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沉浮





簧僖傻悖椅硕郧萑送靖涸穑疟匦搿?br />   赵安邦开始还听着,后来就抬腿向门外走,“好了,我看就到这里吧!”
  就到这里?让他等了四个多小时,几句话就打发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马达不知哪来的胆量,突然吼了一声:“赵省长,请……请你站住!”
  赵安邦根本没站,仍在向门外走,口气冷淡,“怎么,你不饿了?”
  马达追出门,“赵省长,再饿也得谈!本来我就想找你了解情况,不是于书记拦着,也 许就找了!这块表的处理,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总得和我说说嘛!”
  赵安邦边走边说:“好啊,你想知道什么啊?说吧,说吧,我配合调查!”
  马达道:“这块表明明是当年十月才上交的,怎么登记上是七月呢?”
  赵安邦“哼”了一声,“这我怎么知道啊?你问白天明同志去吧!”
  马达说:“赵省长,你这就是难为我了,白天明同志已经去世了……”
  赵安邦驻足站下了,脸一拉,“那你就来审我了?就你也敢!”
  马达爆发了,“赵省长,你……你咋说审?我就是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赵安邦似乎觉得过分了,这才缓和口气说了几句符合身份的话,“马达同志,我告诉你 :这件事当时就搞清楚了,不论我还是白天明,都没有包庇钱惠人,这是具体登记的同志的 笔误!钱惠人现在是不是有问题我既不清楚,也支持你们好好查,但是,对一九八九年的钱 惠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腐败掉的!”
  马达又问:“那……那海沧金融街的地是咋回事?和钱惠人有啥关系?”
  赵安邦道:“这和钱惠人就更没关系了!当时海沧是个小渔村嘛,市委、市政府为了吸 引投资,一九八九年下半年做了一个决定,对第一批进驻海沧的公司总部用地实行零转让, 钱惠人当时只是市府副秘书长,连参加决策的资格都没有!”
  马达仍追着不放,“钱惠人会不会在土地零转让时收人家什么好处?”
  赵安邦的脸又拉了下来,“马达,你这是有证据呢?还是乱怀疑啊?啊!”
  马达说:“赵省长,我也是随便问问嘛!白原崴的伟业国际大厦的用地好像也是那时零 转让过来的吧?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在合同上签字的就是钱惠人嘛!”
  赵安邦不悦地道:“这种事能随便问吗?白原崴相信宁川海沧会成为汉江的曼哈顿,敢 在那时候投资,当然可以享受我们的优惠政策!钱惠人作为市政府秘书长,当然可以代表市 政府签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一起吃饭去吧!”
  一起吃饭去?在这种情况下,省长大人还请他吃饭?马达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为听错了,“赵省长,我这么讨嫌,你……你还真请我吃饭?”
  赵安邦满脸讥讽,“不是我请你,是伟业国际的白总请你,你爱吃不吃!”
  马达自知这顿饭不太好吃,却还是应了,“为什么不吃?就算工作餐吧!”
  赵安邦忍禁不住地笑了起来,“马达,你可真会找借口!脸皮是不是也太厚了点?你的 工作餐凭什么到人家伟业国际吃?你参加伟业国际的工作了吗?!”
  马达也勉强笑了,“赵省长,我……我今天不是等了你四个多小时嘛!”
  赵安邦手一挥,“你这叫活该,为什么不早点来?老毛病又犯了吧?”
  马达不敢开玩笑了,急忙解释,“赵省长,这也怪不得我,电话是齐厅长接的,齐厅长 太损啊,没及时和我说,我都要走了,还故意和我扯了大半天……”
  赵安邦不愿听,“行了,行了,别解释了,你马达我还不了解?历史上就是如此,一阔 就变脸,我又不是没领教过!你现在可不得了,省监察厅副厅长了,威风大啊!”摇头苦笑 道,“哎,你说我怎么就同意你这活宝去监察厅了呢?!”
  马达自嘲道:“赵省长,你现在让我去伟业国际做党委书记,我还干!”
  赵安邦说:“算了,算了,我宁愿自己遭罪,也不能让伟业国际集团遭罪!”
  到欧洲大酒店吃饭时,赵安邦又把话头提起了,对白原崴说:“白总啊,我们马副厅长 对你们伟业国际情有独钟啊,一直想去你们那儿做党委书记哩!”
  白原崴怔了一下,说:“赵省长,你可别折我的寿啊,我当年还从马厅长手上倒过山河 牌彩电呢,哪敢请马厅长做我的党委书记,给我做副手?”说罢,又乐呵呵地对马达道,“ 马厅长,该批评你就批评,可别这么变着法子损我啊!”
  马达乐了,“行,行,白总,你只要还记得当年从我手上倒过电视机就成!”
  白原崴位置摆得很正,一口一个“老大哥”、“老厂长”地叫着,自己给马达敬酒,还 撺掇手下的副总和桌上人不断给马达敬酒。马达一开始很得意,后来才发现是阴谋,这阴谋 赵安邦和陈副省长二位领导都不谋而合参加了。结果便喝多了,总共开了两瓶五粮液,他一 人喝了不下一瓶,热菜没上全,已坐不住了。
  赵安邦又拿他开涮了,佯作正经地批评说:“马达,你这小气鬼的毛病看来改也难!请 别人的客,你净上劣质酒,也不会喝酒了。别人请你,你就会喝了,见了好酒不要命!同志 啊,你可真要注意了,酒是人家的,胃可是自己的啊!”
  马达摇摇晃晃,冲着赵安邦直笑,“赵县长,你坑我,又……又坑我……”
  陈副省长逗了来,“哎,哎,马达同志啊,你怎么把赵省长降职了?”
  马达骤然清醒,“哦,口误,口误,赵省长,我……我这可不是故意的!”
  赵安邦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省长、县长都在你马厅长的监察范围嘛!”
  马达倔劲又上来了,带着冲天酒气,结结巴巴道:“那好,赵……赵省长,找机会,我 可……可能还……还得向你汇报,希……希望你理解支……支持!”
  赵安邦说:“很好,很好,我办公室的大门随时对你开着,你尽管来吧!”
  马达酒醒之后,却没敢再去,尽管人家省长大人办公室的门开着,还是没敢去,劳力士 表和土地转让的线索就这么完结了,他也因此将赵安邦狠狠得罪了。
  这让于华北十分感慨。于华北说,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我们面对的严峻现实啊!然而 ,尽管现实严峻,案子还得办下去,好在钱惠人的腐败线索不仅这一条,举报信多着呢!于 是,马达又查起了钱惠人私生女孙盼盼那五十万的线索……
  二十五
  孙萍萍第一眼看到马达印象就不好。这位据说是汉江省监察厅副厅长的人看上去像宝安 县的农民。还不是那种发了财的农民,是没发起来的农民。副厅长同志办着钱惠人的所谓大 案要案,却只带了两个人过来,就住在她小区附近一家不上档次的招待所,说是为了工作方 便。和她的一次次漫长谈话便在简陋的招待所开始了。
  副厅长同志是领导,端着架子,领导谈话方向。手下一个姓刘的处长主谈,一个姓王的
  科长记录,一搞就是一天。晚上吃饭就在招待所餐厅,中午连餐厅都不去,十块钱一份的盒 饭,每人两份,马副厅长和他的两个部下还都吃得津津有味。
  精力和意志的消耗战打到第三天,双方都有点吃不消了,调查者和被调查者的情绪都有 所失控,谈话的气氛也就随之紧张起来,一时间大有决裂的趋势。
  是孙萍萍先发的火,“刘处长,你们还有完没完?该说清楚的事,我全说清楚了,钱惠 人借白小亮的四十二万既有借条,也还清了,你们怎么还抓着不放呢!”
  刘处长也火了,“孙女士,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反复和你说了,四十二万借款查 清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你和钱惠人的女儿孙盼盼凭什么从满天星酒店拿人家五十万赞助 ?这五十万到底是赞助钱惠人市长的,还是赞助孙盼盼的?”
  孙萍萍压抑不住地叫了起来,“那我也再说一遍:这你别问我,去问满天星酒店的刘总 ,他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家就是愿意赞助孙盼盼,你们管得着吗?!”
  刘处长说:“我们怎么管不着?现在就在管!孙萍萍,我们不和你绕圈子了,可以告诉 你:满天星酒店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刘总根本不能自圆其说!一会儿说是你女儿当模特儿的 演出费,一会又说是什么赞助,这里面名堂不小!”
  孙萍萍起身就走,“那好,那你们把刘总抓起来,把钱惠人也抓起来吧!”
  刘处长一下子失了态,匆忙上前,一把将孙萍萍推倒在对面的沙发上,“你上哪儿去啊 ?啊?我们同意你走了吗?我看你想跟我们去趟汉江了,是不是?!”
  说这话时,刘处长很气愤,挥起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孙萍萍高耸的胸脯上。
  孙萍萍反应及时,劈面给了刘处长一个耳光,“你敢耍流氓?想要我报警吗?”
  刘处长被打蒙了,怔了怔,道歉说:“对不起,我……我这是无意的!”
  马达打着官腔批评了刘处长几句,又对她说:“孙女士,我们还得谈啊!”
  孙萍萍却不谈了,拿起房间的电话接通了小区公安派出所,带着哭腔说,自己被三个身 份不明的外地人骗到了这个招待所,还要带她走,希望他们赶快过来。
  没几分钟,派出所的警察便来了,来了三个,为首的是王所长,孙萍萍平常很熟的。王 所长要他们都去派出所。马厅长没理睬,把王所长叫到房间外面说了一通,也不知说了些啥 。王所长再进屋时,态度一下子变了,劝孙萍萍配合调查。
  在这种情况下,她再不配合真不行了,就算再丢人也得说出事情真相。
  孙萍萍这才说了,还没开口,泪水先下来了,“马厅长,刘处长,这五十万和钱惠人没 任何关系,是我女儿孙盼盼的卖身钱、卖命钱,你们真是搞错了啊!”
  马达不能理解,问:“什么意思?孙女士,请你实事求是说一下好不好?”
  孙萍萍痛哭起来,“我……我怎么说啊?你……你们这是用刀戳我的心啊!”
  马达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建议说:“如果不方便谈的话,你也可以写下来!”
  孙萍萍想了好半天,摇起了头,“算了,我还是说吧,你们记录好了!”
  马达和刘处长他们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还打开了一个小录音机。
  孙萍萍却觉得有点不妥,又说:“你们让我和钱惠人打个招呼好不好?”
  马达没答应,和气地说:“孙女士,我们要调查的是钱惠人同志,你想想看,我们能同 意你和他通风报信吗?我们如果同意了,就是犯纪律啊,请你理解!”
  孙萍萍想想也是,又揣摩着这五十万确实和钱惠人没什么关系,也没再坚持,这才不无 痛苦地把发生在女儿盼盼身上那一幕屈辱经历一点点说了出来——
  “你们不是一直追问我和钱惠人怎么联系上的吗?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不是一九九八年 四月在深圳联系上的,我和钱惠人在此之前都没说老实话。为什么?倒真不是要掩饰钱惠人 的什么腐败问题,而是有个人隐私的原因,真是没法说啊!”
  “怎么就没法说呢?就是为了证明钱惠人市长的清白,也得说嘛!孙女士,请你放心, 涉及隐私的问题,我们一定按规定替你们保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一九九八年二月,我父亲病逝,我带着女儿盼盼从深圳赶往文山老家奔 丧,在省城火车站附近把盼盼搞丢了!这事说来也怪我,本来可以坐飞机直飞文山,可我为 了省钱,就坐了广州至省城的火车。火车到省城时是夜里十一点多,发往文山的班车没有了 ,我和盼盼就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打算次日一早再走。没想到,就在那夜出了事,我在房 间洗澡时,盼盼出门买吃的,在省城火车站对面的一家小摊上被当做流浪三无人员抓走了。 当然,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并不知道。我以为盼盼可能自己迷了路,走失了,也可能被 坏人骗走了,就没想到被你们省城的那帮王八蛋送到了遣送站,第二天就给卖了!”
  “卖了?卖给谁?谁敢买?省城的遣送站胆就这么大?没王法了?”
  “王法?你们还好意思提王法?全都是乌龟王八蛋啊,一个个要钱不要脸!”
  “孙女士,你别激动嘛,说事实,只要事实证明谁是乌龟王八蛋,我们处理就是!我马 达是汉江省监察厅副厅长,要调查的不仅是钱惠人同志,违法违纪的事都要查的!省城民政 遣送部门敢贩卖人口,我和监察部门会一查到底!你继续说!”
  孙萍萍呆呆地怔了好半天,才又说了起来,“好吧!找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