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牌救世主
当然,盘古的记忆也只好像一盘录像带,我压根不能知道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不过我个人感觉,要是我被这么重复的骚扰,我绝逼得死,不死就疯。
可能噪声污染是对所有的生灵都是巨大的摧残吧,有一天盘古总算顶不住了。他蜷缩在那里,告诉那个声音,他愿意成为创造世界的人。
可就在他说完了之后,盘古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东西正在往下狠狠的压他,也许是出于本能,反正他用尽全力的把试图压碎他的那个东西用手狠狠的往上顶着。
其实我像看电影一样的看着,根本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痛苦。可是看到盘古的脸上透着的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我大概能想到,他肯定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而每当盘古试图放下已经红肿的手肘的时候,他的腰都深深的弯下去,就好像背着一块巨大的预制板一样。这让他不得不重新用双手顶回那个我至今还没有看到的东西。
毕竟整个空间里,我能看到的就只有盘古一个人,刚才还有对话,而现在变成了盘古一个人的默剧独角戏。
其实神话里说的,盘古现在正顶着的,其实就是我们头顶的那片蓝天。在神话里没有人提过盘古的痛苦与寂寞,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其实盘古的人生还是非常悲情的。
当然,书上还说,盘古一天就长高一仗,而因为他在生长,所以不得不承受更大的痛苦去把压在他身上的那个逃无可逃的重负往上顶高一仗。
而渐渐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丝光,打在了盘古身上。我这才看清了压着他和他踩着的东西,不过只是两团不成形状的气团,脚底的那个气团墨绿墨绿的,他手顶着的那个一直让他苦不堪言的,其实只是一大团像胶水一样的东西。
这个世界单调的无以复加,没有任何东西。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而且根本不知道盘古有多高多大,因为没有参照物,在没有参照物的地方,可想而知了。一米和一百万米,其实根本就只是个符号而已,简单的说就好像带着三百吨黄金,一个人住在喜马拉雅山上,黄金的价值也就体现不出来了。
我十分想把这电影给快进掉,可是最终,我这个傻B赫然发现了,这其实就是那把盘古斧在给我讲故事而已。主动权是在人家身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这故事的前半段,除了告诉了我,盘古其实在开天辟地的过程中承受了非常大的痛苦之外,其余的也和神话所说的并没其他的不同。
但是后面,我越看越不对劲,书上说盘古死后才有的山川大地,才有的日月星辰,可我往后看了一段之后,发现居然有一缕阳光照射在了盘古的身上,而他脚底下的那个墨绿色的东西也变成了一大块完整而坚硬的石头,看上去就好像乌龟的外壳一样。
最终,他脚底的石头,或者称之为大地的东西,开始慢慢分裂,有的隆起有的下陷。隆起的成山,下陷的成谷。
而我赫然发现,我在看着的东西,已经是高速快进着的了,不然山峦那种具有悠久生命的东西不会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在我眼前形成。
当然,有了参照物,我才发现这个顶天立地的盘古究竟有多么高,好吧,我形容不出来了,就顶天立地好了。这太难形容了,人一根汗毛都比世贸大厦长出好几百倍,而且这汗毛还是最短的那根儿。
现在的盘古,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又或者……是已经和天地连成一体了。
他的脚边开始有了云,下了雨。也开始长出了草,有的草变成了树。
可他始终用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世界,你还满意吗?”
那个曾经骚扰盘古的声音,又突兀的出现了。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盘古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早已不再纯净。反而透着一股刻骨铭心的怨毒。
“你骗我。”
盘古的声音宏大至极,他一声过去,高山开始崩裂,大地开始游离。整个大地开始有了倾泻,地势也开始有高有底,也有了春夏秋冬。
我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盘古的一嗓子,还是因为他的心不再毫无感情。反正这个世界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盘古好像不会老,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是这样。而到现在,他依然是这个样子,只是他的手好像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骗我,你骗我……”
那个声音消失了,但是盘古却不停念叨着这三个字,语气和眼神愈发的怨毒。
渐渐的,盘古脚底下有了森林,有了叽喳的飞鸟,有了让万物复苏的雨季。也有了白雪皑皑的高山。
但是这一切,盘古都看不见,他所能看见的依然只是他顶着的那一团已经很稀薄的清气。
我挺喜欢玩游戏,我也喜欢在游戏里创造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其中的乐趣就是看着这个世界在自己手底下或快或慢的发生变化。而不是只为创造而创造,可现在的盘古,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他所创造的世界,哪怕一眼。
长久的焦虑和孤单,已经让他开始对那个近乎强迫他执行这个任务的声音,怀上了极大的怨恨。
而当那团清气渐渐消散的时候,盘古的身体居然慢慢的开始变成了一块石头,或者说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从下往上,一点一滴。
盘古彻底的愤怒了,他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但是他用牙齿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胸膛给撕开了,鲜血顺着身体往下流淌,可是还没流到一半,就全部被呼啸的大风给吹干了。
他好像不怕疼痛,敞着被自己撕裂的胸口,仰天大喊:“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甘心!这天,这地。本就是我的!我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这话一说完,盘古几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石头,但是他随便变成了一具顶天立地的石像,但是他最后一口恶气却让他的心在变成石头的一刹那兀自的跳了出来。
一个心脏在半空中自顾自的跳动了几下,接着这颗心脏突然爆炸开来。散出的鲜血四处飞溅。
而从那之后,开始有了地震、天雷、海啸、大火……
我看到这,心里一凉。因为我记得王老2跟我说过,我的力量本来就是灾难的力量,天地本身是没有力量的,而只有灾难才可以毁天灭地。
那也就是说……
包括我在内,我所知道的小九或者四姑娘,他们每一个都代表一种灾难……
而我……
“没错,你是叛变的那个。”
海鲜鲲一脸被满足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用小脚丫勾着我下巴:“你是叛变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我弄不明白了。”
海鲜鲲哈哈一笑:“我弄明白了就好。你应该是最大的那个灾难,嗯,最大的那个。”
我点点头,我也发现了,我好像一直都是在借力,从来没有我自己的能力。虽然四姑娘曾经给我解释过,但是我现在细细想来,她也很难自圆其说。
也就是说,长久以来一直被人当做祥瑞的我,其实只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引子?是了,是了!金花从那边过来,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我,她过来了,她的世界就彻底毁灭了。
我看着海鲜鲲:“让我继续往下看。”
海鲜鲲摇摇头:“不行,后面的让你看了,你会被抹杀掉,我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呢。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我呸了它一口:“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有你这么自私的么?”
海鲜鲲不以为然的说道:“别忘了我的世界,起步可就比这个世界高。”
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它的话。脑子满满的都是刚才看到的对神话的颠覆。要知道,这种东西如果我说出去,别人会笑掉大牙的。
他们会义正言辞的告诉我:“傻B,谁不知道盘古是自愿去死的。”
当然,如果换成我是他们,我也愿意接受盘古是自愿去死的事实,而不是这种近乎被人给折磨而死。说实话,我对盘古确实很有好感,即使他顶着天,是为了不让自己被压爆。
海鲜鲲看到我的样子,拿出一面小梳子梳了梳头:“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看了它一眼:“干我屁事。”
海鲜鲲把脸凑到我面前:“是你当时把我给做成女人样的,严格意义上说,你就是创造现在这个我的人。而且没有你,我也出不来。你得把责任给我负起来。”
我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女的女的。”我最讨厌在想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不过海鲜鲲一听到我给它这个答复之后,欢快的往外窜了出去:“生孩子去咯……”说完,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而这时候金花突然从天而降,直接把我前面的空地砸了个大坑,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一直好大好大的蝙蝠在上面飞着。
金花从坑里起来之后,脸色很不好看,见到我之后直接就掐上了我的脖子:“你差点一尸两命你知道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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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沉重,不敢多写。
第261章 死亦何苦?
我和金花之间的联系很微妙。微妙到一种很奇怪的境界,有的时候会给我造成一个她才是我老婆的假象,而更多时候,她的角色就是一个把影子投射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一片乌云。可以说,现在我们这群没主见的人一旦碰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一脸干我屁事的金花姐。
用和比较贴切的词语来形容金花,她就是一个睿智冷静的暴君。嗯,是暴君,就好像那天和小李子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就在那胡扯我和金花的区别。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金花是一个可爱的暴君,可以随时随地的弄死一个和她不相干的人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又会给熟悉的人像奶妈一样的关怀。
“至于你,你就是个二逼,别以为我会给你冠个昏君的名字,你哪有那水平。”小李子当时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最后用很铁腕的手段镇压了小李子,但是他很坚决的认定自己的观点,始终都不肯因为暴力而改口。最后我只能把小李子在高三的时候和班上一个女同学关系暧昧的事情告诉了毕方,这也是无奈之举,其实我这人一点都不记仇。
当然,我对于金花嘴里说的一尸两命,我绝对不赞同。她又没怀孕。怎么能用这么一个耸动的词呢,要知道她说出这种话,让不认识我的人听见了,那我可就是算犯了生活作风问题,连钱塘江大潮都洗不清了。
不过在把她情绪安抚平稳了之后,我把我看到的东西告诉了她。虽然我不指望她能给我提出一点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是毕竟有个能百分之一百八十信任的人分享一下故事,还是非常不错的。
金花听完之后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没油没盐的表情,在我这还能震撼一下,可到她那,就完全变成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而已。
“我说,你现在怎么一天到晚一张怨妇脸?”其实给人讲完故事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比被人说是胡编乱造吹厉害都痛苦。
金花听到我的话之后,缓缓的扭过头,木然的看了我一眼:“我本来就欲求不满好不好,我要是去玩一夜情,你是要杀人的。”
我愣了一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花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把一根手指头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像咬没煮透的牛肉一样的一口咬下去。
我突然感觉我左手无名指像被刀割一样的疼了起来。要知道,我从小就根本没受过伤,对疼痛的敏感度那可是非常的高,有时候便秘都疼的我欲仙欲死,更何况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
我捏着手指大声阻止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哎哟……”
金花把手指从嘴里拿了出来,嘴里哼了一声:“跟你有关系没?”
我看着手指头上已经发紫的血印子,连连点头:“有,有。您是我祖宗了。”
而金花拽过我的手。含住了我受伤的手指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这种动作绝逼是带着强烈性暗示的,这让我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壮年怎么吃得消啊。
我的手指感觉到金花软软的舌头,那种湿湿软软的感觉,让我差点都斯巴达了。我现在祈祷的就是糖醋鱼这个时候千万别出现。要是被发现了,糖醋鱼折腾我是小事,金花要是再干点什么自残的事儿,我他妈还活不活了。
含着我指头的金花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她眼神里充满了‘上了我’的感情信息。要知道,这种情况下,基本正常男人都抵抗不住。
于是我迅速的抽出手指,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含含糊糊的说道:“别闹了,再闹出事儿了。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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