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
“请先生告诉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孙纲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在那里,现在正在不断地发生着大屠杀,”这位叫戴德尔的传教士显然也有些激动,他指着往北的方向说道,“我现在向您控诉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我还要向全世界控诉他们的罪行!”
戴德尔告诉他,俄国人进入中国境内后。在瑗珲、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齐齐哈尔、哈尔滨和吉林,制造了多起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美国传教士是这样向孙纲描述的:“……在海兰泡,手持刺刀地俄国军人将人群团团围住……他们把河岸那边空开,不断地压缩包围圈。军官们手挥战刀,疯狂喊叫:‘不听命令者,立即枪毙!’ ……人群开始象雪崩一样被压落入黑龙江的浊流中去。人群发狂一样喊叫。声震蓝天,有的想拼命拨开人流,钻出罗网;有的践踏着被挤倒的妇女和婴儿,企图逃走。这些人或者被骑兵的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骑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随即,俄国兵一齐开枪射击。喊声、哭声、枪声、怒骂声混成一片,凄惨之情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这些居民点(江东六十四屯)地清扫现场的工作,紧跟在一场血腥的屠杀之后立即开始进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是气息未绝的活人。周身肝脑迸溅。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都被一古脑儿地投入江流。……清扫过后。黑龙江水浮着半死的人们象筏子似地滚滚流去。残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的只是些散乱丢弃的鞋、帽和包袱之类。……”
“……这个叫瑷珲的地区,在我穿越它之前的不到四个星期,曾经是一个战场。欧洲的媒体已经对这个战场已经进行了大量的报道,但是它真正特点却全然被忽略了。”
“……我在这里看到的,不是有组织的交战双方的一场武装较量,这是一场对手无寸铁地全体居民地冷血屠杀以及对其家园的系统毁灭。”
“……所有海兰泡居民被带到距黑龙江七俄里地地方,然后把他们扔进激流。由于受难者人数众多,在将他们抢劫一空之后,他们是被分组抛入河中的。嗜血的凶手们全然不顾男人、女人或者孩子们的乞求……”
“……凶手们惩罚受难者并屠杀那些试图在水中自救的人。他们用受难者的长发辫把他们捆在一起,再投入水中。”
据戴德尔说,事实上,那些侥幸逃过江的中国百姓并没有来得及停留便遭到随后越过黑龙江入侵的俄军的第二轮杀戮,而翻山越岭一路逃亡到齐齐哈尔和哈尔滨的幸存者又遭到俄国人的第三轮杀戮!
淋漓的鲜血和侵略者的屠刀终于让生性平和的中国百姓抬起头来,在目睹了哈尔滨炮台守军和俄军同归于尽的壮举之后,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青壮年和哈尔滨剩余的守军一起,同突入城内的俄军展开了殊死血战,而老弱妇孺则向南继续开始逃亡!
听到了这些,孙纲全身的血再次沸腾起来!
“弟兄们!咱们要把这些血债讨回来!”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讨还血债!”
装甲列车上的所有北洋特攻队员们都齐齐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孙纲努力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让队员们带几位老人和那位美国传教士戴德尔先下去,让他们分一些食品衣物给逃难的百姓,他立刻给李鸿章写了一份报告书,在里面详细叙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彼等教士于午时遥望彼岸,俄人驱无数我民圈围江边,喧声震野。细瞥俄兵各持刀斧,东砍西劈,断尸碎骨,音震酸鼻,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
“……二百余年积蓄,迫为国难,一旦抛空,黄童离家长号,白叟恋产叫哭,扶老携幼,亡命逃奔。对过长江阻梗,绕越不能,露守江滩,群号惨人……”。
“……江东屯仓,俄兵举火烧平,愁烟蔽日,难民避无处,哀鸿遍野。……”
他在报告的最后写道,“纲等诸军,守土经年,遭此大变,愧对我民,唯有向俄人讨还血债,方能解我民之怨愤……纵战不利,愿与我东民同沃中华我土,心亦足矣。一旦无有归日,妻儿年幼,求中堂善视之。”
最后这几句话,他写的已经有托付后事的味道在里面了。
这次面对中国“变天”时俄国人的入侵,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样一来,会给东北百姓带来战争的灾难,但他确实没有想到,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大屠杀会提前发生!
这两个在后世的历史课堂里经常被一带而过的历史名词,现在在孙纲面前,已经成为刻骨铭心的事实。
如果说以前他对俄国人的认识还有些流于表面的话,现在,他已经见识到了俄国人的狰狞真面目。
据美国传教士的描述,海兰泡大屠杀和江东六十四屯血案应该是蓄谋已久,经过周密策划的!
俄国人性格中兼有“贼”与“匪”的双种属性。“贼”性使他们贪婪而惶恐,“匪”性使他们歹毒并且迷信暴力!
俄国人做什么事情素来是“三分抢、七分赖”、“只需要借口,不需要理由”的。有机会便去偷,偷完了又怕索还,所以千方百计地企图消除“赃物”上面原主人的特征!
贼偷了东西,怕主人讨还,所以偷完东西后要连主人也一起杀掉!
这就是俄国人!
在派人将报告送出去绘李鸿章之后,孙纲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安顿好百姓之后,孙纲下令装甲列车继续前进,并命令全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在下达了作战指令的同时,孙纲还给北洋特攻队的军官们下达了另外一条秘密命令。
那就是,绝对不要俘虏!
(二百三十一)大乱初平
孙纲给北洋特攻队下达了两条基本作战指令,“凡目力所见之敌,悉杀之,不留活口,降者讯知敌情后亦杀之。”
“彼军远来,粮弹辎重皆不能持久,遇辄毁之不留。”
孙纲的计划和段祺瑞差不多,先消灭掉俄军的炮兵和弹药辎重补给,俄军连续作战,弹药消耗极大,没有了炮兵掩护的俄军步骑兵,人数再多,在拥有压倒火力的北洋特攻队面前,只能是死路一条!
孙纲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了,只回荡着一个声音,“杀!杀!杀!”
“禀中堂,台湾来电,丁抚台乘‘远瀛’快船,‘飞鹰’猎舰,率台勇3000来旅助战,已经上路,”一位军官向坐立不安的李鸿章报告道,“明日即可到达。”
“汝昌也来了,好,好,”李鸿章点点头,示意军官退下,有些焦急地向身边的刘铭传问道,“哈尔滨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自孙纲走后,再没有任何消息,”刘铭传答道,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时好象想起了什么,一阵激动,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李鸿章默然不语,打开了桌子上的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封信,李鸿章小心地把信拿了出来,捧在了手里。
那是孙纲写给他的报告信。
“这一对孩子,真是……唉!”李鸿章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已经得知,马玥在回来报完信儿后不久,召集了北洋护商保安队留守北洋船政局的官兵,随同增援地刘永福部粤军一起赶赴哈尔滨去了。
她已经说过了,即使死,也要和自己的丈夫死在一起。
“山东来的防军周家恩部2000人也已经出发了,加上马玉昆的毅军6000人。已近万人,当可保得孙纲无虞。”刘铭传安慰老上司道。“孙纲上次亲身犯险深入朝鲜尚能平安归来,这一次只不过是亲临前敌指挥,还有铁甲列车,他手下那些亲卫的本事中堂也见过,应该不会有事的。”
李鸿章苦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刘铭传是在安慰他。
“俄军此次不宣而战,来势凶猛。真是难为了这孩子,”李鸿章叹道,“那些王公宗室贻害国家竟至如此,真是令人痛恨啊!”
“聂功亭已复京师,孙纲麾下冯国璋军已克山海关,大乱已平,不日当可还都京师,”刘铭传说道。“中堂不是想归政于那些人吧?”
前些天刚刚传来消息,聂士成率武毅军6000人直取北京,康有为率先出逃,被乱兵杀于道路之上,聂士成兵不血刃拿下了北京城,传书旅顺报捷。山海关本已被袁军攻下。盛京将军增祺自杀身亡,满清王公宗亲被袁军搜杀尽净,袁世凯正高兴间,听闻北京被聂士成拿下,康有为已经死了,“中华帝国”就此灰飞烟灭,不由得大惊失色,后来又得知北洋“共和军”在北洋海军巡洋舰的掩护下从海上登陆来攻,袁世凯率军做困兽之斗,冯国璋在海军舰炮火力地支援下猛攻袁军。袁军大部被消灭。董福祥中炮身亡,袁世凯亦为炮火所伤。知事不可为,乃吞服鸦片自杀,其部将王士珍等率残卒请降。这场历时三个多月,被后世称为“己亥之变”的叛乱,就此平息。
“要还京,也得等这孩子回来,”李鸿章说道,“这孩子说了,绝不奉独夫残贼为国家之主,他在前线拼命,我们这些老地,绝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他看着刘铭传,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老夫脑袋上的‘帽子’已经不少了,只要不是皇冠龙冕,不过再多一顶而已,又有何妨?”
“恐国家大治之后,‘共和’二字深入人心,天下当不会有人再说三道四了。”刘铭传笑了笑,说道,“后人说及此事,我中华‘共和’之立,自中堂大人始,当为一段佳话。”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李鸿章笑了笑,说道,“一切等孙纲回来再说,这是第一要务,没有这孩子在身边,我们这些老家伙,心里没底。”
“北洋水师提督叶祖圭来电,于对马海域同俄舰交火,击沉其快船一艘,俄舰龟缩于海参崴和佐世保不出,我北洋水师已经封锁海参崴,按说俄之海军不弱于我水师,俄人陆上如此逞凶,而海军却畏葸若斯,诚可怪也。”刘铭传说道,
“他们是害怕英美诸国介入,”李鸿章说道,“彼海军是不弱于我北洋,但听闻英美海军助我守口,担心战端一开,我三国海军共讨之,是以避战不出。这些俄国人,欺软怕硬,哼哼。”
“张香帅已经下令把他新编练的‘自强军’北调,援助哈尔滨,”刘铭传叹道,“我陆路兵力太少,只怕他们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冯国璋所部乘火车已经离开山海关北上,开赴哈尔滨。刘冠雄也率舰回旅会合其它师船,前往日本攻击佐世保,”李鸿章说道,“他们这些人一听到主帅亲临前敌,全都坐不住了,不用吩咐,自己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孙纲善能调和南北,素有人望,又无民族地域之见,与国之大政颇有见地。”刘铭传说道,“国家后继有人,实是可喜可贺啊。”
“你不用在这里替他吹风,”李鸿章笑道,“趁我们这些老的现在还能动,多替他们这些小地铺铺路吧。”
他的目光落在手里的信上,不由得又暗淡了下来。
“好孩子,你可一定得回来啊。”李鸿章轻声说着,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炮火连天的场面。
“他们的炮都打没了。”装甲列车里,段祺瑞指着地图对孙纲说道,“他们没想到我们会抄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如果识相的话,最好乖乖投降才是正道。”
“这个阿历克谢耶夫听说是俄皇宠臣,”张作霖笑道,“十万大军,让他指挥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服了。”
孙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早就知道,俄国远东总督阿历克谢耶夫中将是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宠臣。这位堂堂沙俄帝国地远东总督居然不会骑马,每年检阅的时候都是徒步行走,因为据说他是“海军”中将。可是海军中将从来都不上船,据说有“晕船”的老毛病。
一位“晕船”的“海军中将”指挥十多万人的陆军作战,会有什么效果,想想就可以知道。
俄国财政大臣维特曾经对这位总督大人作出这样的评论:“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么一个白痴统率了十几万士兵,那些士兵太可怜了。”
老天居然让这么一个统帅来做自己地对手,自己的“第一福星”的外号还真不是白叫的啊。
“继续进攻,消灭他们。”孙纲起身说道,“给其它各军发信号吧,同时开炮进攻。”
他说完,走出了车厢,和几个亲卫来到了一处高地上,举起望远镜,观看着四周的情形。
其实,孙纲自己也没有想到,战事居然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这些天,孙纲经过仔细分析,又派出飞机和侦察兵进行侦察后,确定俄军没有破坏中国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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