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牌救世主
小李子一脸惊悚,老狗一脸好奇,毕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迷茫。
“天威,居然他妈的有天威。”小李子烧了一张黄纸然后拿个小罗盘神神叨叨的冲我们说。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一听到这声音那个小怪兽瘫软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被小月扶起来,走到老狗和小李子那边。
我指了指天上:“这啥情况?啥是天威?有人渡劫啊?”
“放屁,你他妈的看飘渺之旅了吧,压根就没渡劫一说,天威翻译过来就是遭雷劈。”小李子边说边盘起腿,从他的百宝箱里取了三根香出来祭天。
我十分不满,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病人:“谁要挨劈?”
小李子一指地上那个瘫软的小怪兽:“它”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雷声炸响,耳膜子生疼,然后一道青的发紫的闪电在云上钻出,咔嚓一声劈到那个小怪兽身上,最后一切都了然无声,云层肉眼可见的消散,不出三分钟又成了晴空万里。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地上的小怪兽连个渣渣都没了,它开始趴着的地方连块焦黑都没有,地上的草都还在。
“什么意思这?”我们互相问,可连个屁都问不出来。
我的电话这时候又打破了寂静,王老二的,我很镇定的接了。
“我干啊,太他妈的狠了,太他妈的狠了,咬你一口就他妈的尸骨无存了。”王老二一口气说了三个他妈的,看来这件事儿对他来讲也挺刺激。
“什么意思啊?你都能激动成这样?”
“妈的,这是睚眦给你报仇来了这是,你还是给我少管点闲事儿,妈的你要出点啥事儿,我他妈得吃不了兜着走,不说了,我吃饭了。”说完就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
小李子这时候点点头,冲老狗和毕方说:“你们以后离他远点,小心遭雷劈。”
毕方看看我,看看天:“我怕。”
我:“……”
小月看看我,看看天:“是挺可怕。”
我:“……”
老狗看看我,看看天:“连我都怕。”
我:“我日,你凑什么热闹?”
第015章 那浮云一般的中午饭。
因为唯一的线索被雷给劈了,所以我不得不再次打电话求助姥姥,但是她这次也没招了,王老二还打电话再三嘱咐让我们别再管这破事儿了,他自己来整就行了,我就安安稳稳过个年,过段时间陈胖子会有事给我们干,让我们几个别没事找事。
我们几个可怜兮兮的白忙活了一天,我还被四脚蛇给咬了,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狗还说梦话了:“不要……不要。”开头听得我一阵发寒。
老狗的梦话停顿了一下:“不要劈我……”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合辙他到现在还想着被雷劈的事儿呢。
不过今天和四脚蛇干了一仗我也发现了我们和那些真正妖怪的差距了,毕竟我们这些人妖啊……怎么这么别扭,和它们那些真正的妖精还是不好比的,虽然姥姥说原来的大妖全没了,只剩下零星散户四海为家,但就算是大妖,在不熟悉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功能的情况下也绝对是干不过那些几百上千年都在琢磨怎么活下去的小妖的,打架这事儿,无他,唯手熟尔。
今天一直小四脚蛇就弄的我们鸡飞狗跳,要是碰着个像老王八树精姥姥那个等级的,估计今天要不就是有人变身,要不就是我方全灭,看来我们还是别掺和王老二的事儿了,万一就好像他说的,我死了或者半身不遂了,小月变身不变身是一说,光是雷暴就让人吃不消了,何况再伴随什么冰雹海啸地震龙卷风,这不就是后天版2012提前到来嘛。看来我这条小命儿还不是属于我自己的,而是属于全人类的,我真他妈的光荣而伟大。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全醒了,昨晚上睡的太早了,不到九点老狗就开始咬牙放屁吧唧嘴,九点半开始说梦话进入深度睡眠。
老狗坐在床上,恍恍惚惚大半天:“我昨晚上梦到你了。真他妈的吓死了。”老狗稍微清醒一点,叼起一根烟,猛抽一口,然后冲着我说。
抽着烟的我听他这句话瞬间有种揍他的冲动:“妈的,你有完没完,昨晚上说一宿梦话,你早上还没完没了的,招雷劈啊你。”
听到雷劈二字,老狗如遭雷劈,久久惊愕不说话,低头抽烟穿衣洗漱拉屎。
小李子看着老狗慌张的背影,语气轻蔑:“估计这家伙昨天被吓得不轻,他不老喜欢拿你当靶子嘛,我估计这次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我们穿戴整齐下楼之后,小月照例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毕方正在睡眼惺忪的嚼着油条。
“今天有什么活动没?”老狗喝着豆浆,发问。
小李子边用纸巾给毕方擦嘴边答他的话:“你生意是不做了还是想怎么着?这都几号了?你还活动。”
老狗这次被顶着没话说,开始说想开酒吧的是他,说想开侦探事务所的也是他,说想开酒吧侦探事务所的还是他,现在说想出去玩的依然是他。反正有事儿的,没事儿的,全跟他有关系,这么看来老狗有足够能力成为传说中的事儿B了。
果然,我们称之为酒吧的茶馆,在开张之后就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批退休老干部,他们鱼贯而入,有点茶的有喝咖啡的,反正都是最低消费以内,我们把音乐打开,五个人坐在吧台前面打瞌睡的打瞌睡发呆的发呆,扫雷的扫雷,反正总觉得少点事儿干。
退休老干部的素质都相对较高,安静的下着棋或者安静的聊天要不就安静的打扑克,整个茶馆笼罩在一种特奇怪的气氛之下。
这时候门口的迎客铃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在这种环境下格外刺耳,我们五个人就好像听到哨声的狗,耳朵马上竖起来,抬头往门口看。
这时候看到一个穿一身大红色唐装的男人带着一个虽然有一点乡土气息但是文静恬淡的姑娘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我马上发挥优秀酒吧BOY的内涵实力,用最灿烂的微笑接客。即使来的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那个男人见我们几个都盯着他,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新……新……新年好。”
得,是老王八,一听这调儿就知道了,不过丫今天穿得跟个红包似的,头发也剃了,精神多了,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
见我们上下打量着他,他好像挺满意,把身后那个怯生生的姑娘拉到面前,深情款款的:“这……咳,这是芽儿,跟你们提过的。芽儿,这是几个人是好人,帮了咱们可大的忙了。”他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准备结巴,可一看着那个姑娘流利如常,而且声音还挺好听的,像赵忠祥老师。
老狗戏谑的看着老王八:“老王……哎哟,老哥,咋不结巴了?”我看见小月在下面用手拧他。
老王八憨憨一笑:“熟人就……就好很多,芽儿打个招呼啊。”
那个恬静的姑娘走上前手上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往我们柜台上一放,细声细气的说:“这是爹叫我给你们带的,乌哥说爹看病的钱是你们给出的,我……我会尽快还给你们的,你们是好人。”
小月上下打量着芽儿,然后点点头,那个姑娘看上去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出水芙蓉一般没被社会给毒害,毕方悄悄冲老王八竖起大拇指。这眼光绝对没的说,现在这年头儿,找一个这样的姑娘比他妈找大熊猫还难得。毕竟一个纯洁到小月能点头的姑娘啊,这得是多白的一张纸啊。
老王八这时候哈哈一笑,伸手把满脸通红的芽儿搂过去:“我们店今天就开张了,今天下……下午四个小时全场免费,昨……昨天来的时候,你们不在。等会记得过来尝……尝尝我的手艺。”然后拉着芽儿就朝他们那个好再来西餐厅走过去,芽儿还给我们几个鞠了个躬。
小月突然扑哧一笑:“多好的姑娘啊,乌龟捡到宝了。”
小李子看了看旁边的比方,很凝重的点了点头。
毕方暴起,指着小李子:“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们把所有老干部遣散到老王八的西餐厅,然后我们把门一关,也准备去蹭吃蹭喝,为了这事儿,我们中午连饭都没做,毕方现在直嚷嚷饿。
老王八的好再来西餐厅装修非常英伦风,还是那种复古英伦风,和我们的温馨风格完全不同,但是这种古典风格又不让人感觉到压抑,反而觉得特别有情调。而且小李子看了这的装修以后,发现这里暗含风水学和心理学,这些看似华丽其实很廉价的装饰品搭配起来有一种奇异的豪华感,并且在灯光上也别具一格,用的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和节能灯搭配,冷暖光色互补,环境色逆差,加上地面上的色块排列,让人不自觉的会有一种饥饿感。这不,毕方的肚子叫声连我都听到了。
不过既然他今天下午搞开张免费大酬宾,我自然当仁不让,不过这家伙够坏的,下午两点开始活动,人家都吃饱了来的,有几个跟我们一样?专门空着肚子来吃白食的,四个小时,等别人六点的饭点过来吃的时候,又开始收费了,这种形式又宣传到了,又不花多少钱。这老王八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确实他抓住了顾客的心理,甭管多饱,一看有免费的,就是来闻个味儿都是好的。看来以后酒吧这一块也得让他出点企划方案。
芽儿一脸笑容在大厅里穿行,给每个桌上菜点单,老王八根本没空专门招呼我们,最后芽儿到我们这一桌的时候跟我们说:“你们不用点,乌哥说你们肯定空着肚子来的,要给你们上顿大餐。不好意思;我先忙去了。”说完就一脸匆忙的下去了。
我和老狗他们倒是没什么,小月脸皮薄,听到老王八已经知道我们几个的德行,一脸嗔怪的扫了我们一眼,脸上跟打了腮红一样。至于毕方,我都怀疑她长这么大知道不知道丢人俩字是咋写的,所以她一直是我们几个中最神奇的一个。
可能因为来占便宜的人太多了,虽然一桌也就点那么一点点东西,但是也够老王八一个人忙活了,我们那传说中的大餐一直没来。毕方已经快趴桌子上打滚撒泼了。
最后别的桌都差不多上完了,芽儿才一脸抱歉的走到我们面前:“实在不好意思,真对不起真对不起。乌哥说好东西要火候足够才能拿出来。我这就给你们上菜。”我们眼睛都绿了,但是看着芽儿一脸的疲惫和汗水也说不出那些吐槽刷贫的话来,其实平时一顿两顿不吃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关键是,你饿着,别人饱着,别人吃着,你看着。还有什么事比这残忍?
芽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大托盘,五个小碟子:“鱼子酱、鹅肝酱、熏鲑鱼、奶油鸡酥盒、焗蜗牛。请慢用。”
我拿了蜗牛,我从来没吃过蜗牛,好歹要尝尝,老狗拿了鱼,小月拿了鱼子酱,毕方和小李子两人在剩下的两碟之间斟酌不定,最后毕方还是选了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鹅肝酱。
电视上说这叫开胃菜,我们现在哪还需要开胃啊,用老狗的话就是,屎不臭都能吃下半斤了,所以这些据说是西餐里最美味的头菜被我们风卷残云了,但是意犹未尽啊。
这时候芽儿又走出来,这次是汤了,我知道的。果然一共五道不同汤点,从牛尾清汤到俄式冷汤,我除了西红柿鸡蛋汤和类似三鲜汤或者猪肝汤这些家常汤之外还从没喝过其他那些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奇怪汤。大白兔蛋汤除外。
汤嘛,依然风卷残云,反正最后从副菜主菜到果蔬沙拉,我们都吃得非常迅速,除了小月还能保持仪态意外,毕方就差没下手去抓了,老狗已然下手,小李子是最悲剧的,身为外国人,他连哪只手拿刀拿只手拿叉都不知道,最后学小月,可小月是左撇子,他怎么用怎么觉得别扭,只能用叉子叉起来当炸串吃,我们看着他笑而不语。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一瓶上好的波尔多1982,不然这顿吃的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好的一顿,看着老狗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谁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从越南偷渡过来的。
毕方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点水果拉沙吃掉:“这顿要是放到那些高档餐厅没有个八九百块钱下不来吧?”她和我们一样,都是穷苦百姓人家出来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回头搭了毕方的话:“八九百?那就是买碟豆腐干的钱,我那时候去北京凯宾斯基吃过一次,就你们那种全套的大餐,花了二万多块,还不算上酒,你们五个吃了十万了。”说完不无羡慕瞄了一眼我们桌上的玻璃餐具。
这一句话可把我们吓的够呛,就算老王八欠我们六万块,今天我们吃了他十万,算来算去,还倒欠他四万,毕方差点就哭了,一顿两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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