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裁者报告
“巡抚先生,恭喜您的军队顺利夺回了上海。”在这些人之中最得意的毫无疑问就是爱棠,正是自己聪明地看出了张震的潜力,才让自己有了更多的说话本钱,让自己有了更多的未来和英美两国讨价还价的余地:
“您的智慧和勇武,实在让人觉得惊讶,当然这其中也许牵扯到您的军事机密,所以我也不便过多追问,那么我们有这个荣幸随您一起进入上海去见证这一段辉煌吗?我想这已经到达了您的军事生涯的顶峰,不记录下来这一时刻,我想我会觉得后悔的……”
老子军事生涯的顶峰,是有朝一日能够击败你们这些狂妄的洋夷。
张震这么想着,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笑容:“这当然没有问题,不光是诸位领事先生,而且我还将邀请各国记者一起参观,我们的军队是如何彻底击溃叛军的!”
的确,张震“百战百胜”的名声再一次得到了巩固,之前始终久克不下的上海,当张震亲自出马之后,短短的一个晚上就重新回到了朝廷的手中。
也许这不仅仅只是张震一个人的功劳,但是最终所有的战功,都将归到一个人身上,站在权利最顶峰的那一位官员。
至于为了这样的胜利死了多少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又有多少人会记得?
胜利,总是踏在累累尸骨上建立的,当很多年过去之后,没有人会记得那些死去的人,唯一能够永远刻在人的脑海里的,只有最后依然活着的那个胜利者。
第一百零八章 还是少个人才!
“把人犯周秀英带上来!”
随着这一声声音,五花大绑的周秀英被押了上来,当她知道对面的这名官员,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张震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反而还恨恨地看了一眼,对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大胆!”边上将官一齐叫了出来。
张震倒是并不以为意,要是谁杀了自己的老子自己可不也是这样表情:“周秀英,听说你的勇猛闻名上海地方,今日既然被擒,何不从速归顺?你也不算首恶,只要你老老实实写出一份供罪书来,本抚台这就给朝廷上份折子,也是为你求情。”
谁想到话还没有说完,周秀英已经冷笑几声:
“张震,我知道你能打仗,可是你攻得下上海,能攻得下天京否?你打得败我小刀会,能打得败天平天国吗?今日周秀英唯有死而已,他日天父天王自然会为我等报仇!”
“天父天王?你指望他们来为你们报仇?”张震哈哈大笑几声,根本就没有把周秀英的话怎么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们派去潘起亮去天京请求援兵,还把原先的大明国改成了太平天国,可是那个洪秀全却把你们当成了异端邪魔,根本就不答理你们,难道你们还会指望他们会为你们报仇?还指望着太平天国从天京过来?真正可笑得紧!”
周秀英一时无语,对面这个仇人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抚台,按照大清律令和圣上的意思,这些被抓获的反贼,都应当被就地凌迟处死。”莫黑身子靠近张震,咳嗽一声悄悄说了一句。
周秀英离张震不远,莫黑的话听的真切,“凌迟处死”这几个字让她面上变色,死她是不怕,可要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被剥光了衣服一刀刀割死,实在让她想想有些后怕:
“张震,你要是个英雄的话,求你给我个痛快的,我周秀英和你的杀父之仇从此后一笔勾销!”
张震听后笑了一下,这些人也实在愚昧到了极点,你家那个周立春本抚台杀也杀了,又不想娶你当老子老婆,难道老子还怕你报仇,不过只是怜惜周秀英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就这么一刀刀的剐死只怕反而会在民众心里适得其反。
“报,司徒定远一路追击至虹桥,生擒小刀会匪首刘丽川,司徒定远正亲自往出押解!”
此时忽然传来的捷报让张震心中大喜,命人看着周秀英,自己只管端着茶一口一口往嘴里送,此番果然大功告成。
小刀会从上到下反贼,随着刘丽川的落网一个也没跑掉。
等了总有半个时辰,司徒定远押解刘丽川进来,一走进了大营,大着嗓子说道:“抚台,卑职擒获匪首刘丽川至此!”
“赏,赏!”张震大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刘丽川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就看到那刘丽川面色煞白,一丝也不敢抬头,张震哈哈大笑,指着这刘丽川笑道:
“刘丽川,刘丽川,想你反叛朝廷之时何等风光,今天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刘丽川低着头半晌,这才说道:“大人,我今日既然落到你的手里,也不敢侥幸存活,小人是死罪一条心里最是清楚,可有一件事请大人千万应允,容小人在死前能够痛快痛快地再吸上一次烟……”
张震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旋即摇了摇头,这人死到临头,念念不忘的居然还是吸食大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带领小刀会的反贼占领上海的。
不想和这样的人多说话,只命先将这些匪首看管起来,而后派出快马向朝廷报捷,等候朝廷命令。
而后让一干不相关的人先行下去,只留下了谢逸和张荣沅二人,低声问起人质事情,张荣沅低声说道:
“抚台,那些洋夷人质,已经派人妥善看管,只待大人发落而已,这些洋夷或生或死,都只在大人的手中而已。”
“需要小心看管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张震点了点头,沉吟一下说道:
“尤其是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能让那些洋夷知道你们是谁,如果一旦暴露的话,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怎么去做……”
谢逸和张荣沅应了,抚台敌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一旦要是被洋夷发现了抓他们为人质的其实是朝廷军队的话,那也唯有杀人灭口而已。
“抚台,这些我们都会小心从事,只是有一桩麻烦的事,那些洋夷的什么记者,天天都在上海跑来跑去的,万一要说被他们发现的话……”谢逸抽到空子,说道。
张震半晌不语,这些该死的记者实在麻烦,也不好明着制止他们,想了一会说道:“还是小心提防为善,若真的有暴露危险,先给老子好言相劝,要是劝阻无用,也不用和他们客气,一个个都先给老子看押起来,只不过千万别生出大的事端来。”
说到记者忽然想到,若是自己也能办一份报纸也就好了,可这非经过朝廷批准不可,若是自己偷偷摸摸先办了一份,一旦被捅到了朝廷只怕是大罪一件。
想想现在虽然得到上海,可那么多的事情千头万绪,一时真还不知从哪开始,眼下自己麾下也算人才济济了,可怎么自己总觉得缺少了某一方面的人才,可又真的说不出来缺少的那个人究竟是哪方面的人才。
正在那儿想着,忽然外面有人报:“抚台,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大人同乡,才从安徽来的。”
老子哪来的同乡?本来心里正在想事情,这会被打断了,心中大是有些不耐烦:“告诉来人本大人公务繁忙,实在没有空去接见,若是身上有困难,给他一些银子打发也就是了。”
谁想部下出去一会没有多久就又进来,一脸无奈说道:“大人,那人就是不肯走,说今天非要见到大人不可,还自称是安徽人李鸿章。”
“谁?”张震听到这个名字一下站了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初见李鸿章”
李鸿章来了吗?李鸿章真的来到了自己这里?
自己真的有些糊涂了,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段时候了,也许太春风得意了,居然把这么一个赫赫有名的“同乡”都给忘记在了脑后。
忽然之间张震终于知道刚才想的问题,自己缺少哪方面的人才了,就是李鸿章,就是缺少刑李鸿章这样的人才!
不过现在的李鸿章应该工部侍郎,安徽团练大臣吕贤基手下办事,怎么跑到上海,还亲自登门找自己来了?
说来也真奇怪,自己也算是多次和李鸿章擦肩而过。自己到达安徽的时候,李鸿章却去了湖北等地考察军情,自己再进安徽,李鸿章又和吕贤基一起奉命和太平军开战。
鬼使神差的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想起这个人来,也真正算是有些糊涂了。
这次既然李鸿章到了自己的地头上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再走了。就算用强迫的方式,也非得把这个能臣给留下来不可。
自己是江苏巡抚,必要时候也得来那么些硬的,不然等将来被曾国藩抢走了,自己可没地方后悔去了。
想到曾国藩几个字,忽然又想到了当日方玮明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来……
“李鸿章见过抚台大人!”随着这一声声音,一个三十多岁,样子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张震面前。
张震迎上前去,满面带笑:“少荃先生辛苦,本抚一直都在忙于上海军务,不知少荃先生居然也在上海,也没能专程拜访,还劳亲自登门,实在是有些惭愧了。”
李鸿章客套了几句,这位抚台大人可真全在那说客气话了,自己不过是吕贤基的一个幕僚,抚台大人只怕从来没有听过自己名字,不过这位屡立战功,盛名赫赫的江苏巡抚,待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也如此客气,也算得是礼贤下士,谦逊谨慎了。
可惜李鸿章再怎么聪明,也绝对猜不到张震一肚子的心思。
张震何止是听到过李鸿章的名字,简直就是如雷贯耳,恨不得现在就告诉李鸿章,您老人家可是未来“大清帝国唯一可与西方列强抗衡之人”。
把李鸿章请了进来,让人上了茶水,随便闲聊几句,张震说道:“听说少荃先生在吕侍郎那当差,不知怎么有空来了上海?”
“最近与长毛作战屡次不利,皆因器械不整,所以吕侍郎命我前来上海,看能不能购买到一批火器以壮军容。不想才一到了上海,就闻听抚台已经克复上海,因此这催办火器之事,非请抚台帮忙不可。”李鸿章神色恭谨,把自己来意说了一遍。
“好说,好说。”张震想也未想,张口便道:“既然是少荃先生要做的事,本抚岂有不帮忙的道理?这样,我下午就派人协助少荃先生办理此事。”
原本以为抚台大人要找借口推托,却没有想到那么爽快就答应下来,这未免有些大出李鸿章意料,赶紧起身谢了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是想不到张震心思,张震心里那是用一两百条火枪要能把李鸿章这样的人换来,那当真是占到了大便宜了,张震随口说道:
“听说少荃先生在京城的时候,听闻长毛大举入皖,于是建议工部左侍郎吕贤基上奏,并代为捉刀连夜赶写奏章。奏上,圣上乃命吕侍郎担任安徽团练大臣,后来吕侍郎地少荃先生过过这么一句话,‘君祸我,上命我往;我亦祸君,奏调偕行。’当时本抚听了哑然失笑,不知可真有此事,还是不过暴捕风捉影而已?”
李鸿章一下笑了起来,说道:“还真真切切是有此事,李鸿章不过代写一篇奏折,谁想到却被吕侍郎连拉带拽回到安徽,连累着自己整日奔波不停。”
“少荃先生写得一手好文章啊,当年顺天府乡试,听闻少荃先生奉令尊大人之命北上,于路途之中做‘入都’十首,篇篇精妙无比,尤其是其中两句更是精彩,‘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听来让人击案叫绝。可惜少荃先生这样的人才被吕侍郎抢了,兄弟每每想来都是蹉叹不已。”张震连连叹息着说道。
李鸿章心中大动,听抚台大人的话,竟然好像是有招揽自己的意思,还是自己过于多心了?
不过抚台大人对于自己当真了解,自己少年时所做的诗也能随口道来,那也的确算得上自己的平生得意之作了,这么一想不由对张震起了几分亲近之心。
加上这位驯服大人又是自己同乡,待人偏又如此和蔼,若要想将来在仕途之上飞黄腾达,和此人搞好关系那是大有可为。
李鸿章谦虚了几句,说道:“李鸿章不过会写几句歪诗而已,比之抚台赫赫军功,相差不知犯几,抚台自武昌一战成名,次后屡战屡捷,数番挫败反贼威动天下。
比如在这上海,前许抚台久克不下,但抚台大人自赴任之后,不过几日已经克复上海,如抚台这般人才,放眼大清也唯有大人一人而已。“
张震心里甚有几分得意,虽然这话里奉承话多了一些,可李鸿章说出来的,也都大多是实情:
“听说少荃先生受业于曾侍郎门下,对曾侍郎多有推崇。眼下曾侍郎湘勇已成,不知少荃先生以为湘勇与长毛作战胜算几何?”
提到自己的恩师曾国藩,李鸿章打起精神认真说道:
“恩师自奉旨督办团练以来,计有陆军十三营六千五百人,水师十营五千人,而后奉朝廷之命会集湘潭,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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