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裁者报告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太平军的军饷问题。作为一条业已确立的规定,叛军士兵不领饷银;他们像海盗一样靠劫掠为生,任何东西都抢。无论是实物还是现金。如果占领某城后抢掠到的物品为数极多。那么,士兵们都能从奖赏中捞到好处;相反,如果该城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太平军便以堪作表率的耐心等待更好的时机。
然后,附近地区被迫向叛军捐献供给物资几乎所有的事例都是如此记得领事巴夏礼先生也曾得到过同样的答复,当时我也在场。每当询问那些穿得还算体面的太平军士兵为什么喜欢自己的行当时,他们总是回答说:“为什么我不喜欢自己的行当呢?我可以随意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如果谁敢阻拦我,我就砍下他的脑袋。”
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砍头的动作。这是一种经常能够听到的回答,这种动作则是城里的首领们所惯施的臭名昭著的动作,我认为这两者恰如其分地说明了太平天国的法律和他们草管人命的本性。
太平天国拥有一支成分各异的正规军队,特遣部队中从事情殊使命或远征的核心士兵由从戎多年久经考验的资深叛军组成;其余无一例外都是些较为年轻的新兵或被强征入伍的农民。可能每十人当中就有一名老叛军,这些老兵的任务主要是确保那些较为年轻的志愿兵和被强征入伍的士兵处于效忠状态,并激励那些可能在自己职守面前畏缩的人的勇气,这种激励士气的做法尤其是太平天国的本性
他们的军队由于所经之地所有品质恶劣的人的加入而急剧膨胀,成为其臭名昭著的一个特征;这些人不受任何差强人意的道德约束除了与军事服从和虚伪的纪律相关的方面以外,实施一切众所皆知的以是
世人几乎闻所未闻的暴行。在一件公文里提到这些事情也许显得有些微妙,但是,当我说出下述事实,即这群恶人中的一些人对待妇女和年轻姑娘的行为已令人发指到任何谨慎的笔触都无法描述时,我的用意也就昭然若揭了。因此,关于阁下所询问的他们如何对待落入他们手中的年轻妇女这一问题,我有十分充足的理由知道这种暴行已恐怖到令人难以置信或无法描述的地步。
阁下无疑知道婚姻在太平军中间是被严厉禁止的,它与吸食鸦片一道构成了死罪;如果说吸食鸦片的习惯或恶行尚还经常被视而不见的话。那么,曹通叛军若想和妻子或妾生活在一起则几乎是不可能的。已经确立的法令规定,唯有当帝国被征服后,婚姻的禁令才会被取消;在此之前凡结婚或同居者一律处耽
他们的伟大的目标,我应当说成是他们胜月叼的主要情形:是制造恐怖:叛军长而粗浓的黑发更给他忆“表平添了几分野性;当这种怪异的外表夹杂着一些愤怒和疯狂的神情时,假如这些温驯的中国人正如我们所了解的中国人的那种天性逃之夭天或者乖乖地投降,这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张震开始对太平天国有了一斤小新的认识。
以前只是以为太平天国的士兵仅仅是靠着一种信仰,死后能上天国为精神支柱在那苦苦作战。
但是现在看来。却未必完全都是这样。
以老兵为核心,每十名新兵里安插一名老兵,确保新兵对其组织效忠。以及激励士兵,这些东西都是保证战斗力的关键,而太平天国显然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还有明确的法规,以及利用奇装异服带给敌人心里上的震撼,这些都走到了几个年后,依然有很多部队采用的方式。
再往下面看去,张震愈发觉得太平天国的不简单地方:
“正如上文所说,体格健壮的男人被迫在叛军中服役,无论他们以前所从事的是何种职业;因为他们在失去财产之后,其中的一些人除了从军或饿死外已没有任何选择。有时,就连当地一些有身份的人也被迫加入到太半军的旗下,仅仅因为他们意识到为了保全剩余的财产和避免自己的性命不时地陷入危险。这种妥协在被征服地区是不可避免的。这无一例外地仅是一种勉强的服从。
自从板军833年占领南京以来。从来没有超过半数的有身份的中国人心甘情愿地效忠于他们;我甚至可以断言,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中国人曾经出于本人的自由意志和自愿而依附于太平军。
这种事怎么可能呢?有身份的中国人是守秩序并且明辨是非的一类人。他们必然认为并且坚信,成功、信赖和好声誉从不可能步抢劫行为的后尘而来,无论这种抢劫行为的规模有多大
太平军作战时的军事技术是极为简单和最为原始的;我实在怀疑“战术,一词究竟能在哪一方面用来指他们那种千篇一律的作战方式。
如前所说,人数上的优势是他们最先考虑的因素;他们的人马源源不断地开向被定为进攻目标的任何预定地方。但是,在主力部队出现之前,他们首先秘密地派遣侦探和密使前去探路和散布虚假的谣言;当这些谣言和阴谋使得人们惊惶失措时,这些密探便趁机在城内外左右不靠的建筑处纵火,更多的则是在整个街道上纵火。
如果这些密探被官方抓获并处死。叛军就毫不迟延地指派其他人接替他们,让同样的情形再度重演,直到清方安吏或全城居民逃之天夭。或者就像在宁波所发生的那样。清军已变得士气低落,斗志全无。那么,该地便轻而易举地落入叛军手中。
同时,逃亡的乡民们必定是气喘吁吁慌不择路而逃的,难免会将他们所看到的太平军的人数和行动作夸张性的报道。在此混乱之中,几名叛军在远处出现,他们那色彩斑澜的俗丽服装产生了通常所有的那种奇特影响,他们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喊叫声更使胆怯的中国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接着,如果这套把戏一直进展顺利,看上去已没有什么危险也不用再费多大力气时,成千上万的叛军便手持大刀、长矛、鸟枪等武器。继续狂野地冲向目标,暴露在他们面前的任何东西自然在劫难逃。
就在此时,也仅仅在此时,首领或者是统帅,或者是王才首次露面,因为在由召集来的劫匪所组成的前锋部队打通道路之前,这些人极少或从未被听说过,他们的直接举止也从未被看到过?
按照太平军通常的惯例,被视作劫匪的这群人奉命在前面充当先遣队。他们焚毁村庄,制造恐怖,首领们自然是呆在后面,远远地观察其计略的效果。我很高兴地说,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
而正因为这样,我想,叛军极为惧怕沉重的打击,尽管他们十分自负。而且最初的士气较为高涨,但一旦遭到打击对他们的士气信心造成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张震长长舒了一口气,重要。这份东西实在太重要了,这份东西,简直是对发匪所有战术的一份最详细的分析,对自己未来整个战略调整以及部署都将会产生无可估量的作用
第一百七十八章送行
贡份报告等干把太平天国仓部虚实。都清晰地放到了张袋六
现在张震对太平天国开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尽管自己来自于另一个时代,但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知识,并不足以保证自己能够明确地认识这个世界。
很多时候,自己所学到的那些知识往往会和真实的历史产生一些偏差。
战斗力的表现,并不仅仅在战场之上,很多诸如信仰之类的东西,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将会产生无法估量的作用。
很多时候洋夷细致谨慎的分析,这些优点都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在上海整整逗留了有一个多月。谈判工作相对顺利,以两江总督的名义,张震向各国银行开始了大举贷款。同时,还是大量聘请各国技师,张震正式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同时,从镇江、江西方面传来消息,围攻之军已经“败退”进入原先防地,又调新军于以周围用之拱卫苏州等地。
发匪似乎和张震很有默契一般,在百战军的“败退”的情况下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对清军江南大营的攻击之中,以解天京之围。
甚至在张震的刻意授意之下,还发生了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
支被清军击溃的太平军,大约千余人,在匆忙溃败的情况下慌不择路,居然误闯到了百战军的防区之内。
百战军随即前后包抄,切断了太平军的退路,在优势兵力和强势火炮的威胁之下,这股太平军将士都以为自己必死。
而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百战军非但没有攻击,反而还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一斤。缺口。这个缺口的忽然出现,让濒临绝境的太平军看到了希望。
当太平军开始撤退之时,更加诡异的状况出现了。
在太平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夹马山一带,原本是设伏的最好地段,而走投无路的太平军也只能选择了这条退路,随即夹马山一带开始出现大量清军。
太平军将领以为自己必死,就在他们下令准备决死一战的时候,却奇怪地发现,那些“清妖。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意图。
在绝佳的伏击地点,清军冷冷地注视着下面神色紧张,如临大敌的太平军士兵,却好像是游客一般根本就是在那观赏风景。
荒诞的场面出现了,下面是经过的太平军士兵,上面是拿着武器的“清妖。”可是这些“清妖。的举动完全是在那里为太平军送行。
“养匪重于剿匪,大帅的意思就是这个在夹马山的山顶上,司马启明懒洋洋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端着一杯酒喝了一口,无精打采地说了一句。
俞峰笑了一下,往两个杯子里到满了酒:“这股发匪据说是石达开的精锐,都是一些老兵组成的,原本想去援救镇江,结果却反被冲散。要是吃掉了这股发匪,只怕会对石达开造成一些不小的影响,听说现在发匪攻江南大营攻的急啊。你说。要是咱们这么做被朝廷知道,是会砍掉咱们的脑袋,还是砍掉大帅的脑袋?。
“一个也都砍不了,朝廷的刀还伸不到那么远。”懒懒地笑了,司马启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当咱们大帅会傻到把自己的脖子凑上去,送给朝廷砍吗?大帅要真是那样的人,只怕咯们早就出兵江南大营了”
俞峰看了看边上,忽然放低声音说道:“你说,真有那么一天,大帅要真的被朝廷逼的走投无路了。你说大帅会怎么办?”
“那咱们都是开国功臣”。司马启明不暇思索脱口而出。
随即两人不再说话,这事干系体大,只要稍稍露出一点风声,只怕当时大祸就会降临,好在旁人都在那看着下面经过的长毛,谁也没有注意两人说话。
大帅养匪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而从那时候开始,百战军中那些张震亲信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事情迟早都会到来的。
大帅荣,则百战军荣;大帅死,则百战军亡,就是那么简单的道理而已,而这些百战军将领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是如何选择而已。
要么共同进退,要么卖主求荣。
而在这段时候百战军征募新兵的步伐也明显加快,上有张震“爱民如子”的好名声,下有百战军丰厚军饷支撑,因此征募新兵的工作进展非常顺利。
“手握十万雄兵,虎视大江南北!”
这是夏侯清在一次喝醉酒后说出来的话,作为大帅身边第一谋士。也许夏侯清说的话所代表的意思,正是大帅的意思吧?
“报,发匪派人求见”。
“什么?”俞峰和司马毒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发匪派人求见!”
“来了几个人?”
“就一个人!”
俞峰和司马启明互相看了一眼。俞峰沉吟一会:“见,带上来!”
发匪来的是个二十来岁的人。看模样打扮似乎是个发匪将领,那人就这个一个人走了上来,见到面前两斤,“妖头”抱抱拳说道:
“天国翼王五千岁麾下,殿前二十六检点石柳松见过二位!”
“石柳松?石柳松?。俞峰在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和大帅曾经在战场上对刀的人“。
“可惜当日没有杀了张震,以至成为今日之患!”石柳松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自顾自在边上一张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我虽为敌人,不过石某连番恶战,到了这里口话躁,不知两位能否拿杯酒给石某?”
这人胆子倒大,司马启明亲自给他倒了杯酒,又让左右退下,等到只剩这几人时间道:“你一个人来到这里,只怕今日回不去的了
石柳松仰头喝下了杯子里的酒。居然笑了起来:“两位既然放了我数千天国兄弟,又怎么在乎我石某一个人的性命?”
“好,好得很,不光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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