝所知,光绪皇帝特意在皇宫召见了他,但因为梁启超官话说得不好,和光绪皇帝之间难以交流,结果光绪皇帝有些失望,召见结束后只赏了梁启超一个六品的京师大学堂(应该是现在的北大前身)译书局总办地小官,是以梁启超未能全部参与到变法当中去,这件事也给了梁启超很大的刺激,他下决心要学好官话,所以一有空就让妻子教他。
前些日子他一直没有立刻去孙纲处求见,这个官话说得不好的原因,在里面其实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梁启超的妻子李蕙仙是梁启超中举时的主考官李端棻地堂妹,李端棻爱其年少有才,所以有此嫁妹之举,李蕙仙年纪比梁启超大四岁,又出身官宦之家,但因为爱慕梁启超的才华和学识,并没有嫌弃他的家境贫寒,是以两人婚后十分恩爱,孙纲从她给他当“翻译”的神情就能看出来。
孙纲和梁启超的话题不自觉的就转到了眼下正在进行的“维新变法”身上,据梁启超说的,目前变法的阻力已经越来越大,他们维新派内部也出现了众多的分歧,比如说另一位维新派骨干王照劝康有为把变法地“桂冠”送给慈禧太后,“若奉之以主张变法之名,使得公然出头,则皇上之志可由屈而得伸,久而顽固大臣皆无能为也”,对此康有为坚决反对,说慈禧是“老朽不可造就之物。”结果和王照大吵了一场,弄得不欢而散。
另外,康有为地一系列激进“变法”措施已经引起了大规模的反对浪潮,可他仍然不知道变通,一个劲地“硬碰硬”,连他地弟弟康广仁都批评他,说他“规模太过、志气太锐、包揽太多、同志太孤、举动太大”,但康有为不为所动,仍然“我行我素”,可以说“勇气可嘉”,但越这样下去,“变法”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了。
从梁启超的话里,孙纲还了解到,康有为目前的权力也很有限,他只是个军机章京,另外权力较大,负责替光绪皇帝起草诏书的“军机四卿”中,只有谭嗣同和林旭同他来往较为密切,但谭嗣同和林旭是属于比较激进的一派,一直希望能够开立议院,但这正是康有为所坚决反对的,所以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康有为有一次甚至忍不住在背后向梁启超发牢骚,说谭嗣同、林旭二人的相貌举止,都不像开过功臣的样子!
康有为是这么说的,“今兹维新,关中国四千年大局,负荷非常,而二者起布衣而骤相,恐大祸将至矣。昔何晏、邓飏执政,而管公明谓其鬼幽鬼躁,必及于难。吾今俱矣。”
听了这些,孙纲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康有为的这番话可是让孙纲着实开了回眼。
梁启超和孙纲说这些,一方面是没有把孙纲当外人,显示了他性格当中率直真诚的一面,另一方面,梁启超也或多或少的表达了对自己授业恩师的不满。
康有为居然把自己“一个阵营”里的同志都这么比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三国时依附曹爽被司马昭杀掉的浮薄文人何晏、邓飏能和锐意变法救国的“戊戌六君子”当中的谭嗣同、林旭相比么?
从梁启超的话里,孙纲知道了太多太多的不为世人所知的东西了。
另外,据梁启超说,“军机四卿”的其他两人杨锐和刘光第同康有为并不熟悉,刘光第也只和康有为谈过一次,说不上有什么深交。倒是康有为一直不屑与之往来的李鸿章对变法的助力极大,京师大学堂的建立和这次的“裁撤冗衙冗员”,就得到了李鸿章的大力支持。
由于反对声浪过高,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专门召见李鸿章等枢臣“面议”此事,在孙毓汶徐用仪等人都不肯说话的情况下,李鸿章引经据典,强调了精简机构对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性,并拿出了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并裁”方案,就是在现在的基础上尽量合并一些不太重要的衙门,不用一下子大量裁员,而是对可能参加“并裁”的官员们进行考核,“选优汰劣”,尽量在这些官员们的能力范围内予以适当安置,这样,既精简了机构,节省了国家开支,又不会造成太大的震荡。
李鸿章弄的这个“并裁”方案其实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末位淘汰”和“竞聘上岗”的意思在里面,应该说是一个目前切实可行的办法。
(二百五十三)给梁才子“上课”
李鸿章的“并裁”方案经过枢臣们长时间的讨论,虽然刚毅、徐桐等守旧大臣及满族权贵还是表示反对,但最终在恭亲王的协调下得以通过,光绪皇帝后来正式下诏,以李鸿章的“并裁”方案实施,康有为弄的这个轩然大波总算有惊无险的就这么“揭”过去了。
康有为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让李鸿章给平息掉了,但这仍然没有改变康有为对李鸿章的成见,甚至徐世昌和康有为说了孙纲在朝鲜所采取行动的苦衷后(这个徐大翰林还真是个讲信用的人),康有为也没有改变对孙纲的看法,说孙纲“巧言强辩,混淆视听”,而且当梁启超表示想去见一见这位“斐声海内”的“少年能臣”时,康有为居然勃然大怒,身为学生的梁启超对老师敬畏惯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但他看过孙纲给光绪皇帝写的那个“海权论”《大纲》,坚信孙纲不是象康有为想的那样,正好孙文来了,因为孙文也是广东人,他和孙文“一见如故”,谈得极是投机,知道孙文和孙纲的关系后,“求为引见”,孙文慨然答应,就把梁启超给领来了,梁启超正愁自己的官话说得不好,恐怕和孙纲沟通困难,还在那里忐忑,却没有想到孙纲居然先来了。
“吾师万事纯任主观,自信力极强,而持之极毅。其对于客观的事实,或竟蔑视,或必欲强之以从我(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不认错)。”梁启超对孙纲说道,“对大人或有不当之见。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那倒不算什么。”孙纲笑着说道,“只是我自己不怪他,怕其他人就不一定能象我这样了。”
梁启超听了也是一脸苦笑,但康有为毕竟是他的老师,在这个“天地君亲师”为大地时代,作为学生的梁启超,也是无能为力的。
两人一谈之下。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孙纲和梁启超就“变法”的许多问题交换了看法。孙纲告诉梁启超,“法”的确该变,这一点没有错,但不能这么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搞“一刀切”,譬如病人得重症是应该下猛药,药效猛可以,但如果下手太急的话。病治好了,可病人也死了,那样地结果又有什么用呢?
孙纲对目前“变法”的看法是,中国当前极需要一个和平地环境来发展综合国力,旧法当变,也确实是刻不容缓,就象康有为和梁启超一贯主张的那样,应该“开启民智”。唤醒民众的思想,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中国“暮气沉沉”的现状。
但开启民智光兴办学堂其实是很不够的,最主要的一点康有为和梁启超及众多的维新人士其实都没有想到,可对从后世穿越过来地孙纲来说,这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孙纲提出来的就是。开放舆论。
大清王朝现在的实际情况是,由于壁垒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不光平头百姓不能随便上书言事,连品级较低的官员也是不行,由此不但造成“下情无以通上,上情亦不能达下”的局面,也使得民众的思想被禁锢,这才是造成中国目前“万马齐喑”的真正原因。
大清王朝地整个国家官僚机构根本不象一些西方国家那样,它没有民间舆论的监督和制约,虽然设了科道御史言官用以对各级官员的行为进行纠察监督和批评。而且监督和批评还常常发生作用。但实际上这个“国家监察机构”也是在大清王朝的官僚体系内当中的一员,根本不可能做到在“体制内”实行完全意义上的监督。历史表明,能够作到真正地监督的力量只能来自于民间舆论。
但是目前的大清朝还是一个封建专制国家,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开放民间舆论(西方的德国和俄国也是一样),孙纲的意思是可以促成朝廷开放一部分舆论(在那个“防汉”的心理下,想要全部开放是不可能的,朝廷也绝对不会允许),即允许民众在各种报纸上发表言论,“评议时政”,朝廷对此可以采取“言者无罪”的态度,官员们可以被告知要多注意这些言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说得对就听,不对的也不用大惊小怪,民众不明白的可以向民众解释或者在报上反驳不同观点。这样一来,在整个社会上形成一种“言论自由”地风气,民众对国家大事地关心自然就会促成民智的觉醒,同时官员们在逐渐意识到了民间舆论地力量后,也会自觉不自觉的“收敛”自己的行为,无形当中就会减少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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