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裁者报告
又一种就是是漕船上的人,这些漕船分驻各地,一地称为一帮,这就是所谓的“漕帮”凡是经过他们地段的船只,不管是官府的还是民间的都得上交他们制定的买路钱。
帮中的管事及水手,都称为帮丁,其中又有屯丁、旗丁小尖丁之分。尖丁是实际上的头目,连护漕的千总、把总都得听他的指挥。
凡是有船经过“就会受到这些帮丁勒索。首先是”过水,投文过堂,照例有各种陋规,一帮船总要花到五六百到一千两银子。
这一关一过,沿路过闸过坝,处处要送红包,大概每一艘船要十几两银子。
还不仅仅只是这些,所过之处必须要投四个衙门的文,有人专门代办。每船十三两银子,十两铺排四个衙门,三两是代办者的酬劳。
再有等船真的到了这些人的地盘。伸手要钱的人数不清,总要花到三五十两。所以帮丁勒索州县,无非悖入悖出
最后还有一条,要是在水上遇到了运铜运铅的船,以及木排,千万要当心,那是在水上里蛮不讲理出了名的,撞沉了漕船,他们可以逃散。可咱们非得耽误了前线大事不可!“
张震听的目瞪口呆,万万也想不到,不过是运送粮食而已,却有那么大的黑幕,难道这些人的真的无法无天到了连运送军粮的船只,居然也敢如此做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漕帮
张震听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过了一会问道: “难道这些人真的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是些小小七品官员。再加上一些江湖上的地痞流氓等等而已,居然敢动军粮脑筋?。
胡雪岩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帅。岂只是军粮而已,和您打个大逆不道的比方吧,比如说现在皇宫里眼看没有粮食了,皇上皇后眼看着就要饿肚子了,正有一船能救皇上命的大米要紧急送往京城,可只要露过他们的一亩三分地,这些人连皇上吃的米都一样敢按照惯例让船留下银子,不然可就甭想从那经过了!”
张震勃然大怒,拍着案几站了起来:
“这些人简直全部可杀,这是军粮。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过是些小小县令,不过是些为非作歹的江湖流氓而已,难道真的不怕被杀头吗?”
“大帅千万不可小看这些县官漕帮的人,大帅虽然贵为朝廷一品大员,手里握着重兵,可要想动他们却是千难万难!”胡雪岩面上露出忧色,叹息一声说道:
“大帅,这些县官早当地经营已久。有的甚至就是当地人,和当地牵扯甚多,根深蒂固,而每每有人高升。接任者不是上一任的亲信,就是同宗兄弟好友,因此势力也就越来越大,而这些勒索来的财物,和当地士伸商人也有莫大笑系,你动了县官,就等于动到了当地地方利益。这些人岂有不抱成团和你一起斗的道理?
这些人每年孝敬给朝廷里那些靠山的银子,只怕大帅几年的俸禄加起来都没有他们一半多,大帅要是真的动了他们,只怕到了第二天朝廷里弹劾您的折子就会雪花一番飞到皇上手中,大帅千万三思。
况且大帅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大帅治下有多少府县?大帅能够抓得了多少这样的贪官?大帅又能够有多少精力来整顿每个地方?“
张震沉默在了那里,这些朝廷当真是连根都已经烂掉了。
可是胡雪岩说的一点也都没错。这些人之所以有恃无恐,只因为他们早就算准了没有人敢动,能动他们,
可是,难道真的就任凭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军粮尚且敢于勒索,这些人将来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武力驱散当然可行,可是船一旦到了他们地头,没有这些人的协助。甚至不用协助,只要这些人袖手旁观的话,那船根本寸步难行。
本以为当上了两江总督就大权在握了,可是以目前这个朝廷,以目前这样的官场风气,就连一个小小县令自己也未必能够说动就动的了。
可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否则将来只会越拖越乱。
“至于那些漕帮的人,那就更加了不得了胡雪岩苦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不知大人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漕帮一怒京城
。
漕帮要是生起气来,只怕真的连京城都会为之震动。漕运全靠漕帮。漕帮人多,船多,势力广阔。声势浩大一旦漕帮不动,各省百姓的吃喝,各省的年粮,军饷,马上就会不继;所以,各地宫府,甚至漕运总督,就连朝廷皇上,都不敢轻看漕帮,无不让漕帮三分。漕帮若是撂了挑子不干了,只怕当时就会引起天下大乱。
漕帮势力大到什么样子?计有一百二十八帮半帮头,船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半,号称十万弟子,可是在光精看来这十万之数只多不少!山东、江苏、安徽、淅江、河南、江西。到处都有他们的庞大势力存在,几近大半天下矣!甚至民间都有传说,当年乾隆爷都是漕帮弟子,这话说来虽然荒谬,但漕帮势力影响可想而知!“
“好,好”。张震忽然大笑几声。可是笑声之中却听不出一点喜悦意思:
“看来本帅应该亲自去漕帮道谢,感谢他们一直没有动本帅的船啊。眼下发匪做乱,若是再来个拥有十万帮众的漕帮作乱,嘿嘿,别说我这小小总督,就连京城也都不保!”
以前自己也曾经听说过很多漕帮故事,不过都是一些经过渲染夸大而已,自己也没有怎么当一回事情,原先心里想着不过是一有官府背景的帮会组织而已!
可是现在一听,其影响岂止只局限于帮会而已?
张震慢慢坐了下来,神色间的愤怒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雪岩,你再给我说说,说的越仔细越好,本帅爱听这斤小
胡雪岩悄悄看了一眼大帅,发现大帅刚才还义愤填膺,恨不得能立玄置漕帮于死地,可是只这一转眼间却好像个没事人一般:
“大帅,就拿咱们这的漕帮来说。漕帮以在在江苏二十一帮,淮四为首。江淮四头帮在无锡点常打址联。初一十五打杏黄旗;进京打黄色龙旗,出京打淡黄色凤旗。金顶金丝盘龙桑枝雀杆,上红下黑,三道紫金箍,清门锡壶顶,阴阳紫金所,如意头子,刘海戏金钱,双披红花,顶四飘带 ”
张震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真和一个黑社会组织一样,可是对漕帮深为熟悉的胡雪岩下面的话却引起了张震注意:
“漕帮的家法棍为盘龙棍,板面绘龙,龙口内书”钦赐,二字,下书,护法盘龙棍,五字,背面亦书八字,下面又有“上谕,时在乾隆册年季春”字样。
“钦赐龙棍,好大的排场啊!”张震冷笑几声,又听明雪岩继续说了下去:
“江淮四的大当家的叫潘明起,常住无锡常州等地,在江湖之上交游广阔,人称 ”虎爷“大帅若想拉拢漕帮,非得先从这人身上下手不可!”
“拉拢?拉拢!”张震收起笑脸。露出腾腾杀气:“这些个江湖上的地痞流氓,无非就是一些欺男霸女。偶尔做些好事,却成天打个替天行道的旗子招摇撞骗的角色而已!既然我当上了这个两江总督,就绝对不会再让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下去,否则这样隐患一日不除,迟早都会引来灾祸,本帅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事情继续!”
说着稍稍停顿一会,面色和缓不少:
“雪岩,可是眼下江西地方急需军粮,片刻不能耽误,这样,过去什么规矩,咱们这次依旧,你带足了银两,该交纳多少就交纳多少,咱们这口气先忍了。非得要忍,你要是沿途见到了那些人,还要对他们说本帅存心结交他们等等之类。
至于那些县令之类的,也暂时还是按照他们制定的那些规矩去做,嘿嘿,一个总督对一个县令说好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知道为什么胡雪岩却忽然打了一个哆嗦,刚才就在不经意间,胡雪岩非常清楚地看到,一缕杀机从大帅的眼中一抹而过。
“还有你,你也是这样”。张震指了一下李汐瑜,冷冷说道:“这次由你负责押运,遇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都要忍耐下来,本帅都忍了,你也一样要忍!”
李汐瑜心有不甘,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自己在战场之上尚且往来纵横。谁也不怕,刀枪箭雨里都过来了,可现在却得对一些地痞流氓陪着卜心。
“去吧,明日就装船启程,江西那里很快就要缺粮了,这才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张震站起背负双手,慢慢走到院子里看上天上说道。
也就是从这一玄开始,张震心里已经决定了一斤,想法,一定要把自己治下的这些毒瘤彻底的给解决了。否则两江就没有太平的时候。
战场,未必就一定是在正面
“大龙头,网。从苏州得到的消息!”
潘明起躺在床上过足了鸦片瘾,这才懒懒地看了手下一眼:“说吧。这么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大龙头,听说那个两江总督张震,查没了苏州谭伯的两万石大米。眼下正在装船,听说这是一批军粮,正在准备开运江西!”
潘明起放下了烟枪,让边上侍侯着的六夫人先行出去:
“这个老谭那,总是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那批大米以前老谭和我说过,我早就劝他能够脱手的时候尽早脱手,现在可好了吧,落得斤小人财两空。
张震,张震,我也听说过这个人,年纪不大,很能打仗,那些发匪都以“张屠夫,称呼,这两年官升的很快啊,居然已经坐到两江总督的位置上去了。
对了,张震这次启用这批军粮。有没有通知过咱们在苏州的兄弟?他虽然是制宪大人,可咱们漕帮的规矩,想来也应该听人说过?。
“倒是支会过了,具体负责押运的是个叫明雪岩的年轻人,这人年纪不大,可是非常懂规矩。”
“懂得规矩就好,张震是堂堂两江总督,可咱们漕帮兄弟也要吃饭。总不能因为对方是个两江总督就让我漕帮十万兄弟坏了规矩吧?”
潘明起拿出茶碗漱了下口,然后吐了出来,拿过绢头擦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
“他们既然守了规矩,咱们可也不能为难,再怎么说起来,张震也是总督,告诉咱们沿途的那些兄弟,这次只是象征性的做上些门面功夫也就走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安义血战
“左护,地道挖掘成功!” “左护,火药全部安喜完毕!”
“左护,发匪八次攻击均被打退!”
份接着一份的报告,并没有让谢逸脸上露出多少笑容。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安义城下的战斗已经无法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了。
负责方个安义的发匪首领胡可为,当发觉了敌人用地图挖掘地道的企图之后,连续用地道对挖之法,化妆出城之法连续攻击意图破坏地道,但一连数次攻击都为早有准备的司徒定远击退。
那些矿工无疑在其中发挥出了重要作用,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在这些矿工的指挥下,地道的挖掘近乎完美。
不过那些发匪的战斗力顽强的让人吃惊,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依旧是义无返顾的发起一次接着一次冲锋,一直到最后一个战士也都倒下为止。
曾经在战场上,遇到了一件连百战军士兵也都不忍心下手的事情。
在最后一次攻防作战结束之后。当百战军将士开始检点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尚未烟气的尸体,翻出来正准备下手补上一刀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发匪才只有十一二岁。
稚嫩的脸上都是鲜血和灰尘。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原本应该清纯无辜的眼睛里带着的却是仇恨。
“把他带到后营去救治一下。放了司徒定远叹息了声,挥了挥手。
实在对这孩子下不了手,不是因为不够狠心,而是当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司徒定远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个外甥。
姐姐的孩子好像也就这么大吧。每次看到自己总会叫着“舅舅、舅舅。亲热地扑上来,然后会不顾场合的和自己疯玩上半天。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定远看到这个孩子就好像又看到了外愕的模样。
都是有爹有娘的,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算了,算了。
可是谁想到那个发匪的童子军听到司徒定远的话,却拼尽力气大声叫了起来:
“清妖。杀了我,杀了我,我就算死了,也能上天国”。
司徒定远怔了一下,又见到那个童子军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夭父、天王。
那些近乎咒语一般的话谁也无法听懂,可是在边上看着的那些百战军将士,谁的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个孩子已经入魔了。
司徒定远叹息了声,在这发匪的童子军身边蹲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会,说道:“既然你一心想要求死,我也不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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