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裁者报告
军帮助,以尽快恢复上海的秩序。
“他妈的就是一帮人渣,只要对他们有好处的事情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对于洋夷的那些承诺张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鄙夷地撇了撇嘴:
“告诉那些洋夷的王八蛋,老子现在正在准备围攻上海,没空答理他们,等到上海克复战开始之后老子再和他们谈判。”
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方玮明:“那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方玮明欠了欠身子,说道:“在下为大人设谋,大人现在手握大权,发匪和小刀会作乱其实也给了大人一个天大的机会,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做大人想做的事情。
大人要想大展宏图,无非兵、商、粮、器这几个方面而已。
兵者,大人赖以发家之根基。大人目前新军,皆以皖人为主,可继续以皖北为主要兵源来源,大人祖上文和公本来就在安徽桐城,根基深厚,人脉广泛,眼下又有华家相助,何愁不能在三五年内编成一支精锐之师?
安徽之徽商、江苏之盐商,都闻名于天下,大人需得笼络人心,牢牢抓在手中,若是聚合在了一起,大人当可少了许多烦恼。但要让这些商人倾心于大人,非得大人做出一些让步,若是无利可图,即便如华家与大人如此亲密者,亦早早晚晚会弃大人而去。只是该如何去做,这就是大人的事情了。
粮,皖南之粮丰厚,又有江苏以为大人后应,这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在这四点之中却反而成为大人最应放心的事情。唯一要让大人费心的是,这粮非但要供应大人,还要供应江南江北两座大营一刻不得松懈,至于如何筹措应对,大人还需仔细斟酌才是。
此外若能顺利收复上海,则大人又可与洋人行通商之道,所以兵、商、粮大人皆不需为此而犯愁,反而倒是器为最难解决。
火器之利,超过我清军大刀长矛远矣,仅从这一点上看,洋人先进于我何止十倍百倍?纵有万人十万人,亦当不住千余火枪齐射。
大人之军火枪队虽略略有些规模,但与洋夷相比,尚不及对方之万一,大人前番取胜,不过依靠洋人毫无防备偷袭成功而已,若真的有朝一日真的两军于战场上列阵对决,小人断言输的一定就是大人!“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不过说的全是实话。自己那点火枪,在洋夷眼里屁都不是,自己这点实力假设要真在现在和洋夷开战,想都不用想败的会是谁了。
方玮明微微笑了一下,又继续往下说道:
“大人要想有资本,非得放下架子以洋夷为师,咱们朝廷有些人就是放不下这个架子,总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那些洋夷的东西不过都是一些奇技淫巧,天朝上国那是什么都有,在下想来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学会了洋人的东西,才有和洋人抗衡的资本,在此之前不妨忍辱负重,在下以观大人,在与洋夷办理交涉之时,态度强硬,虽然大长国威志气,然却非上善之策,在下以为大人刚中不妨多加些柔,刚柔相济,才可以克成大事!“
张震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有些道理,那句“刚柔相济,才可以克成大事”,一些也都没有错,和洋夷打交道不可能永远靠着耍阴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除了以上这些之外,大人可曾发现,虽然许乃钊已经待罪回京,吉尔杭阿被降两级使用,但大人的对手可不止只有这两个,大人身边还有一个强劲对手!”方玮明舒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谁?”张震目光投向了自己这个部下。
方玮明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从嘴里吐了出来:“前吏部侍郎曾国藩。”
第一百零一章 信仰
“开炮,并力攻城!”
“并力攻城,开炮!”
随着着一声声命令,十几门火炮同时发出轰鸣。
地动山摇,硝烟弥漫。一发发炮弹落到城上、城下,不断有惨呼声传来,但却很快又淹没在了炮火的轰鸣之中。
上海围攻开始!
除了张震直接统帅的新军之外,其余各部清军全部参与到了攻击之中。
炮火好像要把整个上海淹没一样,一阵接着一阵。
炮声才一停止,那些清军又呼啸着冲了上来。
一次一次,战场血花飞溅。
小刀会的反贼虽然矛盾重重,但谁都知道一旦城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除了陈阿林所部,其余各部都是舍生忘死的投入到了上海保卫战之中。
接连几次冲锋,清军都以告终。
不过似乎张震并不如何生气,在他的计算里这些攻击本来就不可能成功。
这一仗其实没有太多悬念,不过是手到擒来而已。
上海的小刀会反贼已经失去洋人支持,加上城里又有张震内应,又依仗着部下筹谋,真有全力一击只怕上海城门已经打开。
不过若是那么容易,也就不见张震之功。
大清朝廷本来就是如此,任凭你如何精密调度,任凭你如何神机妙算,可这仗你要打得太顺利了,朝廷里那些整天吃撑了没什么事做的官员,一定会在那大放厥词,只是这仗如何简单容易等等。
这仗非打得异常惨烈,先败后胜,那才能大肆渲染胜利来得如何不易,至于皇帝那里,开始见到战报,战斗进行得如何如何不顺,心里必然忧虑,恨不得亲自御驾亲征。可正在心忧如焚的这当口,前线忽然传来捷报,那皇帝是必然喜从天降,心花怒放,前线官员果然会打仗,果然深得兵法之妙,那么艰难的仗都能打下来了。
所谓当官诀窍无非如此而已。
而在张震所部队新军之中,成箱成箱的银子已搬运到了军营,当着士兵们的面打开,那一锭锭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晓得如此迷人。这些都是赏银,一旦正式进攻之后将会是将士们前进的最大动力所在。
这一些士兵你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讲大义,讲为什么要打仗,为谁打仗,那可半点用也都没有,督促他们拼杀的动力,银子是最管用的办法。
可这却让张震也有了一些想法,今后打仗可不能总这样靠银子,靠打赢仗之后大肆劫掠才能取得一次接着一次的胜利,这样的办法总有失灵的一天。
其实洪秀全的那一套,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太平天国之所以在前期能够取得这样辉煌,和那些太平军作战时充满信仰有着密切关系,这些太平军战士一旦上了战场,就深信在为了什么而战,即便死了也能上天国,所以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恐惧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洗脑,万一到了被士兵看破其中真相,其造成的崩溃速度,也是同样惊人的。比如东王杨秀清,就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奥妙。
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士兵们舍生忘死的战斗,让士兵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仰,而这种信仰无论经历了什么也都不会消失?
张震一时间想不出,不过自己相信,以自己积累的知识,早晚都有一天会想出办法的。
“抚台,丁国恩部进攻失败!”
“免去丁国恩之职,留任戴罪立功,命令其整兵再战,再无进展数罪并罚!”
“抚台,蔡映斗部进攻也失败了!”
“免去蔡映斗之职,留任戴罪立功,命令其整兵再战,再无进展数罪并罚!”
张震依旧从嘴里吐出了同样的话,甚至脸色也没有一点改变。
“抚台,蔡映斗终究是太仓知洲,前度也有协助收复嘉定之功,这个……”
“免,出了事情自然有我担着!”
张震冷冷笑了一下,自己明知道这次进攻根本不会成功,但却必须要这么做,尽管蔡映斗和丁国恩有些冤枉。
自己是新上任的官员,头上还戴着“署理”二字,围攻上海的各路清军,有许多都是许乃钊的老部下,并不如何服气自己,比如那个蔡映斗和丁国恩,自己这么做就是要在这些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威望。
冤枉就冤枉一次吧。
张震忽然想到了一段话,也忘记是谁曾经说过的了:“要想在这个时候出人头地,飞黄腾达,非得做到心狠手辣不可,一次升迁就是一地尸骨,一次升官就是一地鲜血,要么是别人的尸骨和鲜血,要么是你自己的,那些正人君子唯一的结局就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自己绝对不能做那一块垫脚石。
“战斗力实在太差了,大清帝国的正规军,打了快要整整一天了,却依旧无法击败那群由流氓和无赖组成的乌合之众。”
就在上海之战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观战的阿礼国鄙夷地说道。
“领事先生,您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没有?”爱棠笑了一下,指着远处的战场说道:“从战争开始到现在,那位大清帝国张震将军的嫡系部队始终也都没有被派上战场,是那位将军阁下想要保存实力还是有什么别的用途?”
阿礼国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依旧不相信张震主力上去之后会对战场产生什么样的改变。不过看来美国领事马辉倒比较赞同爱棠的意见,耸了耸肩说道:
“我曾经和查理森先生交流过,这个张震是个非常狡猾的人,非常非常狡猾,和他要打交道的话一定要非常小心,并且这人具有很大的能量,诸位尊敬的先生们,在此之前我们之中有没有人想过,之前完全没有可能的张震。忽然就成为了这里的最高官员?”
“将来我们会一直和这个人打交道的,而且我想这人会是个让人头疼的官员。”爱棠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挺了一下自己的腰杆:
“可是,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尾部租界的繁荣,为了我们的尊严,我们都应该暂时放弃彼此之间的那些成见,联起手来保证我们应得的一切权益。”
第一百零三章 “反正密谋”
接连两天攻击,清军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此时向荣派人前来,勉励了一番张震,只说上海攻击困难,千万不必心急,但无论再如何艰难也必须把上海拿下,这事关到能否剿灭长毛大计。
张震赏了使者,也没怎么太把向荣的话放在心上。
洋夷也派人来催促过了几次,要求张震立即加大对上海攻击力度,同时,在此基础上一定要保证好人质安全。
这未免让张震勃然大怒,老子不是你们养着的,居然对老子用了要求二字,真把老子惹急了那些人质一个也不放出来。
勉强把怒气忍在心里,依旧按照之前部署不紧不慢进行。
而此刻在上海城里,随着清军攻势愈发猛烈疯狂,加上援助断绝,物资无法送进上海,也让坚守了两天的小刀会内部,再次产生分裂。
刘丽川已经做好了抵抗到底的决心,而周秀英和张震有杀父之仇,也和徐耀一起坚定地站在了刘丽川这边,不过还有些人就未必那么考虑了。
陈阿林自然不必说了,从上海围攻战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投入战斗,在陈阿林的心里,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朝廷的千总。
现在最让陈阿林心焦的,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接到动手的命令。
“左帅,副帅来了。”
陈阿林吃了一惊,李咸池在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还没有等他回过味来,李咸池已经满脸怒气走了进来。
“副帅,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陈阿林赶紧起身迎上,抱了抱拳问道。
“副帅?还副的哪门子的帅,眼看上海一破,你我一个个都成刀下之鬼,嘿嘿,到时候只怕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了!”李咸池不断冷笑,坐了下来怒气未消:
“今日开会时候,我说趁着清兵包围尚未完成,杀开一条血路冲了出去,总还有线生路,可刘丽川就是不肯答应,说什么要和上海共存亡等等之类不着边际的话。”
说着看了一眼陈阿林,神色之间有些奇怪:“这眼看着上海就要破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兄弟哪里是不担心,可是形势如此又能如何?”陈阿林心中忽然一动,让人上了茶来,然后让左右退下,小声问道:
“副帅,我看这上海是断然守不住的了,你说要跑能跑到哪里去,到处都是官兵,就算你有本事跑到天京去,难道那里就一定安全了吗?”
李咸池叹息了一声,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陈阿林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副帅,兄弟和你说句实话,你说咱们这造反能够成功吗,能够像刘丽川吹嘘的那样吗?别的咱们不说,就说那个刘丽川一直引为希望的太平天国洪秀全,早就发来了信,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刘丽川。”
“那可又能怎么办呢?”李咸池懊丧地拍打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倒有个办法或许能给咱们指条生路。”陈阿林不慌不忙地说道:“其实朝廷要办的首恶,只是一个刘丽川而已,咱们这些人虽然有罪,但却罪不致死,若是现在能够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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